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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霁哥这多不小心啊,这要是摔一跤哪里摔伤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周叙就算吃着东西也抽出空隙来说上几句。

    薄初霁感觉到他刚才被撞的地方确实有些隐隐作痛,他眼眸深沉地看向周叙,唇角依旧带着那抹微笑,但是眼神里的情绪却是冰冷了不少。

    “到底是年轻人力气大,我知道你刚才是不小心的,只是换了别人就没有我这么好的运气了,还是要稳重一点啊。”

    他拿起碗送到嘴边,鼻尖萦绕着食物的香气,想起沈纪言很喜欢吃这个,眼神又温柔了几分。

    周叙最受不了的就是薄初霁这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他吃完最后一口擦了擦嘴,往后一趟,唇角扬起一抹邪笑。

    “初霁哥说得对,我是不该这么不稳重,但是我年纪还小嘛,我可以学,可以改,我还有很多的时间来完善自己。”

    薄初霁虽说在沈纪言面前一直觉得自己的年纪是个短板,但是这不代表在别人面前也是。

    “年纪小是事实,但不稳重也是事实,年纪小这三个字并不能将一切做过的错事都轻轻揭过。”

    他放下手里的碗,眼神变得凌厉。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进入了薄氏,并且在为接管并发扬薄氏做准备。”说着,他轻笑一声,“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要表达什么,只是想说,或许在你的长辈的眼里,你还可以用年纪尚小这四个字来当借口,但是……”

    薄初霁余光扫过身侧的沈纪言,见他依旧没有打算要管的意思,就继续说了下去。

    “在外面,你是二十四,不是十四,也不是四岁。”

    周叙本来有些得意,在听到薄初霁的话后,突然有种莫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但他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但他唯一很清晰的感觉是觉得有些恼火。

    他轻嗤一声,不屑道:“初霁哥,要不说你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了,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怎么就认真起来了呢?”

    薄初霁的眼神一暗,刚想说些什么,沈纪言啪地一声把碗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两人之间的硝烟瞬间消散。

    沈纪言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用力地把纸巾揉成了一团,丢到了垃圾桶里。

    他先是看了眼薄初霁,再是看了眼周叙,脸色极其难看。

    “力气用不完?还是吃了东西后缓过来了觉得力气多得没地方使了?”

    两人都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沈纪言。

    “既然都这么有精力,那就起来吧,也别休息了,干活去吧。”

    周叙从小都没干过什么活,这一次来本来也是来找沈纪言的,谁知道还要采茶,一听到沈纪言说让他赶紧去干活,他就有些想赖着多休息会。

    他嘴巴张了一半,就看到沈纪言扭头看向自己。

    他赶紧闭上了嘴,上次看到沈纪言这个表情还是自己把人惹生气了后。

    不由得,他觉得有些心慌。

    “周叙,我不知道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说出这些话。”

    沈纪言这时背对着薄初霁,话一出口薄初霁就知道沈纪言这是要护着自己了。

    他朝着周叙的方向投去一个挑衅的笑。

    要知道,这个年纪的男人最是受不得别人的挑衅,尤其还是看不爽的人的挑衅。

    果然,他梗着脖子不肯低头,“我也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想跟初霁哥开个玩笑,谁知道他这么经不起人开玩笑啊……”

    “周叙。”

    沈纪言的眼神严肃了几分,刚才他就是因为不想当着众人的面下周叙的面子,才想把人打发走,谁知道周叙这死孩子脾气上来了,就是不肯听话。

    这要是在镜头后还行,他根本不会和周叙动嘴,直接就上手了。

    但是现在不行。

    周叙在听到沈纪言喊自己的名字后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但一想起来这是在直播,他又挺起了胸膛,对上了沈纪言的视线。

    沈纪言的眼神现在可以用冰冷来形容,看的周叙莫名有点心虚,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察觉到现场气氛的不对劲,陆川站出来当了和事佬。

    “纪言啊,小周或许也不是故意的,薄总你看……”

    薄初霁这几天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温和的一个,虽然真正见识过他在商场上的样子的人根本不会把他和温和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如果放在以前,薄初霁或许不会和这臭小子一般见识,但是……

    他现在还觉得后腰的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痛,并且,沈纪言难得护着他一次,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所以在听到陆川叫他后,他并没有像之前一贯给人的感觉那般出口递台阶,只是唇角勾着一抹笑,淡淡地望了过去。

    “刚才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我的后腰现在有点隐隐作痛,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膏药什么的,能借我用一下。”

    说完,沈纪言转过来看向薄初霁。

    薄初霁的眉心微微挤着上扬了几分,看着好不无辜。

    确实,在其他人的眼里,看到的就是薄初霁好好地走着,周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把人给撞了,撞了之后非但不道歉还在这里咄咄逼人。

    沈纪言的视线落在薄初霁的腰上,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随即是对周叙更加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