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个颁奖典礼,他没有现在就离开,而是带她去了专属於他的休息室,一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倒在小床上,她捂著嘴阻止他的吻,撒娇般地软声说:“还疼。”
“这么娇气。”
吊儿郎当地调戏了一句,然後就抱著她睡觉了,其实他也没想做什么,就只是想吻吻她而已,因为这个地方,连同这一整栋大厦都是傅海的,他会想起她被那个男人压在身下时的画面,他非常介意她被傅海上过,抱著她就像很饿的时候爱吃的食物被人吐了口水的感觉,可他更介意他那时候的做法,当时他为什么不把她救出来?这样她就不会跟赵亦走了,代替赵亦和她一起安安静静地生活的就会是他了…
她在他看不到的时候也在微笑,轻声说:“和我在一起,真的没关系吗?”
“我在发光,必定带著你发光,你若毁灭,必定有我相伴。”
男孩乾净低沉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明明她都懂的,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她就不懂了。
“嗯…”
再不懂也要回应他,随意地哼了一声,在他怀里扭了扭,找个更舒服的位置。
他很喜欢她依赖他的感觉,随意地替她盖好被子,嘴上刻薄地说:“嗯什么嗯?你这个笨蛋,什么都不知道。”
她在疯病好了之後就把他哄得没脾气了,就算他生气也不会伤害她,她衡量了一下,这句话应该可以不用回应他,於是闭上眼准备睡觉,最近很容易犯困,加上还要满足他,她一闭上眼就能睡过去。
“叩叩!”
她睡了很久,要不是敲门声,她能一直睡下去,她皱著眉睁开眼,他把她的羽绒服给她穿上,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去隔壁再继续睡,我要化妆。”
他是天王巨星,也是傅海的儿子,他有单独的休息室和化妆间,还有练舞房和录音棚,他要为晚上的颁奖典礼作准备,不管去哪里,他都必须带上她,从决定好带她出来,他就知道一定会有人找上门,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快,更没想到来的人还不是他预料中的几个人。
牵著还没睡醒的小女孩出了休息室,到了隔壁化妆间门口的时候,从里面出来的工作人员刚好往外开门,力气又猛,差点撞到他们,幸好保镖反应快,把他们拉开护在身後,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身高和他差不多,声音有些烟酒过度的沙哑,低头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浑身寒毛直竖,这个陌生人的语调像极了那个戴著恶鬼面具的男人,不好的记忆涌出眼前,让她脸色苍白,想马上逃离,他带著她让开路,站在保镖身後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她勉强笑了笑,说:“我没事,刚刚走神了。”
她的身体已经脏得够彻底了,怎么还会在乎那件事?想想都觉得自己可笑,她现在不是别人宠著的小公主,也不是别人爱著的小老婆,她只不过是世界上一个多余的骯脏污秽的人。
他没有继续追问,漫不经心地将目光移到陌生的工作人员身上,男保镖想了一下,突然抓住工作人员的手说:“齐小二,好久不见了。”
普普通通的男人顿了一下,然後站直,平凡的五官多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势,把他整个人衬托得优雅高贵,保镖不自觉地松开他的手,他勾起唇角时,五官就多了一种违和感,好像这张脸完全配不上他的气势,他沙哑著烟酒嗓,慢慢地说:“那是因为我不想见你。”
她低著头,看似平静地抓紧厚厚的衣袖口。
傅安反应过来,这个人是海龙帮的齐二哥齐温,他接触过黑道的事,所以听过一些关於他喜怒无常残忍冷酷的传闻,从蒋家传出来的,传闻就一定是真的,没想到她会把他招来,齐温一定知道他是蒋家的人,不会对他做什么,他就怕她有什么意外,警惕心升上了最高点。
“那你是来…玩的?”
这两个保镖都不怕他,因为知道齐温身手不行,但必须提防他。
齐温的眼神示意了一下一直故作镇定的小女孩,笑著说:“听说赵小姐疯了,一时好奇,所以来看看。”
他不想听到有谁说她曾经疯了这种事,那会让他记起那段时间的无力感,有时候做梦还会被她空洞的眼神惊醒,哪怕她现在愿意待在他身边,可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再那样刺激她。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伸臂搂住她细长的腰,用力带向他,用和齐温一样的语气笑说:“她啊…现在是我的小宠物,疯没疯,和你有关系?”
戴著人皮面具的齐温扫了女孩一眼,被人称为“宠物”的她居然没有任何反应,於是他又笑,用他特殊的语气说:“毕竟伺候过我的兄弟们,关心一下不为过吧?”
他面上平静,手臂却不自觉地捏紧她的腰,她疼得眼泪都要掉了,可什么都没有说,还有被提醒的那段记忆,那是她最不堪的过往,因为她的贪心和自作聪明才发生的一切噩梦,就这么被人玩笑般地说了出来,就像撕开被她刻意遗忘的伤疤,她鲜血淋漓,痛的也只有她一个。
“如果不是想念她的滋味,就没必要关心她了,是不是?”
他看出了这个男人对她也有意思,只是他不知道她怎么想,标榜自己有多爱赵亦,其实心里还有个齐朗,是不是上过她的男人她都喜欢?他不能让她有半点离开他的想法,却口不择言地用这种方式刺激她,好让她记得她被那个男人怎样对待过。
“呵呵…”齐温假笑了两声,然後说:“你觉得我会对一个被我玩烂的女人念念不忘?”
傅安也跟著假笑:“谁知道呢?”
不是他敏感,他最擅长看透人心,就算这个男人不是爱她,至少对她非常感兴趣,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招惹了一个又一个,让他气得不行,跟她在一起,他以後的日子大概会过得很辛苦。
齐温收了笑,浑身的高贵气质愈加逼人:“小傅先生还是别猜了,我就是来取经的,当时我威胁轮奸了她几次她都没事,跟你在一起才几天?她居然就疯了,请教一下,你是怎么办到的?”
灰暗的现实压得她对这世界完全绝望了,好几次的自寻短见,在他嘴里就一句“都没事”概括,她淡淡地看了一眼对面男人违和的普通的脸,然後自嘲地笑了一下,因为被伤害的不是他,所以他永远不会知道受害者的感受。
齐温看到她那一眼,也看到了她那一个笑,淡淡地皱了皱眉,那双极好看的眼显露出极强的不悦,却又都被傅安看见了,这么眉来眼去,当他不存在吗?
“小瑶瑶,你说说,为什么会疯?嗯?”
感觉到腰上明显的力度,她忍著痛抬头对他乖乖地笑:“为你疯狂,不可以吗?”
他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捏著她的下巴奖励了她一个吻:“嘴巴真甜。”
然後又淡淡地对男人说:“我的本事,齐先生大概是学不会的,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先失陪了。”
说完,以胜利者的姿态拥著女孩,从容越过盛怒中的男人走进化妆间,而她,连象征荣耀的徽章都算不上,最多只是胜利者脚下的一只小宠物,心情好时逗几下,心情不好时,她的命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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