优美的脖子缠上一圈纱布,白皙细嫩的手掌也被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可他还是能看到那鲜血淋漓的一幕,她这么小只,又这么白,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红得那么可怕的液体真的把他吓坏了,T恤上还有红色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他半跪在她身前,脱掉衣服,看著她空洞的眼。
“再也不要伤害自己了好吗?”
她嘟嘴,精致秀气的五官表达著有些机械的撒娇表情:“不是安哥哥说的…”
他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想到手上都是血,又慌忙拿开,她的嘴巴边上多了几朵红色,雪白和鲜红的对比太过刺目,他不敢多看,害怕想起他不敢想的万一,万一她那乾脆利落的一刀是割在她的脖子上…
“答应我!”
他哑著声音轻轻地说,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後来又是怎么做的?一直以为自己运筹帷幄,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清清楚楚,所有事都在向著他预计的方向发展,他真的以为没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也以为她终将会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可现在的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该怎么做,才能把她从黑暗中拉回来?
“嗯!我答应你!”
听到她轻快娇俏的声音只会让他更难受,站起来抱起她,走到浴室里後把她放下,她空洞的眼盯著他,已经笑得僵硬了,他把她转过去,让她背对著他,轻声说:“看不到我的时候…就不要笑了…”
然後开始脱她的衣服,这个小女孩和他比,真的太娇小了,肩膀细细弱弱,乌黑的长发柔顺得像绸缎,他一件件脱掉她的衣服,曲线玲珑的雪白身躯就这么呈现在他面前,他盯著她无瑕的背,扔掉纯白小巧的内裤,然後抱住她,怎么告白,怎么忏悔,都没用了…
“安哥哥,要开始了吗?”
他的手臂松了一点:“开始什么?”
“做爱呀!安哥哥不是想做爱吗?”
天真无邪的声音说著露骨的话,他听了心又是狠狠一痛,手臂再次圈紧她:“我没有想做爱…”
“哦…”
他把她的头发盘起来,打开热水冲洗她的身体,小心地避开她的伤,摸著她的身体的手都那么轻柔小心,他对他自己都没有细心过,可不管他对她多好,都弥补不了他的愧疚,他对所有的女人都好,为什么偏偏就要折磨他爱的人?
“转过来。”
她听话地转身面对他,木然的脸上很快绽出笑意,笑得他难受至极。
“手举起来,小心不要碰到水。”
她把两只手都举了起来,他顿了一下,不自然地拔下毛巾擦她脸上的血污,面对她饱满的双乳和细长的腰都提不起半点情欲,满心都是她木偶一样的笑。
“好了,站在门口等我。”
他把浴巾披在她身上,然後又走回热水下冲洗身上的血迹,她毫不犹豫划自己的刀的画面简直是阴魂不散,总在他眼前浮现,烦躁地清洗完身体,又匆匆出了浴室,因为没有他的“命令”,她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又举起了双手,浴巾滑落在地,她就这么全身赤裸地高举著手等了他十分钟,他全身涌起一阵无力感,擦著头发的毛巾无声掉落在地,他走过去,抱著她,轻声说:“小瑶瑶…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吗…”
赤裸的身体相贴,她没有任何的反感,在看不到他的时候马上变得面无表情,轻快的声音贴著他的心跳说:“我没有折磨安哥哥呀!”
他好後悔,他不应该这么羞辱她贬低她,她根本不知道她有多惹人疼爱,就这么轻易地信了他的鬼话,一点一点把她所有的认知推翻,一步一步让她相信她有多做作多让人讨厌,让她再也没有任何期盼,再也没有半点光明。
“我错了……”
“嗯?”
包含了太多的感情的三个字,沉重得把空气都压垮,可她却只是回他一句轻飘飘的“嗯?”…
“放下吧…”
叹息了一声,放开她,她的手臂缓缓放下,对他微笑,他找了衣服给两人穿上,她还对他微笑,他不想看她让他难受的笑脸,快走了半步把她牵到饭桌坐好,一顿午餐,他做了四国的样式,把他拍戏时学的所有做菜技能都放出来了,再一点一点喂她吃,喂她多少她吃多少,他一时没注意,她已经吃了五碗的量,他赶紧停下,一只手摸她的肚子,她在对他笑,他颓然扔开碗,手扶著头,再也没有比这更无力的时候了。
“赵雪瑶…你他妈的给我回来…”
“嗯?”
她用娇俏的疑问回应他的话,他坐好,重重呼出一口气,对她笑:“赵雪瑶,你要是一辈子都好不了,我照样照顾你一辈子。”
“照顾我一辈子!”
她欢呼,上扬的声音更能听出她没有感情,他选择忽略,拿纸巾为她擦了擦嘴角,牵著她的手出门,白沙游客,蓝海蓝天,海鸥飞翔,阳光灿烂,他一边走著一边哼歌,不时低头看她,她正看著前方,木然著脸,空洞著眼,她能听到他歌声,可感受不到任何美好,因为在她眼里,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他没有气馁,哼著或轻快的或深情的歌,男孩独有的低沉和清澈,有的人千辛万苦就为听他一句歌声,可她完全接收不到他歌声里包含的深情和悔恨。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傅安?”
兴奋激动的低语让他停下了哼歌,几个小女孩在讨论他有多帅,如果换作以前,他会停下做几个耍帅的动作,等女孩们尖叫著围上来和他拍照握手,他可能还会挑出看得顺眼的睡了,然後潇洒离开,可现在他没心情理别人,他有个他深爱的女孩要照顾,於是快走几步,想带她回家。
“你好!请问你是傅安吗?”
四个泳衣女孩围了过来,兴奋地盯著他的脸,那么大太阳,他居然没戴墨镜,近距离欣赏他俊美无俦的五官更让女孩们兴奋,花痴得快要疯了。
他把牵著的女孩护在怀里後才答:“对,我是。”
女孩们尖叫著说好帅声音好好听,然後要求合照,他皱著眉看了一眼正在摄录中的手机,然後微笑:“可以,但不能拍我的女朋友。”
爆炸性的一句话让女孩们愣了一下,热情洋溢的脸上已经没了笑容,她们的偶像居然有女朋友了?刚刚太兴奋完全没注意他身边有个女孩,虽然看不清她的长相,但看她的身材就知道,是发布会那个淫荡的女孩,在那之後傅安几乎被负面新闻压垮,就算她化成灰她们都不会认错。
“不是要拍照吗,可爱的女孩们?”
他在记者会上说过,他爱了她八年的时间,女孩们都知道,一个个含著泪和他拍了照,她们的偶像有了女朋友,不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是一个臭名远扬的女孩…
他笑,是他一贯的温柔又阳光的形象:“谢谢你们喜欢我,对於这个女孩,你们知道得都太少了,她之所以有那些痛苦的遭遇,其实都是我的错,我在尽力弥补,她不止是我的女朋友,还会是我未来的妻子,一生挚爱,我希望爱我的人也可以接受我爱她。”
他从前完全不屑“爱”这个字,爱会让人变傻,会让人拋弃自尊,会让人失去理智,从他发现他爱上她之後,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印证他的认知,可他一点都不後悔爱上她,更不介意向全世界承认他爱她爱得有多深…只是偶尔看到她呆滞空洞的眼,他都会痛苦得想要毁灭全世界,让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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