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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现在站着的这间屋子里的布置,应该是一间卧室,屋子中间放着一张床,床上的被子整齐的叠着豆腐块,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台灯,除此之外别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好冷清!

    这是黎宿目光所及之处给到的评价。

    与此同时,浴室的水声也停了,浴室门被虫从里面打开。

    黎宿正欣喜着自己终于能看到这家伙是谁了,结果他的视线在转移到浴室门口的虫脸上时,只有一团模糊的雾,根本看不清脸。

    “不是吧,这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强大吗?这可是我的梦!”黎宿不满的冲他说道。

    那虫上半身不着一物,只在腰间围着白色的浴巾,手上拿着毛巾还在擦着头发,随后就大大咧咧的直接走到床边坐了下去。

    黎宿轻哼一声,“真是只懒虫,明明裤子就放在衣柜的第二个抽屉里,怎么就光着身子出来了?”

    说完他也愣了一瞬,自己怎么会知道这虫的裤子在哪里,还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走到床边的衣柜处,准备看看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所说的一般,裤子真的放在那个地方,但是他的手在触及到柜门的时候直接穿了过去,他碰不到这里的物品。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门铃声,床上还在擦头发的虫手中动作一顿,随即开心的站起身走到柜门边翻找起了衣服,十分迅速的穿上就出去开门了。

    虽然黎宿看不清那虫的脸,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对方现在应该很高兴。

    刚才梦中虫在柜子里翻找衣服的时候,黎宿清楚的看到他伸手拉开的正是自己所说的第二个抽屉。

    可这是黎宿第一次见到这个地方,他为什么会知道呢?

    思来想去得不到答案,黎宿只好先暂时离开,离开卧室走到了客厅。

    客厅里,黎宿过去就看到两只虫紧紧相拥在一起,新来的虫比梦中虫稍微低了半个头,此刻正埋首在他的脖颈处。

    “这又是谁?怎么我的梦是什么公共场所吗?什么虫都能进来!”黎宿崩溃道。

    他气呼呼的走到两只虫的身边,势必要看清这只新来的虫是谁,真是没天理了!

    碰巧这时,新来的虫微微和梦中虫分开了点儿,黎宿趁机看过去,和刚才看到的那团雾不同,这只新来的虫脸很清晰,清晰到令黎宿震惊无比。

    那虫分明是……尤里卡斯!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开心的尤里卡斯,脸上带着笑容,那种笑容不是官方的微笑,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黎宿突然觉得自己心里酸酸的,尤里卡斯从来没有这么对他笑过。

    他们在客厅里相谈甚欢,两虫之间的行为举止也很亲密,黎宿作为一只透明虫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能通过表情来观察他们现在的神态。

    看样子,尤里卡斯好像很久没见到梦中虫了,自从进来之后就一直跟在他身后,当然也看的出来他很黏对方,恨不得时时刻刻能在一起。

    看着尤里卡斯那不值钱的样子,黎宿心里嫉妒极了。

    但是无论黎宿再怎么拼命的想要看清那虫的样子,最后都只能看到朦胧的一团雾气,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特意打上了马赛克一般,完全看不清楚。

    在他的观察之下,这虫应该和尤里卡斯的关系非常的好,在黎宿看来都有些好得太过分了。

    黎宿没发现,就在他绞尽脑汁的思考的时候,周围的场景已经开始慢慢的在消散了。

    其实在他每一次想要看清梦中虫样子的时候,身边的场景都会短暂的开始变模糊,直到他不再想看清的时候才会恢复正常,只是黎宿一直忙着思考,没有注意到这个变化。

    这次可能是黎宿想的太入迷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变成了一片虚无,彻底什么也看不清了。

    闹钟的声音由远及近,黎宿的听觉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直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

    卧室里的黎宿猛的睁开了双眼,他有些惊魂未定的直视了会儿天花板,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梦醒了。

    他起身走到浴室里去洗漱,脑海里还在回想着自己不久之前做过的梦。

    “嘶~”

    黎宿想的太入神,在洗脸的时候一不小心磕到了洗漱台上,额头顿时红了一大片。

    他皱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生气的擦了把脸,转身走出了浴室。

    黎宿每次起床的时间都很晚,他下楼之后几乎每次都能看到尤里卡斯坐在餐桌前等着自己吃早饭。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他一直在为自己的梦苦恼,自然而然的在看到尤里卡斯的时候想起他在自己梦里开心的场面,瞬间就有些不高兴了。

    “怎么,昨晚睡觉的时候碰到床头了?”尤里卡斯瞥了一眼他红彤彤的额头,然后继续吃着自己碗里的粥。

    黎宿带着气,动作很大的拉开凳子,叮铃哐啷的一顿响,然后才不满的坐下。

    尤里卡斯听到声音,不解的问他,“怎么了?”

    怎么了?

    竟然还敢问他怎么了?

    要不是尤里卡斯闯进自己的梦里和别的虫那么亲密,他至于早上起来脑袋上就挂彩吗?

    黎宿满脸怨气,“没什么,就是不小心碰到脑袋上了,有点不开心。”

    这玻璃心在早上还真是格外脆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