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之锢(短篇合集)》 无形之锢1 你生病了。 因为身上总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淤青,但怎么长出来的,你一点都记不得了。 这些斑驳不一的淤青安静印刻在你的皮肤上,你每天都摸一摸它们,观察恢复得如何,是怎么从青到深紫,再到斑驳的黄,直至痊愈。 秦鸣是你的老公。他说自己要被家里娶不喜欢的女人,所以和你私奔到马来结婚。但事实上,你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早上,你低头看着精致的早餐,久久没动。 秦鸣将现磨咖啡递到你面前,无声地打断你发呆。 你温吞地拿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涩与焦香在口腔内蔓延。 嘴里咀嚼着甘甜的火腿片,你的眼睛却时不时看向秦鸣。 他感觉到你的视线,抬头看着你,极有耐心地问:“怎么了?不好吃?” “嗯…不是,我身上的伤好像变多了。”你吞下一口的荤香,眼球停止转动,凝望着秦鸣精致的五官,试图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只是片刻,额头仿佛被一条过紧的弹力带勒住,破碎的记忆像被人捅了窝的马蜂,乱七八糟地在脑中横冲直撞。 秦鸣起身径直走到你跟前,搂着你肩膀命令说:“不许想了。” “嗯…头好痛。”你额间微微沁出冷汗。痛意让你忍不住抬手紧紧摁住自己的脑袋,妄想轻易地让它安静下来。 秦鸣弯腰与你对视,不安地梭巡着你的脸。他很快冷静,用一只大掌隔着淡薄睡衣轻抚着你的后背,说话的口吻也放柔了:“小果听话,不要想了…有我在、有我在。” 糟乱刺痛的感觉逐渐被驱散,你勉强稳定下来,冲他轻轻笑了笑,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去叉了三明治里蘸了番茄酱的生菜,嘎吱嘎吱地嚼了半天。 “你吃吧,我想上楼休息一下。” 在秦鸣的注视下,你转身缓慢地朝二楼敞着门的卧室走去。跨过门槛的同时,伸手轻轻地带上了门,隔绝了他的目光。 其实,你有怀疑过秦鸣是否偷偷对你做了什么,以至于你经常性地出现失忆。但是他的种种表现又告诉你,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能感觉到秦鸣爱你。每到夜晚,他的欲壑像怪物一样野蛮生长,总是从你身上寻求足够的慰藉。 他亲你的唇,吻你的背,亲密无隙地搂紧你的腰身,缠绵悱恻地叫唤你的名字,微张着艳红的薄唇粗喘,把浓稠的精液射满你的子宫。 「小果、小果……」低沉喑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仿佛蜘蛛总喜欢在夜深人静时吐出的透明黏丝,将你层层裹缠起来,让你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猎物。 可是,他也有不好的时候。 他有事出门前会打开家里的监控,那些镜头是一个个黑沉沉的机械眸,只会冷冰冰地盯着你一个人。 他养的两只大狼狗,一直对你也不亲,听见你的脚步声会警惕地竖耳,最多不会对你疯吠。 他不给你手机,不许你一个人出门,不许你下山,甚至不许和送菜上山的越南婆说话。 你生气地问他理由,他说是为了保护你,山下的人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你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让他改变已经做好的决定,只能生气,紧闭着双唇,眼中却闪烁着未曾察觉过的一丝恨意。 那你能干什么?在秦鸣用电脑赚钱的时候,你只能用旧iPad给汉化组翻译一些漫画对白。简单工作完成以后,你只能看一些无聊的肥皂剧,要么就是在后花园里拔野草、侍弄几丛玫瑰,要么就是待在厨房里做点心和准备晚饭。 指针走向十一点,秦鸣没有平时那么忙。趁着天上多云,太阳没有那么猛烈,他带着你和两条大狼狗到山里有溪流的地方野炊。 你负责把生菜和紫苏叶洗干净,然后就是守到他旁边,看他娴熟地挥舞小刀把硕大的牛排大卸八块,一边把那些用料酒和淡酱油腌制过的五花肉放到烤架上,一边顺手给秋刀鱼撒胡椒和芝麻油。 因为你烤肉技术很生疏,帮不上秦鸣的忙。而且,他也不想你累到,只会把烤得香喷喷的肉塞进你嘴里。 但肉吃多了就会腻。正如你被困在山里久了,你有点讨厌这种平淡如水的生活。毕竟,你除了能和秦鸣说话,再没有其他人了。 可是,你不能什么都和秦鸣说。因为你想下山,也想回国。他听见了,肯定会不高兴的。 十二点左右,寂静的阳光穿过墨绿色的树叶,从狭窄的间隙洒下来,你坐在简易折迭椅上,看着小溪流反射的耀眼光芒,又出了神。 秦鸣觉得你过于安静了。 明明刚才来的时候,你也不顾平时喜爱的米色洋装,跑动起来裙摆摇曳,快乐的姿态像只小鹿。一度差点被树枝绊倒时,又迅速调整姿态,扭头朝着开口准备说教的他羞涩地笑。 “过来帮我烤肉。” “烤得不好吃的话不许怪我。” “嗯,不怪你。” 两条狼狗吃饱后又在林中疯窜,树梢的鸟惊呼连连,远处的猴群挂在树枝上张望,不敢上前。 木炭爆出细微的火星,烤熟的肉片飘出浓郁的荤香。你把肉包进菜里,喂进秦鸣嘴里。 他细细咀嚼着,眼睛只看着你,鼻间是淡淡的森林野花香混杂着烤肉气味,好像世界只剩了你和他。 晚上,秦鸣习惯性地摸向身旁,却摸不到温热的身躯,只有冰冷。他蓦地睁开眼,知道你又犯病了。 他熟练地起身,走到楼下客厅。按下夜灯开关,他果然看见你如同石像一样站立在冰箱前,仿佛冰箱那里站着一个他看不见的人或鬼。 “小果,回来睡觉。”秦鸣把手搭在你肩膀上。 你没有被吓到,穿着睡裙不动,长发瀑悬,细薄眼皮包裹着的眼球在静静转动。此时的你和白天完全不同,安静得可怕,仿佛已经深深沉浸在这寂静的黑夜里。 秦鸣皱眉,瞥见你膝盖又撞红了一片,便不再像往常一样牵你的手,而是径直搂了你的腰和腿,一把扛到肩上,沉默地爬上楼梯。 温热脚板踩着冰冷的地板瓷砖,一步又一步,沉稳不乱。 秦鸣大概知道你是得了梦游症。近两周,你总是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卧室,面对着泛白的双开冰箱门或者漆黑的液晶电视屏,失了魂一样地固定在地板上。 因为夜黑无知觉,你总是把身上磕碰得青一块紫一块。醒来以后,也总是好奇自己身上哪来那么多伤。 他不打算告诉你真相。他知道你是多么胆小的一个人。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现在才会和你待在这穷乡僻囊里。 回到卧室,秦鸣把你抱到床上后就站在窗边抽烟。 烟灰絮絮落下,他稍一偏头就能看见,群山色调深蓝,阴影庞大绵延,像一座巨大的牢笼。 抽完烟,他回到床边,一声不响地躺下,搂紧你的身体,侧脸贴紧你温热的后颈,眷恋的模样像只新生的幼鸟。 他浓密的鬓发轻轻扎着你,你无知无觉地熟睡着,只有微弱的呼吸声。 秦鸣还是觉得有必要带你下山去看医生。 由于预约的时间是午后三点,他必须在中午吃完饭之后就开着车载着你过去。 你歪斜着身体,脖子似乎撑不住沉重得失控的头,你只好将脸靠着车窗上。 一个小时前,车子轰隆驶过一片空阔的湖,水面泛着粼粼波光,像细碎的钻石。你眼尖,瞧见湖对面一闪而过的马来甘榜(乡村),扭头急切地问他那是什么地方。 他胡乱地编了名字,骗小孩一样哄你。 之后,车穿过高低起伏的坡地,满眼又是密密麻麻的棕榈树,一切变得没有那么新奇。 很快,午睡的困意逐渐冲淡最初的兴奋,你安静下来,上下眼皮忍不住打架。 即将进到市区,秦鸣拿起了电话,打给住在城北的心理医生。 估计那个医生才午睡醒,声音听起来昏昏沉沉,“你们准备来了吗?” “是,我们要进市区了。” “好,就按发的地址来吧。” 十几分钟后,你被秦鸣叫醒。因为没睡饱,皱眉打了他几下,嘟囔着让他不要烦你。 “小果,我们到了。” “不去了…唔…要你抱我。”你张开双臂,狡黠地看着他。 秦鸣笑了笑,弯腰搂着你,轻松地抱了起来,还把裙子下白皙的腿曲了曲。 “就你敢对我耍小孩脾气。” “那你放我下来。” 秦鸣不放,固执地要抱着你上去。你把头搭到他肩上,双颊红扑扑的,像傍晚的云霞。 经过二楼楼梯角时,有一个马来女人和马来男人在接吻。 那是个漂亮的马来女人,长着乌溜的长发,包裹着纱笼的身材像黑色曼巴蛇。她勾着那个男人的脖颈,把脸迎向他的唇,若无旁人地、热烈地亲吻着,像一页电影海报。 你匆匆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到秦鸣颈间。 秦鸣无声地笑了笑,低声说下次他出门前也要给你献吻的机会。 你不说话,轻轻地朝他脖子咬了一口。 马来医生住在四楼,他的诊所室也在四楼。秦鸣抱着你上楼,也不怎么喘气,体力是该死的好。 约好的医生也是马来人,身材瘦小,戴着白松谷帽,操着一口并不流畅的国语。他对你用了催眠疗法,失忆有没有得到改善还不清楚,但消除疲劳的效果似乎不错。你只是睡了一觉,感觉肩膀要比之前轻了不少。 下了楼,太阳依然暴烈,白晃晃地挂在头顶,好像要把地表上的一切活物都烤干。 你觉得酷热难耐,让秦鸣去买水。他让你乖乖待在车上等他。 有个卖甘蔗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隔着半开的车窗和你搭话。因为他不怎么会说普通话,只能在蹩脚的国语里掺杂上一些英语。 车里的中控台上正好放有一点零钱,你就要了半根甘蔗。他一边细细地帮削了甘蔗黑紫的皮,一边变得健谈起来,问你觉得马来怎么样,又问你喜不喜欢马来。 单词和语法被风剪接得支离破碎,语音中有一股亲昵的气味,好像是在挑逗。 “马来挺好的。”你敷衍地答他,连忙接过削好的甘蔗,把钱递给他。 “谢谢你,美丽的小姐,祝你旅途愉快。” 甘蔗是这块经常落雨的热带土地所孕育出来的产物,清脆甘甜。 秦鸣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啃了甘蔗的三分之一。他把水递到你手里,没问你哪里来的甘蔗,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你拧开瓶盖。 “你要不要吃甘蔗?刚才有个马来人过来卖,很甜的。” “我不吃。” “……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秦鸣眼睛只盯着前路,吝啬地不看你。 你不再说话,把啃了半截的甘蔗放在中控台上,转头去看窗外的景色。 车子经过一片满是沙石的弃坡,那里长着一棵营养不良的木瓜树,枝叶黄萎,挂着几颗永远长不大的青木瓜。 你看得难过起来,眼眶开始湿润。 此时,雨突然下了起来,且雷电交加。空前的大雨迷糊了去路,秦鸣只会把车停靠在一座古旧的牌楼附近,上面有着黑色的烟熏痕迹。 车里暗郁如夜,他看见你晶亮的眼珠,带着晃动的水色。 秦鸣气得更是火大,径直捏住你的下颌,俯身对着你果冻般甜软的嘴唇啃咬下去。 “唔……!” 长舌先撬开齿关,勾缠你的软舌。下一秒,他纵容犬齿剐蹭软舌,听见你轻声痛哼,转头又去欺负你的唇肉,咬破唇皮,吸吮血丝,恨不得把你全部吞下。 被吻得气喘吁吁。你却没有推开他,双臂搭他的肩膀,把他搂得紧紧的。你不怕他骂你,只怕他不理你,怕他把你当空气。 暴雨噼里啪啦地拍着车顶。车内开着空调,但空气逐渐变得闷热。你抱着他的头,允许他对着自己的细脖又亲又舔,“嗯…老公,你为什么生气?” 秦鸣停了一瞬,仿佛被提醒不要沉溺美人计,舔吻的动作变得不温柔起来,对你又啃又咬。 “啊…疼…不要咬……”你皱眉,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 秦鸣索性坐正身子,冷眼看你。 你讨厌他这副模样,又隐约知道好像是自己的错,觍着脸去握他的手。 他不躲,你便紧紧握着,委屈巴巴地与他对视,“我错了,老公。” “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你摇摇头。 “我说过,不许和陌生人讲话,也不许乱吃东西。” “……可是,我当时很渴。甘蔗也是我看着那个马来人削的,没有不干净。”你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辩解,抬头看他的脸色,又大胆地朝他脸上亲了一口,讨好地说:“我以后不这样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阴郁乌云被撕裂一道口。秦鸣的脸色明显好转,问你:“要不要喝水?” “要你帮我拧开。” 秦鸣拧开瓶盖,把水送到你嘴边。你也不扭捏,张嘴要他喂。 咕咚咕咚。 “小果,你要听话。”他抬手帮你擦去唇边的水泽,动作轻柔。 “嗯,我听话。”你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笑得像发光的风信花。 秦鸣猜得到卖甘蔗给你的马来人是个男人。 虽然马来男人有四个妻子的配额的事情与他无关,但是该死的臭虫竟敢觊觎他的女人,他绝不可能不当一回事。 所以,他向那个马来医生要来了楼下的监考记录,找到了那个卖甘蔗的马来男人,深刻地“教育”了一下。 无形之锢2 你又做噩梦了。 总是梦见自己走过一段长长的楼梯,然后推开一扇熟悉的门,惊起漫天黑压压的绿头苍蝇,地上还躺着个背对着你的男人。 你每次想逃离却控制不了,身体像是被操控的傀儡,自动往前走。 地上的东西其实是一具男尸。尸首呈深黑色的流质状,米粒般的蛆虫在空无一物的眼眶里钻进钻出。 直到你看得足够清楚,双腿才停了下来。而每到这时,原本躺地的男尸体唰地站起,残留的淡黄尸水如同橡胶一般汨汨流出。 你惊恐睁圆了眼,因为它总是张开一张腐烂的嘴,发出哭鸣。 仿佛能嗅到浓冽的恶臭。密密麻麻的恐惧震颤着神经,你总是在半夜惊醒。 秦鸣连忙抱紧你,连连安慰道:“没事、没事,都是梦,不要怕…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你忍不住小声啜泣,哽咽着问他:“老公,我们回国好不好?我不想在这里…呜…我们回去,然后和你爸妈说清楚好不好?他们知道我们结婚了,会原谅我们的…” 秦鸣没有答应你,沉默地将你抱得更紧。 这种状况持续到第二周,你再也不肯住在空荡荡的山间别墅里,和秦鸣闹着回国。 “我说了我不喜欢这里!这里很大、很空,像个囚笼!” 秦鸣低声细语地安抚你:“那我们去欧美,去新西兰……” “我不要,我要回国。” “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我在哪,你就在哪?你爱我,要跟我在一起,不是吗?” “我不记得了。” “什么?” “我不记得我爱你了。” 秦鸣怔了一瞬,不敢置信的情绪匆匆划过他的脸庞,愤怒、委屈、痛心的复杂情绪又随即纷至沓来。 他久久注视着你,仿佛在打量他从未接触过的陌生人。他明显看到了你眸中的冷意,它好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他。 你看见秦鸣微张的双唇轻轻地颤了一下,有些后悔自己说了那样的话。 他忽然笑了,伸手掐着你的脖子,面目变得狰狞恐怖起来,“我为你付出了一切,你说一句不记得就算了?当初求我杀人的时候,你说你要把你拥有的全部都奉献给我,包括你的未来,怎么说到不做到?你怎么就是对我所做这些都不知感恩,永远意识不到我的牺牲有多大呢?我对你那么好,只要是你想要的都摆在你面前,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怎么敢说不记得爱我……” 窒息使你的脸色涨红到骇人的地步。然而,就在极致的眩晕中,源源不断的回忆在你的头脑疯狂涌出。 你记起来了。秦鸣一拳又一拳地打死了你爸,但你好像才是唆使者。因为面对血腥残暴的场景太害怕,你被他拉着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磕到后脑勺,所以很多事情都忘了。 此时此刻,你的心跳加快,喉咙发干,挣扎的双手逐渐没了力气,蓦地垂落于腰侧。 秦鸣反应更快,把死掐着你脖子的手松开了。 身体机能促使你剧烈地咳嗽起来,生理泪水盈满了眼眶。 “小果,对不起。”他将你扶好,脸上尽是愧疚和心疼。 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你一面剧烈喘息着,一面狠狠地拍开他的手,垂落的长发挡住了哭得红红的眼睛,却藏不住颤抖的哭音:“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这场冷战一直持续到他喊你吃晚饭,但你不肯吃,翻箱倒柜地把自己的衣服塞进行李箱里。 “倪小果,我说了让你来吃饭。”秦鸣沉着脸,大步走进房间,拽住你的手腕不让你再收拾。 “你放开我!我不想和你吃饭!” 秦鸣单手拖你进怀中箍紧,眉头紧锁道:“别和我闹了。” “你放开!你放开!” 你胡乱地踢他、打他,他也不还手,只是紧紧地搂着你的腰,脸上挨了好几个巴掌也不吭声。 直到你哭累了、打累了,任他抱着你下楼,任他端了汤碗,把汤勺喂到你嘴边。 窗外响起一阵呱呱呱的连续蛙鸣。 你不知该以什么心情面对他,抿着嘴不肯喝。 “小果,不喝汤、不吃饭就没力气打我了。” 他脸上的指印红艳艳的,已经明显地肿了起来。你这才觉得手掌火辣辣地疼,也不知道他挨得是不是要比你更疼。 你不受控地哽咽起来,“我…不要你喂我,你走开。” 秦鸣叹气走出门去,躲在窗外看你在餐桌前流眼泪。他最讨厌你这样哭,只要你一伤心,他也会跟着难受。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无能,就算用尽国内人脉,他也没办法保证自己能和你回去过安生日子。 晚上,秦鸣小心翼翼地爬上床,躺在你身边。他伸手将娇小的你抱进怀里,又隐约见到你哭肿的眼睛,心开始一阵阵抽痛。 到底是这五年之间积累的爱意太多。他舍不得你吃苦,舍不得你受伤,他喜欢你在他的照顾下活得像鲜艳明亮,喜欢你在他身边像只快乐的小鸟。 如果不是你那混蛋父亲找上门来威胁要钱,把你逼得走投无路,你不会情绪失控,不会和他闹分手。 但是他怎么舍得你被折磨,舍得你被拖进泥潭里腐烂? 所以,就算没有你情绪之下的唆使,他也会不计代价地为你解决麻烦。 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小果、小果……”他轻声念你的名字,语气眷恋而哀伤。 假寐的你根本受不了他这样,一睁眼又是模糊的水雾,“你…不要这样叫我。” “对不起……”秦鸣低头吻你眼角的泪,动作轻柔又虔诚。 “回国以后,要是你被警察问话,你就咬定是我杀的人。当时你被我推倒,摔晕过去了…然后你被我威胁跟着出国…最后是你自己想办法逃回国的…答应我好不好?” “…你以为…你是谁?我才不要你包庇我…唔……” 秦鸣不由分说地吻你,吻得你快要窒息。同时,他顺势压在你身上,一只手钻进你的薄纱睡裙,准确无比地捏住圆润饱满的奶子,不轻不重地揉弄奶头。 情欲如同被鱼钩钓起的鱼,在心池激烈摆动,搅乱一面平静。你情难自禁地搂上他的脖颈,渴望和他贴得更紧,最好能被他狠狠地嵌入身体。 柔软曼妙的肉体勾得秦鸣邪火乱窜,他呼吸凌乱,难耐地去吻你锁骨,声音沙哑:“小果、小果…我爱你。” “嗯……”你鼻间哼出撩人的呻吟,是给他的回应。 扯下四角内裤,粗胀得黑紫的肉茎弹出,气势汹汹地仰首怼着你。虽然你见它很多次,但还是不敢长时间地盯着。 秦鸣把你抱坐在他身上,说:“小果,你来要我。” 你有点羞涩,但身体的欲望完全可以压倒小小的羞耻感。于是,你一手扶着他肩头分开两腿撑在床垫,一手握住茎身,对准已经动情淌水的小穴,慢慢地往下坐。 穴内层层褶皱是嵌合时的最大阻力。但只要小穴足够湿热,只要它愿意配合具备惊人尺寸的肉茎,完全地吃掉它到底不是太大的问题。 秦鸣低头衔着你硬挺的乳头咂弄,激起一阵阵电流般的酥麻。你难耐地紧绷着身体,蹙着眉轻喘,上半身忍不住倾靠着他。 穴内逼水热情地流淌,湿润了甬道,顺利地让你把整根粗长的肉茎成功纳入。 紧致的包裹让秦鸣头皮发麻,额前细薄汗水很快滚成珠顺着鬓角往下流。他仰头,又去找准你微张的红唇,炽热地吮吻。 你听见他发出野狗一样的粗喘,感受到他对你的热切需要,情难自禁地夹了腿。 秦鸣用手搂着你后腰,也忍不住挺腰顶弄,疯狂地想要在湿热紧致的小穴里抽插冲刺。 “嗯啊…说好是我要你…的…”你竭力忍下体内阵阵快感的勾引,抓捏住他的肩头。 秦鸣重重喘息着,“好…小果别夹我,试着动一动。” 你咬着下唇,努力扭动腰臀,模仿起之前在游乐园看见小孩玩的摇摆车,前后小幅度地摆动。 秦鸣看见两团白嫩的奶子在眼前颤巍巍地晃动,愈加口干舌燥。他低头含住,专心致志地吃了起来。 湿滑的长舌滑过乳肉就裹缠着柔嫩的乳头,用粗糙的舌面挤压舔弄,又配合唇瓣的嘬吸,你感觉自己的魂都要被他吸进嘴里吃掉了。 “啊…老公…嗯、轻点啊……”你爽得揪紧他的发根,发浪地摇摆腰肢,像江河里起伏晃动的渔船。 小穴被摩擦得爽快舒麻,但积累的快感达不到想要的点。你伸手握紧他结实的胳膊,又娇又软地求他:“嗯、老公…你帮帮我啊…想要你,操坏我……” 秦鸣闻言,吐出湿漉漉的奶子,大手一把捏住你嫩臀,托着往上狠狠顶弄起来。 你像是海上那些遇上巨浪的可怜游客,身体不受控制要东倒西歪,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地搂紧他的脖子,“啊啊啊…慢一些…啊、不要…老公、老公…不要这样…呜…” 他不肯听你的,抬着你的屁股,暴烈地套弄,“哈…小果刚才不是说要我操坏你吗?怎么又说话不算数了?我明明什么都给你了……” “啊啊啊…老公、老公…呜…不要,欺负我……” 秦鸣顶得太深太狠,让你欲生欲死,让你情难自禁地对着他绷紧的背肌又抓又挠。 他不知痛似的,径直把你压倒,摁着你的腰,疯狗一样地对着软烂的小穴猛插狠凿。 “嘶哈…不是欺负…小果小果…我爱你……” 鼓囊的卵袋重重扇打着濡湿的阴唇,打出了粘腻的白沫。 快感的刺激使得穴内的软肉疯狂咬吮着粗硬肉茎,竟让他再难以抽动。 滚烫的手掌覆盖住你胸前的软肉,大力揉捏,乳肉被捏扁捏圆。他又在亲吻的间隙哄道:“小果…我爱你…放松一点,让我进去好不好?” “呜…你轻一点…” “好…” 你试着放松,让两条腿蹭着,一点点勾到他腰间。 但在强烈性欲之下,秦鸣操得更狠。细腿很快被他撞得挂不稳,又被他捞起挂在臂间,被压成一字马。 狰狞的肉茎凶悍地插进柔嫩的小穴,深深地顶入。再抽出时,热情吸附来不及分离的内壁被带着翻出,露出粉嫩的肉瓣。 如此一插一抽,循环反复,不厌其烦。 “呜…啊啊、老公,不要…插坏…嗯……”你可怜地呜咽着,平坦的小腹时不时地隆起肉棒的形状。 秦鸣看见了,抚摸着那轻微隆起的地方,哄你:“…别怕,不会坏…还要小果给我生宝宝……” “嗯…老公…我会生宝宝…求求你,你快给我啊……” 哪个男人都受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给出这样的承诺。秦鸣也是。 他轻轻摁着你的小腹,猛烈地挺动腰腹,粗胀肉茎往细薄宫口不停冲撞着。 忽然,汹涌快感攀升到顶点,你抓着他胳膊的手不住地颤抖:“啊…老公、嗯…不行了…啊啊啊…!!” 大股温热花液当头淋下,肉茎被痉挛的小穴绞紧,茎柱的青筋在疯狂地跳动。 秦鸣狠掐着你的腰,咬牙狠顶几十下,肉茎终于插进窄小宫口,马眼随即激射热烫精浆。 事后,他检查你湿淋淋的腿心。粉嫩的小穴被肏得红艳,翕张着小口,浓白的浊液不断往外流。 高潮余温还在,他伸手去摸,你就忍不住颤抖,“呜…我不要……” “好,不要了,我抱你去洗……” 夜半,窗外下起滂沱大雨,平时的虫声蛙鸣都听不到了。秦鸣搂着你绵软的身躯,让自己的胸膛与你的后背亲密无隙地贴在一起。 “小果,你听我的话,回去就按我说的做,好不好?” “不好…我凭什么听你的……” 他将你搂得更紧,“我不想你和我都受罪。” “那你要和我离婚吗?” 秦鸣的呼吸停滞片刻。在一室昏暗中,他咬牙切齿地说:“如果能保护你,我愿意。” “那就是说我和其他男人结婚生子,你也不介意?” 他再次哽住。 事实上,光是想到你和其他男人站在一起,他都要气得疯掉。他怎么可能受得了你成为别人的妻子? “…所以,我还是不回去好了。”你挣扎着翻了个身,又搂上他的脖颈,侧脸贴紧搏动的血管,自己的心跳渐渐与它同频。 其实你想清楚了,在一场婚姻里,没有比一起杀过人的夫妻更恩爱、更稳定。你也相信,这个世界没有人比他更爱你,而爱意是世界上最牢固的无形禁锢。 你温热的呼吸扑在秦鸣脖颈上,他的一颗心好像都被烫得融化。他低头吻了吻你的发顶,“小果……” “唔…睡觉了……” “好。”秦鸣嗅着你身上淡淡的夜合花香,陷落在幸福的睡梦中。 罪孽(兄妹骨科慎) 人本身就是会着装的野兽,像涂有果酱的面包,抹着一道貌岸然的色彩。 辛云皓也是如此。 如今,他已经顾不得那一套文明的伪装。系得端正的领带被利落地扯下,烫得平整的西装由于压制挣扎的你也折出一道道难看的褶皱。 你愤恨地瞪着他,莫名地使他心中那种无耻纵欢的欲望更盛。 然而,辛云皓又怕会吓到你,更怕你会恨他。 “你不听话,他这辈子都出不来。”他抱着你,在你耳边威胁道。 炙热吐息如同猩红蛇信,幽幽地缠绕上细颈。仿佛只要你不乖顺地一动,它就会狠厉咬颈,令你窒息。 辛云皓箍紧你腰肢的手也没有松开。凸起的青筋宛如巨龙,盘踞在一只圣洁得像雅典雕塑的健壮臂肢上,透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气味。 你咬咬牙,不甘心地问他:“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 辛云皓勾了勾唇,漂亮的棕色眼眸亮起点点柔情,“不做什么,只要像你以前一样乖。” “好。”你轻轻点头,晶莹泪水倔强地在眼眶里蜷缩,没有滚落。 他只手揽着你单薄的肩膀,把你带进少女时期的卧房。 房间里的布置和从前一模一样,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你抬眸望着他,嘴唇轻微蠕动,却吐不出半个字眼。 辛云皓从容脱去西装外套,高大的身躯把这卧室显得有些矮,给人强势的压迫感。 他牵过你的手,一起躺倒在床。你闭着眼,睫毛打着颤儿,准备认命地接受。无论是短期的刑罚,还是长久的折磨。 辛云皓见到你视死如归的模样,眸中荡漾出点点笑意,“妗妗真是可爱…放心,哥哥不喜欢强迫你。” 他的手揽住你的腰,把你往自己怀里拉,让你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陪哥哥睡一觉,好不好?哥哥有点累……” 话落,他已经闭了眼,眼底乌青难掩。 其实你离开他以后,他经常酗饮酒水,睡过的好觉屈指可数。 你试着动了动。他立刻睁眼,见你乖乖地闭了眼,又将你搂得更紧。 他紧张的模样好像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小孩。所以才要将怀中珍宝护着。 过了一会儿,辛云皓的呼吸渐渐平稳,卧房内落针可闻。 忐忑的心终于沉底,你开始想着待会要怎样才说动他去救周轲。但眼皮发沉,你也陷入了梦乡。 一个小时后,辛云皓醒来,伸手轻轻摩挲你的脸蛋。他再三确认你是辛云矜,是那个惹他伤心又让他久久牵挂的妹妹,这才才安心。 他到底舍不得闭眼了,他要好好地检查你,是不是在他看不到的另一边黑夜里吃了很多苦,在他望不到的另一端白昼里流了许多泪。 辛云皓小心翼翼得牵起你的手,俯低了来端详。 皙白的手柔软温热,没有悄悄生出薄茧,似乎和十七岁的时候一模一样。 只是目光触及左手的无名指时,钻戒闪着的五彩斑斓的光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 辛云皓重重地闭了眼,吐出胸腔里的浊气。他放慢了下摩挲着你手背的大掌,盯着闪烁锐利珠光的钻戒,自信且恶劣地勾唇。 「嗬,周轲。她永远是老子的,谁都抢不走。」 然而,想到你一回国居然只是求他帮忙救那个不知好歹的垃圾,他的心随即生出一阵阵闷痛。 “他就那么好?值得你心疼他,为他流那么多眼泪?妗妗,你知不知道哥哥为你流了几次泪?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当年,二十四岁的你瞒着他,瞒着外公,甚至没去爸妈墓前说过,你就偷偷和那个垃圾在美国登记结婚。 你不信守承诺,你抛弃他,你遗忘他。而且,你竟只在年初回来一次, 在外公和其他亲戚见证下举办简单的中式婚礼。 你就那么穿着血红的秀禾服,让那个垃圾蹲下来背你上车,你还对着那个垃圾露出娇羞、幸福的笑。 那样美好的笑明明只会展露给他看的。 当时的他已经在死死攥住发烫的红包。如果没有西装裤兜的掩护,他爱你的欲望将会暴露无遗。 你不知道,他有多么抑制才忍下破坏一切的冲动。 你不知道你和那个垃圾一起向他敬酒喊他作哥时的心情,他差点要杀人。 不,你应该知道。他偷偷进到新房里找你,无视你的警告也要吻你,你就该知道他有多么爱你。 如果当时他再自私一点,他绝对会在那个脸色难看得像屎的垃圾的面前,狠狠地压着你,把你身上红得刺眼的喜服撕破,吻你柔软的唇,捏你饱满的乳,插你娇嫩的逼。 他没有办法看着你伤心流泪。所以,他才放了手,忍着极大的痛苦把自己最爱的妹妹交到另一个男人手上。 不过,那个混蛋不珍惜你,竟敢偷偷养小三,还图谋你手里的股份。 嗬,那么就别怪他不择手段地下套、设局,他要让夺走他宝贝的垃圾不得好死。 “老公,不要走……”你的一声梦呓传入辛云皓耳中。这成为彻底激怒他的导火索。 “还想着那个混蛋…小没良心的…怎么看不到哥哥对你的好?”他从背后搂住你,手掌探进你裙底,灵活地顺爬上滑腻的大腿,摸到饱满的花户。 到底是男人手掌的温度要比女人高。你只是被他摸了一会儿,滚烫的热意竟促使你不适地醒来。 感觉身边的男人在亲密地触摸你的腿心,你本能地想躲开,但腰肢又被他紧紧捉住。 “哥!不要…我们不能……” “能不能说我说了算!”辛云皓清冽的雄性气息喷在你敏感的耳骨上,你忍不住浑身颤抖,穴内热流在汹涌。 “不要!不要!”你虽然设想过辛云皓可能会变态到这种地步,但真的要面对时还是剧烈地挣扎起来。 辛云皓体量高大,力气自然也是比你强大许多倍。你的挣扎最后只是无济于事,两只手被摁在胸前,整个人也被他死死地压制在怀中,根本不得动弹。 “哥…求你、求你…别这样…对我…呜……” 辛云皓的食指刮蹭着柔嫩的花心,拇指在摁敏感的阴蒂。动作算不上轻柔,带着一些急切。 但仅仅是这样,你就被他玩得小腹酸软,腰背只能软软地向他身上靠。 “哥…呜…求求你,停下来……” “矜矜不急…还没到你开口求我的时候。”辛云皓的手指猛地往你穴内插去,搅了搅,沾了几缕蜜液出来,含进嘴里,又很快吻上你的红唇,笑着问:“矜矜,甜不甜?” “呜…我不要…你恶心、变态…” 你的骂声反而使得他突然伸手握住了整个花户,然后五指收紧,重重捏住鲜嫩饱满的鲍肉。陷在湿腻花缝的中指又粗鲁地蹭动起来,摩擦鼓硬的花蒂。 “…嗯、啊……”你发出一声娇媚的呻吟。类似酸胀的汹涌尿感迅速聚集在腿心,让你情难自禁地蜷缩脚趾,身体不住地颤抖。下一秒,温热的逼水从穴口潺潺淌出。 你的裙摆被他推到腰间。他又扯了自己的腰带和内裤,放出硬得胀痛的鸡巴。 他掰开你合拢的双腿,随即像野兽一样强势地、不可阻挡地操进花穴里,撑开窄小的甬道,碾平折迭的肉褶,深深地挺到底。 “呜、呜……辛云皓…我恨你…唔……” 他的唇舌重重地堵住你的嘴,又凶又狠地索取你津液,连你肺腔里的空气也一并夺走。 你抬手去攥他浓黑的头发,恨不得把他的头皮一起扒下来,让他也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辛云皓痛得红了眼,放过你的唇,反手扼住你的两个手腕,身下也加快了顶弄的速度。 “嗯啊啊…不要…不要……” 卵袋拍在腿心的花唇上,啪啪作响,打出细腻粘稠的白沫。但白沫又因为激烈的撞击而飞溅得到四处,弄得一片淫靡风景。 你被插软了身子,像是在海里醉酒的鱼,只能随着他宛如巨浪的顶弄来回起伏。 辛云皓也舒爽难忍,他挺动腰,腹噗嗤噗嗤地狠肏。一连数下,弄得晶莹的逼水如泉眼流泄而出,沾湿他大片裤腿。 “啊、哥,不要…不要…嗯,拔出去…啊…” 辛云皓怎么可能拔出去?前所未有的快乐滋味让他卯足了劲,每次都要把粗胀的鸡巴狠狠地嵌进穴里,享受每一寸软肉的谄媚吸裹。 他一只大掌狠掐着你的细腰,另一只忍不住绕到后面,大力揉掰着白嫩的臀肉。 “啊、啊、哥…放过我……” 一连又是几十送,他声音里交织着浓浓的欲望和爱恨,“你小时候做错事闯大祸,哪一次不是我给你顶过?失去父母那一段时间,你常在夜里哭着醒来,哪一次不是我哄你?上学被欺负了,哪一次不是我给你出头?但你是怎么对我的?” “说好要一起好好生活,你后来却说要出去留学…好,一切都是为了你更好的将来,我没有反对。” “我亲自送你去机场时, 说了要让你要多和家里联系,不要怕麻烦,受委屈一定要和我说。” “你答应我了,但你做到了没有?说的最爱哥哥,做到没有?”辛云皓抵着你的肩头,问得你心颤。 “呜…哥…对不起…你放过我…啊……”你轻轻搂着他的头,在他耳边哀求。 “放过你?谁又来饶过我?”话罢,辛云皓又是重重一顶,最后忍不住紧紧抱着你,粗喘一声,大开精关。 他的爱滚烫热烈,全倾泻在你的子宫里。 因为精浆出得又多又浓,你的小腹撑得鼓起迷人的弧度。 罪孽2 小厅佛龛里竖立的是慈眉善目的观世音,是你妈妈生前一直信奉的神明。 五岁的你还不懂事,指着瓷身洁净的观世音问辛云皓:“为什么妈妈要拜祂?” 辛云皓牵着你的手,想了半天才和你解释:“妈妈肯定是为了感谢观音大士…嗯,向祂许愿都能实现!” “什么都能实现吗?” “当然!我之前说想要个妹妹,观音大士就把你送来了!” “那我也要许愿…我要每天都能吃到好多好多棒棒糖!” “不行,你会长蛀虫,它们会把你的牙吃掉!到时候我就会有一个没牙的妹妹了!换一个!” “那…我要妈妈给我买超大的兔子玩偶!” “哼,玩偶有什么好玩的?能陪你去公园抓鱼吗?能给你买好吃的冰淇淋吗?能教训欺负你的人吗?” 你期期艾艾地看着他,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转眼又换了个愿望,说要他一直陪你玩。 然而,当回忆里的光线轻轻地在孩童稚嫩的脸蛋中浮动时,一切回归到多年后的现实里,美好都成了痛楚。 你跪立在小蒲团上,盯着菩萨像的眼眸中是流动着的、名为期望的海浪,嘴里念念有词:“大慈大悲的观音大士…请大士保佑……” “菩萨从不显灵,从不向人施及爱怜。”辛云皓悄无声息地站在你身后,吐出冷漠又现实的一句话,瞬间让你心里的海浪变成了一滩死水。 你不理他,双手合十,虔诚地向观音大士叩首。 辛云皓嘴边噙着冷笑。见你起身却打算无视他时,面色瞬间变成了明显的不快,他拦腰抱住即将要擦肩而过的你。 成年男人凌冽的气息包裹着你,你没给他太多反应,视线越过窗外,停落在院子里大片灿烂的粉色蔷薇上。 “你爱他什么?他都不爱你,勾搭上其他女人了!为什么不能看看我!我是你哥,从来不会背叛你,以后也不可能背叛你……为什么不肯爱我?” 他愤怒的责问显得你才是背负着不可饶恕的罪孽的那个人。 你的心剧痛,脸上却轻轻地笑了一声,“你都说了,你是我哥。” 喉咙像堵着一块橡皮,梗在嗓子里,呼吸仿佛只能从破碎心脏的漏缝进入。辛云皓扼住你的下颌,强迫你回头看着他。 他不甘地盯着你的漂亮眼眸,恨声道:“…你以前最喜欢我了。” “哥哥,别装不懂,非要我直白地说吗?我现在不会爱你,以后也不会。” “闭嘴!”辛云皓被你激得紧了手劲。 下颌好像要被捏碎了。你痛得流了泪。 滚烫的痛苦砸落到他手背。 该死。他又惹你伤心了。 他还记得上次是怎么弄你哭的,你又是怎么怨恨地瞪他、长久地冷待他的。那种煎熬的痛苦滋味,真是一种酷刑啊。 可是,那又怎样?比起你的冰冷眼神,他更怕你又想着离开他,怕你回到那个混蛋身边。 辛云皓像发了疯一样,猛地将你按倒在蒲团上,狠狠地吻住你的嘴唇,两掌撕扯着你身上的衣物。 “唔、不…不要……”.你口中溢出断断续续的话,手臂抵在他胸前,却是螳臂当车,被他轻而易举地反扣到头顶。 炙热的长舌横扫口腔,舔咬柔软的唇肉,勾起起你的小舌吮吸,粗暴地汲取着口中的津液。 “唔……”一缕银丝连着你和他的唇瓣,随即拉长,又迅速崩断。 野狗般炽热、粗野的呼吸喷洒在你脸上。你还没有从缺氧的眩晕中反应过来,只能如案板上的鱼,任由他宰割、分食。 辛云皓掰开你的双腿,覆在你身上,弓着腰腹来回戳弄。 “…嗯…啊、不要……” 他弓起完美的背肌,坚挺粗硬的鸡巴压着鲜嫩肥美的蚌肉,一下又一下地蹭动。 嫩红花唇浅浅含住青筋贲张的肉柱,被硕大龟头顶开又闭合。 “啊……”鸡巴狠狠地戳顶鼓硬的花蒂,带起令人颤栗的快感,你难耐地轻喘。 身体在渴望被填满、被狠狠地疼爱,急切地给出反应。如花的穴口正微微翕动着,淌出一股晶莹粘腻的花液,又被鸡巴蹭动而摊均在花唇上。 肿胀的鸡巴气势汹汹地抵着淌水的穴口,猝不及防地顶进花穴中。内里的层迭褶皱被鸡巴强硬地撑开,它们却竭力地讨好它,热情而紧密地吸咬着粗大的肉柱。 “啊……!”你发出苦乐难辨的呻吟。 鸡巴依然在暴戾而迅猛地抽插小穴,每一下都深顶到脆弱的宫口,操得你胸雪乳剧烈晃动,勾得他欲火更旺。 “啊、啊啊…不要…拔出去…!” 你叫得越大声,他操得更用力,腰身蛮劲挺动着,恨不得将囊袋一起塞进穴里。 “畜牲…啊…滚…啊啊啊!”濒死的快感简直要让你无法呼吸,只能没了形象叫骂,而后又绷紧身体,颤抖着尖叫出声。 辛云皓依然不管不顾地猛肏着,感受着高潮中的穴肉紧紧地裹缠鸡巴的极致舒爽,情难自禁地粗喘起来。 “啊...不要、求你……” 你的求饶反而让他更加兴奋,每一下深顶后的抽离都翻出湿亮的艳靡穴肉。 你知道他不肯停止,又哀泣道:“啊、啊啊…不要射进来…求你…哥!” “嘶哈、矜矜别怕…怀了就生…生出废物,哥哥也能养……” 辛云皓狠操了几十下,猛地将粗长的鸡巴深埋软烂的花穴中。 随着他一声低吼,鸡巴在穴中突突地搏动两下,随即喷出大股热烫精液。 你的身体狠狠颤栗起来,鼓起的小腹隐隐泛着酸胀。 好一会儿,辛云皓还压着全身瘫软的你,急促的喘息渐渐平息。 头顶的观音大士静静地目睹完一场淫乱的罪恶,面目依旧慈祥。你的眼神却空洞得像被抽了魂的活死人,一瞬不瞬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嘴巴机械地一张一合:“辛云皓,你想让我死吗?” 辛云皓面上闪过一丝错愕,猛地撑起身瞪你,眸中夹杂上暴戾的情绪,“你敢?!” 你无声地笑笑,眼底盛着一片冰凉的灰烬。 辛云皓茫然失措一瞬,喉结滚了滚,声音无比涩然:“妗妗,不要…哥哥错了!你不能、不能对我那么残忍…我只有你一个…妹妹…我只爱你一个……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也不要做那样的事,好不好?” “我要你保证不再干涉我的人生。” 要是这个世界没有了你,他这辈子都不会幸福了。那样的话,他宁可神明罚他一辈子只能远远地看着你!他才也不要承受失去你的极致痛苦。 短短一个瞬息,辛云皓把其中的利害想了个透彻。他只能向你妥协,“好,妗妗…我以后不干涉你。” “嗯。”你推开他,拾起衣服穿好,抬眼看向窗外,依然是那片热烈盛放的粉色蔷薇,是一片纯粹的美丽。 这是因为辛云皓依然记得你的喜好。不像周轲,最后害得你只能搬进美国郊区,打开窗只能看见黄绿不接的杂草和歪七扭八的废弃建材,让你的人生变成一片无边无际的空旷。 可是,辛云皓也给你带来了苦涩。你无声地流着泪,慢慢离开辛云皓的视野范围。 七月底,一个骄阳似火的夏日里,你闻到阿姨在厨房里熬鱼头汤的腥味,吐了。 辛云皓担心你身体,开了车,送你去医院,发现你已经怀孕了三周。 按时间算,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周轲的。 低头摸着还未明显隆起的平坦小腹,你心里五味杂陈。 辛云皓陪你坐在医院的长廊上,长久地沉默着,他在等你做决定。 你想了很久,还是选择让他放过孩子的父亲,让他别再犯下太多的罪孽。 兴许这样做,观音大士能动容慈悲之心,保佑辛云皓和你不至于落得个被挖棺掘尸的凄凉下场,保佑你的孩子平安健康地长大。 下午,窗外蝉鸣吵闹喧嚣,暑热笼罩整个世界。房里开了空调,舒适宜人,你睡得安稳。 梦境朦胧,仿佛置身阴凉地府世界中。在隐隐绰绰的云雾当中,你望见两张熟悉的面孔,竟然是你死去的爸妈。 他们张了黑洞洞的嘴,明显想和你说些什么,却没有声音。你向他们跑去,他们却如同火车窗外的树影快速地倒退下去。 你追不上,只能看到他们哀凄担忧的眼眸,逐渐被云雾吞噬。 夜深人静,辛云皓悄无声息地在你身旁躺下,伸出强而有力的臂膀横腰将你抱紧。你不动声色,心跳也保持着平稳。 “妗妗。”他的额头抵在你后背上,轻声念你的名字,难掩哀伤。 你察觉到他的异样,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了?” “你和他离婚,回到我身边,好不好?”他神情隐忍,攥紧你轻薄的睡裙,薄唇细细摩挲着你细嫩白皙的后颈:“我会永远对你和你的…我们的孩子好,你爱我吧。” “哥哥,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我会好好考虑和你的关系。”你垂着眼眸,掩着眼底的一片暗色。 “…矜矜,我…我会对你好。”辛云皓的声音难掩欢喜,同时将你抱得更紧。 背后传来心跳有力的搏动声。 你轻轻挣扎了一下,又安静下来,仿佛是给自己解释:“午睡的时候,我梦见爸妈了。他们应该很担心我们……醒来以后,我想了很久……这个世界上确实不可能再有人比你更爱我了。哪怕你今后走得比我早,你也会留大把遗产给我,保证我能舒服地生活…我知道这样说,显得我很自私。但是,我不得不现实起来。对不起,哥哥。” “不用道歉,哥哥希望你能更自私一点,对自己好并没有错。”辛云皓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抚过你的头顶,轻声道:“矜矜,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每天醒来,我都为我的生命里有你的存在而心怀感激。” “嗯,我知道了。”你转过身和他拥抱。像人们常说的双生子,在母亲的子宫里一样,紧紧相拥,汲取温暖。 五个月后,你收到从美国邮来的法院传令。因为辛云皓留存了周轲出轨的证据,他的律师也帮你在法庭上据理力争,你成功保下了手中的股份。此外,孩子的扶养权在你手中,周轲必须每个月都给你打赡养费。 离开法院时,周轲曾想拦下你再谈一谈,辛云皓不准,揽住你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护着你上了车。 至于他跟周轲聊了什么,你不得而知。你也没主动去问过他,反正他绝对不会让你受伤。 他可是世界上最爱你的哥哥。 狼奴(古言) 宫门外,许多臣民自觉地簇拥在大道两旁。 你一身华贵宫装,静静地注视着吴琅骑马走近。 尚且离你还有三丈远,一身戎装的吴琅轻轻勒住手中缰绳,目光在放肆巡视你的脸,嗓音里却含了柔情:“殿下。” 你无声地与他犹如幽绿玉珠中含着黑芒、又似泛着冷光的锐利眼眸对视。 仅几秒的时间里,威风凛凛的狼将军便顺从地下了马,恭敬地向你行礼下跪,抬眼看你时毫不掩饰自己的炽热情意。 你刻意久久不叫他起身,直到身后的掌事姑姑忍不住轻咳提醒。 “辛苦了,将军。”你微弓着腰,轻轻地托了一下他的手,又很快地收回。 吴琅顺势起身,站在你面前,谦逊道:“公主过奖,上阵杀敌是在下本职。” “将军过谦。”你环视他身后的一众铁兵,又道:“各位将士劳苦功高,陛下已经安排庆功宴,请各位跟随本宫,一同进宫吧。” 没多久,吴琅便趁着掌事姑姑安排宫娥的间隙里钻进你的马车。 “唔……!”你还没把呵斥骂出口,吴琅已经抱着你狠狠地吻住了两片艳红的唇瓣。 他的大掌在你腰肢和脊背上游窜,蓄意四处点火。 “狼奴、唔…你放肆…!”你使尽了吃奶的劲儿,才将他推开。 “还在怨我?”吴琅分明看见了你眼里的嫌恶,攥着你的手不肯松。 你偏了头不看他,胸口还在剧烈地一起一伏。 怎能不怨他?如果不是他的疏忽,炎陵就不会日日关自己在房里颓靡叹气,消瘦得不像个人。 炎陵可是你从小疼到大的弟弟。你知道他是多么个肆意洒脱的人,当然也知道他失去一条腿后有多么绝望。 可你也清楚,如果不是吴琅深入狼窝去救他的话,你估计早在半年前就看见炎陵僵硬的尸骨了。 “你出去,我还不想看见你。” 吴琅的目光久久凝视着你冰冷的神情,心口忍不住泛疼,“你还怪我?” “我不知道。”你挣脱他的大掌。 丝滑的料子便从掌心溜走,无言的失落慢慢将他吞噬,他只好消失在你眼前。 宫宴上,觥筹交错。你父皇又在与一众武将畅谈收复西北失地的大好图景,你敷衍地举杯饮下几杯酒,又觉得胃烧得厉害,便找了个由头回宫里歇着。 才刚刚躺上美人榻,一包由干净糯米纸轻裹着的亮澄软糕就托在你眼前。 不用说,这是城南东巷糖盐铺子里的紧俏货,是你惯爱吃的。 “殿下,吃点软糕吧。”吴琅殷切地看着你,盼着你点头答应,盼着你能接受他的一点儿心意。 “滚。”你一脚踢开他,根本不顾他痛不痛,扭了头不看他。 吴琅硬生生地挨下你的踢打,也不恼,小心翼翼地护好手里的软糕。见你不想搭理他,转身将软糕放到桌上,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听到门掩上的声音,你才转了头,盯着被搁着桌上的软糕,眼睛发酸。 吴琅其实是你母家的人。外祖家曾有一支狼兵,都是异域的孤儿。后面遇上盛世太平,以及你父皇的忌惮,那支狼兵消散在京城各处。他能留下也不是你任性,而是那你高明的母后考虑得长久,怕你被欺负,所以他一直都是你的护卫。 母后辞世后,外祖一家也逐渐势弱,舅舅他们甚至只是在朝里挂职做闲差,把更多精力放在了经商上。 娴贵妃近年势大,她的三皇子越来越得父皇的青睐,对炎陵的打压手法也愈来愈多样。 你只能想办法让炎陵去战场上捞一下军功,免得他日后被人欺负得更惨。由于你一个女孩家家不得跟着上战场,你才费尽心思地把吴琅放到炎陵的军营里,让他拼了命也要替你护好炎陵。 但炎陵那个性子不适合战场,年轻气盛、不听劝谏,又容易轻敌,这才不堪地落入敌人的陷阱,失去了一条腿。 反观吴琅,到了战场便像不要命的野狼冲锋陷阵,在短暂的半年内便立下赫赫战功,从一名普通侍卫升职到掌管千军万马的将军,是许多人眼中前途无量的香饽饽。 可是,没有那一战,哪有他今日的荣耀?没有炎陵的凄惨对比,他哪里会得到父皇的赞赏和重用? 你厌恶他,你痛恨他。谁叫他一个下贱的奴仆轻松地夺走了你原本为炎陵设想好的一切。可你又爱他,爱他这十几年对你的呵护倍至,爱他这十几年对你的忠心耿耿。 你的心撕成两瓣,矛盾地争吵着。 翌日,你去了炎陵的府邸。他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就连昔日好友宴鹤春专程进京登门拜访,他也仅是见了个面,喝了几口茶,便说自己乏了。 “宴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炎陵他心情不太好,失礼了。若是得闲,不妨让我带着您逛逛京城?” “谢殿下,那在下…打扰了。” 京城东街上,商铺林立,摊贩云集,行人如织。 宴鹤春刚与卖假书的摊贩争辩了几句,现在还颇有几分不平,你看在眼里,忍不住捂嘴轻笑。 他有些赫然,耳根一片红粉。 “宴公子…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倒觉得你实诚得可爱。炎陵之前也是这样的性子…难怪他喜欢同你玩耍。” “在下失态了。” “并无。” 你一时无话,转头又去看一边的脂粉摊。宴鹤春木纳地站着,因为他并不懂女儿家的喜好。何况,他在路上已经接收到不少行人的目光,仿佛在说他好似陪家中爱妻逛街的郎君。 也是此刻,宴鹤春突然觉得身上被投来一道极寒威,压得他脊骨生凉。那打心底泛出的惊慌不亚于幼时读书看见夫子手执戒尺所带来的恐怖。 果然,他转头看去,便见了吴琅一双锐利的蛟眸,透着漠然打量弱敌的轻蔑。 下一秒,吴琅径直向你走了过来,“殿下。” 你捏着一枚雕刻细致的妆盒,转身看去,口吻不耐:“怎么你也在?” “微臣今日进宫找不见公主,便想往二皇子府里碰碰运气。” “本宫今日没空,改日再找本宫吧。”你放下妆盒,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转头又笑着对宴鹤春辞别一番,带着几个宫娥回宫去了。 吴琅望着你渐行渐远,视线又落到宴鹤春一张皙白清秀的脸上,面色沉沉。 宴鹤春紧张地握拳行了个礼,脸上笑容显着勉强。 “哼。”吴琅不快地转了身,咬牙道:“你莫要肖想她…她是我的。” 夜里,宫门落了锁,几个贴身宫娥在服饰你躺下后各自去歇息了。窗外虫鸣声响,闹你有些心浮气躁。 突然,窗门吱呀轻响,你以为是起夜宫娥怕你着凉才顺手关上。 你忙出了声,说:“窗不用关。” 但是没人回你,你只听到轻捷脚步落地的声音。你醒了警备心,摸到藏于床缝的匕首,张嘴就要大呼救命。 “是我。”熟悉的低沉嗓音传入耳中,及时把你的呼救堵在喉腔里。 吴琅掀起床帘,见到你如释重负的神情,他略带愧疚,“抱歉馥馥,惊到你了。” “谁准许你喊本宫小名了?”你恼得抓了手边的软枕,狠狠地掷到他身上,“你也别当我清漪殿是你自家,给我滚出去!” 吴琅单手接了软枕,抬眼久久地盯着你,而后大步跨上你的床! “你做甚么!”你被他压倒,扯得衣衫尽乱。忌惮夜间巡宫的护卫会发现,你胡乱蹬着腿儿,又不敢大声呵斥他。 “你还要气多久?” 吴琅一手各抓着一只脚踝,将你不安分的两条腿并拢着压在腿下,又将你抓挠他的两手扣紧。 他是特地换了夜里的当值,好不容易潜入宫里的。但就算他再怎么低头示弱,变着法子来哄,你还是油盐不进,见了他就让他滚,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完全被他压制着,想要挣扎却不得使劲,只能急促地喘气。 “半年了,你要如何才肯原谅我?” 你不说话,眼泪一层又一层地模糊了视线。 他跪在你身下,将压着的两腿松开又顶开,膝盖轻轻地撞上了你的小腹。 “混账……” 白嫩腿根被他粗粝的麦色大掌摁着,腿心的粉嫩花苞没了遮挡,径直落入他炙热的眼。 “馥馥,你真美。”这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他的心还是轻易被你勾紧。 依然像是呵护珍宝一般,他躬身在紧闭的花苞上轻轻点吻,然后轻巧挑开腰带,放出裆内的狰狞物件。 “不许…以下犯上啊……” 含糊带喘的语调让你的怪罪大打折扣。你甚至还没来得及推他,他就擅自衔了挺立的乳珠,细细咂弄起来。 带茧的指腹捻住圆润小巧的花蒂,搓、捏、揉、摁来了个遍。 你的脸颊和身体一点点被染上香艳的粉,比他肉茎顶端的粉还要深一些。 “嗯…啊、狼奴……”你情难自禁地揪了把他的长发,想要让他听你的话。 吴琅的肉茎因为你的娇喘胀得发紫发硬,不仅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就连缠绕茎柱的青筋都在难耐地搏动。 他不像以往那么急躁,只压着娇嫩的花唇,缓慢轻微地蹭动。 “嗯…你别……” 他又来吻你的唇,贪心地缠着小舌,吸吮津液。 浅缓的蹭动勾得你心痒,导致过往放浪作乐的记忆一通闪过脑中,让阖紧的花户渐渐变得濡湿,谄媚地吮吸着茎身。 你意识到自己身下的泥泞不堪,身体本能地颤了颤,心口却突突地跳着,既想要他又矛盾地想抗拒他。 吴琅靠在你肩头低喘着,感受到轻微翕动的花穴,撩人地问你:“馥馥,要不要狼奴肏你?” 见你隐忍地压下喘息,又倔强地不答,他稍微提了身子,让肉茎离开了淌水的花穴。 体内升起一阵巨大的空虚。你低了头,以一双可怜的水眸看着他,张了嘴却吐不出声。 其实,单一个眼神,他就被你惹得血脉贲张。 吴琅到底没忍住,直接深埋入底。 “啊……” 完美的嵌合令你和他不禁发出一声喟叹。 他试着抽出半截,你轻声吟哦,酥麻快感堪堪流窜,让你紧张地攀上他的肩膀。 狰狞的性器再次狠狠地顶入,又被用力地抽出,反反复复,进出不休。 乱颤的雪乳晃进他的眼里,他伸手便使坏地揉圆搓扁,给你增添丝丝缕缕的快感。 你难耐地喘着,染了花汁的红艳指甲在他健硕的背肌不留情地挠着。 他又低头含着了雪尖的红梅,贪婪吸吮起来。突然,他想起了你白日里与宴鹤春言笑晏晏的模样,嘴里的动作变成了粗暴的噬咬。 “狼奴…啊、不许,不许这般待我…嗯…疼……”又痛又爽的快活感让你的身子发颤,好似因着这颤才使得花穴紧缩、花液流了一股又一股。 “疼吗?馥馥不喜欢?不喜欢为何咬得我这般紧?”他自然是感受到了你温热花液的喷涌,故意这么问你,又让劲腰愈加疯狂地挺动,力道大得有种要把你贯穿的趋势。 湿热穴肉仿佛裹不紧攻势凶悍的粗硬肉刃,只能任它放肆地在穴内冲撞。同时,穴里不争气地吐出了更多花液,进而让肉刃抽插得愈加迅猛。 飞溅的蜜液被捣成黏稠的白沫,淫靡地粘在粗硬的阴毛上,越发地显眼。 “嗯啊…狼奴、狼奴……别…好快…啊……” 身下娇人儿喘得厉害,吴琅受了鼓舞一般,继续埋头狠肏,整个床板震得吱呀吱呀响。 圆鼓的囊袋重重拍在腿根上,打得一片粉红。他尚不知足,掐紧你的细柳腰,一下又一下地撞到紧闭的宫口,恨不得一举深捅,把脆弱的宫口大力顶开,好让他深深地烙印。 被抬高的腿一晃又一晃地蹭着麦色劲腰,指甲也深深掐入皮肉里,只留下淡淡的月牙痕。你快慰地流着泪,嘴里不停地呻吟:“狼奴、狼奴…啊……” 一直到夜半,吴琅才死死地摁着你的腰,低吼着放了精关,让烫如岩浆的精水一股脑儿地射入了宫颈深处。 “啊……!”你一口咬上他的肩头,哆嗦着满是斑驳红痕的身子,久久未能平复情欲的躁热。 事后,你被他搂进怀里。本想挣脱他,但不小心摸到他身上的纵横突起。 你定眼看去,见到那些杂乱如箭羽般的疤痕,细细密密,大小不一地嵌在他的胸膛和腰腹上,有的已然陈旧,有的正在结痂。 伸了手,你欲触未触,指尖颤了又颤,哭音难掩:“这些…是何时伤的?” “馥馥,莫哭…都是我为你挣下的功勋。”他看你的眼眸尽是柔情。 你扭过头不看他,胸口起伏不稳。偏头那一瞬泪光盈盈,比送他北上出征那时还要惹人心疼。 吴琅抬手轻轻抚去你的泪。但这么几滴眼泪仿佛一下子就烫到了他的心,让他的手不住地颤了颤。 “…我因为炎陵的事迁怒你,你就不怨我?你说这些是不是为了让我哭一哭?” “我没有怨你,也不想你哭…我只愿你能多笑一笑。”他的手指从你左手指缝中穿过,与你十指相扣。 你不再说话,埋进他怀里,依然是呜呜地哭噎了半晌。 奎木狼×百花羞(古言) 凡间历劫一遭后,你重返天庭。 天界八卦台又开始掀起考究你和奎木狼感情真假与否的高潮。 “首先,奎木狼说自己跟百花羞仙子有前缘,这个前缘是真的吗?估计只有当事人知道真假吧?而且,仙子转生为宝象国三公主时,她还没有前世记忆,那么奎木狼无论说什么都没人反驳吧? 其次,奎木狼他也不是不懂得变化法术,他何不能直接变成俊俏郎君向国王求娶公主,反要露着狰狞本相去搞掳劫那一套呢?以驸马爷这样的身份和公主在一起不是照样成全前缘吗?她如果真的跟奎木狼在一起幸福安乐,为什么还要写信请求国王寻高人来救她? 最后,奎木狼虽然本身是仙,但他下界做妖的时候是吃人的,妖性恶劣残暴,是不是真的对公主家暴过?” “怎么不是真爱?奎木狼知道是公主放走唐僧后可有真的打骂她?还不是轻声叹气就做罢了!公主说心口疼,他不假思索地收兵回府,吐了内丹要为她疗伤!这不是爱的话,什么是爱!” “奎木狼对百花羞谈不上爱,主要是占有欲。说难听点,她被他当作他的玩物。心情好的时候,他可以满足她的要求,但要惹恼了他就对她家暴。请问,哪个真爱会一生气就要起杀心宰了女方?而且,作为一个公主,她无缘无故地被掳走,被监禁在洞府十三年,被迫嫁给一个长相丑陋、行为野蛮残暴的妖怪,被迫与他媾和生子,她怎么会爱他?什么前世之缘!我看,不过只是奎木狼的为脱罪的一面之词!百花羞公主也一定是恨死他了,连和他生的孩子都恨!所以,她才不心疼那两个妖孩被摔死!” “对了,你们是忘了仙人私下凡间与凡人生子的罪名了吗?三圣母以前和凡人媾和生下沉香,还不是被二郎神亲自关押在华山十六年!所以,百花羞公主生的妖孩一定要死,不然奎木狼也会遭罪。” “你…你们胡说八道!奎木狼说的前世之缘一定是真的!谁敢在玉帝面前说谎!那可是欺君之罪!” 仙人之间争论不休,甚至有人大胆地问到了你跟前。 你心中愤懑,面上却是一幅含泪欲泣的模样,委屈道:“我虽然是只披香殿里处理内务的小仙…你们传出这些不实之言来,是要我如何?” 众仙只想问一问真相,哪里晓得他们会惹得你凄凄哀哀地哭起来。于是,他们一时全都噤若寒蝉、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了。 好一会儿,有个面善的小仙才挂着笑安慰了你几句,就匆匆跑开了。其他人见状,也各自找了由头跑开了。 被贬去兜率宫给老君烧火的奎木狼听闻此事,竟一时木然怔站,旁人无法得知他的悲喜。 “星君…星君!你还好吧?” 奎木狼双目凌厉,突然攥上一个小仙的衣襟,厉声问道:“她真是那般说与你们的?” 小仙心跳如鼓,忙扯住奎木狼的铁臂,急声回他:“是的!你要是不信,大可以找他人去问问!” 奎木狼像是被抽了魂,手臂的力气一下子卸了下来,任那名小仙匆匆跑远,自己坐在玉阶上垂头丧气。 太上老君遣了底下的小童来寻迟迟没来上工的奎木狼。 小童只见奎木狼低头坐在玉阶上,以为他在偷懒,气呼呼地问他:“星君如此怠惰,可对得起玉帝和我家老君的宽仁之心?不要忘了,您现在还是有罪之身!” 奎木狼见小童愠怒瞪眼,也没解释什么,站直了身,提步就去了兜率宫。 然而,在帮老君烧火时,奎木狼出了岔子。 因为他在走神想你反驳他人的那些话,没注意老君让他把火势减小的指令,结果废了老君一炉子的好仙丹。 老君大抵也知道了他和你的事,挥手叫来小童,让他把炼废的药丹送去瑶池喂鱼。 “老君,对不住。我做错了事,您罚我吧。” “星君莫要放心上。”老君捋了捋雪白的长须,叹气说道:“你有心事尚未放下,不宜随我炼丹…不如,你回你的星宫休息几日,想透了再来吧。” “好,多谢老君。”奎木狼向老君行了个礼,心事重重地回了自己的星宫。 夜里,奎木狼做了个梦。 在朦朦胧胧如同纱网笼罩着的梦里,你依偎在他怀中,双臂搂着他的腰身,口中唤他作夫君。 当他低头想要吻你娇羞如花般的脸蛋时,你却如同蝴蝶一样灵巧轻盈地飞走了。 睁眼醒来,他坐在琼楼玉殿中怅然若失了许久。 不日,一年一度的蟠桃宴开始了。 由于邀请了四海八荒的一些大尊出席,玉帝和王母格外重视此次宴会,特地嘱咐各处都要尽心工作。 作为彼香殿侍女的你本来只负责侍香,如今也被安排去接待宾客。你不由地怀疑是不是有仙人怠职才导致近年招上来的新人太少,要你这等不相关的人来充数干活。 站在瑶池进口,你挂起假笑迎接宾客,有时还要敷衍一些爱东问西问的仙人。 等玉皇答帝和王母相携进场后,你才得以去大殿后的亭子里安静了几刻。 有平时熟识往来频繁的仙女见到你,给你捎了一小壶小酒,还有司命殿里提前离席的小童也往你手里塞了颗仙桃。 但你没有心情吃桃,倒是觉得刚才说了太多话,口干得不行,一下子就把手里的仙酒喝完了。 不久,你就迷糊地倒在石桌上睡着了。 “百花羞……”奎木狼出声唤你,你依然睡得香甜,浑然不知。 于是,他灼热的视线不再掩饰,只聚焦在你身上。 他凝视着你安静的睡颜,上前牵住你柔软的小手,亲热无隙地交握在一起,像在凡间夫妻恩爱时一样。 天色一点点暗沉下去,你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奎木狼担心你在亭子里睡一整夜会着凉,便抱了你回寝宫里。 他也知道你不喜天上众人传出乱七八糟的话来,特地用了隐身的法术。所以,一路上看见他抱你回去的仙人根本就不存在。 你是在身体即将沾到软床那一刻睁眼的,迷迷糊糊看见一张男人的脸,眼深鼻高,怪像那凡间俊俏的奎木狼的。 奎木狼无措极了,眼眸紧张地观察着你的神色,僵着的手臂也没敢乱动。 “你做甚么去了?”你嘟囔一句,又偏头含糊道:“夫君,我好困。” 夫君。 仅仅两个字便让奎木狼的心热得胀痛。他颤了颤嘴唇,小心翼翼地问你:“百花羞,你在喊我什么?” “嗯…夫君啊……”你依恋地将头枕回他肩膀上,脸颊晕着一层薄薄的粉。 扑通扑通。奎木狼的心像是枯木逢了春,从所未有地、生机勃勃地跳动起来。 “夫人、夫人……”他低声唤你,嗓音温柔得像含了甜蜜的饴糖。 “嗯……”你无意识地揽住他的脖颈,鬓边碎发柔柔地蹭着他的下颌,勾得他心痒。 奎木狼把你放到床上,搂着你上半身的手没有撤走,大掌在你后背上隔着薄纱轻轻地摩挲着,贪恋地汲取你此刻难得的柔情。 “夫君…口渴…” 他听着你在肩头呢喃着,使了法术把茶盏里含水进自己嘴里,便捧起你的脸,有求必应地送上自己的薄唇。 “唔……” 奎木狼竭力克制吮咬你唇舌的冲动,只把自己的津液往你嘴里送。你却如同沙漠里渴极了的旅人,追着他的舌头又吸又吮。 欲望由此一发不可收拾。 奎木狼扯去你的衣裳,用炙热的唇衔住你凸起的奶尖,舌头裹着轻轻扯动。 “嗯……”翻涌的酥麻令你不禁嘤咛了一声,拱起腰肢,抱住他的头,似乎在渴求他更加用力的索取。 奎木狼开始放肆舔弄。白腻乳肉被他大口大口地吞吐,一阵阵地微微颤抖着。 面颊上的春色渐渐荡漾至皙白的脖颈,竟让你难耐地微仰起头,口中娇啼着:“…夫君…想要、想要…嗯…” “夫人想要我怎样?”舌尖吻着你紧绷的乳尖,奎木狼的手捻住你的另一只乳房,揉搓掐捏着。 “啊…想要夫君…进来…”胸前的酥麻刺激着身子不住地战栗,你只能气喘吁吁地答他。 “好……”奎木狼的大掌顺着你平坦的小腹,滑向你细滑润腻的大腿,停在饱满的花户上,来回轻抚着。 “…唔…你给不给……” 奎木狼望着怀里水眸半睁的你,心口又热又胀。他吻上你细白的脖颈,声音低沉而温润:“夫人要的…我都给。” 膝盖轻轻顶开你微阖的双腿,好让腿心的花瓣分开得更大一些。奎木狼伸手摸向花唇,用指尖捏住小巧圆润的花蒂,轻拢慢捻。 “啊……”一股尖锐剧烈的酸麻由下腹涌起,窜至你的四肢百骸,让你不由自主地张了红唇,溢出勾人的呻吟。 奎木狼再也受不了,吻住了你颤抖的唇,霸道地用舌尖撬开你的贝齿,吸吮着你唇里的香甜津液。同时,他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在那颗鼓硬的花蒂上揉弄摁压着。 渐渐地,温热的花汁淌湿了大片衣裳。奎木狼将手指刺入湿腻的花穴中,又快又深,一如他以往肏弄你的频率。 汹涌的快慰令你颤了又颤,忍不住握了他搅翻的手,“啊…别这样、夫君…” “那…夫人要我怎样?”奎木狼呼吸紊乱,眸中染了欲色的暗沉。他问话的时候,手指依然在你湿热狭窄的花穴中蹭刮着,哪怕已经知晓你流的花液是越来越多了。 “要…你、你的东西…进里面…”灼热燃烧的欲望迫使你羞耻地开了口。 奎木狼求之不得,勾着唇,用两根手指撑着细薄花壁的边缘,将肿胀硬痛的肉茎抵到湿淋淋的穴口,用力挺腰深入。 “啊……”空虚被满满当当地撑开,快慰与满足令你情难自禁地弓起脊背。 软烂的甬道竟像长了无数张热情的小嘴,将他的肉茎贪婪地吸裹。 奎木狼低喘起来,酥麻从腰眼沿着脊背窜流激荡,他差点就要失守精关。 你忽然搂住他的脖颈,仰头吻住他的薄唇,将双腿挂在他的腰间,主动摆动起嫩臀。 奎木狼根本受不了你的引诱,立马凶猛地回吻起你,又一把箍住你的柳腰,用力地在花穴里蛮横地冲撞起来。 “啊、夫君,夫君…太快了…受不住……”你仰起头,脸颊上的潮红愈加明显。 你的呻吟感染着奎木狼。他看向你的眼神越来越痴迷,忍不住将你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把你撞得七荤八素。 “…夫人、我的夫人…我爱你、我爱你……” 真挚深情的呢喃传入耳中,积垒在心头的层层冰雪似乎都被动容得要化成一滩水了。 “啊……”你颤着声儿长长地吟哦一声,小穴已经难以控制地痉挛起来。 奎木狼对你身体的反应再了解不过,知道你情动到了极点,抽送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一次又一次地将粗硬的肉茎撞到细窄的宫口,致力深插到里面的极致紧缩中。 “嗯、真的受不住了…夫君……”濒死的极致快慰让你在啼呼中带上了求饶,“求,夫君…给我、给我啊……” 奎木狼望着你脸上的艳糜春色,感觉到自己的喘息愈加粗重,“嗯…给你…只给夫人!” “啊啊啊……!” 热烫白浆一股脑地激射进宫腔,咕嘟咕嘟,填得满满当当。 奎木狼贪婪地箍紧你发颤的身体,久久不肯放开。 天色微明,你睁眼醒来,察觉身边躺有人,本能地转头去看。待看清是奎木狼时,你又难掩惶恐,大声道:“怎么是你!” 奎木狼见到你惊骇的神情,虽然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还是难掩失落与哀伤,涩然答你:“一直都是我。” 你迅速冷静了下来,使了法术穿上衣裳,闪现到桌边,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星君你也知道,以往那些不过是凡间历劫、体味凡生而已,都是不作数的。” “嗬…不作数?我们的一切都不作数?”奎木狼低低地笑出声,隐忍地克制着心口的窒痛,但气息微喘。 愤怒也如同原野烈火,风吹而涨,愈烧愈烈。他盯紧你冷漠的背影,出声讥讽:“仙子昨夜求欢可不是这般态度。” “…我们昨夜只是个意外!就怪我不胜酒力,不小心失态好了,望星君体谅。” 他再也听不下你冰冷的话,只能捂紧心口,踉踉跄跄地跑出殿外。 不久,天上又多了一则传言,说有人亲眼看见奎木星君瘫坐在百花香歇息的寝宫墙外无声痛哭呢。 不过,没人敢跑去问奎木狼。因为他天天板着脸,作出一副面如寒霜、不染情爱的模样十分吓人。甚至有人见到他,都怀疑那些传闻是假的。 你也听闻了,什么反应也没给,只给旁人抛下一句“又与我有何干系”。 “天呐,我看传闻十有八九是真的啦…哪有分手以后不讥嘲前任的?你瞧百花羞…他们肯定发生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可惜啦,人家不肯说,我们哪能得知呢……” 你走远后,八卦小仙的窃窃私语渐渐不再避讳,甚至敢大声说与旁人听。 有人也跑来告诉你,你装聋作哑,连眼神都不屑给人家一个。 沉默就是最好的反击。一个月过后,终于没人敢乱传你和奎木狼的事了。 但你永远不知道,众人早已经心照不宣,把“你和奎木狼是一对”当作案板钉钉的事实了。 无花果1(姐弟慎) 总有人问你最喜欢的水果是什么?你总是毫不犹豫地回答:无花果。 因为你一直认为,无花果是一种吃了会让人幸福的水果,有足够多的糖分,能让人在痛苦的时候得到短暂的幸福。 小时候,姥姥还没去世。你爸妈工作忙,喜欢在放假的时候把你扔在乡下。 不过,姥姥对你很好。在她乡下庭院的一隅,种了一棵无花果树。每到夏天,艳红的无花果就沉甸甸地挂满了枝头,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姥姥把无花果摘下后,洗净、削皮才给你吃。你轻轻掰开,粉嫩的果肉瞬间展现在眼前,流淌着甜蜜的汁液。放入口中,一股浓郁的果香瞬间弥漫开来,是最纯粹的甘甜,没有丝毫的雕琢与修饰。 有时候,你看见有小鸟飞来啄食熟果,跑去告诉姥姥,想让姥姥无花果都摘下来放好。 姥姥没有那样做,笑着说小鸟的胃又不大,让它们吃一两个无花果也没什么。她还告诉你,无花果摘下来马上就要吃,不然就会烂掉。 所以,她只会在你想吃的时候帮你摘下最新鲜的熟果。 但是,九岁的那个暑假,你没能再去乡下。 夏天热且漫长。你穿过马路去买凉面吃,看见隔壁水果摊有卖无花果。你忍不住买了一盒,开心地捧着回来。 看着红色果实在水池里缓缓浮起时,你突然感到很难过。因为你意识到,那个每年帮你削无花果皮的姥姥,真的不在了。 到了那年冬天,你家里多了一个人。 程方平在爸妈和奶奶的热切期盼下降生,是个又丑又黑的男婴。 当时,你还不明白为什么你妈宁愿多次跑去医院做手术、吃那么多苦也要给你生一个比你小那么多的弟弟。 但你奶奶很高兴,你爸妈也很高兴,所以你也跟着高兴。 十三岁,你上初中了,开始对着程方平感到不高兴了。 有大人说,有了小的,大的那个就会被分走偏爱。 你本来不相信的,结果真的是这样。 每个周末,你爸妈说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接送你上学,你几乎都留在寄宿式学校里。 但其他同学的爸爸妈妈来校内送来好吃的东西,他们围在狭窄的宿舍说说笑笑,很热闹。 你只能一个人去食堂买没有一点油水的、暗淡发黄的饭菜。运气好的时候,也有同寝室同学会给你分享一些家里自己做的喷香饭菜,可能是看你太可怜了吧。 怎么会没有时间呢?你总是在想这个问题。你爸妈干的明明是双休的工作。 你心里满是酸涩的委屈,像是吃到了没有熟透的无花果。 你忍不住给你妈打电话问她为什么不来看你。她说程方平最近身体不好,经常要带他跑医院,她不得闲,让你自己买点好吃的。 她的回答让你彻底沉默了,此后再也没主动央求她来学校看你。 你已经发自心里地讨厌程方平。但放假回家,程方平总是不厌其烦地缠着你。 他要你和他一起在他乱七八糟的房间里拼图、搭积木;要你教他读最基础的英语单词,还得意洋洋地说会根据你的读音再把发音相似的中文写上去;要你陪他去楼下玩滑梯,你不答应就一直扒拉你的裤腿…… 你很不耐烦,开始在餐桌因为他各种小事和你爸妈大吵大闹。你爸妈指责你太没有当姐姐的模样。甚至在明知道是程方平有错,他们竟还轻飘飘地说一句程方平还小,要你多让着他。 十七岁,你上高二,读的学校是个严格实行军事化管理的普通高中,每个月只有一天的月假。你好不容易才回一次家,在房间里睡觉。程方平砰砰地敲门,闹着要你开门让他进去。 原来是为了跟你炫耀他手里拿的新款机器人,你爸妈给他买的。 傍晚吃饭时,程方平还在爱不释手地摆弄他心爱的玩具。你坐在餐桌前问你爸妈,他们为什么在你小时候没有给你买想要了很久的芭比娃娃。 他们愣住了,然后才说在你的小时候,家里还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条件。 你听完,沉默地背了书包去学校。 你爸妈好像感觉到你不喜欢程方平了。他们开始对你关心了起来,有时候会跑去学校里给你送水果,离开前又口苦婆心地说一句:弟弟也是你的家人,以后会关心你、保护你的。 同时,他们也开始小心翼翼地教导程方平多让着你,巧克力蛋糕让你多吃一块,可乐鸡翅让你多吃一个,买回来的酸奶让你多喝一瓶,果篮里买有你爱吃的无花果也捧过来给你吃…… 但你还是觉得他们喜欢程方平多一点,所以才在物质层面上弥补你。 上了大学,你接触了更多见识多广的朋友。你和他们几乎无话不谈。 有时候你会和他们吐槽起家里爱男的爸妈以及经常打电话来烦你的程方平。 他们有的安慰起你,有的直白地说你的弟弟是你家里今后的直接受益者,所以你才讨厌他。 他们分析得头头是道。 因为程方平今后将会拥有你家里房屋和钱财的继承权,他的出生才是让你无法享有完整继承家庭财产的问题源头。 哪怕你父母偏心的对待不是他的本意,他也确实可以享受到那些好处,还享受到了你父母未曾给予过你的爱。 哪怕你父母平常在小事上补偿你,让他偶尔地迁就你,也不过是不痛不痒。 一旦涉及到继承时,你会是那个没有任何话语权的人,会是你父母眼里的外人。 他们还说你父母可能不会想着为你准备一套房子,不会为你留下风雨里的退路,大概还会在你适龄的时候就会马不停蹄地给你介绍对象,期待你嫁出去,好完成人生任务。这会是他们对你的“负责”。 听了他们的一番话后,你一整夜没能入睡。 暑假回家,程方平见了你就忍不住欢呼雀跃,肉麻地说很想你。 一年又一年,你开始分不清是他习惯于让着你,还是他真的喜欢你这个姐姐。 但是,你确实能分清的是,在家里你是倍受他关心的那个。 你喝水都不用自己拧瓶盖,你也不用烦恼做饭、拖地这些家务活。 你说吹头发好累,他会拿过你手里的吹风机,说姐姐我帮你吹。 他会无条件听从你的指令,掌握你的喜好和想法。他会在你想吃麻辣烫又不想出门的时候,骑个单车去买,把麻辣烫送到你手上。 你幼稚地想去公园荡秋千,他会乖乖跟着你,还帮你在后面推,问你要不要高一点。 阑尾炎频频发作时,没人陪你去挂号、缴费,你一个人忐忑地做着术前心理准备,像个机器人一样,不敢流露一点脆弱害怕的情绪。手术完,蒙着眼睛,躺在床上,程方平还偷偷从补习班里请假过来陪你,问你疼不疼。 你突然说想去迪士尼看一场接一场的花车巡游时,他会拿出积攒了很久的零花钱,大方地说要带你去玩。 你离家前嘱咐他好好照顾阳台上养的栀子花,他也一定好好地按你的话照做。 好像有程方平在,你只要说你想,他就永远用自己的方式替你实现心愿。他好像在把你爸妈多给他的那份偏爱悄悄地用自己的方式还给了你这个对他并不怎么好的糟糕姐姐。 毕业忙着找工作时,你每天都起得很早,夜色酽浓时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里。 程方平担心你,每天晚上都等着你回家才睡觉,竟让比你爸妈还上心。 “姐,找不到工作也没关系,我以后会努力养你的。”上初中的他还没发育起来,个子不怎么高,仰着头安慰你。 你勾唇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滚去睡觉。 “姐,我说真的。”程方平扯了你的手臂,看你的眼睛无比真诚。 “行了…你先把你那破英语成绩给我提上去,别到时候读不了高中,要跑去工地搬砖来养我。” “哎呀,姐…你信我……” “没说不信你。”你弯下腰,往腿上刺痒的地方拍去,“呀,有蚊子咬我了。” 夏日的蚊虫,好不容易碰见了人类,总是要过来尝尝,总想吸进全部的血,总想体验一种过把瘾就死的感觉。 程方平透过暗淡的夜灯去给你拿花露水,嘴里小声地骂骂咧咧。 哦,他连咬你的蚊子都要帮你一起骂。 无花果2 无花果的内里呈空心烧瓶状,长着一层类似厚实细密的地毯的肉质。 很多人以为它没有花就结出了果实,但它只是把生命的苦痛孕育在了难以窥探的地方。 程方平一直记得你爱吃无花果。你下班回家,他就坐在客厅里给你削无花果皮,时不时地看着你一口吞下一整个。 手里刚削好一个,他就递过去给你,你头也没抬就接过去吞进嘴里,下一个又在他手里转了一圈皮。他没有怪你没心没肺,从来没让你也帮他削一个。 他觉得让你多吃点甜食,你的压力或许会少一些。 “程方平你怎么又请假回家?”你伸手抽出搁在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角,扭头又审视地扫了他好几眼,“还有两周就要高考了,你看起来都不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都模拟好几次了。”他把削好的无花果递给你,又漫不经心地说:“再说,现在临时抱佛脚也没什么用。” “你要废了啊……”你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注意力在下一秒又回到手机播放的电视剧上。 “要不下周我和妈去庙里给你求个符吧…免得你到时候一考完就找我哭诉什么姐高考好难啊,我要复读……”你故意在后半句学着他的腔调说话,结果把自己说笑了。 程方平一瞬不瞬地看着你笑,也忍不住勾起嘴角,“姐,你先别取笑我…万一我考得不错呢?” “我也希望你能考好…等着你让我享受一下富贵人生呢。”你擦净了手,在他宽大肩膀上轻轻一拍,转头又去看你妈在厨房里做什么菜。 程方平高考结束后,你爸妈带着他去省外旅游。 你本以为周末就能好好休息,结果你妈妈又在电话里是以“道德”和“亲情”的名义去绑住你。 “你是女孩子怎么能不找对象、不结婚?你老了以后谁来照顾你?你不能事事靠着你弟,让他围着你转,他以后也要结婚生子…你听好了,这周末你必须给我抽出时间去相亲,知道没有?” “嗯嗯…知道了。”你厌烦地敷衍她,手中不停地翻找合适的租房信息。 你真的想不明白,同样是在一个子宫里出生的孩子,父母会这样区别对待? 明明女人也是人。他们偏偏认为女人是人这个物种的一半,基于是“女人”标准要长大的女孩子,大胆勇敢横冲直撞会被说教,肆意妄为有主见会被说教,暴力会被惩罚,有情欲会被说教并且道德污名化,做的一切都很容易和“道德”挂勾。 他们总想让你成为一个没有什么自由的人。 到了一定年龄,要么要你听话地找下一个“家”容身,要么让你无家可归。 说到底,你现在的家不是你的家,是属于程方平的。因为他以后会从外面带人回来,会传宗接代、兴旺家族,而你将来嫁出去受点委屈时可能还要被他们劝不要随意离婚,要温柔顾家、要顾孩子,不要不听话,让你忍忍就过去了。 原来,他们对你安静美丽苗条的规训一直都存在。只是这些年存在太多物质上的糖衣炮弹,你过于“轻敌”了。 你爸妈和程方平回到家的时候,你所有的东西基本都搬空了。 你没有告诉他们去了哪里,头一次无比冷静地跟你爸妈说:“我再也不会回来了…反正你们也没准备把我留在家里。” 在他们开始大声斥责之前,你先挂了电话。而后,你迎来了漫长的电话轰炸。 手机震动得嘟嘟直响,吵得不让人安生。你索性关机了,直到半夜才开机。 “姐…你真的不回来了?”程方平悄悄给你打去电话,小心翼翼地问你:“你不要爸妈就算了,难道不要我这个弟弟?” 你沉默半晌,酸涩道:“你什么都不缺…爸妈对你好着呢。” “不行,姐…”程方平拖长了尾音,明显带着焦躁的不安,“你以后去哪我也去哪。” 你到底没忍心对他说出冷漠决绝的话,轻笑着反问他:“你都多大了,还要当我的跟屁虫啊?” “要做!做你一辈子的跟屁虫都行!”程方平捏紧了电话,生怕下一秒连你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那我肯定要被你烦死…行了,等我安定后我会和你重新联系的。” 但一直到程方平开学,你也没联系他。就算他已经说了他就留在省内读书,你也没去他大学里找过他。 他不知道你有没有重新找到工作,也不知道你搬去哪里住了,有没有照顾好你自己。 他每天看着你和他的合照,看着凝望镜头笑得轻盈明媚的你,心中生出一丝怨憎:为什么不来看他?为什么要丢开他? 直到第二年的金秋十月,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程方平从计算机房走回宿舍,见到站在大道上等着他回来的你。 你好像变得更美了。 针织纽扣衬衫搭配白色半裙,明明是朴素简单的基础款,却给人以无数的想象空间。原因可能在于你的气质已经变得像冷兵器一样,锋利尖锐又闪着银光,在再嘈杂的环境中都掩盖不住光芒。 “姐…!”程方平激动地朝你跑过来,给了你一个熊抱,同时隔绝了不少男生窥探打量的目光。 果真是男大,身材高大健硕,力气惊人无比。你差点要被他抱得窒息。 “好了…怎么还像以前毛躁?”你轻轻喘气,仰头嗔怪地看他。 “还不是你这么久不来找我?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你去哪了?工作是不是很忙?”他竭力忍住鼻腔的酸涩。 “我……”你一时都不知该怎么答他,视线躲避地在地板上左右游移。 程方平又抓起你的手臂,圈起来握了握,抬眼心疼地望着你,“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怎么瘦了这么多?” “没事…你要不要和我吃个饭?”你想敷衍着过去。 “要吃饭的…但你先回答我问你的话!” 无奈之下,你只好先载着程方平去定好的餐厅吃饭,和他边吃边说。 被养在温室的程方平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感受到:原来,搬去其他城市求职是那么不容易。 陌生的街道、冷漠的人群、嘈杂的隔间、生硬难咽的盒饭、无处倾诉的苦水……在离开父母给你编织的“舒适圈”后,你都体验过了。 饭后,程方平带着你到江边散步。 你说到自己曾在租房里晾衣服的事。当时你想把洗好的衣服晾起来,衣服却被洗衣机缠在一起。你使劲拽着它们,怎么也拽不动时,突然崩溃地把衣架丢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你又说到有一次因为买完盒饭就下大雨,包里没有伞,你只好迎着暴雨,拎着盒饭,冲了出去。当时街上几乎没有车,雨点疯狂地砸在你脸上,砸得生疼,你什么也看不见,难以前行。回到租房楼下,你已经成了一个淋得湿透的人…… 夜里的江水雾气深深,灯光昏暗。在灯下散步的时候,就好像在池塘的水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程方平凝视着你带着淡淡笑意的脸,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的心好像变成了青涩酸苦的无花果,被无数蝇虫钻入啃食。 “……姐,对不起。” 无花果3 相传,古罗马时代的罗马创立者罗莫路斯王子,因为受到代表恶势力的巫婆和啄木鸟的追赶,他在危急之中藏在一株无花果树中,最后得以逢凶化吉。从此,无花果树就被命名为“罗米亚”,意思为“守护之神”。 程方平从开学以后就几乎不怎么听选修课教授的讲解,今天他却认真听了,听完以后又凝望着窗外出神了很久。 一个月前,你来找他,他就经常打电话联系你,从你嘴里撬出你的租房信息。 他总是以弟弟也能照顾好姐姐的名义,每天下了课就到你家里给你做晚饭和做家务。 他去菜市场买菜,一点点地练胆,斤斤计较地和大爷大妈砍价,把省下来的钱拿去买你爱吃的水果和蛋糕。 他帮你熨烫衣服、整理衣柜,偷偷把爸妈给他的钱和他平时得的奖学金都塞进你冬天的大衣里。 他特意向家里开了按摩店的室友学推拿,有空就跑去你家,乖乖等你下班,好让他来帮你舒缓僵硬的脖颈和脊背。 仅是这些,他觉得还不够。他想成为你的绷带,想成为你的止痛药,他想不让你那么累、那么痛苦。 可是,他好像怎样都无法把亏欠的东西还给你,好像怎样都无法弥补你受到的委屈。 他深夜有时候睡不着,想到自己的出生给你造出那么多的痛苦,自己都忍不住诅咒自己,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样才能一辈子都祈求到你的垂怜。 你爸妈还以为程方平谈了女朋友,所以才向他们多要了生活费。他们全然不知自己的好大儿又把那些钱送给了你,送到了他们漠不关心的女儿这里。 直到“东窗事发”,他们才知道一切。他们原本只是想去学校里悄悄地看一看程方平,想着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自己儿子的对象。 他们没想到会听见他室友说,程方平已经去他姐那里吃饭去了。 两口子忍着辘辘饥肠,马上打了电话去问程方平。 你看见他挂了爸妈的电话,但面色不改,一如既往地往他碗里加菜,安静地不说话。 窗外的雨慢慢地停了,楼下蓝色铁篷的前檐还在单调地滴答着水。 时钟上的针脚已经走到数字九,程方平还赖在你家没走。 “爸妈呢?你真的不管他们?”你在客厅里与他对坐着,若无其事地端起水杯,但茶已经冷了。 “他们饿了会吃饭,渴了会喝水…见不到我会回去。”程方平故作淡定,他不想你以为他是站在爸妈那边的,或者以为他反叛了你。 “你小子真是胆大了啊。”你面色淡淡,竭力掩饰住内心的欣慰。 其实,你没奢想过程方平也帮着你反抗偏心又封建的爸妈。毕竟,他平时大概也只能向家里伸手要钱。 一旦他惹怒了爸妈,碰到他们的底线,估计不仅连生活费要被断掉,他还要被扫地出门很久。 “好了,回去吧…我这里也没床给你睡。”你摁了电视遥控器的开关,开始下逐客令。 “那姐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程方平将iPad收拾进背包,恋恋不舍地离开。 你靠在阳台栏杆上,看着他高大背影在夜色中渐渐消失不见,心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程方平先前要不是做出委屈巴巴的模样让你心软,你估计都不会理睬他,更不可能让他进你家门。 你也发现他放你大衣口袋里的钱了,厚厚的一大沓,一只手都抓不齐,要两只手配合才能稳稳地握住那迭沉甸甸的红色大钞。 你猜得中他的想法,大概是想弥补你,好让自己“赎罪”。但究其更本,错不在于他。 第二天,你照常下班回家。只是刚出电梯口,抬头就看见了你那黑沉着脸的爸妈。 “程小韫,你真是好本事!自己不要父母和家庭,教唆你弟也这样!巴不得他只认你一个姐是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恶毒!” “早知道你长大会这样,我就不该让你出生!” “你赶紧滚!想你当初说到的那样,最好离你弟、离我们远远的!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嗬,以为我想当你们的女儿吗?!”你推了他们一把,硬生生地从他们中间挤出一条路,迅速地开了自己的房门,又啪地关上。 此时此刻,门外的咒骂此起彼伏。潜意识拼命压住的东西似乎在喷涌而出。 你连鞋都没换,往最里面的卧室走去。像刚上岸的人鱼,每走一步都在颤抖,泪水不能从眼睛里流出来,它们好像全堵在了喉头。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痛哭过后,你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因为站在城市的钢筋水泥之中久了,轻易地认为自己已经强大得无所不能了。但是,来自血亲的声声责骂便能轻易击穿你身上自以为坚硬无比的盔甲,瞬间让你遍体鳞伤。 你拨通了程方平的电话,让他来把堵在门口的爸妈带走。 不到一小时,你听见门口安静了下来,隐隐约约还有程方平愧疚的道歉。 你已经不想再理了,疲倦得直想倒头就睡。 几乎是昏睡了一天一夜,你睁眼醒来,模糊地听见客厅外的声响。 你想要撑起发软的身体,却使不上劲。这下,你明显地知道了自己生病,还没有完全好。 “姐……”程方平捧着一碗热粥进来,见你不舒服还要强撑的模样,只好走得快一些,放碗到床头柜上,急忙扶好你。 “你怎么在我家?”发烫的手掌攀上他的胳膊,是恰好的舒服体温,你差点想栽倒在他身上。 “我昨天喊你很久都没开门…怕你出事,我就找了房东。” 他舀起一勺热粥,轻轻吹过热气后又递到你唇边。你张嘴吃下,喉咙却像堵了不可名状的东西,让你吞食得艰难而缓慢。 程方平很有耐心,一勺一勺地喂你,还把药也拿过来喂你吃下了。 “又不是我家的狗…你回去吧,我很快就会好的。”你看他沉闷地守在你床边,忍不住出声说他。 “等你睡着了,我就回去。”程方平很固执,看着你的眼眸里似乎没有商量的意思。 “欸…程方平,回去哄哄爸妈吧?他们以后要是不给你钱用了,我可养不了你……”你尽量以调侃的语气同他说话,但嗓音沙哑着,听起来又有点像在公婆那边受了委屈又在丈夫面前强忍着眼泪的小媳妇。 “没事,我能勤工俭学…姐,别担心,你休息吧。”程方平轻轻地握了一下你的手,示意你不要再说话了。 “程方平,你真成我的傻弟弟了……”你也轻轻回握他的手,声音哽咽。 程方平的心又变成了那颗棕绿得发酸、发苦的无花果。他眨动微润的眼睛,勉强挤出笑来,“姐别哭,快睡吧,我守着你。” 时间缓缓流逝,你深深陷入睡眠。程方平没舍得松开你的手,平时惯会在你面前装可怜和无辜的眼眸正心疼地梭巡着你的睡颜。 确切地说,他的心疼不同于世俗的姐弟情。他发现自己对你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思,生出了那样一份悖逆世俗的恐怖私心。 但是他不敢说出来,更不敢展露出来,他怕你骂他、赶他,更怕你厌恶他。 “姐姐,我会守护你。”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你的手,轻轻地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仅仅是这样简单的肌肤相触,他的心忍不住剧烈地鼓动起来。同时,他的眼睛又在紧张地观察着你有没有醒来的迹象。 你依然安静地睡着,浑然不知。 程方平轻轻吐气,又自言自语道:“姐,你要赶紧好起来…还有,我不傻,我只是想要你一直都健康幸福。” 无花果4 从你与苏灏重逢开始,程方平似乎隐隐感知到你的时间可能会被他占据,也能预判到属于自己和你之间的欢乐时光将所剩无几。 因为你一看见苏灏,整个人的神情和语调整个都变了。你对着他微微颔首着,语音软昵,神态柔顺如少女,颇有几分情人般撒娇的意味。 这是你从未在程方平面前展露过的一面。他只能偷偷以并不友善的目光盯着西装革履的苏灏。 嫉妒宛如沸腾的毒汁,咕噜咕噜、噼里啪啦,一寸寸地腐蚀着他的心。痛楚甚至渐渐蔓延至身体的四处,他提着满兜菜的手臂不自觉地颤了颤。 幸好只是几句寒暄,你和苏灏说了再见,便和程方平回了租房。 “姐,你还喜欢他?”程方平在狭小的电梯里忍不住出声,将出神的你拉回现实。 你怔愣一瞬,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人家可不一定想吃回头草。”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你仿佛觉得身后有鬼追,步履比往常都迈得大了一些。 程方平跟在你身后,盯着你随着脚步频率抖动的黑色发梢,闷闷地不说话。 你没想到会再遇见苏灏。因为当初和他分手时,你故意说了很多让他伤心的话,以为他恨死了你,再也不会搭理你。 但他成熟了很多,似乎没对过往斤斤计较,还让你有空的时候出来和他还有他那几个朋友出来聚一聚。 你推辞了,说自己事多,忙得像陀螺。 离过年还有两周多,早早放了假的程方平还没回家,死皮赖脸地拖着行李住进你家客厅里。 直到街道两旁的红色灯笼高高挂起,公司也给你发了年货,你才惊觉就快过年了。 “程方平,你还是回家吧。”你进门换了鞋,随手把手里几个红色喜庆的礼袋放好。 程方平没明白你的意思,转过头,不安地问你:“姐是打算过年自己出去玩?还是觉得我在这里太麻烦?” “没有,我是觉得你该回去陪爸妈了。”你侧身指了指那几个礼盒袋,“走的时候把这些都带回去…顺便替我向他们问个好。” 他意识到,你还是没把他当成同一战线的队友。 程方平低头继续切菜,声线变得冷漠:“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你毫不在意地轻哼一声,“不听话就从我这里滚出去,下个学期也别想踏进我这里一步。” 程方平急忙放下菜刀,皱了眉不满地喊你:“姐……” “别想和我商量,不可能的。”你总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除夕夜这天,天气不是很好,铅灰色的乌云堆积在天边。傍晚,下了点小雨。 空气冰冷湿润,加上禁放烟花的政策出了台,整个城市过年的气氛淡了很多。偶尔能听见有稀疏的烟花爆竹声响,你也知道那些是不可能看得见的,它们多是在管理不太严格的城郊地带。 你给自己煮了冰冻饺子,那些是程方平回家前特意给你包好的,都是你爱吃的香菇猪肉馅饺。 电视里,一年一度的春节联欢晚会还是那么无聊没新意,只好被你当作背景乐。 你找到厨房柜子里仅剩的半瓶葡萄酒,就着被煮得软烂的水饺,一点点饮进胃里。 程方平开门进来时,你人已经不在客厅,没吃完的饺子被冷落地搁在桌上,电视还在大声地播放着。 “姐……”他推门进了你的卧室,隐约见到你躺在床上。 白色蚊帐如常地轻柔地罩着,你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里侧,紧贴着墙壁。 “姐,姐…怎么喝酒了?”程方平喊你,你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在他转身要走时,你又含糊地说了什么。 程方平轻轻撩起细纱,凑近了去听,才知道你是口渴了,想要喝水。 于是,他去接了温开水,送到你嘴边。你喝下,舒服地展了眉。 程方平轻轻叹气,他大概清楚你为什么喝酒,心里有点难受。 他放下水杯,帮你盖好被子,小声地抱怨道:“自己过年又不开心,还非要赶我回家…我不在,谁来照顾你?” 你身上除了酒味,还有股淡淡的香味,类似夏日青绿枝叶的清香夹杂着无花果熟透时甜蜜气味,一直往程方平的鼻端飘。他忍不住不去看你。 你的呼吸声又轻又细,像微风掠过树梢。身体似乎在微微发热,两脸颊透也着薄红,大概是酒精在作怪。 程方平伸手探去,仿佛这样能更好地记住你喝醉的模样。 “苏灏…混蛋……”粉色唇瓣微微翕动着,溢出混浊、柔软的音节。 程方平闻言,一只手就这么硬生生地停滞在半空。 “嗬,你还是喜欢苏灏啊。”他苦涩地笑了笑,想把手收回去。 但你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视若珍宝般地抱紧在怀里。 “姐……”程方平不知所措,呆呆闷闷地盯着你。 鸦长的黑色眼睫安静地合拢着,转动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上微微凸起。你熟睡在梦中,无从察觉身边人的情绪。 程方平失落地在你身侧躺倒。他嗅着你身上轻若雨雾的气味,不禁在心里怨怼地咒骂起你在梦里仍念念不忘的男人。 没一会儿,你轻轻地翻了身。 从你肩头滚落的长发在脸颊上扫出细微的痒。程方平抬手帮你捋好侧脸上散乱的长发,又眷恋地抚了抚。 他准备从你怀里抽出手,没想到他不小心把你的领口纽扣也扯松了。 莹润的乳肉挤压在胸前,白花花地晃着他的眼。 程方平觉得自己被烫伤了,灼热的温度甚至一直蔓延到他的全身,像发了烧一样,脸红得厉害。 他听见心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地撞击胸腔。但最后,他选择帮你掖了掖被子。 醒来的时候,你闻到了冷湿空气里的淡淡硫磺味。 被子很温暖,你舍不得离开,本能地裹紧了。突然,你发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猛地起了身。 见到自己的上衣纽扣被打开,乳头好像有被狠狠吸吮过的痛麻感。 你低头扯了扯衣领,看去见它艳红且翘挺着,好像被留下了激情的唇印。更尴尬的是,你觉得腿心那里有大片滑溜溜的湿腻感。 呐…你昨晚好像梦见苏灏了。回忆起昨晚的梦后,你的神情变得复杂,好像有些懊悔,也有些寞落。 笃、笃、笃。 “姐……”程方平的叫唤适时地打断了你的思绪。 你撑起身体,踉跄走了两步,勉强开了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不是回家了吗?” 程方平没敢直视你的眼睛,小声地说:“我更想陪你过年嘛。” 你一时无语。 “姐……”程方平小心翼翼地叫你。 “你笨死了!”你瞪着他,巴掌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胳膊。 但你转身去洗漱的时候,感动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滚落流下。 新年的第一顿早餐,你还是和程方平一起吃的。 他将焦香的鸡蛋饼夹到你面前,看着你大口大口地吃着,心情无比愉悦。 你咽下满口的油香,突然犹豫地开口:“程方平,你觉得我要不要和苏灏复合?” “姐,我…你想复合就复合呗。”程方平低垂着眼睫,细细咀嚼着无糖的燕麦粥,面色平常如故。 “他对我挺好,像从前一样…”你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些弧度,和当初瞒着家里偷偷与他恋爱的模样并无差别。 “…那就在一起。”程方平咕咚咕咚地喝完手里的热牛奶,迅速地收拾了面前的餐具,又说:“我吃好了。” “干嘛吃那么快……”你看着他转身走去厨房,小声地抱怨完,默默地加快地进食的速度。 水管的热水哗啦哗啦地流着,烫得程方平手背都红了,他还一动不动地站着。 你不知道程方平正陷入在无比的失落中。 虽然他知道你终将会离开他,但是他没想到你已经有了离开他的打算。 他只要一想到你今后可能还会以一种缓慢的方式从他的生命里淡化,心脏被啃食的闷痛便开始剧烈地清晰起来。 难道他真的无法和你结出甜美的果实来吗? 无花果5 现实的荒缪得像这场雨,毫无预警地兜头浇下,淋灭了你的一腔怒火,让你全身沾满沉重的潮湿。 你不甘地往身后的马路看去,根本没有苏灏的身影,只有慌忙逃窜的行人和逃避大雨车辆。 无尽的委屈和懊悔翻涌而来,像高高扬起的海浪,淹没你的头顶。 你情难自禁地在雨里放声痛哭,哭自己的蠢笨无知,也哭苏灏的假情假意。因为你根本没想过他处心积虑地找你复合竟只是为了幼稚地报复,为了也让你体味一下被人伤心的滋味。 明明才一个月,只是重新在一起一个月!你就那么毫无防备地陷入他的圈套里,把心捧到他跟前,任他凌虐。 嘟、嘟、嘟。 手机来了电,在口袋里不停地震动。 你以为是苏灏打来的,急忙摸了出来。弓着腰身,挡好了哗啦落下的雨水,你定睛一眼,才见到五彩斑斓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程方平的来电。 “姐…你在哪?打你电话好久怎么没接?晚上还回来吃饭吗?要不要……”程方平话都没说完,似乎发觉到了不对。 是的,他能听见你细微隐忍的哽咽声。 “姐!你怎么了?别吓我!你在哪!和我说啊!我去接你!” 你听见他那边手忙脚乱套穿衣服的摩擦声,忍不住哭得更大声了。 程方平跑出来接你时,蹲在地上的你抬头看他,双眼盈满泪水。他说不清心里的滋味,只知道心疼如同不断涨潮的海水,越来越多。 回到家,你眼睛都哭红了,湿透的衣服和鞋子全是程方平帮你脱的。 湿漉漉的长发还在不停地滴水,一滴又一滴地渗进贴身的打底衣,你还麻木地不动。 “为了个破男人值得吗!”程方平从浴室里给你拿来干毛巾擦头发,声音里杂糅着担忧的愤怒。 你说不出话反驳他,又忍不住抱紧膝盖呜呜地闷哭。 程方平眼中闪过懊悔,连忙改了口:“姐,对不起…别哭了。” 他连手上擦头发的动作都轻柔了许多,但你的哭声依然萦绕在客厅里。 程方平心疼又无奈,转身去厨房给你找到一颗无花果干,哄小孩一样地蹲下来,喂到你嘴里,让你含了满口的甘甜。 “姐…世界上男人多的是,你以后找个比苏灏好的不就好了吗?别哭了,明天眼睛都哭肿了怎么去上班?你不怕同事笑话你了吗…等一下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炸藕盒,别难过了……”程方平一边絮絮叨叨地哄着你,一边拿了吹风机帮你吹干湿发,就像个温柔体贴的男妈妈。 夜深了,程方平怕你半夜发烧,就没回学校,准备卧在客厅的沙发上,说要好好守着你。 你根本睡不着,躺在床上闭眼时全是苏灏对你好的场景。 起来找水喝时,看见程方平真的蜗身屈腿地睡在沙发上,盖着一张不怎么厚的毯子,你又觉得心酸。 回了房,你直接拽了自己床上的被子,盖到他身上。 程方平给自己设置了闹钟,说好半夜起来看你就起来。但他摸到身上厚厚的被子,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紧张地朝你房间冲过去。 你没睡觉,穿着睡衣窝在小沙发上看综艺,只是哭过的迹象没有消退,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怎么了?” “没事。”程方平的神情瞬间放松了下来,柔和地对你笑了笑,“看什么?好看吗?” “小综艺,还蛮好看的。”你抬头又指了指外面的沙发,问他:“到我床上睡吧,我去外面看。” 程方平摇摇头,“不睡了,我和你一起看。” 一直到天色微明,你才抵抗不住发沉的眼皮,靠着程方平睡着了。 他帮你关了iPad,抱你到床上,把被子和毯子都给你盖上了。 见你的眼睛微红发肿着,程方平伸手轻抚了一下,想给你敷冰块又不敢把你吵醒,他只好等你醒来再给你消肿。 上班还是要继续。你醒来的时候,程方平已经赶去上早八了,只留下微冷的早餐。 傍晚下班时,你回家出了电梯口,抬头看见苏灏等着你。 你转身抬脚就要走。苏灏忙追上来,拉住你的手臂,急声解释:“小韫,对不起,他们昨天说的话不是真的,我没有……” 未消散的委屈又翻涌而来,如同洪水咆哮,冲垮所剩无几的理智。你想甩开他,却被攥得更紧,被他直接拽进怀里。 “没有什么?是没有亲眼看到我狼狈痛哭的模样,所以不知足是吗?”你使劲挣扎,手肘狠狠往身后捅去。 苏灏忍痛闷哼,还是抱着你不放,“你听我解释…一开始我确实是怀着那样的想法,但是我做不到放你离开……我这些年念念不忘,总是想把你追回来,你懂不懂?” “但你不珍惜啊。”程方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苏灏的背后,等着他转身的那一刻,坚硬的拳头已经狠狠砸在他脸上。 你被程方平强硬地夺回来,被他稳稳地护在怀里,对你说话的语气依然温柔:“姐,你别怕,有我在。” 你点点头,看了眼捂住嘴角仍目光灼灼盯着你看的苏灏,无奈地说:“你回去吧,别来找我了。” “小韫……”苏灏柔声唤你,还企图能挽留你。 程方平沉默着,冷眼盯他,像随时蛰伏起跳、准备护主的猎狗。 你没回应他,转身和程方平进了房门。 “姐,你遇到他,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出了事该怎么办?”他一进门就在你耳边絮叨。 “太突然了。”你轻叹一声,转头又看着他笑,忍不住抬高了手,像摸小狗一样地摸乱他的头发,“谢谢你,我的好弟弟。” 温热柔软的触感只停留了一下,程方平还是觉得脸有些热。而且,你已经转身去看厨房里准备要做什么菜了,他还呆愣地站着门口。 要是你不是他姐就好了。程方平闷闷地想着,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又向你僭越了一步。 吃饭的时候,你突然发现一个问题:程方平上了大学好像没有谈恋爱! “程方平,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他看向你的眼睛,发现其中蕴藏着单纯的好奇,只好回答道:“有,但是人家不喜欢我。” “她拒绝你了?” “我没和她表白过。” “什么啊…你是胆小鬼?”你低头啃下一口鸡肉,完全没注意到程方平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 “…嗯。”他不情愿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 “啊?”你不可置信地看他,又拿去旁边的柠檬水饮下一大口,“爸妈断你生活费啦?怕没钱给女朋友花?” “不是,我配不上她。” “你都不去试一试。”你撇撇嘴,之后弯起嘴角:“万一她觉得你很好呢?” “姐…也觉得我很好?” “好啊。”可乐鸡翅的气味从你唇畔间飘来,隐隐带着柠檬的味道。 “这就够了。”程方平笑了,又给你夹来一个鸡翅。 你没明白他的意思,反问他:“你笑什么啊?虽然你是个好弟弟,但我可不知道你当人家的男朋友够不够好。” “嗯…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真是可惜。”你收回注视他的视线,左手撑着左边的脸颊,右手漫不经心地夹着鸡翅送进嘴里。 程方平没给你反应,安静地吃着饭。 “大学不谈的话,等你出来工作就嫌没时间和精力了…你以后指不定会后悔。” 你还含糊地劝他,但他好像没有把你的话听进去的样子。 “一定要谈吗?以后也…一定要结婚吗?”程方平突然停下筷子,定定地看着你,“我想过现在这样的生活,不行吗?” 你注意到他那一瞬间闪过的过分执着的灼热眼神,不禁吓了一跳。 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冒出头了。 “……行啊,你的生活你做主嘛。”你艰涩地答他,低头拿着筷子夹饭,没再说话。 无花果h(完) 有人说,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偷吃的禁果不是苹果,而是无花果。但无论偷吃的是哪种禁果,最终都难免宙斯的惩罚。 惩罚这种东西又过于微妙。在没有明确降临之前,它像一把悬挂在头顶的巨刃,让人生出随时殒命的恐惧。 人总会逃避自己恐惧的事物。这是出于对自我的一种防御保护机制。正如你疏离程方平,也是出于本能的应对。 程方平有些后悔在那天表露出那些不该有的东西。可是,要是让他一辈子都藏好,似乎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如今暴露无遗了,也算歪打正着地实现了他最隐秘的心愿。 接下来,他应该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待,等着你愿意去接纳对你生出男女欲念的他。 但你的行动完全与他所想违背。因为你马不停蹄地搬家走人,连去了哪里都没有给他透露一丝风声。他甚至去你公司楼下等你,你也久久没有出现,摆明了是你不想见他。 下班时间到了,你没有直接回家,打车去了一家很久没去的清吧。 酒吧里,稀少的客人窸窸窣窣地低语着。你脱下染着春寒的大衣,漫不经意地搭在胳膊上。 尽管是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吧台,眼熟的服务生依然微笑着给你倒了一杯Margarita。 酸甜清爽的酒液入喉下肚,你感觉整天的疲倦都被驱散了不少。 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在吧台前慢慢地饮完第二杯,听了一会儿店里放的轻音乐就结账离开。 坐上出租车时,好像已经是七点半了。 吱嘎! 猛然刹车的摩擦声响起,你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了一下,棕色眼眸似乎在轻颤着,流露着迷茫。 没一会儿,被追尾的司机出来和坐在你前面的司机理论。 你估计他们要理论很久,索性先让司机结束了你的行程,打算付钱先离开。 “姐…!” 你没想到到被追尾的那辆出租车里坐的是程方平。 “你怎么…”你硬生生地吞下质问他的话,走到他跟前,仔细打量了他好几眼,“你有没有事?” 程方平摇摇头。面对你的关心,他肉眼可见地有些高兴,甚至想要抓住你的衣袖,“我没事。” “没事就好。”你不着痕迹地躲了躲他,又说:“我先回家了。” 程方平急忙说:“我送你。” “不用。”你果断拒绝了他,头也没回地走了。 你根本没注意自己身后,因为急切地想逃回自己的安全屋。 程方平就那么不远不近地跟着你,在昏沉的夜色中,越过延绵不断的车流和冷冷清清的街道。 他望着你瘦小的身影,攥紧手指,心底又开始翻涌起那股如同棕绿阴暗果实的酸涩滋味。 回到家后,客厅冷得像冰窖。你没敢奢侈地开启空调的暖气模式,颤着身子给自己烧了一壶热水。 直到洗完热水澡后,你才勉强自己活了过来。 南方的春日,寒气还未彻底退却。空气冷湿,哪怕在屋外站一会儿,脚底也会冻得冰冷。所以,你刚才走路回来,是花了巨大的勇气。 换了毛绒绒的睡衣,你准备早睡。起身去窗帘的时候,你看见了楼下站有个人,好像程方平。 你假装没看见,倒头就睡。但是没过十分钟,你还是挣扎着起身了,一边摸着手机解屏,一边咬牙切齿地骂他:“我真是欠你了!” 电话接通了。你没开口说话,等着他先出声。 程方平根本没想到你会打给他,嘴边涌了一堆话想要和你说,心里却顾虑着,迟迟没敢开口。 “你站我楼下做什么?是给我上演痴心人的戏码吗?” 程方平听出你的怒意,更不敢应答你。 “我的意思表达得还不够清楚吗?你是我弟弟,你知道我对你,只有姐弟之间的感情…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懂不懂?” 他听出你藏在话里的那一丝崩溃意味,轻轻地打了个冷颤,艰涩地说:“我知道…对不起,姐。” 你挂完电话,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在此之前,你很少对程方平这么生气过。他在懂事后,一直都是你在意的好弟弟。你根本没想过他对你有特殊的爱恋想法,也没想过他对你那么关心、照顾都是因为他喜欢你。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你继续着牛马工作,程方平继续他的大学生活。 时间来到三月底,公司新招了一批实习生。由于负责人被临时调去更紧急的外务,老板随手抽了你和同组里的红姐去安排实习生的工作。 实习生的档案资料在红姐看完一遍后,你粗略地翻了一下,准备和她说差不多时,眼睛却停留在程方平那张端正的一寸照上。 “你又想做什么?” 程方平时隔多日才接到你打了的电话,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质问他。 “姐,我没做什么,你别凶我。” 你扶着额头,强制冷静下来,“你为什么进X公司当实习?” “X公司?”程方平停顿一瞬,才反应过来:“室友带我一起的,他二叔是X公司的股东。” 这下,你彻底无语了。 幸好只是短暂实习两个月,程方平也没在你眼前表露不该有的情绪,老实本分,还算明理。 到实习生离职那天,公司这边安排了吃饭。老总没空,所以吃饭的人除了那十几个实习生,只有组长、红姐和你。 二十多个挤在包间里,推杯换盏,蛮热闹。不过,你一般都是吃了饭就早退的人。和组长、红姐打过招呼之后,你就撤退了。 红姐好像知道程方平是你的什么亲戚,招呼他过来,让他送你回去。 你笑着和红姐道了谢,退出包间后却冷了脸,让程方平不用管你。 程方平盯着你不说话,目光沉沉。 鬼知道他心里有多生气。两个月里,他都没有向你越界一步。但今天是最后一天,你还是不让他给你挡酒,你甚至不想让他送你回家。 你竭力忍着不适的眩晕感,勉强走了几步。下一秒,你被程方平横腰搂紧。确切地说,你看上去几乎是倒在他身上,被他带着走。 “你…做什么!”你把他的领口扯得乱七八糟,妄想让他停下来。 “你走都走不稳,要怎么回家!”程方平浓眉压低,眼神黑沉骇人,第一次用这么凶巴巴的语气和你说话。 你闭了嘴,因为你确实感觉自己走不了几步。 被他送到家里,你直接就倒在了沙发上,胃好像是被高浓度的酒精腐蚀了,在不舒服地蠕动着。 程方平不知去厨房干什么了,好像在烧热水。你脑子晕乎乎的,乱得像浆糊。 直到温热清新的茶水灌流入胃,你才好受了一些,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心跳都平稳了不少。 “喝不了酒还逞强,怎么不把自己喝死算了…一天天都让我那么担心…欸,程小韫……”耳边的絮叨突然停了下了,有温热的手掌在触摸你的脸颊。 “…能不能爱我一下?”卑微的祈求难掩他平时极力隐忍的爱意。 你听见了,泪水一点点湿润眼角,却开不了口应答。 满室阒寂,他的轻叹清晰无比。 半夜,你口干找水喝。到了客厅,你才发现他窝身在沙发上。 你抬手摸了摸他与你相似的眉眼,像是道歉又像是自我说服:“我们是姐弟啊,是永远都割不断的亲情…让我们像姐弟一样彼此关爱不好吗?” 你回房去拿厚被子,轻轻给他盖上。把他的手也一起塞进被子里时,他却紧紧握住你的手不放。 你抬眼看他,只见他隐忍的眼眸里泛着水光,“姐,你才是不敢抓住幸福的胆小鬼。” “我…你说得对,我胆小,我要顾虑的东西很多。”你甩开他的手,想要起身离开。 但他突然把你整个人都拽倒,拽到他身上。 “我始终和你站一块呢?还要顾虑什么?”他额头近乎贴上你的额头,“爸妈吗?该断亲的,我也快断了。你还要担心什么?” “我……”你嗫嚅不语,双臂抵在他胸前,眼睛四处躲避。 这时,他的吻如疾风骤雨般落下。唇上、脖颈上、锁骨上,哪里都有他的吻。 你想躲开,却浑身无力,好像被他的爱意溺毙,找不到逃脱的出路。 察觉到你没有对他强烈地抗拒,程方平的唇一路流连到你的小腹,然后是隐秘的腿心。你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连忙夹紧双腿,伸手去阻拦他,“不行…” 程方平抬眼看你,漆黑眼眸里尽是汹涌的欲念。他一言不发地挤进你腿间,压紧妄想挣扎的两腿,挑开那层薄薄的布料,然后张开嘴,一口含住了柔嫩的阴蒂。 “嗯…别……”你绷紧脊背,手掌急忙撑住情不自禁往后倾倒的身体。 腰腹本能地想往后蹭动,却被他用手扼制,自己又朝前挪动,对准穴口,摆动舌尖。 湿热的长舌头插进穴口,刮蹭舔舐,又模仿抽插的动作来刺激你。 燥热一下子涌上脸颊,你感觉自己好像要被烫伤了。 “啊…你…别舔、啊…程方平……” 一下又一下,他的舌头来回抽插,动作越快,逼水流得越多。 你快要受不了,像是要哭了一样地呻吟一声,剧烈地颤抖起来。 热流难以抑制地涌出,又被他贪婪地卷进嘴里吃掉。 程方平抬头,一边解了腰带,一边凑近你的唇。 你侧着脸想躲开他的亲吻,但他偏不让你躲开,用胳膊一把圈住你腰肢,推着你贴近他,然后凶巴巴地吻你。 “唔……!” 他直接将你捞起来,让你跨坐在自己身上,抵着他坚硬发烫的性器。 “唔…不要……”你依然抗拒着他,两手都抵在他腰侧,用力地推他。 程方平根本受不了你这样,总是想推开他,总是不把他当男人。 他急躁地扯了碍事的衣物,扶着肿胀发紫的阴茎抵住濡湿穴口,一个挺身便深深地插进。 强烈的异物入侵感让你不适地皱了眉,但你又挣脱不开,喘息中不禁染上哭意。 “姐…别哭……”程方平是第一次,刚插进时就差点被紧致的穴肉给咬射了。要不是他强忍着,他已经在你这里丢了一次男人的自尊。 他粗重地喘息着,一手环抱住你的腰,一手抚去你眼角的湿意,“别哭了,姐姐…都是我的错,你怪我吧,你恨我吧……” “…呜、你混蛋…唔……” 程方平又狠狠地吻你,流到唇角的眼泪又尽是数被他吞进嘴里。好像这样,他就能把你的委屈都一起吃尽了一样。 你情难自禁地攀上他宽厚的肩膀,将他热烫的身体搂紧。 几乎是没有任何技巧,程方平顺着最原始的欲望,抱着你来回顶弄,高高抱起,又狠狠压下。 “嗯…太深了、不要……” 他都不听你的话,整个头埋进你凌乱的衣领里,火热地吞咬滑腻的奶肉,迷恋地吸吮凸硬的奶头。 “啊…别咬……”汹涌快感让你声音都不住地发颤。 程方平依然挺送着腰胯,让粗硬肉茎一次次劈开狭窄甬道,冲击深处更加敏感的宫口。 硕大阴囊啪啪地打着细嫩的腿根,拍得淫水四溅。 你已经分不清身上的燥热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在和亲弟弟乱伦而产生的强烈羞耻,还是被他过分炙热的爱欲感染了。 “啊…程方平……!” 他突然换了动作,吻上你唇的同时又将你压在了身下。 腰胯疯狂地朝湿热小穴进攻,撞得一次比一次用力,恨不得把你操烂一般。 “嗯、啊…不要、好重……”你的唇舌才被他绕过,就又忍不住呻吟起来。 “嘶哈,姐…我爱你……”他埋头在你颈间,身下插得更快、更狠了。 甬道被满满地撑开,深处吸附肉柱的穴肉都来不及反应,随着他的抽离被迫扯动,下一秒却又被狠狠地碾开。 猛烈的抽插仿佛是他汹涌爱意的具象化,你快要被他操到昏厥。 小穴忍不住颤抖地泄了一次,你伸手想抓住被子,但还没来得及攥紧,指缝就他的手强势插满,被他牢牢握住。 柳腰也被他紧紧地摁住,不得动弹,只能由他固定着,顺从地接受他凶悍的捣弄。 “啊啊啊……” 宫口被顶开,尖锐的酸麻从小腹深处流窜至身体的四处。 热烫精液咕嘟咕嘟地射满宫腔,身体受不住地痉挛起来,你的头脑却是一片空白。 程方平粗喘着,捧起你的脸,深深地吻你。 你和他如同人类初祖一样,终于品尝到了世界上最甜美的禁忌之果,伦理难容的忐忑好像已经被忘却,只知道沉沦在这片无与伦比的快乐之中。 越轨(结局未定) 夜深了,榕树伸长颀长的枝叶在晚风里轻轻摇晃,月亮隐在灰蒙蒙的云雾背后,让整个世界生出孤寂的清冷来。 送郑烨到车站再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你开了指纹锁,把门关上。 啪嗒。你听见银色金属清脆的响声。 撑着墙壁不动,你警惕看向客厅,见到蒋浩在黄色火焰中点起一支烟。他的薄唇兜住烟雾,再轻轻吐出。烟雾散去,你才看清他审视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响,他的问话好像被丢进了深不见底的枯井中,掀不起一丝波澜。 “为什么不接?” “手机没电。”你匆匆脱了鞋,又换了睡裙。但显然地,你的语速有点快,声音里已经是藏不住的烦躁。 蒋浩连吸烟的心情都没有,把手里没吸食尽的烟扔到烟灰缸里,大步一跨就将你捉到了怀里。 他近一米八九的身高,平时又注重健身锻炼,拥有一身发达肌肉,是绝对完美的外型达人。 被他这么轻轻地一拖,你整个人就完全笼罩在了阴影之中,被像辛辣清新的绿薄荷又隐隐带着甘甜的气息紧紧包裹。 “你神经啊?”你张牙舞爪地挠他的手臂,想让他放开。 奈何你的小动作对他只是无关痛痒,他更加放肆地捏着你的下颌,对准你的唇瓣便像饿狼一样地啃咬下去。 “唔……!”嘴里的津液被他吮走,肺里的空气也尽数被他夺去,你使劲拧他都没用。 直到你快要窒息得翻白眼,他才放开满眼生理泪水的你。 你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洗澡。 蒋浩挨了你的打,也不恼,勾着唇,恶劣地对你笑。 “死蒋浩…老娘总有一天要甩了你!”你忿忿地骂他,瞥见他竖立在你漱口杯里的牙刷,想也没想就抓起来扔垃圾桶。 蒋浩本来也没想突然就来找你。但你已经快半个月没找他,怕你又去招惹其他狗男人,所以才登了门。 方才气势汹汹的一个吻,你还算是乖顺地接受了。他心情正好,又坐回沙发上,拿出新的一根烟点上。 半个月没来,墙壁上好像新挂了一副油画,餐桌上也插了束新鲜的香水百合。他进来的时候,光顾着生气,都没注意到。 散漫环顾房间是不是还有其它变化时,蒋浩的忽然瞥见你刚脱外衫边上的一个白点,好像是从你兜里掉出来的一张纸? 他不想在意。但那点白是该死的扎眼。 蒋浩走近了看,发现那是一张拍立得。他翻了过来,你亲昵靠在郑烨肩上且面露灿烂笑容的一幕径直刺痛了他的眼。 体内积蓄的无尽沸腾岩浆又在咕嘟咕嘟地冒泡,好像要从他的喉管喷涌出来,把他整个人都燃烧。 咔嚓。拍立得在他手掌中受不住一瞬的压力,皱得乱七八糟。 “林惠珍,你爱不爱我?” 你才出浴室,撅着屁股在杂物柜翻找吹风机,又听见他神经兮兮的问话。 “爱、爱、爱!我最爱你了!”你敷衍地回他,甚至没回头看着他的眼睛。 “来这里。” “什么?”你扭头看他,才发现吹风机就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乌黑长发轻柔地穿插在指缝,热风恰到好处地吹过,留了蒋浩一手清甜的栀子香。 关掉吹风机,蒋浩一瞬不瞬地盯着你侧脸,抬手轻轻捏了捏,又问:“林惠珍,你真的爱我?” “干嘛又问?”你烦得拍开他的手,却在对视他的一刻愣住了。 他审视的眼眸浓稠如漆,仿佛想要看透你的一颗心。 “郑烨和我,你选谁?” 你低头,视线躲闪,声音发虚:“不是说好不谈这个?怎么突然……” “我问你选谁!”他厉声打断你,又猛地摁紧想要起身的你。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你转头看他,心中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同时,你又开始怀念情绪稳定的郑烨,他从来不会和你无理取闹,也不会不厌其烦地问你爱不爱他。 蒋浩在无声僵持中最先败下阵,收起咄咄逼人的态度,示弱地埋头于你脖间,语气软了很多:“好,不问了。” 人总是会为自己的越轨行为找理由,企图不让它被粗暴地归咎为欲望,企图把它导向更深层次的某些心理动因,以此和动物性划清界限。 但你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你背德地与他搅和在一起的原因。他不知道你到底爱不爱他。 而他又在不知不觉中对你上了头,总会不经意地给你找了理由自圆其说,甚至你骂他一句都被他视作是打情骂俏。 你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硬质短寸扎得你掌心微痒。 蒋浩最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头,除了你。 “珍珍公主,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是我错了,明天给你买个好看的包包赔罪好不好?你别生气了。”他稍侧着头,像黏人的大狗一样,接连轻吻你颈侧细嫩的肌肤。 “哼…去洗澡。” “好…珍珍公主要等我。” 你看着他大步走进浴室,心底的无奈又渐渐翻涌起来。 刚才要不是你和他克制住彼此伤害的本能,继续遵循爱的游戏规则,这场戏码估计会以一种狼狈的方式收场。 这不是说你的耐性很好,你只是暂时没太多精力去找到更合适你的男人。 蒋浩是个妥妥的富家公子哥。他生着一张冷戾的厌世脸,不笑时就像在生气,眼神凶得要骇死人,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恐怖气味。估计只有你和他的前女友才知道他的嘴唇是软的,心也是软的。 因为他从小在各方面都怎么不拔萃,家里人没对他关注太多。而且,他们几乎都不想管他,惹了烂摊子也没人帮他收拾。他父母、他哥和他姐在他家里才是真正的话事人,他连根毛都算不上。 他也没什么经营头脑,手里的钱有一半跟着他哥去投股票,留一半给自己过潇洒日子。 上次在酒吧里,如果不是你机灵地出面调和,他估计又得进一趟局子。到时候耽误他家里的生意,他可能又得被逐出家门,没个一年半载都进不了自家门槛。 但他也不是一无是处,总归对你是用心的。什么LV、迪奥、纪梵希,你想要的都会给你。最重要的是,他能在你眼前收敛脾气。知道你不高兴了,极有眼力见地放低了姿态来哄你开心,一口一个珍珍公主,很少和你大吵大闹。在床上也是,具备天赋异禀的同时也很能照顾你的情绪,一切以你舒服为主。 你和他在一起当然不是为了他的钱。你那离了婚的父母每个月都给你的零花钱,你根本就用不完。你现在工作也属于是他们给你找的清闲好差事,每天就在xx中心会展咨询处坐几个小时,工资不是很多,但也没太多麻烦事。 你觉得自己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在继承了你妈妖艳美貌的同时又继承了她对感情不忠的缺点。 郑烨是你从大三谈到现在的男朋友,交往了快四年。 他出自普通的工薪家庭,长得一脸正气,唯独在想东西的时候就会显得很呆气,平时爱钻研那些乱七八糟的数字和公式,目前是就读于省内最好大学xx系的研究生。 他其实蛮无趣的,和你在一起爱和你讲那些深奥的知识,也不管你听懂没听懂。 他好就好在懂得体贴。最起码的嘘寒问暖不会缺位,甚至你爸要动腰间盘手术,你调不了假,还是他挤出了时间,帮你照看。 你爱吃的菜,他都会留心观察,有空的时候还会试着给你做来吃。 你嫌他吻技不好,他一言不发,剥了橘子就偷偷练习。你骂他在床上没轻没重,要把你腰都操断了,他也没顶嘴,默默地给你揉腰,揉了大半夜。 生理期痛得爬不起时,什么止痛药、红糖姜茶、暖宫贴都给你准备好。你痛得闷在被子里呜呜哀哭,他什么都做不了时,傻得抱着你一起难受,嘴又笨,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他在省府读书,偶尔会回来找你,陪你吃顿饭,逛逛街。 简单来说,你能感觉到蒋浩和郑烨都爱你。不过,一个是渴求你的爱才爱你,一个是出于责任来爱你。 你也不想挑。毕竟,自私贪婪是铭刻在人类骨子里的基因。 你拥有两个男人、享受两份爱又怎么了? 反正你又没结婚,又没违背公德良俗,你只是自私一点,只想多要点爱而已。 越轨2 “越是鲜艳越是漂亮的东西往往毒性越强,就像山上的毒蛇和野蘑菇。” 朋友的劝解仿佛回荡在耳边,蒋浩却从来没放在心上。 一年前,他与你相识于温格斯酒吧。 便衣警察在里面执行任务时,场面变得混乱。他刚来就被牵扯进去,忍不住出手打了一些人。如果不是你及时制止并调解,他估计又要被拘在局里过夜,或者低声下气地求他阿姐和阿哥想办法,走一走后面关系来捞他出去。 后来,他发现你和经常光顾温格斯酒吧。念在你帮过忙的份上,他还特意问他朋友能不能给你打个折。 朋友一眼看中他心中所想,拍了拍他肩膀,好心提醒他,说你曾经牵着男朋友的手来过酒吧。 他又抬眼往吧台看去,穿着半裙的你静坐着和友人说话。 五彩斑斓的灯光一闪又一闪地打在你画着浓妆的精致面孔上。眼影的珠光色衬着闪动的眼眸,仿佛轻微悦动的璀璨星河。抹了口红的嘴唇被酒润过,显得鲜艳水嫩。 摇摇光影中,你美得好像传说中的莎乐美,勾人魂魄。 他捏着杯脚,缓步向你靠近,绅士地问你和你的朋友介不介意和他喝一杯。 你的朋友朝你轻轻挑了一下眉,微笑着替你答应了。 短暂的谈话里,蒋浩展示出了恰到好处的幽默风趣。在你朋友去卫生巾的空隙里,你没拒绝蒋浩暧昧的暗示,收下了他的名片。 不过,你没主动联系过他。直到你和他又在酒吧重逢,他主动向你问候。 尼格罗尼的椰香从你唇畔隐隐飘出。昏黄暗灯下,他垂下眼,瞥见你嘴角沾着几粒白色的椰屑。 他大胆地伸手替你擦去,笑着问你能不能和他在一起。 你轻轻眨了眨眼,摩挲着酒杯,说已经有了男朋友,而且你暂时还没有分手的打算。 他没有再说话,识趣地走远。 但等看到你转身离开的背影,他又忍不住追出去,又一把拉着你的手。 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他迷恋。他直球地问你能不能考虑分手以后就选他。 男女关系的本质是驯服。在感情的博弈中,谁都不应该先露出肚皮,应该先小心翼翼地试探,再暧昧地侵占。他偏偏选择野蛮粗暴地撕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你。 “你说什么?” “等你分手以后,选我行不行?” 昏黄的路灯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有几个小飞虫绕着路灯旋转。 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闪过一溜冷光。你分明没在他面前掩饰过自己已经是名花有主的事实。但他依然执着地望你,等着你回答。 你望着他轻笑出声,“你真的愿意等?” 蒋浩点了点头,靠近你然后横臂一揽,毅然决然地抱住你。就好像飞蛾扑火一样,大概要被灼伤了才肯尖叫着退后。 “…好,晚安。”你听见蒋浩打开浴室门的声音,匆匆挂了郑烨的电话。 没等你转身,蒋浩已经从后面抱住了你。他慢慢腾出一只手,轻轻掀开你颈后的头发,怕弄疼你似的,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地吻你的后颈,像羊羔眷恋河边的青草一样。 “珍珍公主…想我了没有?” 温热的薄唇与炙热的鼻息是挑逗女人的好武器。你呼吸变得紊乱,侧着头与他接吻。 蒋浩没在客气,大掌护着你的后脑勺,炙热缠绵的唇舌在你口腔内攻城掠地。 “…珍珍公主,能不能说你爱我?”他长吻结束的声音沙哑性感。 你抬眼看他,望见他的眼角居然带着一些濡湿,像是故意展露给你看的脆弱。 你平缓了一下呼吸,抬手摸上他的侧脸,心情复杂地说:“我爱你。” 据你对他的了解,他身上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反差感。 他明明可以不在乎所有人的感受,因为从小到大几乎没人太在乎他。 蒋浩的父母是精明的投资商人,喜欢研究各种财经资料,共同探讨如何取得利益的最大化。因此,在他们的家庭教育里,子女也是投资股票之一。 如果大号和小号相比,更具备投资价值和发展潜力,他们会选择把更多时间和精力放在大号上。至于并无太大用处且属于风险股票的小号,他们只会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给予他一些应得的资源。 蒋浩在初中曾反抗过他父母那样对待他的方式,经常在学校里违纪,哪怕被暂时停了学,他也会在家里大吵大闹。但他父母选择无视他的吵闹,除了他哥和他姐偶尔搭理他,他可怜得找不到人说话。 到了高中,他已经老实了,没再奢望从父母那里获取关注,转而向外寻求。他用钱交到一些虚伪的朋友,后来又被他们出卖。 他被扔进国际寄宿学校后,变得沉默寡言。幸好他喜欢上运动,压抑情绪在极速奔跑和汗流浃背中得到释放。要不然,他早就轻生了,哪能享受到后来这种纸醉金迷的快乐? 他早就应该看开了,为什么现在要你虚伪诉说爱意? “那么…珍珍公主会选我吗?” 你总算明白了,他根本就不打算避开那个让你为难的问题。 “你要是再问,别怪我让你滚。” “珍珍公主的答案…我想知道。”蒋浩默默加大手臂环抱你的力度,口吻无比执着:“郑烨和我…珍珍公主要选谁?” “蒋浩,你最好到此为止。”你捏着他的手臂,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他不愿意松开,心跳一下又一下击打着胸腔,继而透过几乎无隙的距离,传递给你。 可惜,你的心无法与他共鸣,只是错乱地鼓跳着。 “非要我选一个不可吗?” “嗯,只能选一个。” 你冷笑一声,“倪嫣和我,你选谁?” 倪嫣是蒋浩的前女友,也是对他意义非凡的的初恋。他们三年前已经分了手。但是蒋浩庆生那晚,他手机扔在你包里,倪嫣发来的消息被你看见了。那时你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和倪嫣互删好友。 其实他和你一样,心里头藏着一个没有办法完全割舍的人。既然他现在非要逼你选,不如你先逼他选。如果他不愿意选,那你也好逼他退让一步,冷静下来,让这场争执以最好的方式暂告一个段落。 “还要选吗?不选的话,我们去睡觉好不好?”你已经尽量让自己口吻柔和了很多。 蒋浩刚才听到你的反问时,身体明显僵了一瞬。但他不愿再骗自己了,内心迅速冷静下来,开口道:“选…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选。” 你沉默了。对上他认真执拗的眼睛,你又突然释然了。 来吧,来吧…不可挽回就算了。 “你数吧。” “三、二、一。”蒋浩语调平缓。 “郑烨。” “珍珍。” 他的答案令你的心猛地一跳。而你的答案也是让他吃了一惊,连抱着你的手都突然抽了力,像是突然自动打开的门锁,难以置信得让人沉默。 这样的沉默令你感到害怕。 你和蒋浩开始发生关系不过是因为你喜欢追求背德的刺激和虚荣的快乐。你没想过自己完全地占有他的身心,你只是一时迷恋和他在一起的感觉而已。他应该和你一样,享受现下真实无比的快乐,活在没有定数的将来。 怎么突然变这样了呢?怎么和你想的不一样呢? 你转身去看他。 “婊子。”蒋浩盯着你恨声骂道。 他眸中强烈的怨憎和不甘宛如浓稠难解的黑雾,好像要恶意地侵吞一切事物。 “蒋浩。”你拉住他的手,感觉到他在剧烈颤抖,“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妈的老子最爱你!”心痛得无以言说,蒋浩恨不得把它从胸膛里剥离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爱你……”你急声安抚着,又抬手去捧他的脸。 可是来不及了,他体味到被你毒侵的痛楚了。 越轨3 “除了灵长类动物,其他雄性动物的性器都长着倒刺…倒刺可以将其他雄性留下的精液刮蹭干净,确保留在雌性身体里的东西全是它自己的。” 这是你曾在蒋浩那个豪华公寓里看到类似《动物世界》节目的某个片段。当时,你笑着对他说那个倒刺听起来有点意思。 以前一句无心的调侃终于化作一颗飞梭的子弹,在今天正中你眉心。 “我他妈倒是想长出倒刺!让你只能接受老子的一根鸡巴!”蒋浩将你抛到床上欺压的那一刻起,除了想把自己的鸡巴狠命往你穴里深凿,他已经什么也顾不上了。 明明是被迫承受入侵的痛苦,蠕动的穴肉却贪婪地绞上他的鸡巴不松。 “呜、啊…禽兽……” “…对,禽兽就是这样。”他腰腹坚实,勒紧你腰肢的健臂突出青筋,难掩强势。 凿进体内的鸡巴凶悍地冲进来,猛地拔出。在暴戾的过程中,蛮横的鸡巴搅翻着脆弱的穴肉。抽离时,部分穴肉又被毫不怜惜地拉出。 下一秒,层层迭迭的媚肉再次被顶开,凸起的青筋剐蹭紧致的肉壁,难耐地搏动着。 你的脸埋在枕头,用力攥着被褥的手指隐隐发白。 粉嫩的阴阜咬着一根粗紫胀硬的鸡巴,透明的淫水随着活塞运动被带出来,又在来回抽插之间,被打成了粘腻的白沫。 蒋浩粗黑的耻毛上也被你的淫水浸湿了,一绺又一绺地泛着水光,显得黑亮。 他掐着你的腰,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你的脊背上,压得人喘不过气,还凶巴巴地舔咬着你的后颈,喘息粗重:“珍珍公主…我们再试一试宫交,嗯?” 你试图扭动腰身,声音沙哑地反抗:“不…不要!你滚…滚出去…啊……” 但就算说了不要,他壮实的腰臀还是猛地撞了上来。 肚子随时要被捅破的恐惧混杂着痛爽交加的快感,你肩膀微微抽搐,哀求似的迭声低鸣: “呜、你出去…蒋浩…不要……” 蒋浩重重地闭了闭眼,舒爽地喘息,喉间溢出性感低沉的呻吟。 “…这种感觉,珍珍公主应该要永远记住……”他一手抚摸上你小腹上的凸起,隔着一层薄薄的肚皮,感受到兴奋颤栗的性器。 “嗯、不……” 蒋浩仗着自己劲健发达的腰臀和好像永远用不尽的精力,让粗硬鸡巴到达阴道极限,怼着你脆嫩的颈口迅猛地进攻起来。 小腹难以抑制地抽搐起来,清亮的淫水一股股地涌出,你全身都在颤抖。 他没给你喘息的时间,撞得你不住地摇晃,只能一边哭一边骂他:“混蛋…不要…呜呜、好痛,轻点、轻点啊……!” “说爱我…我考虑轻点。”蒋浩两手撑在你的腰侧,垂着头,盯着你瘦弱颤抖的蝴蝶骨。 “嗯…蒋浩、我爱你…啊,轻点好不好……”你的尾音都抖落在哽咽中。 呵,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占据你的身心。 一阵难过如同硫酸从心房涌出,随着血液流入他的四肢百骸。 蒋浩的眼眸更显郁色。他轻轻揉着你的小腹,亲吻你的后颈,声音磁性诱人:“珍珍公主别怕…就快结束了。” 说完,他大力深顶十几下,硕大的龟头撞进窄小的宫口,一抽一抽地射出浓稠的精液,恨不得将你小小的子宫都灌爆。 小腹因为强烈的爽意而痉挛,快慰仿佛烈火迅速燃烧着体内的每一个神经,你的尖叫中都夹着颤抖的哭音。 事后,蒋浩抱着你去洗澡,你全身软得没有力气来挣脱。 洗完澡躺到床上时,你还在小声地啜泣。蒋浩从身后抱着你,伸手帮你捋顺乌亮的软缎似的头发,薄唇温柔地摩挲你的耳根,声音压得很低:“珍珍公主…我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 “你滚……” “我不滚。”他竟理直气壮地回答你,“珍珍公主之前答应过,以后会选我的。” “选你?”你转过身,睁着哭得通红的双眼问他:“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开始玩真的了?你明明知道我……” “林惠珍。”蒋浩打断你的话,张嘴开始难掩哽咽,“你别说那些话来折磨我。” 你瞬间安静下来,没有再说话,因为你意识到自己说出口的话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 半晌,蒋浩起身进到浴室,两手伸到水龙头下接了一捧冷水,径直泼到脸上。 你听到水声漾漾,像是隐藏在沉默里的叹息。 接着,他没回到房间,去了客厅抽烟。 你走出来,白烟在你面前缭绕,客厅里弥漫着烟叶微苦而呛辣的味道。 蒋浩瞥见你,匆匆把烟掐了,向你大步走来,打算和你一起回去睡觉。 你侧身躲开,假装看不见他受伤落寞的神情。 你越过他去打开冰箱门,拿了一瓶冰水就转身,全程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 蒋浩知道你是要和他冷战,但还是气笑了。他转身出门,开了他的跑车,踩下油门发出野兽咆哮般的巨响,一路轰鸣着离去,没有回头。 房间忽然一片静寂,仿佛只剩下几只被纱窗隔绝在阳台、游兵散卒似的蚊子在巡逻,振翼有声。 回到自己的豪华公寓里,蒋浩睁眼到天明。辗转反侧至午间,空荡荡的胃开始饿得隐隐作痛。他开车去附近餐厅吃饭,一眼看见菜单新上有你喜欢的汆牛肉丸,点了来吃,到他嘴里却变得没滋没味。 傍晚散步,他路过常去的糖水铺。店老板认识他,大概也明白他要点什么,主动问他是不是要打包两份红豆糖水。 蒋浩怔愣着点了头,手里还拿了支红豆冰棒。 道路两旁树荫覆罩如巢,他一边走一边吃着冰棒。 蒋浩想到自己终究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不能每天一同出门吃饭,不能慢慢地吃着冰棒散步回家,忽然心头一紧,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咽喉。确切地说,他胸间仿佛有一口翳气吞吐不得。 他难过得吃不下去,只有任那甜腻的冰棒不住淌泪,一串一串滚落到手里。 只要活着,人就没办法抗拒回忆。 蒋浩夜里躺在床上,还是会想起你和他在一起的幸福时刻。 比如,你和他到听松山庄泡温泉的那一次。 当时,他在大厅不幸地遇见他爸妈,本想转身就离去。没想到,他爸妈眼快见到他,叫住他后便出声教训。 不外是说他花天酒地又不愿听安排去证券公司上班、骂他烂泥扶不上墙之类的话,他全程冷着脸打算等他们说完就离开。 哪知你会下楼找他,听到他爸妈的嘲讽,忍不住替他出声,舌灿莲花似的夸他和朋友一起做生意有多么努力,还反呛他爸妈没个为人父母的模样。 你一说完就拖着他的手快步逃走,留得他爸妈怔在原地面面相觑。 “不用跑,他们没有追上来。”他站定了,两掌覆盖在你肩头,阻住你再跑下去。 “你爸妈看起来要记住我一辈子了。”你轻轻喘着气,脸上的笑如朱槿初绽,越开越灿烂。 “谢谢珍珍公主。”他低头亲了亲你的侧脸。 你双手环抱上他的窄腰,骄矜地轻哼道:“你是我的…只有我才能说你。” 虽然你的话听起来霸道又幼稚,但他的心就像一尾刚出水的活鱼,止不住地噗嗵噗嗵乱跳。 还有,他难得地发热生病那一次。 他记得是在梦里接了你电话。迷糊中被叫醒时,眼前的影像一片漫漶,只模煳见得有个女人的五官连成一片阴影。等他眯上眼再调整焦距,你的轮廓才沉下又浮起,逐渐清晰。 原来,你知道他生病了,下班后过来看他,还买了热粥,一勺一勺地喂他。 等他吃完药,小孩心性发作似的抱着你不准走,你竟肯陪着他,耐心听他说了很久连串滚烫的呓语。 最难忘的是去瑞士滑雪那次。他和你在半途吵架,你恼得要飞回国。 因为不放心你,他拜托相熟的随行教练跟上你,自己一个人去到原定的滑雪点。滑到一半时,他突然遇上雪崩,被厚重积雪埋过头。 他以为自己差点就要死了,但在医院一醒来就见到哭肿眼的你。 原本,由于害怕再发生雪崩事故,救生人员都不敢立刻去雪崩地点。听教练说,是你不顾阻拦,一边哭一边去到雪崩的地方找他。如此,才有人陆续带着救生犬跟着你,一起找到濒临死亡边缘的他。 也是从那起,他觉得做你的男小三,他是心甘命抵。 和蒋浩吵架的第三天,你没主动和他联系过,照常上班打卡。 下班时间到了,你走出门口。 一辆黑色的迈凯伦停在不远处的路旁,像是一只浑身发亮的黑豹,又像电影里蝙蝠侠的座驾似的,引得路人侧目。 几乎不用想,你知道那车里坐的是蒋浩。他估计还在拧巴,计较着那晚的事,又怕你真的要和他分手。 你这两天恰好把自己的爱车送去保养了,通勤靠的是网约车。 你站在路边等了一小会儿,车就到了。你的视线也没再往蒋浩的方向偏去,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下班的车子如潮,一辆接着一辆长长地堵塞着,使得江霞大道看起来像是巨大的露天停车场。汽车喇叭焦躁地一声接着一声,车子也只能一吋一吋地移动。 熬了将近一小时,你终于到家,走往沙发径直倒去。没一会儿,你听见有人敲门。 “是我。” 蒋浩的声音让你硬生生地停下脚步。 他赶紧放下从CHANEL总店提回的精致纸袋,诚恳道:“我不想和你结束。” 你依然在门后沉默地站着。 蒋浩感觉有一种尖锐的死寂几乎震聋他的耳朵。 “珍珍,你原谅我好不好?”爱的剥离感令他的声音听起来急切了许多,“珍珍公主,你知道我最爱的人就是你…别不要我。” “以后…会听我的话?” “听,都听你的!”蒋浩急声答你,生怕你再也不搭理他。 你打开门,蒋浩一把搂紧你,低头往你脖颈处无比眷恋地嗅了一下。 他焦躁不安的心终于被栀子花香安抚下来。因为他抱着你就知道自己不用与寂寞相互撕咬。 越轨4 在郑烨面前,你一直是一个合格且可靠的倾听者。 什么宇宙爆炸论、阿贝尔公式、食人族的秘密,他说的这些东西翻译进你的脑子里都是些无趣又枯燥的。 你不知道自己当初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以何种毅力坚持听他说下去,甚至还装出一副十分渴求知识的模样。 现在的你演不下去了,再听他讲那些东西会让你有一种呕吐的欲望。 郑烨似乎也能察觉到你对他讲的东西不再感兴趣,开始对那些你不感兴趣的东西闭口不谈。 你依然爱吃小炒菜。郑烨他知道,所以才总会在空闲时间里找他们学校饭堂里的那个江西厨师去学习。他有空找你了,会给你做饭吃。听着你习惯性地和他说八卦,他还会努力应和,不至于让晚饭气氛变得沉默。 吃过晚饭,你基本会和他去外面逛逛街,也不买什么,就是想吹一下城市的晚风,然后顺便送他去车站。 以上通常就是郑烨回来和你见面的流程。这样的模式从大学毕业后持续了快两年。如果他有停留时间长一些的话,只要你一个轻佻魅惑的眼神就能撩拨出他的欲火。接着,你再以身“救”火。不然,你和他的感情真的会淡很多。 其实你怀疑他早知道你越轨的事。毕竟,他嗅觉又不坏。你公寓里常氤氲的一缕古龙水的芳香与你惯用的香水很不同,它似有若无的,像是蒋浩逗留在公寓里久久不散的身影。 郑烨是个沉默的聪明人。他故意装作不知道,一定要当你光明正大的男朋友,负责地替你解决问题,照顾你没办法回去照顾的父亲,让你习惯他的好,让你偶尔心生愧疚,让你一时狠不下心抛弃他。 一定是这样的。你总会这么想,在和蒋浩冷战那几天也总是这么想。 六月初,郑烨带你回老家参加他姐姐的婚宴。 他爸妈要求他在门口迎接宾客,但他拒绝了,他怕你一个人会局促不安,特地和你坐在一起,帮你回应一些亲戚的“热情”。 由于他姐夫家人多,你和他一起坐到了次席上。他妈亲热地拉着一个女孩的手,安排她坐在郑烨的旁边。 你猜得到女孩可能是郑烨的青梅,但到底太多人在场,你也不好意思当众和郑烨闹,指责他妈故意奚落你便更是不行了。 “郑烨,好好照呼杜梅,别冷落人家了。”周春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 虽然周围的人吵吵嚷嚷,但是不妨碍有心人听见。 你装作泰然,低头戳着手机屏幕,玩跳一跳。 其实,周春女士一直都不太喜欢你。她虽然觉得你家里有钱没什么了不起,但她怕你仗着自己有钱会让压倒他儿子的家庭地位,怕你欺负人家宝贝儿子。还有就是,她之前找人算过郑烨的姻缘,神婆建议他不要娶同年的女人。她也回去琢磨过,自己身边同年夫妻的婚姻很少有幸福美满的,似乎是女的容易老,更年期也比同龄男的早,脾气古怪,会折磨男方。 郑烨无奈地看了他妈一眼,挨近了你,“你在玩什么?” “跳一跳。”你将手机微微倾斜,又很快摆正了,低头接着玩。 这是一个可以单手的小游戏。你偏偏把自己右手也用上了,左手单纯捧着手机。 郑烨知道你生气了,连手也不让他牵了。他没再开口说话,安静地看着你玩。 上了第一道菜,是笋干炖鸡汤。他盛了一碗,往你面前送,然后给杜梅端了一碗。但他纯属是表达对外人的礼貌客气,没有其它的意思。 后面基本都是他给你夹你爱吃的菜,他自己没吃几口。但你胃口也不是很好,吃得不多,摇头拒绝吃下他夹来的菜。 “我吃饱了,你吃吧。” “那你等我,我吃完陪你回去。” 你轻轻点头,抬手给他夹了块鱿鱼到他碗里。 一旁的杜梅见了,急忙说:“郑烨哥不能吃鱿鱼,他过敏。” 你怔了一下,好像没有听到郑烨说过。 “没事,我吃其它菜。”郑烨也没挑开那块鱿鱼,一直搁在碗里。 原来,你都没有旁人那么了解郑烨。 似乎有些若有似无的讽刺眼神往你身上飘来,你找了个借口离开,“我去卫生间一下。” 郑烨心里一急,也来不及多想,忙牵住你的手,说:“我带你去。” “不用,你吃饭吧。”你推开他的手。 郑烨一直看着你消失在转角,神经紧张地都听不进杜梅在问他什么。 出卫生间时,你想到刚才的场景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心情,发了条消息给郑烨,转身走了。 郑烨本来就在顾寻你的身影,看到你发来的消息后,二话不说就起身跑了出去。 周春女士见到郑烨匆忙的身影,眼睛又往你原来的席位上看去。 果然是空的。她神情不由得僵了一瞬。但想着到底是自己女儿的大好日子,她又恢复了先前喜气洋洋的模样,继续和亲家们推杯换盏。 “惠珍。”车窗外的阳光透窗而进,光打在他侧脸上,英气的眉目因为愧意显得没有那么锐利。 “对不起,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你坐在驾驶座上,将脸慢慢转向靠近自己的车窗,看见一地残红,仿佛还隐隐能嗅到鞭炮纸屑那股浓烈的硫磺味。 郑烨见你不理他,试探地去握你的手。 你不动声色地挣脱了,闷闷的声音听上去掺杂了不少疲倦的意味:“郑烨,我们不如…分手吧。” 郑烨似乎被施展了定身术,身子僵了一会儿,连呼吸都停止了。 你扭头去看他,才见他的眼睫狠狠地颤了一下,转来看你的眼眸勉强带着一些故作的笑意。 “慧珍,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郑烨的大掌急切地覆盖上你的手背,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没有开玩笑,我很认真。”你没再躲开他,冷静的视线残忍地对着他,“其实你妈考虑得没错,我不是合适你的好女人…你未来的好妻子应该是杜梅那种人。” 他低了头,眼睛盯着那两只亲密无隙的手上,声音明显地低落下去:“那我们这些年算什么?” “郑烨。”你忽然提高了音量,勾唇笑了笑,眼睛却有点湿润。 他看着你,抬手想抚上你的脸。 你躲开了,嘴里不留情面地吐出伤人的字眼:“你不是知道我这一年和另一个男人搅和在一起吗?你怎么不质问我?是觉得戴绿帽的感觉很不错吗?” 郑烨很久没回答你,车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看,又是这样!他还是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冷淡得不像个人。 你干脆不再看他,又转头对着车窗,竭力压抑眼眶中的泪水。 “不问…是因为我爱你。”他终于说话了,握着你的肩膀,强硬地要你看着他,“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我的位置。” 郑烨的脸在你的视野中被朦胧的水雾晕染至模糊。你开始拍落他的手,使劲地推搡他,口是心非地朝他宣泄情绪:“我不爱你了!早就不爱了!我要和你分手!分手!” 郑烨忍着痛,不管不顾地抱着你,让你在他怀里挣扎,“珍珍,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以后不让我妈和你见面了!” “你错什么啊…你个傻子……”你把他的衬衫攥得皱巴,闷在他怀里又哭又笑。 情绪彻底稳定好以后,郑烨还握着你的手没肯放。 你明明没有给他灌过迷魂汤,他怎么就非你不可了呢? “我现在哪有什么值得你爱的?” 他抿了抿唇,看你的眼眸不知觉地带了些哀求:“我们不要再说这些,好不好?” “放手吧,郑烨。”你叹了口气,“你应该清楚,你不可能因为我去舍弃你妈…我也很抱歉,我没有办法让你妈接纳我。” “你等等我,我会让我妈接纳你。” 你无声地笑了笑,又一次挣脱开他的手,“郑烨,对不起…我不想要你了,你恨我吧。” …… 树影朦胧,车道两旁都是浓郁的枝丫与灌木丛,从这片密密匝匝的绿墙中蓦然出现一道板墙,立着一个面相英气板正的男明星为某款饮料宣传的广告板。 那个男明星的眉眼和郑烨有七分像。你还调侃过郑烨,问他有没有流落在外的亲兄弟。 你怔怔地看看广告班好几秒。好一会儿,你拔了车钥匙,啪地关了车门,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地踏在蜿蜒通往公寓的水泥路上。 晚风很安静地吹过,仿佛把白日积于的窒闷也一起带走了。 但你知道自己和郑烨分手是有多难过。 越轨5 蒋浩总觉得自己唯一的劣势就是,他没能先一步比郑烨认识你。 凭什么郑烨在你心里的份量要比他重?不过是仗着和你日益积累的回忆比他多一些。 只要他能在你身边也待上叁四年,他也能把郑烨从你心里头挤出去。 但是,他不敢保证那样的概率是百分百的一定。因为他知道在所谓的叁四年里,你不一定愿意把真心交付给他。毕竟,你愿意和他开始,是抱着一种随时抽身的游戏心态。 他才是拎不清的人,他才是最先动心的人。所以,他在你面前总是难以控制对郑烨的强烈嫉恨。 他不满你的分心,不满你的敷衍,更不满你把他当小丑一样戏耍。 “怎么?看见他,你的心就跟他走了?”蒋浩突然拢住你胸前的绵软,毫不客气地掐了掐。 你低低地痛呼一声,开腔骂他:“混蛋你…唔唔!” 蒋浩恶狠狠地堵住你的嘴唇,勾着湿滑的小舌,贪婪地吸吮。 此时的他讨厌且害怕你吐出刺心的冷言冷语,他只好这样死命地吻你。 “嗯…你…好重…”你还没喘顺气,他已经把你抱到沙发上,把你双腿大开地压在身下。 今天本来是为了庆祝他生日,你特意穿了真丝的深绿裸背长裙,既能勾勒你近乎完美的身材曲线,又能露出后背似雪的大片肌肤。 但只是一眨眼,身上的薄薄布料被蒋浩扯得乱七八糟。他两掌按着你嫩白的腿根,将脸埋进你的腿心,粗粝的舌苔舔上柔嫩的阴唇,探寻到鼓硬的阴蒂便勾着压住,重重地碾压一圈,又微微张了唇,含进嘴里,用力地吸咬。 “啊…别咬……”汹涌快感瞬间冲击上头,你脸热得不行,急忙去推他的头。 蒋浩根本不会让你如愿,你越推他,他吸得越重,还故意发出暧昧的舔吮声,像是被冷落许久而饿坏的狼狗。 “嗯…蒋浩…你别…别舔了……啊……!”小腹处被堆积到极致的快感突然迸发,你的身体情难自禁地抽搐一下,一股湿热从穴内倾泻而出。 他将你的雪臀托起,堵住水润的花穴,用舌头圈住腥甜的逼水,饥渴地吞咽下肚。 你难耐地抬腿夹紧了他的头,嗓音里带着情欲的滋味:“你不要…伸舌头进去……” 才喷水的小穴又被湿滑的舌头插入,你本能地紧绷了身体,连带着穴肉都不禁死绞住他的舌头,让他难以再进半寸。 你的小穴还是那么敏感。 蒋浩只好抽出舌头,起身吻住你,一只大掌捏住你圆润的奶子,另一只手曲着叁指,插入你水润的穴口。 你知道刚才是自己的分心惹了他生气,识趣地勾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吻他。 他意识到你是在讨好他,想以此平复他的怒火。 哼,难得的示好,他怎么不可能接受? 蒋浩蛮横地扫荡你的口腔,让你的唇舌都沾染上他的气息。 辛辣又清新的薄荷香香萦在你鼻尖,你却觉得自己的脑子乱得像浆糊。 “珍珍,我好爱你…好爱你……”蒋浩微垂眼眸,看着你白嫩的奶肉被自己强势地握拢,总是清冷的眼睛染上情欲的水润色泽以及因长吻变得红润艳糜的嘴唇,他的心强烈地在胸腔里鼓动。 “嗯、你…进来……”腔调甜腻,意态撩人。含糊不清的咬词从你艳糜红唇中轻轻吐出,是一种无形又强烈的诱惑。 你难耐地曲起双腿,用膝盖轻轻地蹭他的小腹,粗硬的鸡巴顶住小腿,温度烫得你痒。 “嘶……珍珍,不要急。”他的声音带着浸透了情欲的沙哑。 下面湿嫩的穴肉还咬着他的手指,你就敢这么勾引他。 他忍不住往上顶了一下。 邦硬的龟头重重顶弄小腿的软肉,顶端带着点湿腻,弄得你心更痒。 “可以了…蒋浩,快操我…”你故意将挂在他脖间的手松了一下,去碰他性感的喉结,挑逗意味十足。 蒋浩脑中的理智如同绷断的琴弦,他眼底翻腾起晦涩而汹涌的欲望,看着你一字一句道:“珍珍,你不要后悔。” 你微笑着将两腿勾上他精壮的后腰,“我如果后悔了,你可以把我一辈子锁在你的豪华公寓里,让我日夜都被你操得淫叫不止,让我的子宫灌满你的精液,还贱浪地求着你再狠狠地操我吗…嗯啊……” 蒋浩哪能受得了你的诱惑?他将手指抽出,猛地把鸡巴操了进来! 小穴骤然被填满,你蜷起脚趾,两脚艰难地抵着他的后腰。 蒋浩粗重地喘息着,因为你刚才那些色情的描述让他鸡巴硬得发疼。 要是你真的被他锁在房子里,他肯定不准你身上有多余的布料遮挡,还要压着你在沙发上、浴室里、阳台上、花园里…里里外外都被他操个遍,操得淫水四溅,操得天昏地暗,操得说爱他,只爱他。 想象到那样的场景,他埋进你穴里的鸡巴怒胀着青筋,又胀大了一圈。 “嗯…不要再大了……” 他没理会你的话,抬起紧手掌拍了一下你的屁股。 “啊……” “不许咬。”蒋浩强势地命令你,眼里带着不容抗拒的狠劲。因为穴肉紧裹着性器,他还没有动作时,却咬着肉茎偷偷蠕动。 “嗯…啊、轻点,轻点…啊……” 蒋浩重重地顶弄脆嫩的宫口,把你软白的小腹撞得凸起,凸出他的鸡巴形状。 被硕大鸡巴强势塞满的小穴不断地吸吮迎合,透明晶莹的骚水配合着,一波又一波往外淌。 突然,滑落在地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蒋浩狠狠地抽插着你的小穴,转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竟然是郑烨。 他找你做什么?分了手还不死心?想求你复合?呵,做梦! 毒藤般疯长的嫉狠深深地刺痛蒋浩的心,让他的动作变得更加蛮横。 他低头咬住你红肿的奶尖,挺动腰腹,狠狠撞击着你湿腻软嫩的小穴。 红嫩的穴肉被操得外翻,瞬间又被鸡巴操进。柔嫩的花唇也饱受欺负,被沉甸甸的阴囊扇打得通红。 “啊啊啊……不要那么重…轻点…嗯、电话没接…” 蒋浩忽然深顶,脆弱的宫口好像都要被他插坏了。 “被老子操还想接电话?”他吐出奶头,在你雪臀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又痛又爽的你下意识地狠夹着他,让他难进半寸。 蒋浩气急地抽出性器,将你翻过身来狠压在沙发上,掰开你浑圆的臀瓣,手指陷入弹软的臀肉。下一秒,水光油亮的鸡巴又一次操进熟烂的穴里。 “啊……!” “接啊,让他听一听你被我操爽时叫得又多骚!”蒋浩故意没操到底,故意停顿下来,等着你的下一步动作。 阴道里仿佛有千蚁啃噬,咬得你全身发软。你只想让他快点动起来,再次被他操得神志不清。于是,你难得甜软地开了口:“嗯、不接…只给你操…老公,别生气了……” 他听着你讨好的话,又盯着细薄的穴口上的一圈白沫,翕动的小穴还含着他青筋暴突的性器,心情变好不少。 蒋浩伸手揽着你腰肢,拖着你重重地撞在他耻骨上。 脆嫩宫口被硬如铁杵的鸡巴撞得发麻,甬道内又酸又胀,嫩穴难以抑制地流出一大股水。 “嗯啊…还要……”身体的渴念几乎要将你吞噬。 你手肘抵着沙发,顾及不了自己像母狗交欢时被公狗压着受孕的屈辱姿势,本能地将屁股撅起,渴望他再狠狠地操穴。 蒋浩尝到甜头了,还要恶劣地折磨你。他抽出鸡巴,将厚实的胸肌贴紧你滑腻的后背,附在你耳边说:“珍珍,你哄我高兴一下。” “嗯、老公…我爱你,我只爱你…我想要你的鸡巴…好老公,你操我好不好?” “真想把你说的话录下来。”蒋浩把抵着红肿穴口研磨的鸡巴往前一顶。 整根粗硬肉茎埋进穴内,软肉瞬间附庸而上,裹着怒涨的茎柱饥渴地吸吮。 酥麻的快感从龟头传来,蒋浩爽得重重吐息。他又开始疯狂地抽插,将你箍在身前,把雪白绵软的胴体撞得七荤八素。 汹涌快感让你难掩愉悦,发出娇媚的呻吟:“啊、啊嗯…舒服…老公…好喜欢你,好爱你……” 在听见你说爱的那瞬间,蒋浩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汹涌的爱欲,往前狠挺,粗大狰狞的鸡巴重重地撞上滑嫩紧致的宫口。 “啊啊啊……” 护主的嫩肉像长了千万张小嘴,疯狂咬吮入侵的肉茎,咬得他后脊发麻。 他双手穿过你的腋下,将你紧紧锁在怀里,两只大掌分别握住你两只晃荡的奶子。接着,他继续快速挺腰送臀,往娇嫩的宫颈上顶。 “啊、啊啊…不要……不要撞那里……” 但你全身酸软得不行,只能任由他暴戾的顶弄,听着耻骨撞击上雪臀发出黏腻响亮的啪啪声。 “真的不行,会操、操坏的…啊…不要、不要撞…我受不了,啊……”你的呻吟有些崩溃的意味。 “不会坏…坏了,我也要你……”蒋浩一边发出野狗般的粗重喘息,一边捏住你嫣红的奶尖用力蹂躏。 你的心颤了颤,嫩穴也跟着哆嗦了一下,在他顶开宫口的瞬间喷了水。 龟头被温热花液当头一浇,茎身也被穴肉骤然绞紧,蒋浩不由地闷哼一声。 刚被顶开的宫口像一个紧窄的肉环,紧紧箍着龟头,导致整根鸡巴又胀大一圈。 你感觉到小穴被撑大到极致,喷出的逼水好像也变多了。 “珍珍,叫我,叫我的名字。”蒋浩依然以绝对占有的姿势箍紧你,喘息着挺动腰臀,爆操起你。 “嗯、蒋浩,蒋浩…啊……!” 浓稠的精液全射进了小小的子宫里。 “…珍珍、珍珍公主……”蒋浩紧紧抱着你,嘴里念着你的名字,像半夜的雨声一样绵密呢喃、无穷无尽。仿佛这样做,他就能抓获你的意志和心神。 越轨6 除了高中时无力地面对病瘦如柴的父亲,郑烨就没有那么恨得发狂过。 今天,他见到你和另一个男人一边亲密低语,一边等着餐厅服务员结账。 你明显地瞧见了他,没有跟他打招呼,任由那个男人揽过腰带走了。 他从你的脸上看不出半丝分手的煎熬与痛苦。你的背影里也在告诉他,你根本不会回头。 爱情,仿佛是你治他的刑具。因为只有他深陷其中。 凌晨,郑烨依然睡不着,从房里走出来。恍恍惚惚地走到楼下,过了两条街,天却下起雨来。没一会儿,小雨变成大雨,刮得像要把这世界都淹没。 他站在被暴雨侵蚀的大街,没有人,世界昏暗成死黑色。跟你和他说分手的那一瞬间很像,他的世界也是这样的死黑色。 其实,他之前的世界有过不少明媚的色彩。去参加科技比赛,你会翘课出现在观众席上给他加油;随口说了一下某个老师的行事作风,你以为他在实验室里受委屈,旁敲侧击地去问他的学长和学姐,还给他的导师送去薄礼;听他说他姐要准备结婚,你又诚意满满地找了自己婚礼策划的朋友来帮忙…… 他不像其他男生爱打游戏,不是闷闷地待在实验室工作,就是在田径场里跑步。有时候,你来找他,甚至愿意陪他一起跑。你明明说过,你最痛恨的运动就是跑步。 他以为你真的爱他。所以,你才愿意接受他的无趣和笨拙,这么久都陪在他身;才会在午夜梦醒时低声叫他的名字,眷恋地靠着他睡去;才会在结束情事时抬起那张如同水中明月般的美丽面容,深情款款地对他说那些让人耳热的情话。 他听进了心里,也记在了心里。他是你的男朋友,他是你的男人,只有他才能给你幸福和快乐。 为什么都变了呢?是他不够好?不如那个男人好? 但是,他都愿意你再多拥有一份快乐了,你怎么还是要和他分手? 他记得他有委婉地表达过自己的不介意,求着你再等一等他去说服他妈,你还是不同意。 他只想要你继续在他身边,想要美丽的色彩留在他的世界而已。你的无情拒绝让他感到最深痛的噬心的绝望,比现在的大雨蛮力砸落还要痛上千万倍。 “啊————!”他在雨中像只一时斗败的野犬,怒吼声中满是强烈的不甘。 午后,枝桠寥落的鸡蛋花树在地上勾勒出浓墨色的影子,像一块绿色的蜡染布。 你才踏进院里,林夏仲就拄着拐杖来到了你跟前。 “爸,你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我大老远跑一趟?”你根本没注意他身后不远处被挡着的郑烨。 “我没事就不能叫你回来?你是不是要学你妈那样,把我气死才高兴?”林夏仲握着拐杖,用力地戳了戳地板。 医生嘱咐过,林夏仲做完大手术之后要注意休养好,不能起肝火。 你垂着眼睫,竭力忍住了顶嘴的冲动。心里计划着要说些软话,你就听见了郑烨的声音。 “临近世博大会,市里来了不少国际游团,珍珍要调假不是件容易的事。伯父,您别怪她。”他十分熟稔地站到林夏仲身旁,为你说话。 你皱眉看他,大概也明白林夏仲喊你回家的原因了,转身就想走。 “林惠珍!” “珍珍。” 一个是父亲威严被挑战的震怒,一个是心急挽留而故作的委屈。 真是截然不同的语气啊。你冷笑一声,提步就走。 郑烨急声安抚了林夏仲几句,又大步跑来追你。 你被他双臂箍紧不能再走动一步,恼得语气都变得生硬冷漠:“郑烨,你再不松开我就报警。” “珍珍,不要这样。”他还是紧紧地抱着你,下颌抵在你肩窝,贴得像是从前那般亲昵无隙。 “你说过,你最爱我…我们复合,好不好?”他温热的鼻息扑在颈间,引起一阵酥麻。 你忽然想起曾经那些令人面红耳热的画面,竟一时语窒嗫嚅。 “我妈不会再为难你…我已经跟她说了,我以后只和你结婚。”他还在你耳边轻声说着未来。 但你听见他说结婚时,宛如梦中人惊醒一般。 你措不及防地取走他鼻梁上架着的银丝眼镜,丢在地上,留他在原地慌乱地伸手摸索,不甘地念着你的名字。 残忍地拗断他的美梦后,你开车仓皇逃回自己家。 坐在沙发上,你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觉得好气又好笑。 “咚————” 已经是下午叁点整了。你抬头看了眼墙壁上左右摇动的钟摆,圆盘里头有两支白鸽模样的雕花指针,会跟着不同的罗马字符飞到不同的位置。 想到不能白白浪费了自己请的半天假,你索性换了睡裙,进卧室里睡觉。 半梦半醒时,你隐约闻到空气中有绿豆百合莲子糖水的香味,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翻了身要再继续睡。 但洗手池那个方向传来的窸窣的水声让你彻底摆脱困意,猛地从床上惊醒。 “珍珍、珍珍……”郑烨站在门后低声唤你的名字。 你的忐忑瞬间变成恼怒,鞋也没穿就去开门,对着他破口大骂:“郑烨,你他妈就那么贱是不是?非要缠着我不放?我不缺狗,你偷进我家,只会让我恶心!” 郑烨垂眸盯着你光洁白嫩的脚,你骂他的话他充耳不闻,径直把你抱回床上。 “死变态!骚扰狂!放开!谁准你抱我了!”你的挣扎与辱骂在他蹲下来给你穿鞋的一瞬戛然而止。 “对不起。”他抬头看你,见你确实吓得眼圈都泛了红,又愧疚地低了头。 “出去。” “好。”他安静地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对你说:“糖水放外面桌上了,记得喝。” “滚。” 郑烨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忍着失落和难过,消失在你眼前。 你没动郑烨煮的糖水,点了外卖吃。吃完后,你倒了杯红酒坐在阳台上看晚霞,心情很不错。 直到你瞥见郑烨停在楼下的车。他的车是你和他一起到4S店挑的,是亮眼的天蓝色。哪怕你只看一眼,都不可能认错。 美丽的心情因此遭到破坏。你拿了手机给他打电话:“郑烨,你真了不起,一天气我叁次。” “珍珍,我……” “上来。”你打断他后面的话,重重地闭了闭眼,竭力保持着理智:“我们这次必须说个清楚。” …… “郑烨,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好。我也没有和你继续的打算,我们更不可能结婚。” “就算没有你妈的阻拦,我也不会答应成为你的妻子。” “我很感谢你四年来对我的付出,感谢你对我的爱。但是,我不是适合你的那个人。” “我是你握不住的掌中沙,你再怎么攥紧,我还是会流走。” 风刮过枝叶飒飒作响如幽灵私语。郑烨一瞬不瞬地看着你,认真听完你说的话。 “好了,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你偏过头,强忍快要落下的眼泪。 “我只想在你身边。”郑烨走到你旁边坐下,大手轻轻拢住你的肩膀,“你要的自由,我会给你。就算不结婚,我也愿意在你身边。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你睁着圆澄湿涔的眼睛,转了头不可思议道:“你疯了?” 郑烨伸手替你擦拭滚落的泪水,没有说话,低头吻住你肉粉色的唇瓣。 唇舌交缠,吐息炙热。 他继续啃咬你的耳朵,轻啄你的脸颊,大手甚至探进你裙底,摸索到濡湿的小洞,使坏地伸直手指去抽插,让你在他怀里抖个不停。 “唔…你别……”,你再也受不了,一边用手推着他,一边因为身子酸软使不上劲只能像谄媚似地搭在他肩膀上。 你最终还是被他抱着骑在他身上,与他紧紧结合在一起。 粗长的鸡巴捅开粉嫩的小穴,胡乱搅动着,激出大把温热的花液。 你有些气恼,恨他趁你情绪上头时主动引诱你。 心里如此怨着,但腿心的花液却流得格外汹涌,顺着他的粗紫性器往下淌,泅湿他粗硬杂乱的阴毛上,变得黏湿黑亮。 郑烨喉咙发紧,又用力往上顶了顶。你娇喘两声,连忙拿手臂抵着他胸膛,“嗯、不许 不许动了……” 郑烨的大掌轻轻覆盖在你的小腹上,那里有他的鸡巴形状。 现在,是他在你身体里。 “珍珍,你只用舒服就好,我来动好不好?”他的声音被爱欲浸得喑哑。 “不……嗯啊…”你还没说完,他又顶胯,把鸡巴插更深,深得你差点以为他是要报复你,想要把你的子宫都插烂。 你的小穴湿濡软滑,紧紧吞绞着他的鸡巴,几乎要让他爽得窒息。 他本能地用手掐紧你的细腰,绷紧上身,把怒胀的鸡巴抽插到底,恨不得捅穿你。 “啊啊…郑烨、郑烨…慢点……”你吃不消地搂紧他的脖子,白嫩的奶子淫荡地贴着他的胸膛晃动。 “…好紧…珍珍,我好喜欢你。”郑烨低头吻了吻你的肩膀,粗喘着还不忘讨好你。 粗硬热胀的性器依然在穴内快速抽插,圆硕的囊袋狠狠拍打在红嫩的阴唇上,激得你忍不住在他背上抓挠,“嗯…不要顶、顶那里,啊嗯、停下……啊,要死了、啊啊!” 郑烨是故意的。他次次都撞到脆嫩宫颈上, 把小穴操成软烂的水蜜桃,让你一边哭叫着一边使劲地挠他。 他知道你很爽。要不然,穴里的软肉怎么会死死地缠着他的鸡巴不放? 他就要深深地插进去,让他的鸡巴跟利刃一样,丝毫不留情面地碾开层层媚肉,直击敏感的宫口。 你被操得腰肢软塌,只能如同娇花似的攀附着他,与他肉贴肉地在沙发上起起伏伏。 “…珍珍,喜欢吗?” “嗯、啊哈…喜欢,喜欢你……” 郑烨深深吻住你的嘴唇,大手掐上你的大腿,让你夹住他劲瘦的腰。 好,你至少还喜欢和他做这样亲密的事,还没有拒绝他的亲吻。那他就这样狠狠地和你做爱,把你做到死。 郑烨像是打了超量的兴奋剂,疯得热血沸腾 ,不要命似的把粗屌往穴里挺送。 “啊哈,慢、慢点,嗯……啊啊啊啊啊啊…唔…!” 你靠在他身上喷了很多水,气还没喘顺,又被他压住狠命亲。 “珍珍、珍珍…”郑烨紧紧抱着你,再极速抽插几十下。 “哈…要死啊啊啊啊……” 关键时候,他猛地将鸡巴抽了出来,抵着你的小腹射出来了。 他靠在你身上,剧烈喘息着。 好一会儿,他呼吸平复了,像狗一样轻嗅着你的头发,又开口念你的名字:“珍珍。” 你没有力气回答他,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表示听到了。 郑烨轻柔地吻了吻你脖间的肌肤,声调轻快愉悦地说:“我爱你。” 贴在你心口的那颗心脏鼓动得厉害,你不由地僵了僵。 你很快又恢复如常,轻轻地应他:“嗯。” 越轨7(完) 人不会想为任何浅薄的关系多花一分力气,能使人同时迷醉与探索的必是深切的情感与欲望。 蒋浩并不愚蠢。因此,他看见你被郑烨抱进怀里,知道自己和你之前的关系会摇摇欲坠。 不甘的痛苦盘据着他,如膨胀的海绵般挤压着他的心脏。怒火也随之而来,把他的理智烧得精光。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蒋浩从阴影中俯冲上去,精确无比地将铁拳砸落到郑烨的脸上。 妖艳的血花从郑烨的面容上长出,你大惊失色地尖叫着,急忙去扯开失控的蒋浩。 他轻轻地一甩,你便被推倒在一边,倒在坚硬水泥地板上,引得郑烨不由地惊呼一声。 触地的膝盖和撑地的手掌难免受伤,但幸好不是什么看上去很严重的擦伤。 郑烨顾不得自己的伤痛,急忙爬起来扶你。慢一步的蒋浩也小心翼翼地握住你的手,半蹲着检查你的伤口。 “都喊不要动手了!现在好了,你们高兴了?”你气得推开俩人,一瘸一拐地上了电梯。 郑烨和蒋浩急步爬上楼,等着你从电梯出来。 你直接无视两人,把门一开,又马上关了,语气怨恼道:“都不许进来!” 你自己从储物柜里翻出医药箱,给自己消毒包扎。 “珍珍…你还好吗?让我进去帮你处理伤口,好不好?” “珍珍公主,我错了!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我真的担心你。” “担心?事情的起因好像是你吧?蒋先生。” “你…!如果不是你勾引珍珍,我会生气吗?珍珍受伤也有你的责任!” 门口传来一阵刻意压低了音量的吵架声,你无奈地叹了叹气,随后一头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你以为只要自己够谨慎,小心翼翼地端稳手中的托盘,其中美妙的东西就不会打碎。 可是,他们俩在你跟前的初次见面是如此不和谐。 你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很难如愿,无法同时拥有两个男人的爱。 过了一会儿,你从沙发上缓缓地坐起,瞥见窗外那一片被夜色衬托着的晶光灿烁,好像一条镶钻的方巾等着你飞扑下去抓进手心。 但你知道,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东西是那么轻易地就能触手可得。 “郑烨,你进来。”你闷闷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郑烨眼眸中出现肉眼可见的欣喜色彩,在瞥见一旁黑了脸的蒋浩,他嘴角的弧度明显上扬了。 但你只是简单地帮他处理伤口。 见他轻声嘶气,还下意识地躲避你举起的棉签,你不禁气恼:“他打你,你不会躲吗?” “我如果没让他泄愤,我就怕他会对你动手。” 你一怔,又笃定道:“他不会。” 话音落下,客厅里的空气似乎有一些凝滞。 “你最后会选他,是不是?”郑烨粘稠交缠的视线落在你身上,微颤的声调里藏着不安。 你伸手覆上他的脸庞,轻柔地摩挲,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不要逼我做选择。” “好,对不起。”郑烨伸手环住你的腰,不让你动。 “珍珍公主——!”在门口罚站多时的蒋浩本来就没有多少耐心了,更何况郑烨都进去和你待了快有十分钟。 你轻轻推了推郑烨,哄道:“你先回去,我和他沟通一下。” 郑烨毕竟要比蒋浩稳重一些。他点点头,离开前只轻轻地啄了一下你的嘴唇,像是即将要出门上班的丈夫给予妻子的离别吻,动作温柔缱绻。 没看到郑烨和你吻别一幕的蒋浩洋洋得意得意着,见到郑烨离开前还一步叁回头地看你,他脸色又变得极为难看。 等他如愿以偿地踏进你的家门,他心情才好了一下。 蒋浩第一眼就先观察你的脸色,见你没有什么不快,又去看你膝盖上的那块擦伤。 已经被纱布包扎了起来。是刺眼的白。 他心疼起来,开口便自责起来:“珍珍公主,我错了!对不起,我没想伤害你……” “伤害我不对,伤害别人也不对。”你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订正他。 蒋浩抿嘴沉默,上前伸手要抱你。 你轻轻叹气,伸出手臂环绕住他的腰,顺从地埋头在他怀里。 蒋浩把你紧紧锁在怀里,忍不住低了头,下颌贴上你蓬松香软的头发,轻轻蹭动。 “蒋浩,我也应该向你说对不起。”你攥着他腰侧的衣服,像是深思熟虑了许久,“我的自私和贪婪已经伤害到了你和郑烨。我不想你们都把时间浪费到我身上……” “又要和我说分开?”蒋浩惩戒性地往你屁股上轻拍了一下。 你随即抓住他的大掌,盯着他的眼眸认真道:“我是给你考虑的机会。你没有必要卷进我这种人的混乱生活里。” “如果我说不同意呢?”蒋浩深邃眼眸中只倒映着你一人。 “你现在要是一时上头,我可不会在你将来反悔时再心软地给你一次机会。” “不会…反悔。”他低头吻了你的唇,“我好不容易才变成你的正牌男友,我才不给他让位。” “真的不会反悔?” “嗯。”蒋浩紧搂着你,嘴巴凑近你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吹过颈项。他生怕你是传说中那个左耳进右耳出、冥顽不灵的金人,便不厌其烦地重复道:“我只爱你,我只要你。” 你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傻,还是说他是因为爱你爱到不聪明。 无论怎样,你如今是真的如愿了,你将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不过,双倍的幸福有时候会让你吃不消。 你虽然不介意和他们一起做爱,但是他们总是在无声对视时生出一种雄竞心理,竟然要攀比让你高潮喷水的次数! 这下好了,你这边半跪着被蒋浩掐着腰狠肏小穴,上面的小嘴又被郑烨塞进一根粗硬的鸡巴。任你挣扎,你也只能含糊呜咽出声。 只有郑烨时常心软,舍不得对你太暴戾,急急地射了精液让你吞下,自己半跪着给你当支撑。 可他听见你被蒋浩肏得浪叫不止,他又心痒,抓着你的手去撸动自己快要爆炸的性器。 他还十分嫉妒蒋浩之前和你那几次不带套的做爱。所以,轮到他肏你时,总要逼你喊他老公,逼着你说要给他生宝宝。 那边的蒋浩也受不了你在他眼前被其他男人肏得直叫老公,忍不住发狠地揉捏你胸前淫荡摇晃的两个奶子,死命地吻你的唇舌。 而且,似乎每次都是被操得晕厥过去,两个男人才肯停止,满脸餍足地抱着你去浴室洗澡。 在半梦半醒之间,你收获的都是他们的温柔亲吻和爱抚。 【旧文存档】水横枝1(兄妹骨科) 你和周鸿宇的孽缘开始于陈琳死去的那一年。 十七岁时,周振堂将你这个偷藏的私生女接回了周家。也不知道他拉着奶奶说了什么,从不肯承认你身份的奶奶竟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拿出来大红封塞到你手里。 本就臭着脸的周鸿宇当场就气得摔门而去,任凭奶奶怎么叫唤、周振堂怎么怒吼,他都没回来。 惴惴不安的你手足无措,低垂着头不敢说话。周振堂见了,轻轻拍着你肩膀说不要紧。 怎么可能不不要紧?你好似个外人,突兀地挤进了别人的家,惹得别人家乱成一锅粥。就连邻居也以怪异的目光打量你,他们的小声议论好像一记记的飞刀甩到你身上,把你戳得遍体鳞伤。 周鸿宇可能也是身处自我臆想的深海中,又或者可能是他太过敏感,内心又因为缺爱没有强大到去稀释负面情绪,就像刚降生在世上的孩童一样既惊恐又愤怒。他先将自己抬至道德的高位再以自己的价值观审判别人。所以,他将陈琳病故的诱因归咎到你和你两年前死去的妈妈身上,他恨你。 白日,周鸿宇处处散发着对你的恶意。他联合周围的同学将你气哭已经是常态,但你又不能向老师说是哥哥带头欺负妹妹,只好将眼泪憋回去。痛苦过后,你总会一言不发地脱下脏污的外套,将水龙头开到最大使劲搓洗再搓洗,但怎么也不能将上面的污渍洗干净。它们像无声的小丑,张牙舞爪地嘲讽你。 夜里,你躺在新学校的宿舍里,听着室友平稳的呼吸声入睡。 你又梦回了姨妈家,她家墙壁的泥灰皮下有一层流动的暗红石砖味,那砖味潮润阴凉,会像水面的白雾在房屋缓缓地散开,令人心安。可是一转眼,你梦里的场景又变回了周家,奶奶拉长着脸坐在老式木椅上看着你,周鸿宇一双棕黑色眼眸也毫不转动地直盯着你,眸光中微微渗透出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跪在地上的你像是犯了大错,听见奶奶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呵斥,你怕得全身颤抖。 而几案上的水横枝则欣欣然地生长着,青翠欲滴,枝端上缀着几朵赛过霜雪的花,飘逸如仙却透着置身事外的淡漠,清香四溢却惹得你恶心反胃。 周末放学,你一个人恹恹地背了书包回家。由于你是刚从乡下转到县里的中学,加上周鸿宇散播你的谣言,班里的同学几乎不喜欢和你来往。 周振堂总是喊周鸿宇多多照看你。然而,原始社会流传给每一个雄性猿长类的弑父情节却常常令他做出违抗父亲命令的行为。因此,周鸿宇才不会等你,你回家是孤身一人,返校也是孤身一人。 有时候,你总忍不住冒出一些恶毒的想法。比如,周鸿宇打篮球时被对手狠撞倒地而导致骨折躺医院;他走路时被一辆刹车失灵的汽车撞上……这些阴暗扭曲的念头像荒原野草般疯长,却在某一夜停止。 高考前叁个月,奶奶进了重症加强护理病房。你与周鸿宇从学校赶到医院,碰见刚听完医生遗憾宣告病人死亡消息而悲颤的周振堂。见惯生老病死的医生拍拍周振堂的肩膀,口中说着节哀。 “这哀怎么节!”周鸿宇见到一旁护士推着奶奶被盖着白布的尸体出来,悲怆地朝医护人员怒吼。 你随即向他们道歉,硬是扯着周鸿宇走到无人的楼梯间内。那一刻,你与他好像颠倒了身份,你变成了管教他的姐姐。 “周鸿宇你发什么疯!你不能让奶奶安安静静地走吗?非要闹得难看是吧?” 周鸿宇红着眼,像只恼怒的豹子,“你他妈的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是不是奶奶死了你很开心吧?你以后在周家也不用看人脸色了。” “你说什么?”你颤声问他,眸中满是不可思议。 他狠狠地甩开你的手,背对着你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急促而低闷地急急喘息。 泪水从脸上静淌流下,你被他恶意揣测伤到。 静默半晌,他才低声地向你道歉。看着面前被悲伤淹没的他,你轻声地说:“没事,回去看奶奶最后一眼吧。” 奶奶的丧事是按照南方传统习俗办的。因为男性亲属不方便,所以你被南无佬(道场法师)领着去祭拜河神,索取阴水给奶奶沐浴,然后又给奶奶换上全新的寿衣。这些事在其他人看来是会沾晦气的,但是你并没有半分不情愿。 半夜敲锣打鼓的声音很折磨人,却能驱散守灵人的困意。 周鸿宇替奶奶守灵时的情绪非常颓靡低落,清晰可见的哀伤从他眼中发出灰暗的信号。 原来,周鸿宇难过伤心时是这副模样。他妈妈之前去世时也是这样的吗?妈妈去世时会不会是悲愤多一点?他心里还在恨你吧?他会像那些爱嚼舌根的邻居一样说你是扫把星吗? 你闭目试图捋清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但仍旧纷乱如丝雨。 祖庙外,雨缠缠绵绵飘了一周都没有停。夜间偶尔耐不住困意闭眼时,能隐约听到过叁回落雨声。其他时间它都轻若无物,润物无声,一点点洇湿本就伤愁的人心。 醒来时,你发现自己倒在了周鸿宇的怀里。他也熬不住睡意,阖眼睡着了。 不过,他没有推开你,任你靠着他的肩膀又滑至他怀里。 当时你才觉得他原来也没有那么坏、那么可恶。 似乎也是从那一天起,周鸿宇没再挤兑你。而且,因为学校并没有对体育特长生进行严格封闭式管理,所以他才会每天顺手把周振堂买的吃食带给你。 尽管他每次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站在教室门口喊你出来拿东西,你还是感激他。尤其是你同桌感叹着说周恒宇对你还不错时,你下意识地就认同了。 周鸿宇和你都顺利考上大学后,周振堂还特地摆了个小宴,单纯地请近邻好友们吃了顿饭,连他们的红包都没收一个。 但是,好像每一个人的好运无法持续得太久。又或者是你霉运缠身而把周围人的好运都吸走了吧。在你们上大二那年,周振堂的小工厂倒闭了,厂里的设备全被工人拿到废铁站卖了。欠了一屁股债的周振堂东躲西藏,连周鸿宇都不知道他跑去了哪里。 大叁,你打算和周鸿宇一样退学,毕竟仅靠兼职和奖学金的你仍无法支付起学费。就算向银行申请贷款也没有人愿意为你做担保人。 “周小枝你说什么!谁让你退学的!你给老子滚回去!”周鸿宇怒极了,把偷偷回家的你连带着行李一起拖着下楼,口中不断骂着脏话,“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老子的垃圾学校都够不上你学校的一根手指头!你他妈退什么学!你不就是缺钱吗?老子去挣!” “周鸿宇你放开!我不回!”你又哭又喊,不知是因为被他攥痛了,还是因为胆怯自己遭受不住暴怒的后果。 “哥——!”这是你第一次这样喊他。 周鸿宇脚步一顿,气红的双目直直落在你巴掌大的小脸上。他松开拖行李的手,替你揩了揩眼泪,将你狠狠地纳到怀里。 “周小枝,你要是认我作哥哥,你就马上回学校去。”他的手有些抖,声音也是。 你挣开他的怀抱,张口就想拒绝,“我不……” “周小枝,你听话。”他将手重重按在你肩膀上,向来冷厉的眼神第一次透出哀求意味,“就算为了我。” 周鸿宇还是将你送上了火车。列车缓缓启动,你透过车窗里看着他的脸。目光对视的那一瞬,他扬眉粲然淡笑。明明他只是笑,你却忍不住哭。 很快,列车加速驰过,他的面孔已经消失不见。 你上大叁那一年,周鸿宇干过很多种工作。 幸运的时候,他可以靠着形象外貌做几次车展男礼仪,负责引导来宾,还要给来宾讲解车。 不走运时,他跟着一些大爷大妈去几公里外的庄稼地里挖红薯,挖一天几十块钱。车上挤着坐了很多人,腿也伸不开,到的时候腿都有些麻了。在地里,一人有个一米宽的位置,人们拽着地面的红薯藤使劲拔,拔完就摘红薯,摘完又往前挪一下。他得跪在地上走或者蹲着往前走。等他再抬头的时候,已经被一众干活熟练的大爷大妈们甩开很远了。 他试过做送水工。有一次遇上送水车坏了,他拎着两桶5升的水,在别人家门口狠狠地摔了一跤。当时觉得没什么,他站起来又继续爬,一直爬到八楼,把水送给人家。结果晚上回到家,才发现脚肿了。他也试过进厂。和工友们呆在一条狭长的、不足二平米的流水线上不断地重复一个动作…… 在你放寒暑假时,他有时候会和你一块到奶茶店或者餐馆里打零工。你印象对一个女生很深刻,她总是来买很多奶茶。 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她很多次都把多点的奶茶送给周鸿宇。而周鸿宇也不好意思老是拂了一个小女生的面子,只好时不时地将那女生硬塞的奶茶留给你喝。 有一晚收工回家,你有些突兀地问他:“哥,你为什么不拒绝那个女生?” 周鸿宇干涩地笑了笑,“拒绝过了也没用,人家觉得值得就好。” “值得就好了吗?那你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值得吗?”你看着他晒黑了好几度的脸,心里不由地感到又酸又涩。 周鸿宇沉默着,没有话。 水雾一点点氤氲了你的视线,“你……后不后悔供我读书?” 周鸿宇抬手想替你擦眼泪,又怕自己手上粗糙的茧会划疼你的脸,只好往你头上摸了摸,“对你而言没有值不值得,更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你听着,这都是我愿意做的,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需要你还……你好好读书,我们总会见到光的。” 你抽抽鼻子,随意擦了擦眼泪,亮晃晃的路灯照得眼睛发疼。 跟着他又安静地走了一段路,路灯开始变得时亮时不亮。你感觉一丝荒凉,前路通向的地方真的会有有光吗? 时间很快,你马上就快大四了。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不仅仅是为了省车费,也是忙着兼职。 不过,你不再到火锅店里打零工,而是靠着清纯明丽的面孔成为了多个酒会的服务生。大概因为是有钱人举办的酒宴,也有不少大人物出席,因此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骚扰你。 可是宴会结束后,情况就变得不一样了。虽然你冷脸拒绝了很多次,黄明尧这个花花公子却还是缠着你不放。你不得不跑回家。 “你就住在这么破烂的楼里?”随后,耳边传来黄明尧轻蔑的笑声。 “有病。”你气得挂掉电话。 很快,手机信息提示响起,“一晚上二十万。我在楼下等你五分钟。” 你犹豫了。因为只要拿到一百万,周振堂欠的债就能还清。不仅如此,银行还能把周家的房子还给你们,周鸿宇也不用那么拼命地在工地上打拼了。 于是,你随意编了借口,对周鸿宇说有个大学同学想请你作几天导游,往自己书包里塞了几件衣服就出了门。 然而,事情没有按照你的意愿顺利地结束。偏偏在陪黄尧明的最后一晚,你遇见了周鸿宇。你不知道周鸿宇做了酒吧的驻唱,也没想到他会在过年期间出来兼职。 他气急败坏地拖着你回家,怒目圆睁地吼你:“周小枝你他妈的去做陪酒小姐?!你是不是犯贱!” 你垂头没说话。这时,手机铃声响了。你抬手就要去接,却被周鸿宇抢过狠砸在地。哐当一声,手机屏幕烂得不忍直视。 “低贱母狗也想做富太太的美梦吗?!”周鸿宇已经到了气疯的边缘。 你还是第一次听到他把你骂得如此不堪,眼泪扑簌簌地流下。 “周小枝,你给老子说话!哭你妈呢!”他一把将你推到破沙发上,见你仍是闭口不谈,心中怒火难耐,一脚踢开桌椅。 你吓得一抖,松垮领口稍稍滑落,皙白肌肤上的斑驳红痕暴露些许。 周鸿宇在你遮挡的前一秒便看了个清楚,他看向你的目光开始变得阴鸷。 “周小枝,你说你身上的洞是不是都被那个男人肏熟了?嗯?你就这么贱是吗?”他整个人压在你身上,胡乱地咬着你脖颈上的嫩肉。 “呜……不……”你哭叫着,疯了一样地对他又抓又挠,却抵抗不了他强硬地掰开双腿。昨夜被黄尧明肏肿的逼穴还没来得及用药处理,现在又将面临一场无情的蹂躏。 很快,肉茎毫不留情地插进穴里,硬涨的龟头彻底推开柔软的阴唇,挤入你紧狭湿热的穴,整根填满你穴里每一处空隙。 “呜呜呜……”你无助又可怜地扭过头,不想看他侵犯自己的狰狞模样。 “荡妇,好好看着老子是怎么操你的!要是敢闭眼,老子今夜就肏死你。”他恶狠狠地扳起你的下巴,对着你呜咽的红唇重重咬去。 你死命地想要挣脱他,他却更加凶狠大力地挺腰狠狠撞入湿软腿心,令你痛苦又欢愉。 “哥……饶了我……呜……” 暴怒的他早已经没了理智,就想听到你这样痛苦又欢愉地求饶下去。一时间,他的眼眸里满是充斥着沉迷与恶念。 滋溜的水声与肮脏粘稠的液体声混合着男女淫叫声。 “贱货。”他狠狠地盯着你,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恶魔,“你和你妈一样都是贱货,就该挨肏!” “啊啊……周鸿宇!畜牲,你滚开!不要……不要……呜呜呜……” 他猛地勾着你的细腿抬起,粗硬肉棒在你腿心处狠狠地拨弄。穴里那股凶猛滚烫的汁液猝然喷流而出,你只能直接夹着男人的肉棒痉挛高潮,呜呜作咽。 圆润的嫩乳被他大力抓握揉捏,在青紫伤痕上又覆上新的一层。你说不清是痛还是爽。 察觉到他要射精时,你以哭红了的眼看着他哀求道:“不……不要射……求求你……” 周鸿宇冷冷一笑,“怎么?怕生出痴傻儿?” “呜呜呜……不……!” 他又是重重一顶,沙哑闷哼之际将一股精浆全灌进窄小的宫颈。 他睁大眼睛仔细欣赏着你眼神涣散的模样,“放心,母狗不配生下老子的种,老子会亲手给你吃下避孕药。” 男人钝钝的喘声传入耳中,连同他的胸膛一起一伏。 你从没想过一个男人的战斗力可以持续一夜。天色微亮时,周鸿宇双目通红,仍像个疯子似的压在你身上不知疲倦地肏干。你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模糊地醒来,下体火辣辣的疼痛渐渐地使你头脑变得清醒。 你看着面前粗重喘息的男人,想向他求饶却发现自己嗓子已经哑得无法出声。 温热泪水颤巍巍地从你脸颊落下,却怎么也换不来他的半刻怜惜。而他给予你的不安是如此强烈,就像蜡烛发出的、摇摇晃晃的光一般…… 不久后,你收回了周家的房子。房里落满了灰尘,就连几案上枯死的水横枝也不能避免。果然是堪称吸血鬼的银行。若是有银行额外请人照看抵押房,那它也势必离倒闭不远了吧。 再后来,出国打工的你听说周鸿宇已经借助互联网的东风来将他的事业搞得风生水起,开始忙得绕着世界飞来飞去。 很多次,周振堂和你打越洋电话时,你会装作无意地打听周鸿宇的消息。当然不是妹妹关心哥哥,你和他已经形同陌路。 你只是有些好奇,想看一看他是怎么带好意思活着的。 你一直不相信他那一夜的暴怒仅仅是因为你和黄尧明鬼混在一起。尤其是经历岁月的洗礼以后,你喜欢窥探幽暗的人性。如今,你更觉得他的暴乱情绪是因为你的行为让他觉得自己失去了对你的掌控,他无法允许自己退而求其次地成为你人生依赖排名为第二的男人。他口头上说不需要你的回报,可你的人生从他打工供你上学的那一刻就已经紧紧捆绑在一起了。 他当时会不会在想:周小枝,你本该和老子在发烂发臭的泥沼里痛苦挣扎一辈子的,凭什么你就能这么快脱身,只留下他一个人不知所措?! 因此,你觉得周鸿宇不是一时冲动,他心底绝对还存留着对你的恨意。否则,他不会骂你和你妈是贱货,他不会残忍地毁了你。 细雨蒙蒙的一天,你在哥伦布国际机场偶遇了周鸿宇。 “周小枝,你是不是还恨我?”这是时隔七年后周鸿宇第一次难得的、心平气和的问话。 “我没那闲工夫。”你云淡风轻地瞥了他一眼,仿佛说出了最恶毒且最刺人心的诅咒。 周鸿宇勾唇轻笑,但眼眸又很快变得黯淡无光,“也是,我这种人不值得你浪费任何情绪。” 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机场的茫茫人海中。 什么恨不恨的,愚蠢的人才会当面说出来吧? 不过,你这么说确实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旧文存档】水横枝2 时隔多年,你从哥伦布回到国内。 这一次是赶路,为了见周振堂最后一面。 当初在逃债路上,周振堂遭了很多罪,身体每况愈下。后来,周鸿宇赚钱了,高精尖的医疗器械服务也能给他安排上了。 但是,底子已经破损了,再多的灵丹妙药也难以维持长久。 周振堂从来不与你说这些事,也不许周鸿宇透露给你。他是当父亲的人,只盼儿女过得好。何况,他逃债时都没有办法顾得上你们,他又怎能自私地把你们捆绑在身边? 夜里大雨滂沱,你下了飞机都来不及歇息,匆匆出到站口拦了出租车,给师傅加钱飞驰到医院。车子很快就冲出去,把雨幕都撞破。 到医院路口,你顾不得大雨,开了车门就向前一路疯跑。医院大厅地板上淌着来往行人带进的大滩水渍,你像是被什么绊倒,顺理成章地摔了。很痛,痛得把你的眼泪都逼出来。 你很快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拥挤的电梯门,忍痛朝着楼梯口爬去。 一层又一层,你气喘吁吁地跑,沾满丝丝凉意的湿发也颤巍巍地抖动。 “爸…他怎么样了?”你一身狼狈地站到周鸿宇背后,水珠顺着脸颊缓缓滴落,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周鸿宇猛地转过身,怔怔地看了你片刻。他抬手指了指右边的抢救室,门上刺眼醒目的灯还亮着。 你只看了那灯一眼,不禁咻咻地吁气,忽觉天旋地转。 感觉快要倒地时,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你。 对于周振堂这样的父亲,你内心其实充满了矛盾。你之前想不明白为什么已经拥有花的男人还执着于接近、得到另外的花。 后来,你知道了。世界上每一个男人都是一种自恋的雄性动物,想以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无所不能。 周振堂是造成陈琳与周鸿宇不幸的根因,也是给了你妈无数温情、给了你不少父爱的男人。尽管他在道德上不完美,你在某种程度他还是要感恩他。 所以宣告他死了的那一刻,好不容易平复状态的你又猝然瘫倒在地,难过地呜咽起来。 周鸿宇蹲下身来,伸手扶着你起来。他脸色也不好看,嘴角一直紧抿着。 他似乎是看到了你内心的想法,低声安慰道:“没事,他不会怪你。” 你没理他,低声啜泣了很久。 周振堂的葬礼办得很简单,都是按他生前的意思来的。 葬礼结束后,你回了周家老房子。房子里的摆设仿佛与以前没有什么不同,是老一辈人喜欢的古朴风格。只是,几案上多了盆水横枝,绿意盎然,恍如昨日。 “花是他重新养的。”周鸿宇的声音冷不丁地从你身后传来,但你没回头看他。 给周振堂办丧事的这些天,你没怎么和他说话,最多不过是几个眼神交流。他也不敢冒然碰你,怕你生气,又在旧账上给他添一笔新账。 你好似充耳不闻,缓步走进内室,一一扫视过里面的生活痕迹。 “你…你要是喜欢这老房子,我过几天和你去办理财产过继手续。还有车,你想要什么就与我说。”他亦步亦趋地跟在你身后,小心翼翼地与你说话。 “…好。” 仅此一句,周鸿宇眸中星光一亮,熟稔无比地喊你:“枝枝…” “别这样叫我。” 你冷漠的警告硬生生地扼住了他涌到嘴边的话。于是,星光瞬间黯淡。他看得懂脸色,与你道别后就安静地离开了。 周鸿宇坐在驾驶车位上,稍稍一偏头就能看见老房子里透出来的黄色灯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但尼古丁排解不了他心里的憋闷。 他自嘲地冷笑一声,盯着两指间的香烟燃起飘渺云雾,怔怔出神。 人嘛,毕竟是拥有镜中岁月的动物,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故人旧事。 幼年扭曲的母爱、缺失的父爱早已成为他内心难以抹去的阴影。尤其是陈琳发神经时拿打伤他的那些疤痕,只会令他愈发痛苦和清醒。 十五岁时,陈琳死了,他便没了妈。一开始,他或许感受到解脱,感到从未有过的畅快。 但是,隐蔽的怨恨也撕开了多年束缚的枷锁。他很清楚罪魁祸首是谁,因此他反抗周振堂,也把满怀的恶意泼到你身上。 小老太太是唯一一个给予他无私疼爱的人,她不像陈琳为了把周振堂叫回家而会把他半夜摁进冷水浴缸里,她会在他探望的时候准备一大桌饭菜喊他多吃点,也会在他回家前偷偷塞钱到他书包里。 小老太太一辈子也不喊委屈,只盼着他好好长大成人懂事。所以,他不在乎她以外的其他人。就算小老太太认了你是周家人,他也不过气一阵子,没有对她冷脸。 可是,小老太太年纪大了,一不小心就病倒了。她还一睡不醒了,任他怎么喊也不醒。 有一个星期日,他去医院探望她。他就静静地握着小老太太的手。他觉得她手上的皮肤松松垮垮,好像一件覆盖在骨头上的外套。 他盯着她手背上如同树杈般分布着的暗紫色毛细血管,心底一阵阵地发慌,不住地向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等神明祈祷,希望祂们多多保佑他的小老太太。 但小老太太最后还是走了。他不能接受自己被丢弃的事实,无法面对别人冷冷冰冰又于事无补的安慰。于是,他又变成了那个惊恐又愤怒的小孩,朝着无辜者发泄怒火。 明明他以前看着陈琳哭求着他打电话给周振堂都不会有任何动摇的,他对女人的眼泪应该是无动于衷的。偏偏听到了你哭,一丝愧疚莫名其妙地缠上了他心头。甚至等他转身见到你垂泪,那丝愧疚突然化作一把匕首狠扎入心脏,竟让他难受得不得不开口与你道歉。 不久,他站在庙厅里远远地看着你给小老太太擦身穿衣。 你低顺的眉眼里透着认真与细致,没有因为他人的风言风语而生出半分顾忌与忐忑。大概也是从那一刻,他没就再把陈琳与自己身上遭遇不幸的恨意施加在你头上。他允许你好好地生活在他身边了。 他以为生活可以风平浪静地过下去。但是,周振堂惹出的破事把他和你的生活扰得乱七八糟。再后来,是你被黄尧明那崽种玩了的事,气得他那一夜发了疯。 可是,他那一夜的狂怒真的仅仅是出于哥哥对妹妹的关心吗? 这几年里,他反反复复地想了很多次,他才十分肯定自己是出于嫉妒、怨恨。至于他对你的情,不知起于何时。而此情,他又难以启齿。毕竟,他与你有兄妹关系的禁忌,当时还有困顿处境的约束。 所以,你上次说不恨他的话是假的吧?要不然你为什么还要躲得他远远的,连与他站在同一块土地上感到煎熬? 你并没和周鸿宇说自己已经辞去了哥伦布那边的工作。 当然,辞职也并非你一时兴起。你只是觉得把自己困在囹圄中太久了。而你也不是真正的罪人,为什么要逃?周鸿宇才该受罚的。你不能因为他而耽误自己的人生。于是,你住回了老房子,打算在家这边好好生活。 但是,再次遇见黄尧明是你未曾意料的事情。你不过是作为一个阔别故乡多年的“异乡人”观光附近的小景点,就格外不幸地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人。他明明不是这个县的“土着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欸,心情变得有些不太好了呢。」你恹恹地扯了扯太阳帽挡脸,想以步履匆匆的姿态与他错身而过。 “周小枝?”黄尧明在与你擦身而过的后一秒便叫住了你。 你下意识地加快脚步,伪装成最正常不过的过路人。 “周小枝,是你吧?” 「好吧,这个人很烦。」你燥郁地想道。 黄尧明已经没有以前的猖狂肆意了,或者说是经受了岁月的摧残吧。他扬起笑脸,脸颊两边的肥肉被撑开,颇像某位搞笑的综艺艺人。 你讶异过后一直强忍着不笑,问他:“是你啊,好久不见。你叫我有事?” 黄尧明面色略显复杂,“没事,就是想和你们道个歉。” 你闻言微微挑眉,“你们…?” “就是你和你哥。”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顿了片刻后才又继续道:“他没和你说?” 你盈盈地微笑着,压强无声地倾倒于他身上。 「果然是出过国的女人。」黄尧明暗暗汗颜。 “你、你保证先不打我,我就说。”他迫于你的威压,说话变得有些不流利。 “说吧,我不至于在公共场合丢了我的气度。” “呃,男人最懂男人的劣根性。你出国不久后,你哥找到我,问我要录像…额,就是我偷拍和你的那段……” “然后呢?”你竭力抑制着火气,僵着脸问他。 “我当时和几个朋友在一起耍……他问我要录像不就是在打我脸吗?所以,我们就下手重了点,把他肋骨打断了两根,手指也废了两根……”黄尧明越说越小声,心虚得直冒汗。 听到这里,怒气已经达到了峰值。你咬紧牙关,脸肌都在微微颤动。 “后来,我们也不想闹出人命,把他送医院了。但他那根手指没办法再接上了……”他说着说着,飘忽的眼神偷偷地落到你面庞上。 你凛冽的刀眼狠狠地剜过去,他嗫嚅着不敢再说话。 所以,你在葬礼上总是见周鸿宇带着手套插兜,总是不动声色地将他的右手藏在身后。原来是因为这样。 “啊——!”黄尧明突然爆发出杀猪般叫声,惊恐地瘫软在地。 没错,你的高跟鞋鞋跟已经狠狠地跺踩在他的脚上。 看垃圾的目光投至他身上,你的唇角恢复优雅的弧度,语气阴狠地小声说:“这一脚已经算便宜你了。要是在美国,我势必要请你尝一尝花生米的滋味。” 下一秒你又弯下腰,语气又变得柔和起来,“哎呀,先生你没事吧?来,我扶你一把。” 黄尧明被你吓得脸色些微发白,猛地推开你的手,忍着极痛一颠一跛地逃了。 夜里,你站在小阳台上看见楼下准点出现的大G,心里五味杂陈。 你的这双眼睛习惯了洞观人心诡测,却看不懂他的心。 有时候你也以为越把感情禁闭就越不会焕发光彩,甚至是会变得枯如死灰。但是,坚冰会消融会化作春水,也会焕发春意。 是,周鸿宇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可是,你不能否认自己对他也有过一点不一样的心思。好像是从他一脸痞帅地站在教室门口朝你喊话开始,也好像是从你不否认同桌感慨他对你好的话开始…… 你这么多年不找他说清楚的原因大抵是你内心过于软弱,你害怕再一次受伤,你害怕触碰到不知底细的火山边缘,你更害怕这个男人对你犹存上一辈的恨意。 你一直把所有的错与罪推卸到他头上。你其实懦弱又无耻,在地球的另一半过着狂欢而自由的日子,唯一一次见到他还是那么刻薄地说话。 「周小枝啊周小枝,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你无情地批判了自己。 “周鸿宇,你上来。”电话传达这句简短的话后,他听见的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仿佛是去面见神明迎接审判,周鸿宇内心忐忑却又隐隐欢喜。他没想到你会许他上来,不过为什么突然喊他呢?难道是你想彻底下逐客令,连他的车停在楼下也不准了?你已经厌弃他到了这样的地步了? 想到这些,他的眉眼渐渐染上阴郁之色。 站在门口前,周鸿宇犹豫着没去敲门。你则是估摸着爬楼梯的时间去开门,面色平静地让他进来。 “值得吗?”袅袅茶香氤氲在你与他的之间,但隔着热茶升腾的水雾,你们好似看不清彼此的面容。 “什么?” 你言简意赅道:“手指。” 周鸿宇像是被你的目光刺到了,猝然藏起了右手,他显然不想让你看见那处的丑陋与不自然。 空气静默,你耐心等着他说话。 水雾渐渐淡去,周鸿宇终究败下阵了。他的眼眸直直接上你眼眸,沉声道:“值得。” 在他看来,能把别的男人给你的耻辱毁掉是世界上最合算的事情。 你听罢无话,绕过茶几走近他。他则像只受宠若惊的金毛犬,紧张得站起身不敢动弹,内心却又无比渴望你的靠近。 “伸手。”你抬头对视上他棕色的眼眸。 周鸿宇凝视着你,一时不知该不该伸手。他不想要你的同情,不想以苦肉计谋求你的怜爱。可是,他又想你多关心他,多在意他一点。 耐心等待也是有限度的。你猝不及防地去抓了他的手,想要麻利地脱下他的手套。 周鸿宇反应很快,立刻把你反扣住,一手还怕你摔了而禁锢着你的腰。他很使劲,强制着不让你动弹。 被迫紧贴他胸膛的你颇为气恼,心生一计,故作痛极了似的抱怨:“我手疼。” 周鸿宇见你蹙眉似在忍痛,随即松了手劲。 你得逞了。一眨眼,手套被脱下,温凉柔软的手指紧紧扣着他的,生怕他要逃了。 周鸿宇心里想道:罢了,要看就看吧,总不该又惹你生气。 于是,无名指与小指的两节假肢被你看了个清清楚楚。 现代医疗科技水平确实比以前大有进步,他的假肢看上去与真的手指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假的就是假的,冰凉坚硬之物永远不会变得像肉体那般真切、温热与柔软。 周鸿宇一瞬不瞬地观察着你的反应,紧张期待着你会露出心疼他的神色。但是,你没有。 你只是面色平静地转过身,说:“好了,你走吧。” 周鸿宇一颗心被你攥着。他不高兴,想问你这算什么反应,但他又问不出口。他走到门口,猛地转身冲过来把你圈抱在怀,不甘心地凑着你耳朵问:“周小枝,你怎么不心疼我?嗯?为什么不说话?” 他偏过头看你的脸,才发现你整个人在微微颤着,无声无息地流泪。 “小枝…?”他把你松开,转身正对着你,满脸无措地盯着你。 “又不是我让你去找他的!”你哭着骂他,“混蛋!我该恨你!可你现在让我有了与你一笔勾销的念头!你他妈在逼着我犯贱!” 复杂情绪瞬间哽在心头,他双臂一揽,将你紧紧抱住,“我不需要我们之间一笔勾销,你当是我永远欠着你的……你想让我是谁就是谁,哥哥也好,仇敌也罢,只要你别再跑到我见不到你的地方就好。” 【旧文存档】水横枝3 po1 8td.co m 多年的冷漠隔阂很难一时消失,苛求无痕更是困难万分。 但是,人一旦愿意与交恶者交流,对方就能察觉到彼此之间隔阂着的厚实心墙上出现了裂缝,细微光亮终会透过缝隙汇聚成巨大的亮光,照亮每一寸阴暗角落。 周鸿宇小心翼翼地试探与靠近,厚无颜耻地出现与耍赖,只想和你在一起再多一分、多一秒。 “你怎么还没走?指望我做饭给你吃?”你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目光,神情慵懒地瞥向身后的周鸿宇,他正低头对着笔记本处理工作的事务。 周鸿宇随即合上笔记本,抬头低低笑开道:“今晚我请客,一起去'汉丽轩'?” “行。”你轻声应他,随手拿起外套跟着他下楼。 坐上副驾驶位,你习惯性地低了头玩手机,没有说话。 “小枝,给你买的新车怎么不去店里提?” 你头也没抬,淡淡道:“不用,我不一定在这里久住。” 周鸿宇闻言微愣,攥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阴郁晦暗迅速在脸庞上划过。他很快又故作淡然地问你:“你…你还打算去哪?哥伦布吗?” 你面无表情,红润唇瓣一开一合:“没打算去那里,目前暂定国内。”要看更多好书请到:46 8v.co m 周鸿宇攥紧的心口骤然一松,“嗯,留在国内方便我照顾你。” 晚餐照例点的是你爱吃的菜。你在中途接了一个国际电话,回到餐桌后显然没有了食欲,匆匆结束这顿晚餐。 周鸿宇没问你出了什么事,吩咐服务员打包一份提拉米苏,又忙着送你回去。 周家老房子一直没安装电梯,你和周鸿宇一前一后地走在楼道里。 你忽然一顿转身对他说:“不用送,你忙去吧。” “还有两步路。”他眼里隐隐藏着执拗。 回到老房子里,周鸿宇放下手中的甜点,跟你道别。 你送他门口,犹豫地开口:“我打算后天去哥伦布。” 周鸿宇猛地盯住你的脸,艰涩的视线落在你脸上:“会回来?” 你抿唇,“也许吧。” 灼灼目光久久地黏在你脸庞,明显表现出他的心绪极不稳定。 “你去哥伦布做什么?工作不是辞了?” 你正了正脸色,“那边有人需要我。” 话音落下,积攒多时的情绪终于如同大坝崩塌一般,翻江倒海地奔涌。 周鸿宇忽然展臂揽住你,收紧力道禁锢你细软腰肢,将你牢牢锁着。 “周鸿宇…嗯!” 他没顾忌你此刻恼怒的神色,吻上觊觎许久的软唇,揽住细腰的手缓缓捧住你的脸,逼迫你扬起脖子,舌头野蛮地撬开你牙齿钻进去,霸道猛烈地汲取你口腔中愈渐稀薄的氧气,勾住你的软舌疯狂搅动。 嗯…要呼吸不过来了。 “唔……”隐含闷痛的细碎喘息从你喉间溢出。 看着你迷离的神情,他眼神晦暗如深,放肆而贪婪地吮吻你的津液,不时地给你喘息的时间,然后再度使劲地吸咬你的软舌,扣住后脑勺的手渐渐用劲,似有一种恨不得把你吞食下肚的粗暴。他真的好像一只想要吞噬伴侣的猛兽。 这个吻很长,导致你的唇瓣艳靡得像朵被人蹂躏过的花,双颊和眉梢也憋得泛起旖旎薄红,加上一双盈盈水眸,更添诱色。 “…我明明也很需要你。”他温柔地啄了啄你的眼角,而后垂下眼睑,把脸埋至你脖窝。 他的粗硬短发扎着下颌的细薄皮肤,你觉得有些痒。 而且,周鸿宇箍得很紧,你推不动他,索性垂着手臂由他抱着,“周鸿宇,我们之间的事见不得光。” “见不得光又怎么了?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你还不够吗?”温热鼻息喷洒在锁骨上,引得你微微颤栗。 “我放不下詹姆斯。”你使劲推了他,偏过头不想与他对视。 他缄默片刻,冷冷笑道:“说谎。” 你扭头看着他,面容平静地重复道:“我放不下詹姆斯,可以了吗?” 周鸿宇呼吸一滞,唇角微勾的弧度也在一点点消失。他巡视你半晌,口吻坚定道:“周小枝,我还是不信。” “呵。”你轻声嗤笑,猝然扯落宽松的衣领,露出肩头上的独特纹身。 迎着他审视的目光,你残忍自证道:“你看清楚,我就是放不下詹姆斯,怎么也舍不得洗去这个纹身。” 周鸿宇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似暴怒又像悲哀。他觉得自己很像一条狗,眼巴巴地等着远走的主人回来,没想到主人养了别的狗。虽然他之前的行为伤了主人的心,但是他一直忠诚于主人,从来没有忘记过主人,还时常挂念主人。主人现在却为了别的狗想要抛弃他,他要变成一条可怜的流浪狗了。 他好不甘心! 你被他突然恶狠狠的抬眸吓得往后一缩,故作硬气道:“周鸿宇,你不许乱来。” “乱来?”周鸿宇冷嗤一声,“我们早就乱来了。” 他猛地将你拦腰扛到肩上,死死扣紧你乱到蹬的腿脚,也不管你捶打他后背有多痛。 “你别发疯!把我放下!周鸿宇!!” 他根本不理你,将你抛到软床上,自顾自地脱去一身衣服。你只怔了一瞬,翻身就要爬起逃开。 周鸿宇却迅速地按住你肩膀,撕开薄薄的衫裙,连内裤也扯烂。鸡巴暴戾地撞开阴唇挤进干涩紧窄的穴道,重重碾过层层褶皱,径直莽撞顶开宫门,用力插进去。 “啊——!”你痛得泪花直涌,“混蛋,滚出去!” “滚?”周鸿宇整个人压在你背上,边喘着粗气边凑近你耳朵问:“真的舍得我滚?” 你把脸埋入松软的被褥里,尾调声有些颤抖:“滚…” 柔软逼肉疯狂吮吸着龟头,逼穴犹如上千万张小嘴咬紧粗硬肉茎。 周鸿宇爽慰地低喘一声,接着慢戳浅插,惹得你不住地发颤。 肉棒紧密地与穴内软肉摩擦,刺激穴内逼水阵阵泛滥。 “嗯啊啊……”你溢出猫儿叫春般的娇媚呻吟。 周鸿宇听见了很是兴奋,开始飞快地挺动劲腰。穴内湿热逼肉箍紧着肉棒,抽插时却被肉棒翻出来带进去,快感积得越来越多。 “啊哈哈…畜、畜牲…”一阵吟哦中掺杂着骂人的话。 “嘶哈…没错,是畜牲想干死你…”周鸿宇盯着你原本粉嫩的穴口被鸡巴撑得边缘发白以及白嫩腿根被硕大囊袋撞得泛起绯红艳色,眼神渐渐转暗。 “混蛋…滚开…啊啊……” 铁杵般热硬的阴茎在湿热逼穴内抽插得愈发猛烈,你的话被他撞得断断续续。 周鸿宇一手捏住你绵软乳肉,另一只炙热手掌握紧住细腰,薄唇则落在你肩头上,来回噬咬那一处纹身,几乎要咬破它、咬烂它。 “嗯嗯…疼……唔…” 壮硕的鸡巴不断撞击顶磨着敏感的宫口,雪臀被狠狠操弄带出淫荡的晃影。可是,他不肯停歇,哪怕娇嫩臀肉已经留下了大片通红印记。 “枝枝…是你逼我发疯的…” 狰狞龟头抵在柔嫩宫颈处狠狠地刺戳,肉柱则胡乱搅弄着汹涌的水液。 窄小逼穴兜不住越来越多的淫液,它们只能从抽插缝隙中溢出、淌落,或者是被快速冲撞拍打成白沫糊在红肿外翻的穴口上,泛着糜烂晶莹的水光。 不知过了多久,卧房内传出尖锐吟叫。被干得攀上高潮的你低低啜泣着,紧攥着被子的双手虚软地摊开。 但是,周鸿宇很快又覆上去紧紧扣住,狠狠顶腰将一股股肮脏的精液喷射入干净的子宫。耳边是他颤抖的喘息声,你的心似乎也随着子宫被烫得发颤了。 “还不够…”周鸿宇随即将失去神智的你翻过身,时深时浅地吮咬你的唇舌,把咬你又痛又麻。 “唔唔……”绵软无力的手推不动他,反而像是依偎在他胸膛,色气地抚摸着壮硕的胸肌。 他胯间的阴茎很快又胀大粗硬起来,直挺挺地抵在满是淫靡浊液的穴口上。 几乎是毫无阻碍地挺入,本就需要时间恢复原状的紧窄甬道又一次被撑得发麻。 快感刺激着你的神经,令你从混沌中猝然清醒。 你对上他满是爱欲的双眸,惊得喉间溢出呜咽,挣扎着要逃避。 可是,腰身已经被死死箍住,腿心那处也被满满当当地塞住,根本逃不了…… 你清醒过来后见自己被他紧紧拥着,忍不住使坏掐他、推他,他一声不吭,将你抱得越来越紧。 “松手。”你恼恨地盯着他。 “不。”随着话音落下的是亲吻,仿佛是暮色柔情地拥吻海水,温热的触感残留在你的面颊上。你茫然无措地看着满脸柔情的他。 “你做什么?” 周鸿宇垂眸低视,眸中柔情尽数浮于眼底,“求枝枝原谅我。” 你沉默几秒,“原谅你很简单,你让我走。” 周鸿宇哑然片刻,“…好,我等你回来。” 你执意不要他送你到机场。出租车开车到楼下,你就提了个手提包走。 上车前,你抬头看见他站在楼上的廊道里。在昏暗的天色和摇曳不定的白炽灯光中,他也看着你,仿佛一幅中世纪油画。 你朝他挥挥手,身子钻进车子里就走了。 其实,周鸿宇偷偷地订了和你一样的航班,跟着你一路下了飞机,进了医院。 他透过门窗看见你与那个男人相拥而泣,嫉妒的毒汁在心间翻涌。 当得知那个叫詹姆斯的男人生了颗恶性肿瘤时,他内心涌现出一股卑劣的欣喜。而欣喜转念之间又变成了嫉恨。想到詹姆斯死后在你心中永占一席之地,他心里难受得就要呕血。 趁着你出去吃午饭,他走进了詹姆斯所在的病房。 詹姆斯见到他似乎很不意外,“你是枝的哥哥。” 不是疑问,是肯定语气。 他的碧眸中露出友善的光亮,向周鸿宇伸出右手,“认识一下,我叫詹姆斯。” 周鸿宇冷冷地瞥了眼面前这个没有头发的碧眼洋人,没去握他的手,只是开口说了自己的名字:“周鸿宇。” 詹姆斯扬着淡淡的微笑,“你似乎对我不太友好。” “我没有必要对情敌展露善意。”何况,这点善意对他与你的感情毫无用处。 詹姆斯粲然一笑,病态的憔悴脸庞有了丝生机,“枝是这样和你介绍我的吗?如果我父母知道我与女人交往了,他们会很高兴。” 周鸿宇没有表情的面容上泛起一丝讶异但又迅速收敛了,“你是枝枝的…朋友?” “嗯。”詹姆斯面色平静道。 两个男人对视片刻,默然无话。 听见护士脚步声靠近时,周鸿宇才准备离开。 在出门前一秒,他留下一句颇有善意的话:“谢谢你这些年对枝枝的照顾。” 詹姆斯只是笑了笑,随即罕见地肃脸,“要是你以后对她不好,我会在地狱里诅咒你不得好死。” 周鸿宇看着这个生命倒计时早已开启的男人,对着他轻轻颔首。 出医院的你其实在忙着去附近的水果商店给詹姆斯买苹果。 你知道他喜欢吃华盛顿苹果,可惜他的病情恶化后就一直没能吃到。随着他脑中的那颗「花生米」慢慢变大,长成乒乓球,压迫到神经,他的活动半径越来越小,他只能躺在床上。 陪伴一个正在经受疾病折磨的人,你要学着成为一个合格的支持者,尽你所能,像一块海绵一样吸收疾病带给他的情绪起伏。 买些苹果给他吃,这对你而言是最简单的事,也是你能为他做的最后的事。 詹姆斯看着你低头削皮,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他很在乎你。” 拿着削苹果的刀一顿,你抬眸看向詹姆斯,问道:“谁?” 詹姆斯没说话,目光移到门口那处。你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个男人的背影一闪而过。 似乎有点眼熟?你再次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詹姆斯。 他低低一笑,并没有道明。 你在一瞬意识到詹姆斯口中说的人,杏眸微睁,张了唇却又合上了,低着头继续削皮。 “枝,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该辜负上帝让我们赶赴人间的好意…所以,大胆去爱吧。” 詹姆斯凹陷的双目里,没有终日惶惶不知所措的情绪,只有通透的光彩。 你感觉喉间酸涩,只好轻轻地应了他一声。眼泪随即簌簌流下。 詹姆斯笑着为你擦去泪水,“有人替我好好爱护枝,我很高兴…枝不要哭,我们高兴一点。” “嗯。”你哽咽着从喉间憋出一个音。 在临床医学中,癌症被定义为一种病程较长、病死率较高的全身消耗性疾病。詹姆斯也被消耗得十分瘦削。 如今,你只敢轻轻拥着他,生怕自己一使劲就会把他勒得难受。 詹姆斯抱你抱得很紧,像要用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来好好爱护你这位相伴了多年的朋友。 医院午睡时间到了,你轻手轻脚地出了病房,漫无目的地徘徊在廊道里。 看见周鸿宇出现在走廊的另一端,你停下脚步,问他:“你怎么在这?” 周鸿宇细细地扫视着你的眉眼,冷静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让我误会?” 良久,你和他相对无言。 下一秒,周鸿宇的温热指腹抚上你温凉的脸颊。 他眼底是一片怜惜,“鼻子怎么红红的?又哭了?” 你拍开他的手,伸手环住他的劲腰,脸也埋进他怀里,闷闷的不说话。 周鸿宇低垂着长睫,眸中垂落阴影。他不动声色地扣住你的细瘦腰肢,力道稍稍加重,也沉默着不再言语。 「一起沉陷吧,管它世俗非议与否。」你如此想着,将他拥得更紧了一些。 面对昏睡的詹姆斯,你的一颗心无时无刻地悬着,像一只惊弓之鸟。 周鸿宇陪在你身边,紧握着你的手或是拥你入怀默默无言。 细细想来,你和他经历了不少送别。先是奶奶,后是周振堂,现在又是詹姆斯。 相对于前两者,詹姆斯更让你觉得有种刺心之痛。他是你生命里难得的好友,他的年龄与你相仿,尚未走过多数正常人的一般生命时光,却要经历非常人的痛苦与折磨。 六个月后,詹姆斯的尸体埋入了公墓。 你盯着他墓碑上的名字,你还会为自己的无能感到自责,甚至愤怒。如果你早一点发现他的病情,认识更有名的医生,詹姆斯会不会活得更久? 但所有的情绪——否认、愤怒、沮丧、悲痛,你也在一点点地消化。正如周鸿宇所说,将它交给时间——时间会冲淡悲伤,会让活着的人继续向前。 此后每一年,你都会回哥伦布看望詹姆斯,到他的墓前待一会儿。 你也不会特意带什么花。你记得,他对花过敏,只爱吃苹果,所以每次都是买了苹果放在他墓前。 有时候,周鸿宇会放上好几根雪茄,他也记得你说詹姆斯喜欢抽雪茄。他算是爱屋及乌吧。 看着他侧身站在自己身边,右手紧扣着你的左手,你不由地失语,因为你能感受到他滚烫又纯粹的爱意。 【旧文存档】苦夏1(兄妹骨科) 如果江招娣和姜恺之没离婚的话,你应该叫姜雪琳,而不是江雪琳。 虽然江与姜的读音一样,但笔画到底是缺了叁画,完全不同。这就好像你家和姜家的差距那样,让你可望不可及。 江招娣似乎总能在你身上看见姜恺之的残影。那些长久以来的怀念、憎恨,甚至报复等复杂心情都层层杂糅成一团,只有她知道其中的百般滋味。 没上中学前,她老是对你打骂,接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来骂你是烂货、不值钱的玩意儿,拧着耳朵打你的屁股直到你痛哭着求饶。她看着你痛苦仿佛就是看着姜恺之痛苦那样,心中的恨意才得以宣泄出一些。 但恨意远远不止一点。她是恨极了姜恺之,以至于姜家那边来人请她去参加葬礼,她也没松口答应,也不许你去见一见姜恺之的遗容,不许你认那个负心汉作父亲。 你上了中学懂事后,就没再怪过江招娣。生活的苦已经把她的年轻貌美夺去,充实了她粗壮的腰身,让她成为了一只斑驳的木桶作为老实本分的家庭主妇,她没有对不起丈夫,也没有对不起女儿。后来,是丈夫不珍惜她的杨柳风姿而偷腥出轨,乃至在外置养小叁和儿子这些破事都不是她唆使,也不是她的错。 姥爷他们不明事理,在江招娣选择离婚后却对外宣布没有她这样丢脸的女儿,要与她断绝关系,还搬家去了很远的地方。 江招娣自认为是个有骨气的人,不肯接受姜恺之的钱财补偿,也不允许你被糖衣炮弹迷惑。她要修补身上的木漆。她只拿回了自己的嫁妆,拉着你搬到林南市南郊旧房区,平日里推着小吃车到处摆摊来赚钱。 「没有江招娣,就没有我。」每回听见江招娣的冷嘲热讽时,你都是这么劝说自己。 如今,你已经十七岁,读高二了。姜家那以引为傲的儿子——姜则成也和你一般大,也在林南中学读书。 他到底与你不同。他是姜家的男丁独苗,吃喝不愁,还是好吃好喝地供着,因此长了个一米八的个子。平日里,他又不需在烈日下干活,过得是养尊处优的少爷日子,养得一身冷白皮,模样又俊朗,颇能显出他母亲的优越底子。 你在得闲时总去江招娣的小吃摊上帮手,没钱去抹防晒霜或者买防晒衣,胳膊和脸就晒得有点黑,也因此受班里那群“白雪公主”排挤。不过还好,聪明劲儿也是继承了姜恺之的。你在学习上也不差的,只是在数学上差了点。 江招娣喜欢拿你和姜则成比较。分数差一分就要挨罚,不许出门,要抄写错题,在她面前仔仔细细地说十遍,尽管她听不懂多少。 在学校里,每回撞见姜则成小心翼翼地想要和你打招呼时,平日积攒在心底的怨恨总是忍不住冒出,你总是摆出嫌恶模样抗拒他。 这样做其实还是听了江招娣说的话,是因为姜家亏欠了你,你没有必要也不能轻易接受他们假惺惺的好意。 有一次是下雨天,窗外树木的植物气味和混合着一点点腥气的泥土,脸上隐隐还有雨丝飘过的凉意。 傍晚时分,姜家人来给姜则成送饭。他们也看见到你就把你叫住了,你警惕地问了一句干嘛。姓温的那个女人笑着要将手里装着热汤的保温杯塞进你怀里。你有些无措。 这一幕又被给你送饭的江招娣撞见。她大喝一声,吃人的眼神令温禾只好悻悻地收回了手里的东西。很快,你被拉着去到另一边,麻木地听着江招娣的数落。 “怎么?我是短你吃的还是喝的了?那贱货给你东西你就接啊?也不嫌脏了自己的手!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全给我忘了,是吗?” “妈,我错了。”你故意把尾音拉长,想要让她停止滔滔不绝的说教,更想拖着她钻进地缝里而不被其他人看笑话。 江招娣知道学校不是骂人的地方,便就此打住。她竭力平息起伏的情绪,把手里的保温盒推进你怀里,示意你拿着。 你一言不发地伸了手抱着那个微微脱漆的保温盒,低头盯着脚尖,心里酝酿着怎么开口问她要下一周的饭钱。 江招娣也没等你问,已经冷着脸从旧外套的拉链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红钞票拍到保温盒上。她也没再多话,留下一句“好好学习”就走了。你没来得及应她一声。 周五傍晚,学校放假,你一如以往地回家做好了饭菜,边写作业边等江招娣回来吃饭。但时间点过了很久,你还没听见她回家的声响。 你感觉到不对,上楼敲了卢阿姨的门,借用她的手机打给江招娣。 电话通了,接的人却喊你来市人民医院。 原来,是醉酒的小混混开摩托车撞了江招娣。她本来是没什么事的,可能只是擦破皮了。 但江招娣见到那小混混要溜走,便与他起了争执。结果,她被推倒,后脑勺猛地砸到水泥地上,出了很多血。 小混混见势不妙就跑了,后面是路人打了电话给医院,这才让江招娣有了活命的机会。 医生却说江招娣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因为伤到了某些神经,她没办法很快醒来,后期还要根据情况给她抽出头颅里的瘀血。 你回家把江招娣藏起来的存折翻了出来,几乎全给她缴了医药费。 一星期过去了,江招娣还是没醒。她在医院待一天,你就必须缴一天的费用。 邻居们知道你们家的情况,多多少少都给了点钱给你,好心想帮你度过难关,但还是远远不够。 白天,你没去上学,到医院附近的快餐店帮工,挣点营养剂的钱。夜里,你守在江招娣病床前无助地啜泣,却又不敢大声哭,害怕吵醒了邻床的病人,招惹别人的厌恶。 没过几天,班主任了解到你的情况,号召学校里的其他老师和同学捐款帮帮你。然而,杯水车薪等于无济于事。 哪怕已经被劝回学校学习,你还是无法专心,因为江招娣躺在病床上没人看护。你也没办法再继续忍受同学们不经意流露的同情、窥探、鄙夷和嘲笑。 最终,那些带有虚伪善意、真实恶意的眼神,让你选择了休学。 姜家人大概也从姜则成口中知道了江招娣的事,让他转交了一笔钱给你。 你没收,冷着脸骂走了姜则成。毕竟,江招娣最讨厌姜家人的施舍,也最不希望姜家人拿钱来奚落她。 某个周日的午后,你在兼职的奶茶店里撞见隔壁学校里那群翻墙逃学的差生,无意听见他们有人骂着“班导去死、垃圾作业”之类的话。 后面端来奶茶时,你竟壮了胆,向他们推销自己来帮忙写作业。恰巧其中有人认得你,因为你的照片常出现在林南中学的光荣榜上。 听人一说,倒也没人质疑你,纷纷把作业甩到桌上让你帮忙写了。 当然,作业一交差,你便获得了等价于叁大罐营养液的酬劳。 如此一来二去,你和隔壁中学的那群差生都混熟了。其中有些人了解你的情况后,他们还主动帮你在他们学校里打了广告。 可惜,和男生玩得好的女生总会招致一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 关于你的黄谣已经在林南中学的学生中传遍了。更有人露骨地传言说,让你口一次只要一张红色的毛爷爷,无套射入的话则要加价到叁张红色毛爷爷。 姜则成也撞见过你和那些不良聚在一起。很多时候,他只是看见你低头安静地在写些什么,并没有什么出现越界的或是露骨的肢体言语。所以,他不信那些关于你的恶心谣言。哪怕有人在他耳边提了一嘴,他也是厉声制止了。他一直都认为你是他的好妹妹,永远善良纯真,只是不爱笑而已。 可是,当你出现在昏暗酒吧里时,他的自以为便轰然烧没了。 胸腔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姜则成张着吃人的眼神,一把将你从卡座上拉起。 没等他开口,你的那群朋友已经站起身来准备干架了。 “没事。”你侧过头对那些人笑了笑,“他是我认识的朋友,可能喝多了。” 姜则成盯着你与他们熟稔地交谈,攥你手腕的力道渐渐重了。 你不快地皱了眉,面上却还是笑着和那些人说:“我和他出去一下,你们先玩,我很快回来。” 跟着姜则成出到酒吧后门,你还没对他发火,一沓红色钞票便砸到你身下,又顺势洋洋洒洒地躺到你脚下。 姜则成的脸色在昏暗夜色中看不清,冷硬的语气显出他的怒意:“不是要钱吗!给你!” 你忽然觉得心头有一团烈火,好似从父亲离开你的那个夏天就储在心头的炙热暑气烧到十年后的今天。 但你明面上不显,只是微笑着,弯下腰身一张张地拾起钞票,又一把塞回他手里。 姜则成低头看了眼那一沓钞票,一口气哽在胸腔里出不来。他又抬头望你,满脸都是不明就里。 你的笑意不及眼底,嘲讽道:“谢谢你呀,我的好哥哥。虽然我确实不如你高贵,但是我并没有低贱到吃嗟来之食。” 姜则成抿唇不语,面色难看。你没想和他再废话下去,转身就提步走。 他盯着你摇曳轻颠的裙角,那口怒气又上来了,“陪我,我给你双倍!” 你脚步一顿,悠悠转身,微弯着多情的桃花眼,漫不经心地答:“好啊,只要哥哥不嫌我脏。” 姜则成的侧脸绷得很紧,艰难开口解释说:“我没有那个意思。” “哈哈,姜则成,我逗你玩的。”你又恢复正经的模样,以极轻的语气说:“我比这些钱干净多了。” 你又在点他了。他是姜恺之的私生子。只要是他的东西,江招娣和你都嫌脏。 姜则成心头狠颤,攥着钞票的手也微微颤抖着,“你非要这样,是吗?” 你刻意摆出无辜模样,“我可没说什么让哥哥伤心的话啊。” 虚伪的话随着你红润唇瓣的张张合合冒出,姜则成更气了。他脑子想的都是:「住嘴、住嘴!不许说!」 待理智复原后,他才惊觉你靡艳的小嘴已经被自己重重堵住了。 你惊诧、恼怒,但只是一瞬。就连道德上那种强烈的违禁感、刺痛感和羞耻感从你的心脏里流露出来,也只是片刻。 「毁了吧,一起毁了才好。」 在饱含恶意的欲望魔盒被打开后,你愿意原谅他这种肮脏而可耻的行为。 此刻,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姜则成,你竟觉得顺眼了许多,还主动伸了舌头要与他继续这个吻。 堕落自毁的后怕令姜则成有一瞬想把你推开。但是,那段温热的、灵活的小舌把他勾住了。他的手掌不知不觉地抚上了你纤细的腰肢,而后是更用力的深吻。 炙热的、急促的、意乱情迷的吻终于结束。你故意将双臂放到他肩上,要掉不掉地挂着。 姜则成眼神却也不躲闪,隐蔽而深厚的情意被你看得一清二楚。 你勾唇笑笑,声线撩人:“哥哥,我可不想在这里被你干。” 姜则成把你带回了秘密租房。房间不大,但五脏俱全。 很惹眼的还是那一面书架,上面有条不紊地摆放了很多书,倒是极其符合他这种克己复礼的好学生形象。 你进了他的卧室,毫不拘谨地坐到他床上。床垫很软的,不知道是什么牌子。 姜则成一直沉默着不说话,这时却开口问你:“要不要喝水?我给你烧热了。” “不用了,开始吧。”你边说边反手拉下裙子的拉链,一双桃花眼轻轻眨合。 “雪琳,我们不…”你飞快地向他扑过来,把他涌到嘴边的话撞得破碎。 “哥哥不能后悔哦。”你攀缠着他的脖颈,笑得像只狐狸。 壁灯只开了小盏的,只够你们将对方的一切看得清楚。 你要姜则成脱了衣服,在你面前完全裸体。 他羞涩地磨蹭着,被你烦躁地帮忙扯去。 于是,你第一次真实地见到了异性的性器。它是丑陋的、粗壮的,也是令你心惊的。 你咽了咽口水,双手缓慢抚摸上去,有些小心翼翼地握住。你感觉到上面盘绕的青筋和血管,似有生命地在掌心勃勃跳动。 姜则成想到你这副大胆的模样可能是见识男人那物件太多次了,原因你美丽胴体而炙热的眼底变得冷彻阴沉。 几乎是粗鲁的,他抵在穴口的手指猝然滑入,被微润的嫩穴紧紧包裹。紧接着,他一边快速顶弄你的手掌,埋在你穴内的手指也跟着插插不停。 “嗯、啊啊……”你的娇吟发听起来像融化的蜜糖,黏腻又勾人。 修长有力的指节将翻涌的逼水全部勾出,又继续沿着阴道内壁寸寸地深入,在更湿热的里面碾平褶皱。 你嘴唇微张,细碎不成调的叫声都传进了彼此的耳里。明明应该很羞耻的,但你细软的腰肢却忍不住向上弓起,一双小脚难耐地在床单上蹭动。 酥酥麻麻的快感不断刺激着神经,温热花液也在大股大股地淌出,床单很快洇湿大片。 姜则成呼吸变得急促,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如同娇花颤动的你,疯狂抽动手腕,感受着花穴紧紧吸附手指,想象着小穴里裹缠着的是他身下那根粗热硬挺的肉茎。 于是,腰胯更加蛮劲律动起来,在你湿湿漉黏腻的指间狠狠冲刺! “啊哈、啊哈……唔………!” 终于,大股浓稠的精液射在你被磨红的手心里。 他伏在你身上,喘息变得很乱。 你不是没看过限制级电影的纯情小姑娘,知道这个时候要怎样才能惹得男孩的情动。 你便露出媚态,像只小鹿舔舐青草上的露珠似地吮走了他滚落到喉结上的汗珠。 姜则成抬眸与你对视一瞬,见你眸中笑意更浓,凸起的喉结便不住滚动。他很清楚,他下面又起反应了。 他马上腾出一只手,掐住了你的细腰,将硬得就要爆炸的阴茎顶到你腿间,挤开两片湿答答的花唇,磨着娇嫩的穴口。 你努力回想起那些A片女优发浪的话语,嘴里学着叫道:“嗯哈…啊…哥哥,进来、要大鸡巴进来…” 姜则成闻言,挺腰一顶!剧烈的痛感从腿间传来,你不禁尖叫一声:“啊——!” 他也被紧致花穴绞得发痛,没敢乱动,只是一下又一下地轻吻着你的唇瓣。 “雪琳……”他伸手捻了捻你凸起发硬的小乳尖。 你不由地颤了下,穴内涌出一股温水。 情欲熏染得你小脸发红,眼眸也含着雾蒙蒙的水光。 「下面好胀、好痒…好想让它动一动。」你难受得犹如万蚁蚀骨,不禁胡乱地扭动小腰,偷偷碾磨着他硕大的龟头,“想要哥哥…快点、撞进来…嗯…” 姜则成脸侧肌肉咬紧,额上青筋暴起,明显快要忍不住了。他将你两条白嫩的腿拉至极限,继续挺腰狠撞了进去。 硬烫的阴茎深深地没入到里面,竟将穴口周边的嫩肉都撞得陷了进去。 紧窒窄小的逼口正艰难地吃下硕大的龟头和粗胀的柱身。穴口都被撑到极限,颜色甚至有点发白。你却不知死活地喊着:“嗯啊!哥哥继续、撞我,狠狠撞我!” “骚货!”姜则成难得骂了句脏话,猛地将肉棒抽出一半,又马上狠狠地顶回深处。 “啊哈!”生理泪水从眼眶中飙了出来,你也说不清是痛多还是爽多。 剧烈的酸胀感刺激得逼水泛滥,甬道内壁的软肉则蠕动着将他的肉茎紧紧裹缠,像是无数张小嘴吮吸一样。 姜则成急促呼吸着,掐住细腰的大手也情不自禁地用了力,在上面留下鲜红的指痕。他开始咬着牙大进大出,恨不得把发浪淫叫的你肏死。 穴内的褶皱好像被他的鸡巴粗蛮地撑开了。那种犹如电流的酥麻感越发强烈,令你止不住地发颤,只好把双臂缠到他脖颈上。 “啊…嗯哼……哈啊…哥哥、好棒…”你的声音软糯娇媚,使他的动作愈加凶狠。 姜则成早就抛却了负罪与羞耻感,仅有的欲望之火越烧越旺。 他蛮力挺腰,让阴囊狠狠撞到阴唇,让龟头次次顶开花心撞到宫口,操得你喘叫不休。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爽,才能让他暂时忘了你是靠着男人上床来赚钱的事。 猛烈的肏干惹得你呜咽不止,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清。你干脆半阖了眼,在口中胡乱地叫喘着:“啊呜…好深、好舒服…哥哥的大鸡巴操得好舒服…” 姜则成见了你的媚样,情难自禁地低了头,一口衔咬你乱颤的奶尖,放肆地嘬吸起来…下面的猛肏狠干却没半分停歇的意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你掀眸聚焦到他脸上,看见他额上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俊脸滴落下来,听见他在耳边粗重而撩人的喘息,不禁边喘边说:“嗯、哥哥这样…我好喜欢。” 这话只字不漏地进了姜则成的耳里。他的心一颤,竟带动着身体将精浆悉数喷洒到你体内深处。 生理反应则如一把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划破了大脑营造的自欺欺人的假象,把一切都血淋淋地、直白地在他的眼前:是,他也喜欢你,喜欢和自己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妹妹。 「不过是浪得没了边的贱货!在床上喊别人作哥哥的骚母狗!老子操你正合了你的意!」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如同被巨石砸裂的碎镜一般,轰然倒地。 呵,他是禁忌之爱的重犯。 【旧文存档】苦夏2 这份不齿的、有悖道德的乱伦之情似乎在很久之前就隐蔽地扎了根,所以才会因你的一个吻而猝然疯长。 他不是蠢人,也并非对你的故意一无所知。 你就好像伊甸园里的蛇,用淬着毒液的甜蜜话语,引导着他踏入陷阱。 你是没有退路的选择,一旦他迈过了禁区的线,禁区就再不是禁区,而是成为了新的伊甸园。 新的伊甸园里爬满了蛇。 但他不后悔。能够近距离地感受你温热的身躯,能够贴近你的心跳,能够观察你的睡颜…这些曾经是可望而不可得的事情,他现在都实现了。 睡梦吐息间,记忆在涨潮。姜则成又梦见自己回到了七岁,回到姜恺之刚把他们接回了爷爷家的那一夜。他走进保姆还没来得及整理的房间,再一次拾起那张掉在墙角的合照——你扎着羊角辫靠在姜恺之怀里,笑眯眯地举起一块奶油蛋糕,看起来很开心。可惜,照片上蒙了层灰尘,硬生生地添了暗色。 忽然,梦境如电影镜头一般快闪而过,转眼到了两年后。姜恺之带着他蹲在墙角后,远远地指着江招娣摆的小摊,说那个穿黄色旧棉袄的女孩是他妹妹。 当时,蓬松的雪被路灯照得发亮,大多树木都是枯黑色的,马路那头的你似乎是唯一的亮色。他问姜恺之,「妹妹为什么不和我们住在一起?妹妹为什么要坐在那里?妹妹会不会很冷?」 姜恺之沉默了很久,以罕见的严肃表情告诉他,「因为爸爸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所以被罚不能和妹妹见面…阿成,你是哥哥,以后一定要好好爱护妹妹。」 「嗯,我会保护妹妹。」他如此应道。 后来,梦又闪到那个窒闷的夏天。他跟着二叔来到江家报丧。二叔与江招娣争执的声音是那么洪亮、那样有力,但始终没有吐出难听的话语。江招娣声音尖锐刺耳,像没了理智的泼妇,大骂着让他们滚。 汗水流过脸颊,有些痒。他抬手擦汗的瞬间,看见了你那双藏在房门缝隙间的哀伤眼眸。可惜,是那么一瞬,门就永远地关上了。 再后来,他真正地与你打了照面。确切而言,是在那个夏天的尾巴。天气还很热,明晃晃的太阳下没有多少行人走动。小敞篷下,你有一下没一下地挥动扇子,一边看着从对面书摊借来的杂志,一边守着江招娣的冰饭小摊。 他突兀地出现在你面前,“要一碗冰饭。” 你定睛一看,那个应他的「好」字涌到嘴边又咽下。只是不知该以何种心情面对他,你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连平时不舍得多给的葡萄干都撒多了。 他到底忍不住偷笑,心想:「真可爱。」 又一抬眸对视,你眼底只余一片生硬疏远的冷意。他张口想要解释,却发不出声音…… 梦醒了,姜则成擦去眼角那点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扭头看向旁边空出的床,极轻地叹了一口气。 傍晚六点十七分,天空是密度均匀的深蓝,晚霞是一道橙红色,像一条河,静静流向远处。 医院309号病房内——你替江招娣擦了擦手背,自顾自地说起近况。 “妈,我做坏事了。”你看着她平静的面容,不禁苦笑,“这种时候你应该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对我脱口大骂的。你起来打我一巴掌也可以啊,为什么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你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咸涩的水液从眼眶流出,又流进嘴巴,让舌头尝到,然后一直苦至心底。 两日后的午间,压低的帽檐帮你挡了挡晃眼的太阳。你心不在焉地咽下口中最后一口临期叁明治,手里回复着医院那边的催缴消息。 忽然,你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阿迪达斯的球鞋。几乎不用思考,你便知道是姜则成又悄无声息地来找你了。 “做什么?”你抬头,面色烦躁。 姜则成盯着你肩带下那点隐隐绰绰的吻痕,艰涩开口:“为什么不拿走那笔钱?” “无套射入收叁百。按双倍算,我只收六百……何况,我不是小偷,也不会随便偷走别人的东西。”你弯起唇角,面上浮着若有若无的讥讽。 是了。在你眼里,他和他妈是小偷,偷走了原本属于你和江招娣的一切。 午后日光依然灼热,烧得姜则成浑身发疼,就像是光线化作一根根烫针,狠狠刺入皮肉。 “这次还是双倍。”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有些喑哑。 “好啊。”你答应得格外爽快。 租房内——姜则成将你的身子翻过来跪趴在床上,然后压住你的腰,抬起你雪臀。 你胸前那两团雪白的浑圆因为这姿势而显得饱满,颤巍巍地荡在空中。 姜则成的双手从你腋下穿过去握住,用力地揉捏起来,揉得白嫩的乳肉发红。 你配合着他的动作,叫得一声比一声媚,“嗯…哥哥、好舒服啊…” 姜则成面色阴沉,在想你这娇媚的模样究竟让多少个男人看过? “好哥哥,让大鸡巴进来啊…不是要给我送钱吗…啊!” 你急促地尖叫一声,全是因为他猝不及防的顶入。小穴的肉壁在一瞬间被他的肉茎扩张开来,随后一股冲击力狠狠地撞到了宫口。 小穴明明还不够湿润,他这样粗鲁的刺激不能让你产生快感而是产生疼痛。 偏偏他也跪在床上,半直着身体,一双大手紧紧掐住你的细腰,你根本动弹不得。即便身体受到刺激,大腿想要极力合拢也完全办不到。 你紧绷身体,手指死死扣在床单上,骨节泛白,细筋突起,口中恨恨地骂他:“嗯…混蛋…我好痛…不会做就死开!” 听见你的痛骂,姜则成再也难掩男人的本性:“不痛怎么记得我?” 啪啪啪……!他开始了猛烈的活塞运动。 没有任何做爱技巧,简直是暴戾情绪的宣泄和男人本能的发挥。他把心中的暗火和暴烈的占有欲望都倾泄到了你身上。 你好似案板上的鱼肉,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只能被顶得直往前窜。 疼痛如潮水般向神经袭来。在这样的粗鲁暴力下,你得到的快感简直是微不足道。 他对你的每一次顶弄都让你感觉到了十足的撕裂感。 下体的疼痛就算在这场肮脏又糟糕的性爱结束后,应该也会持续好长一段时间吧?想到这,你的呻吟更大声了一些:“嗯…混蛋、轻点…啊、啊啊…姜则…成、啊啊啊…呜…死禽兽!再也不和你做了…你去死、去死…!” 粉嫩柔弱的穴口被狰狞粗长的阴茎插着,穴肉被强制撑开,两片花唇可怜兮兮地含着进进出出的柱身。 “不和我做和谁做!这么浪!肏得你不爽是吗…骚货!”他一手转移到你雪臀上,用力地捏住,不许你乱动。身下动作也一次比一次凶狠,让你的哭喘都变得破碎。 肉茎挤进,穴道内的褶皱被碾磨挤平。也由于太过深入,以至于你的小腹上都被顶出了可怕的轮廓。 你来不及从快感中回神,粗长性器就又一次狠狠地捅进阴道中,竟带着里面的穴肉一进一出。 你觉得自己要死了,更是大声地求饶:“呜呜呜…不要、我不要了…” 忽然,粗硬肉茎粗暴地顶进了宫口,痛楚裹挟着巨大的快感让你像被突然扼住喉咙似的发不出声音。 逼水猛地被激出,你全身都在发软,不住地颤抖。 软烂湿泥似的阴道在痉挛,让前所未有的快感冲击着姜则成。他只觉白光一闪,精液就射进了你的子宫里。 你脑袋晕乎乎的,只能将头埋在松软的被褥里,模糊不清地喘息:“呜…混蛋…狗畜牲…” 他该骂。你不用想就知道自己雪白的腰肢和臀肉上都是他的红色指痕。 姜则成伏在你身上,低敛的眸子中带着些晦暗不明,影子将你笼罩起来。 臀缝之下,嫣红湿软且紧致的花穴仍含着半硬的肉茎,滴答着淫水。 你竭力想摆脱他,却无果。他将脸埋在你的颈窝中,喷洒出的鼻息炙热又急促。 “拔出去…别让我恨你。” 姜则成身形一顿,又没办法逃脱你的拿捏,只好无奈照做。 他撤出后,拖过薄薄的被单盖在你身上,又从背后抱紧你,低声下气道:“对不起对不起…不会这样了,原谅我好不好?” “死开啊!混蛋!”你委屈地啜泣着,转身朝他小腿踢了一脚。 姜则成挨下了,皱眉忍着疼。他见你没那么生气了,又把脸凑了过来,一下又一下地吻你的唇,眨眼间又用舌头舔去你的眼泪,对你柔声诱哄:“我下次坐着让你来操我,好不好…会舒服的,不疼的…” “你别去勾引他们,也别和他们上床…只和我做,好不好?我把钱都给你!” “呜呜……”你只哭,但不答他。 姜则成到底不是没有良心。他知道对不起你,跑去药店买了药膏,要给你那被凌虐到艳靡肿胀的小逼上药。 上药的时候,你紧紧攥着自己的裙摆。但你的双腿一直在发颤,也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凝在你的腿心处。 “好了没有?”你在催促他。 “没有。” 姜则成又挤出了一段药膏,把它涂在穴口。红艳艳的穴肉不断收缩,有逼水从里面流出来,冲刷着那些刚抹上去的药膏。他只好手指分开穴瓣,推着那些药膏往里深入。 才入半小节手指,逼肉就又紧紧地裹住他的手指,像是热情的吸附。 一阵酥麻电流蹭地涌向小腹,激活浅眠的欲兽。你咬着牙,竭力将喉咙里的呻吟憋回去。 这是个难熬的过程。不仅是你,他也是。但他很清楚,如果他待会要是再肏你一次,你真的会恨死他。所以,为了压制欲望,他只能在保持合适力度的前提下加快速度。 结果,你的疼痛是褪去了,他下面又开始胀痛了。 「哼,活该。」你瞥了他胯间高高支棱起来的帐篷,在心里如此骂道。 傍晚六点,姜则成背起挎包,跟在你身后。可惜,他和你不同路,你要去医院看江招娣,他要回学校了。 在即将分开的前一段路,他牵住了你。你的手有些凉,掌心却是汗水的潮湿感,蜿蜒到他手上,氤氲在两个人的掌心里,暧昧关系不言而喻。明眼人都知道,这并不是个干净清白的动作。 “姜则成,你疯了?”你想甩开他,但他握得很紧,不给你逃脱的机会。 “我很清醒。”他的眼神直白又赤裸。 你压低了声音,恨恨道:“你有病是吧?巴不得让别人知道我和你有不干净的关系?” “全世界知道了也挺好。”没有人会满足于表面下的暗流涌动,真正的占有就是要在光天化日昭告所有人。他也一样。 “姜则成,你真的疯了。”你狠狠甩开他,又推了他一把。 他稳住脚步,固执的目光凝在你脸上,“那你想瞒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好久以后?” 许久,你勾唇反问他:“姜则成,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有以后?” 话一出,姜则成一怔,心中升起一阵酸楚。刚刚还与他耳鬓厮磨的人居然会这么快翻脸无情。你身上明明还残留着与他欢爱的痕迹,那些掩盖在衣裙下的一切都那么清晰。 哦,对了,他想起来了。你一开始就不喜欢他,还能带着笑意,温柔地粉饰恶意。只是他一下子沉沦得太深,以为你听他的哄便是对他有点喜欢,以为自己的小心翼翼总能得到你的一点怜惜。 他真是错得彻底。恨意这种东西,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消融? 他越想越感到痛楚,似乎能看见心口的血流得像殷红的玫瑰,鲜艳欲滴。 你趁着他怔神的瞬间挣脱开他的手,从他面前飞快地跑了。 姜则成眼神空洞地盯着你离开的方向,盯了好久。 只是天边渐渐没了如血的残阳,夜的气息已然逼近。 【旧文存档】苦夏3 你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努力地让自己看上去是一个烂货还会有人缠着你不放?姜则成不应该是毫无负担地厌弃你吗? “我没说和你分开。”情绪的河床好像已经容不下争吵与撕扯,姜则成抱着你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身后酒吧闹哄哄的声响被彻底忽视。 你无法辨别他的颤栗是因为卑微还是因为单纯的害怕。 你狠狠推开他,你咒骂道:“疯子,去死。” “我不求你做什么,你别跟他走就好。”姜则成看向那人站的方向的,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哪怕他是你所谓的朋友。 见朋友被他误会,你也没心情去解释什么,只是嫌恶地说:“你没资格命令我,我想去哪就去哪!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江雪琳!”姜则成忍不住大喊你名字,企图威慑到你。 你连脚步都没停下,没有回头的打算。因为你不想要他那种复杂纠缠的爱,也不想要炽热尖锐的爱,害怕它们会伤害你。 “我让二叔帮你!”姜则成话音刚落,你便停了脚步。 “他能帮我什么?如果只是以好心的名义给我钱,我可不想要。” “不是。”他快步走上来,攥住纤细的手腕,生怕你又走。 厌恶情绪迅速划过你的眼眸。你却没甩开他,面无表情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他认识的德医能帮你。” 你闻言,抬头看他的眼神中有些情绪波动,心里在计较他说话的真假。 姜则成看不懂,但他明显能感觉到僵持的气氛有了些松动。 “跟我回去,好不好?”他说话的语气小心翼翼得像惹女朋友生气的笨蛋。 你没有话,被他握紧的手却乖顺得没再挣扎。 刚到租房,一场夏雨便没有由来地就倾泄而下,暴烈过后又变得温柔,一直滴滴到夜半。 其实,在被他抱着入睡前,你毫不忸怩地将把手探到他胯间拢住那一大团瞬间兴奋的性器。 姜则成把你的手紧紧握住,晦涩眼神和紧抿薄唇似乎都在告诉你:他不想你这样。 你在心底鄙夷地骂他假清高,随即翻身背对他闭了眼。 姜则成马上贴过来抱你。 “好热,不要靠我。” 外面还在下雨,能热到哪去?不过是你讨厌得想躲他的理由。 无奈之下,姜则成只好和你拉开一点间隙,揽上你腰肢的手却没退半步。 半夜,外面雨停了,空气含着凉意。你被热醒了,因为姜则成这个混蛋贴得太紧。 燥郁的你已经没了睡意,一把推开他,索性起了床到客厅的沙发上看电影。 到底不是个没品的人,你是带着耳机看的,免得打扰了好学生明天的学习安排。 电影看了一半,情节垃圾得满屏幕都是吐槽。你又不想再重新再找一部从头开始看,便直接躺下睡觉。 姜则成是凌晨四点左右醒来的,看到自己身旁空无一人,心情直接跌落到冰点。他以为你走了。 等出到客厅外面,他才看见你睡在沙发上,没有薄被盖着,就穿了个白色的小吊带。 他又气又心疼,认为你再讨厌和他睡着一起也不应该跑到沙发上睡觉。但你是被他逼着回来的,他又能以什么立场说你不是? 姜则成弯腰将你抱起,但你还是被吵醒了。皱着眉睁开眼看到他,你随即撑着他肩膀要让他放你下来。 “回房睡好不好?外面凉。”姜则成的手仍稳稳当当地抱着你。 “不用你管。”你没意识到自己生气时微撅的嘴。 “明天让你见二叔。”姜则成一句话让你打消了挣扎的念头,你没骨气地跟他睡回到床上。 夏日凌晨五点,天空的颜色是一种泛冷的、稀释过的墨水蓝,又好像是一团气那样能把人包裹起来的孤独蓝。 姜则成坐在租房背面的铁质楼梯上,看着远处天幕下的模糊星光,心想要是你以后能陪他坐在这里看一会儿星星就好了。 中午,阳光暴烈地照射着林南市,路边绿化树上的蝉鸣吵得人心烦透。 你坐在餐厅里,无聊地搅动手中的冰饮。搅拌的动作让冰块不断撞击着杯壁,发出叮叮的声响。 姜则成坐在你身旁看菜单,偏着头问你:“要不要吃甜点?” “不要。”你冷声拒绝他。 姜则成没再说话,随手将勾选好的单子递给一旁的服务员。 点好的菜陆续被端了上来,几乎都是你喜欢的口味。 姜则成帮你盛饭,你一言不发地接过碗筷,低头夹菜吃饭。 饭后,沉默的气氛也一直没打破,直到姜临之出现。 姜临之和姜恺之很像,说话的语调温和,身上难得有文人的儒雅气质。 其实,他们很不像,姜临之是个极有原则的人,和妻子说好成为丁克家庭便绝不食言。姜恺之却打破和江招娣立下的结婚誓词,在外面成了个小家。 他要是没死,以“百善孝为先,无后为大责任”来狡辩,你肯定要对他狠狠嘲讽一番。 不过,一株同蒂都可能开出不同颜色的花。同一家庭教出不同的人来倒也不必太惊异了。 眼下,你看着面前酷似自己父亲的中年精英男人,开口问候道:“二叔好。” “嗯。”姜临之淡淡地笑着,眸中带着些疏离。 你知道,他可能对你那年没出现姜恺之葬礼的行为感到失望。 但是,你在那时走出房门就意味着对江招娣的背叛,你不敢有半点大举动。他不知道在那几个小时里你是如何挨过去的,那么漫长,如十多年岁月在隔绝的空间里快速流过一样。 「算了,解释这些也没什么用。」你暗暗地想着,努力让面上的笑意显得真诚一些。 姜临之也没打算为难你,应承帮你送江招娣去德国治疗后便没再多问你什么话了。 你很识趣,谢意表达过后又以兼职为由先行离开。 至于姜临之要和姜则成说些什么事,你没兴趣知道,也没必要知道。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而你姓江。 姜家到底没有一个蠢人。姜临之接到姜则成电话那一刻便知道他有事相求。又得知眼前这小子是对你的事上心后,他心里便隐约猜到了答案。 “二叔,谢谢。” “一家人不言谢。不过……”姜临之拿起咖啡抿了一口,将苦涩的液体咽下,继续说道:“你得断了对雪琳的心思。” 姜则成抬头看向一切都明了的姜临之,一只手忍不住捂住了戴在左手上的头绳。 那是你的头绳,上面两颗红色珊瑚珠颜色鲜艳,藏都藏不住。哪怕仅是小小两只,都能看出他隐晦又热烈的爱意。 姜临之瞥了眼姜则成的左手,面色是少见的严肃,“不管怎样,她都是姜家人,是你妹妹。” “你该把心思放到学业上。还有,你奶奶年纪大了,你的事莫要让她老人家再忧心了。” “是。”他终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去往德国的前两天,姜则成来医院找你。医院消毒水味很重,或是其他病人的病味也不小,你几乎每一夜都这样守在医院里。这让他觉得胸闷有些难受。 “什么事?”你倚靠着医院的墙壁,对着他的脸色仍是不耐烦。 “给你的。”他话说完便往你手里塞了张硬硬的卡。 你看清楚后忙甩开,也不管那卡滚到哪去。 “我不需要。” 你的回答在姜则成意料之中。他低头看了眼躺到地板那头的银行卡,轻声道:“给你了就是你的。” “我说了我不需要!” 姜则成假装听不见,转身就走了。 你气急,扭头也要回到病房去。但是没走几步,你还是回来把卡捡了起来。 晚上,你站在他租房的门前,站了好一会儿。 犹豫再叁,你还是放弃了把卡从门缝里塞进去的念头,转而敲了他的门。 门没锁,好像是他已经预先知道你会来一样。你稍用力一敲,门自己开了条缝。 “姜则成,我进来了。”你伸手握住门把,轻轻推开。 靠在玄关墙上的姜则成凭着仅存的理智让自己撑墙站好,但踉跄的样子滑稽地像每一个醉酒之后坚称自己能走路的人。 四目相对。姜则成看着你发怔,你看着他皱眉。 “好学生也放纵自己醉酒啊?” 他眨了眨发懵的眼睛,嘴硬说:“我没醉。” 你没理他,径直走到他身边,弯腰拿起脚边的酒瓶。 姜则成以为你想喝,一把抢走那瓶酒,顿顿地灌到自己的喉咙里,然后扔掉空酒罐,自顾自地解释说:“这个不好喝。” 你也没揭穿他,低头摸出放在裙侧口袋里的卡,说:“还给你。” 他没伸手来接。你没辙,只好放到玄关的鞋柜上。 “还是谢谢你吧,哥哥。”话罢,你提步转身就要走。 姜则成突然抱住你。你想要推开他,另一只手抵在他胸膛,他却死死抓着不肯松开,他的力气让你完全挣脱不开。 “姜…唔…”酒味在你的口腔四散开来,你被他的气息笼罩住。 升腾起来的酒精仿佛冲昏了姜则成的大脑,他松了你,声音喑哑:“雪琳,最后一次好不好?” 姜则成就那么眼神炙热地看着你,你偏过头,躲开了他的视线闷着不说话。 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试探,抓紧你的手,揽住你的腰,一边轻喃你的名字,一边低头亲你的额头、眼睛和嘴巴。 湿湿柔柔的吻,密密麻麻的爱,几乎要将你沉溺。 理智仍存一丝的你给他泼了冷水:“姜则成,你要知道,我不喜欢你。” “嗯。”他低头吻你的耳垂,“这次就当骗骗我。” “不应该当是谢你的方式吗?反正我都习惯肉偿了。”你总是要残忍地剥开他的心,一遍又一遍地锤烂它。 被激怒的姜则成将你打横抱起走向卧室,双手按住你并拢的膝盖,把你压在身下。 舌尖撬开你的齿关然后长驱直入,吻得又急又烈。 “唔…嗯……”呻吟溢出喉咙,他又拉住你的手按向自己腿间。 粗热的肉茎坚硬无比,就算隔着布料,你也能感受到骇人的温度和柱身上勃动的青筋。 姜则成在你耳边喘息道:“江雪琳,你今晚就好好地谢我。” 他抓着你的手,强迫你握住了他粗长的性器,一下又一下地揉捏着。眼睛却直直地盯着你,企图从你眸中看出不一样的情绪来。 可是,你眼里没有出现他所期待的屈辱或羞涩,平静得让他心颤。 只有你知道自己的呼吸紊乱得不行,有股湿热的水正从腿心的细缝悄悄淌出。 “帮我脱掉。”他竟敢命令你。 你偏不动,像死人一样躺着。 “江雪琳,你总是不听话,总是不乖。”姜则成恨恨地说你,同时解开腰带,一把扯下鼓涨的内裤,粗长的阴茎一下子露了出来,直挺挺地对着你。 你瞥了一眼,见硕大龟头中间的小孔里泌出了点点白浊,眉头不禁皱了皱。 “见了这么多次,还是讨厌?”姜则成没等你回答,又自行地扯开了你上衣的纽扣,用炽热的手掌拢住你两边白嫩的奶肉,发狠地揉捏。 他犹嫌不够解气,低头衔住嫣红乳珠,一会儿用犬牙磨咬,一会儿吸着往外拉扯。 “啊……”你感受到轻微的扯痛,双手攥得床单发皱,口中低低地吟出声。 他就要你这样。 “混蛋…你死开啊……” 像是被刺激了一样,他猛地将你半抱起来,吓得你抱紧他脖颈。 姜则成用一只手用力握住滑腻的奶子,重重地揉了几把,另一只扶腰的手改为抓捏,将你的身子靠着他这边往上托了托。 松手的时候,你的身子出于惯性而陡然沉下去。圆钝的龟头便毫无预警地插入小穴,卡在紧致的甬道里。 疼痛令你倒吸一口气,甬道也跟着微微收缩了,咬得姜则成横眉直拧。 他又不是第一次了。抓奶的手游移到下面,捻着凸起的花蒂来回揉搓,其他手指故意时不时地擦过两片敏感打颤的花瓣,让你不禁咬着唇轻哼,“啊哈…别……” 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哪有那么便宜?姜则成不满地咬住你艳红莹润的唇瓣,摁着你的腰胯和自己贴紧,同时挺入小逼内的阴茎也在寸寸地深入。 酥麻感从腿间一波波的传递到四肢百骸,舌根也被他吻得发麻。 等唇舌被饶过,他开始掐紧你细腰,狠狠地顶弄起来。 他像故意的,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把你颠弄得脑子晕乎。 肉茎每次捅进小逼时还会刻意戳到甬道内那块凸起的软肉,刺激你的敏感点。 “…啊哈……姜、则成……慢点…啊……” 你真的有些受不住,拿两条细嫩白皙的腿儿夹着他的劲腰,借力收紧甬道。 姜则成眸中闪过戾气,咬牙切齿地逼问你:“谁教你这样的!” “嗯…啊啊…没、没有…”你努力摇头否认。 他不信。阴茎拔出来后,又狠狠地插进去,让龟头死死抵住深处的宫颈,一下下地研磨。 “啊啊…不、不许——这样…痛…啊…” “痛?”姜则成发狠地质问,“你这种没心的人怎么知道痛?” “不、不要……那里……啊……” 他对你的求饶声充耳不闻,肉茎顶弄的力度越来越重。 “别……啊哈……好难受……呜呜……”你刻意挤出眼泪,想骗取他的怜惜。 姜则成没上当,抓捏住你的臀瓣,又重重挺腰,让自己进得更深,铁了心地要把你真正干哭。 “啊、不行了……真的…呜呜…混蛋…”你拼命地甩着头,逼水疯狂地流淌,顺着阴茎的抽离滴到了床单,湿了大片。 他喘着粗气逼你,“小骗子,说喜欢我,快说…” “嗯……不要、不要!” 你快要到极限,忍不住张嘴咬住他的肩膀,希望自己能像毒蛇一样把此刻的怨恨化为毒液,全都深深地扎入他的皮肤。 肉茎又是狠狠的一捣! “啊……!”晶莹剔透的逼水从收缩的穴口喷薄而出。 姜则成清楚地感觉到穴内的软肉在快速蠕动,咬紧了自己的性器。 「真紧……紧得要命。」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重复着抽插的动作,用了最狠的蛮力,每次顶进去的时候龟头都会碾过软肉,然后直撞到脆弱敏感的宫口。 你脑中空白一片,觉得猛烈的快感就要把自己搞死。 姜则成却越撞越狠,像是恨不得把你的身体插穿一样。 “呜…畜牲…去死啊…”你张着嫣红唇瓣,软弱无力地骂他。 姜则成充耳不闻,把顶到最里面的性器猝然抽离,又猛地挺入,如利刃般劈开收缩合拢的褶皱,插到窄小的宫口。 “啊——!”死亡般的快感从小腹窜到了大脑皮层,你不禁高声尖叫。 与此同时,姜则成咬着牙,颤抖着射了出精液…… “骗骗我都不肯?”姜则成抱着累得睡去的你,声轻如梦呓。 可是,他知道自己这颗滚烫翻涌的心依然系于你,他没办法剪断。 …… 两天后的十一点叁十五分,一架国际航班飞过林南中学上方的天空,留下一条长长的白线,寂寥的天空像是被划出一道口子。 姜则成收回投向窗外的目光,听见风穿过楼上空教室发出的呜呜声音,心中一下子悲伤得不能言说。 前桌小声抱怨道:“真特么像失恋狗痛哭,难听得要死。” 【旧文存档】苦夏4 ie8 79.co m 这几年,你远在国外,姜则成无法得知你的任何消息。 因为他给你打的电话永远无人接听,他给你发的消息永远没有回应,就连一个句号都没有收到。 他以为你起码会把他当哥哥,但你心狠得掐断有关他的所有联系。 如果姜临之这次没有发讣告给你,你也不可能回国吧?答案是显然的。 今天,姜则成被安排到机场接你,一时间不知该感慨奶奶的葬礼办得及时还是该感谢你仍念着姜家的那一点恩情。 机场内,身穿黑裙肩披黑发的女人站在出口通道处不失礼貌地打量着行人。 姜则成一眼认出你,声音中难掩欣喜:“雪琳!” 你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姜则成?姜临之怎么叫他来接你了?」 姜则成大步走到你面前,竭力控制自己沸腾叫嚣的心脏才敢和你说一句“好久不见。” 你没理会他的问候。要看更多好书请到:po18e t.c om “走吧。”墨镜架在眼前挡住你眼眸的情绪,冷淡的话从红唇吐出。明眼人都知道你心情不是很好。 姜则成的眸光因此黯淡一分。 你行李并不多,只是一个小的行李箱,从登机到落地都由自己管着。眼下,行李箱被姜则成夺了过去帮忙拖着,殷切得像酒店接机的服务员。 来到车前,他将行李交给司机,接着又靠着你的位子坐到后座。 “听二叔说,江姨身体不太好,所以才没回来?” 你面无表情地答道:“嗯。” “她是和一个德国人再婚了?” 你隔着冷静的距离,轻声应他:“嗯。” 姜则成又微启着唇,想要继续问你。 “我很累。”你将此话一说,随即将头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起来,没管他失落与否。 「你过得还好吗」这句话都未能从姜则成嘴里完整地说出。 他悻悻地闭了嘴,只敢偶尔转头放肆地将视线停留在你脸上,甚至刻意将自己的呼吸都压低。 黑色轿车开到曼岛酒店。姜则成开了门,帮你从后备箱里提出行李,似乎在抢司机师傅的工作。 你到酒店前台登机信息,顺利拿到房门钥匙。 回头见姜则成怔怔地望着你,你不禁皱眉。 “好了,你回去吧。”你伸手要去拖自己的行李箱。 他抓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没松,看向你的眼神收敛了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我送你上去。” 你一口回绝道:“不用。” “还是那么讨厌我?”他问话的声音很轻,轻得卑微。 你没答他的问题,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说:“你回去休息吧。” 姜则成盯着你转身离去,那股淡如苦涩的滋味又在心头持久地翻涌。 姜家奶奶的葬礼来人不少,乌泱泱的一群吊唁者。 大概是她养了两个出息的儿子。大儿子姜恺之,生前是林南市最大一家上市公司的大股东;二儿子姜临之毕业于H大法学系,在林南市经营的律法事务所威名赫赫。因为这一点,外人都以为姜家的每一个人都有好福气。 可惜,姜家的福气不属于你和江招娣。从姜家奶奶故意隐瞒自家好大儿出轨事实、默许温禾和姜则成存在的那一刻起,你和江招娣就不再享有姜家的福气。 等着众人离开,你站在姜家奶奶的墓前久久地凝视着碑文,上面刻着的「福荫子孙」让你好笑。 姜则成穿着一袭黑色西装,悄然站到你身后,出声提醒说:“天就要下雨了,走吧。” 你闻言,抬头望了眼天色。果然,难看得像烧尽的黑色纸灰。 「行吧,此地不宜久留。」你随即转身,不紧不慢地向墓园口走去,是闲庭信步般的慵懒步调。 “德国的夏天也喜欢下雨,却没这里热。”你难得与他主动说了话。 “你喜欢那边?” “是吧。” 爱尔福特受气候影响不错,没什么太多的农作物,只是大片大片的麦田。等长得绿油油的时候,人看了能开心。况且,你也没什么烦恼和压力,每天都只是去小学给小孩上两节中文课,又能早早下班,和后爸他们一起吃饭、逛公园,生活确实是舒适又自在。 姜则成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嫉妒,宛若毒蛇吐着的红艳信子,在耳边嘶嘶作响,低声诱引出一个疯狂念头——把你锁在身边就好了,你终会属于他。 可林南市在你眼里本来就不算什么好地方。他要是把你强留的话,估计会让你更恨他吧。他想到这一点,又觉得挫败。 墓园口处,你站定,看到温禾、姜临之和他老婆被人团团围住,大概在说什么让他们节哀之类的话吧。 你转身看向姜则成,黑色西装衬得他俊脸更加冷白。 他与你对视上,你没躲开。你极轻地叹了口气,故作老气地拍了拍他肩头,说:“节哀。” 姜则成没说话,僵硬地点了点头。 傍晚,你没去姜家吃丧饭,以身体不舒服的理由向姜临之解释后就一直在酒店里睡觉。你不是故意撒谎的。毕竟,你要去机场赶那一趟凌晨的国际航班。 临近八点,窗外的雨还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忽然,房门被敲响。你以为是外卖送来了,随口喊道:“外卖放门口就好,谢谢。” “是我。”姜则成的声音传了进来。 你皱着眉翻身起床,随手扯下手腕上的头绳扎了头发,脸色看起来有些烦燥。 你打开门一看,姜则成浑身湿透,急促地喘息着。淋湿的白色衬衫黏着皮肤,暴露出姣好的身材。 “你这是做什么?” 进门后,他没急着说话,眼光越过你肩膀,停留在那个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上。 你顺着他的目光瞥了眼自己的行李箱,为自己隐瞒归程而感到一些心虚。 “你这次又要躲多久?”他忽然攥住你的手臂,皮肤发烫,像是要把你的血肉骨骼都温吞地烧灼掉。 你本来就只是回国参加葬礼的。葬礼结束了,你就该回去。 想到这,你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使劲掰他的手,红唇翩跹开合:“我是回家,不是躲。” 你七岁就改姓江,已经不是姜家人了。换言之,林南市的姜家不是你的家。 “别这样,雪琳。”他一把抓着你往自己怀里推,抱你的力气大得就要捏碎你的肩胛骨。 “放开!”你在他腰间又推又掐,挣扎得气喘吁吁。 姜则成皱眉忍痛,姿态卑微,声音有些哽咽:“别走,别让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回去,像那个夏天一样,好不好?你想怎么玩我都可以,怎么报复我都可以!不要离开我!” 呵,那个夏天?你甚至不敢回头凝视它。每每回忆起它,你心里的海潮便会异常翻涌。它似乎是你最不堪的记忆,哪怕它也是你身体里的一部分。 但对姜则成来说,那个夏天永远不会过去。哪怕是苦涩的,他也想一直停留在那个夏天。因为那里面起码有你,而不像这空荡的七年。你不给他半分爱意就算了,关于你的零碎消息都是从别人嘴里得知的。他就像一条被你戏弄又被你抛弃的狗,见了你又开始摇尾乞怜。 “你做梦。”冷酷的话从你唇间吐出,化作一把利刃,残忍地刺入他这颗为你滚烫跳动的心脏。 他想是被抽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抱着你的双手从肩上猝然滑落。 你依然面若冰霜,未有半分消融的迹象。 姜则成嗤嗤地笑着,重新看向你的眼眸中闪着危险决绝的亮光,“我非留你不可。” 你转身就要往门外跑。但你近在咫尺,他不可能放过你。 “姜则成!放开!”你被他拦腰抱起。 乱舞胡踢的手脚也只存在了片刻。姜则成一下子把你扔到了软床上。 沉重的男人躯体随之压来。 “混蛋!混蛋!”你还在挣扎,姜则成已经不管不顾地扯破了你的裙子。 嘶拉嘶拉——布料撕裂的声音是如此刺耳。 完美无瑕的胴体暴露在姜则成的面前。他已经七年没碰过你了,平时的泄欲只能靠着那几段日益模糊错乱的床上记忆。 眼前这副场景更是让情欲疯狂泛涌。 他将你的双腿狠狠地折了上来,没有任何温柔的爱抚便凶猛地捅了进去。 你本来还想拿指甲去抓他、恼他,可阴道被侵犯撕裂的剧痛让你眼泪直落,“呜…混蛋…呜呜…” 若是之前,你的眼泪还能让他心软。可是今夜不同以往,他的情欲夹杂着怒意与不甘,变本加厉如海啸般要摧毁你。 坚硬热烫的阴茎一遍遍地在又紧又热的逼穴内进出,快速、狠戾,没留给你一点缓冲适应的时间。 “嘶……躲啊!你还能躲哪去!” 姜则成用力拍打着你白嫩的翘臀,令你又羞又恼,满脸都涨得通红。 被撞得头晕,你只好双手攥紧床单,对着他破口大骂:“啊…混蛋…畜牲…你去死、去死…奶奶才下葬啊…你个死杂种…去死!” “我死了你怎么爽啊?要死也死要把骚逼插爽了再死!” 你的甬道异常的紧致干涩,姜则成不得不使上蛮力挺腰去撞。 “呜…我不要!不要不要…好痛…啊…”你的痛苦呻吟让姜则成得到强烈的虐躏快感,他不断地狠撞着娇嫩又可怜的腿心,硕大阴囊把阴唇拍得又红又肿。 粗长性器一次次顶入,胸前两团饱满的奶子也被颠得上上下下,惹得姜则成口干舌燥。他低头将艳红的乳珠含进嘴里,或大力嘬吸,或发泄般地噬咬,留下点点受虐的红痕。 “啊啊…别咬、别咬…我受不了…嗯…”你怀疑他要把你的奶尖给咬下来。 你越不让他咬,他偏要咬。把这边乳珠咬得红肿不堪后又去折磨另一边的。哪怕你已经伸手去揪他的头发,他也没停下。 “呜呜…轻些、你轻些…求你…呜…” 他不止不轻,还更恶劣,让上下牙齿衔着娇嫩奶尖,故意借着操逼的力道来咬,把痛与爽全都倾倒给你。 “啊啊…不要、咬…混蛋混蛋…!”你受不住地直推他的头,却没什么用。 姜则成只会一次次地撞到逼穴的深处,有时撞到最顶处还刻意停了一会,感受着软肉的热情吸吮,再盘腰而动,狠狠磨了几圈宫颈。 “啊啊…不要…痛…”自我保护的本能令你收紧了小腹,企图让他停下来,甚至抽出去。 姜则成重重喘息,他感受湿热肉壁正紧紧裹着他的肉茎。 “…不许夹!”他重重地捏了把你腰间的软肉,又趁机让性器快速而凶狠地抽插。 肉体继续碰撞,发出啪啪的淫靡声响,像是要把你操爆一样。 “啊啊啊…轻点、轻点…呜呜…” 然而,哪怕是在即将射精的时候,他也没放轻过力道,掐得你腰都青了。 接下来的一周,他开始没完没了地操你。床上、沙发、卫生间、门口…酒店房间的每个角落都试了个遍,到处都有过你们欢爱的痕迹。 你被操得要麻了。每次被操都忍不住哭,姜则成也每次都把你的眼泪悉数吞咽入腹。 今天,姜则成也没去上班,他把你手机也收了起来。他要你时时刻刻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简直是个变态到极致的强奸犯。 你真的后悔了,后悔在那个夏天勾引了这个大麻烦。 夜晚,你又一次被压在酒店床上接受鸡巴的后入,忍不住溢出呻吟。 “骚宝贝,是不是很爽?” “嗯……啊……”呻吟便是最好的回答。 姜则成如愿听到了,继续狠操猛干。 你的奶子被压成饼状,臀瓣被他捏着翘起,你不得不攥紧床单,埋头陷入被褥中,承接身后一阵又一阵的猛烈冲击…… 其实,不管多少次,姜则成最后总是喜欢压着你,从后面狠狠地贯穿你,听着你细碎不成调的呜咽。 直到你彻底瘫软过去,他才紧箍着你的细腰,一鼓作气地挺入窄小的宫颈,将头埋在你脖颈里急急喘息,让滚烫白灼一滴不漏地射入宫腔里。 有时候,他也会用犬齿磨咬你后颈上的软肉,一手摁紧你微鼓的小腹,让你感受他那粗壮骇人的形状以及跳动勃发的血管。 把囊袋里的浊液灌进小小的胞宫后,他也总会去亲你含泪的眼角,亲你敏感的耳朵,嘴里说着哄人的话。 亦如此刻。 “宝贝,别气了…我下次轻点,不让你疼了…原谅我,好不好?” “呜呜…不原谅,你去死!” 姜则成没把你的气话当真,反而把下巴放到了我肩上,从后面抱住了你。 他叹了一声,低头埋在你脖颈间,“还不能死,要长长久久地陪你。” 「长久?」听见这个词,你有些发怔。 记得那年夏天,和他差点闹掰时似乎也是因为从他嘴里听见类似的词。 十七岁,你没信。现在,你也不信。 你止住啜泣,只是声音里还染着哭意:“你凭什么和我长久?姜家人不会认同我们,我妈妈他们也不会同意我们,你让我怎么和你长久?” 姜则成听见你第一次提到「我们」一词,高兴得连连吻你的脖颈。 “不需要他们的同意,我们幸福就好。”这是他的选择。 “你认真的?” “当然!等等,我要去结扎,我还要把资产转移到国外…然后,我们再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结婚、生活……”姜则成在耳边兴致勃勃地说着他的幻想,你一时都插不上话。 等他说完,你接着闷闷道:“我才不打算结婚。” 姜则成懵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不结婚也可以,但你要和我在一起。” “我要回德国的家。”你继续提要求。 “我跟你回去。” “我妈不会想见你,也不会接受你。”你在说事实,也是在提醒他实现他所谓的幻想有多难。 “我…我在你家附近买房子。你回家的时候我不跟你,不和江姨碰面…其余时间要和我在一起。” “能听话吗?” “能!”姜则成回答地很快,但不蠢,立刻又补充道:“只要你不过分。” “好。” 姜则成立刻又埋在你肩颈处又亲又舔,高兴得像条狗。 你转过身,伸手缠放在他颈间,手能摸得到他的脉搏,也能感受得到滚烫血液流过的余下的体温。 “我困了,要睡觉。”说完,你就闭上了泛红的眼睛。 姜则成见好就收,吻了下你额头,轻声应道:“嗯,不闹你了。宝贝,晚安。” 在他闭眼不久后,你又睁开了双眼,脸上露出得逞的笑。 福荫子孙?呵。姜家的骄子、姜家的血脉已经要断送在你手里了。 「这算是最好的报复了吧。」你这般想着,心中波澜久久不能平静。 【旧文存档】解药1(兄妹骨科) 窗外,蝴蝶扑朔,烁亮明光,贯穿树罅。 室内,你接过护士给的白色药片塞到嘴里,仰头喝了水,和着无边的苦涩一同咽下。 下一秒,你吐了吐嫣红的舌头,给护士确认没有把药藏在舌底,转身回病房睡觉。 在监控观察不到的视角里,你把食指抠进喉咙,反复刺激自己的呕吐中枢,终于痛红着脸吐出一摊酸水和那片该死的药片。 你胡乱地用身上的病号服擦拭沾着口水的手,扶着墙缓缓站起,走到床前,死尸一样地倒下。 躺在洁白的床上,侧头盯着雪白墙壁上被拍死的蚊子尸体和它的一摊鲜红血迹,你的内心毫无波澜。 以前的你不会这样。你会好心地把死蚊子从墙上抠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掌心里,拿到窗边,再用嘴把它们吹拂到窗外自由的世界。 可是,从你开始习惯病房的生活后,你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生锈的时钟,对周围事物的感知能力越来越差。 因为每次吃了药去睡觉,你醒来后好像是要失去知觉,连你所引以为傲的理解力和记忆力,都在像你最亲爱的人陆续远离你。 你现在不敢再轻易睡觉,或者说你是在强撑着不睡。 你不想让那些怨恨也随之离去,你想让它们像菟丝花一样寄生在你的思想里灵魂里。哪怕它们要汲取你鲜活且富有生命力的汁液,只是留给你干瘪麻木的空壳。 下午五点十分,一个护士敲了敲门, 发出平静如死水一样的声音,“曲鹤婷,你妈来看你了。” 没一会儿,你被护士抓握着手腕,重重地摁坐在如同监狱探视房的栏杆窗前,接受沉英淑女士的审视。 “婷婷,你在里面好些了吗?” 沉英淑又开始扮演关爱女儿的慈母角色了。 事实却是,你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残次品,没有按照她的意愿生长的残次品。 她好不容易才等到酒鬼丈夫的死亡赔偿金,好不容易才搬出了破败的老城区,好不容易才供儿子上了省内重点大学。 你偏偏对她儿子动心,勾引她儿子,让他和你乱伦! 她那时看见你像妖艳浪货一样挂在她儿子身上,露出骚奶供她儿子咬吮,敞开双腿让她儿子插逼,她觉得天都塌了! 她应该恨透了你,恨你毁掉她优秀的儿子和美好的生活。 她不可能理解你,也绝不可能心疼你!要不然,她为什么在那晚像疯妇一样把你从曲鹤峰身上扒拉下来,扇你巴掌、踢你肚子?为什么不顾曲鹤峰死命阻拦和苦苦哀求还要掐你的脖子不放?为什么要对曲鹤峰以死相逼,让他滚出家门?为什么要把你关进杂物房里?为什么对你绝望的拍门声充耳不闻? 关于那晚的记忆,你死也不会忘记。毕竟,在昏黑房间里用生锈美工刀割了手腕、奄奄一息等死的滋味实在是太苦了。 当时,你向她悲怆地哀求:“妈,您生我的时候,我给您的肚子留了一道疤。现在,我还您的债了…… 如果我没死,您就让我和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沉英淑是怎么做的呢?哦,她冷静地拨打完救护车的电话,狠心地吐出这样的话:“除非我 死。你和我儿子这一世只能是兄妹。” 哪怕你在医院被救了过来,她也没让曲鹤峰来看你,甚至以抑郁且有自杀倾向的理由把你偷偷地送进精神病院。 那天,被两个身材健壮的男护士紧摁着扭送进静寂如坟的疯人院时,你还在使劲扭动着被五花大绑的薄瘦身躯。 发现对沉英淑发疯怒吼行不通时,你又像可怜小丑一样痛哭流涕,厉声哀求:“不要!我不 进去!我没病!我没疯!我爱他!我爱哥哥!妈,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妈——! ” 她又是怎么做的呢?哦,她强忍泪水,假模假样地跟一个身份像是护士长的老女人耳语一阵,怜悯又痛惜地看你最后一眼,转身走了。 精神病院也是人世间一切苦难和悲哀的聚集地。你最初的愤怒与反抗在护士的惩罚和训斥下消磨得几乎失踪。 你开始似笑非笑地看着里面的活人受罪或者享福,像看戏一样。虽然你自己刚进来的时候,也是一个不用付钱就能别人看到精彩表演的小丑角。 病房的隔壁住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好多人都叫她阿虹姐。听其他人说,她是被自己的老公送进来的。 某天,在回病房路上,她笑着和你打了招呼,笑得比后院种的郁金香还美。你也试着笑着回应她,只是浅浅地勾了勾嘴角。 后来,你觉得她人还不错,开始向她吐露心声,既分享十七岁的自己和曲鹤峰偷偷恋爱的快乐,也倾倒心里滋生的无限恨意和苦楚。 你和她说:“我爱曲鹤峰,他是我在这里坚持下来的唯一动力。” 阿虹姐不以为意地笑了, “妹妹啊,别傻了。 你爱上一个人,就等于亲手把刀递给他。你以为他会保护你一辈子,可是他怎么对你的?是不是像刀割肉一样,把你身上黏连的幸福全数割断,加深你的伤痛?我猜,他最后还会把你剁成软弱无能的烂糜,把你送入滚烫的油锅。” “不——!不,他不会!他爱我!他说他只爱我!”你猛地跳起,把她从长椅上狠狠推倒, 一把悲愤地压在她身上,用一双满是青紫痕迹的手死死掐住她的脖颈,“你知道什么!他才不会那样做!他是看着我长大的哥哥!他看我从来都是满眼爱意!你把你说的话收回去!” 阿虹姐被你掐得小脸通红、额边青筋凸起。 你滚烫的眼泪滴落到她脸上,她却轻蔑地微笑着,坚决不改口,用剪齐整的指甲狠命掐你的手。 如果不是护士及时发现来分开你们,你估计这辈子都要一直困在疯人院里,再也出不去。 再后来,她被人接出院的时候,你没有去送她。 阿虹姐在收拾行李时特意走到你房门前,低头 跟你道了歉,“婷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找你不快。我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实,你哥不是真心爱你……要知道,无缘也是一种互斥的强大磁场,就同命定的羁绊一样。你看开一点。” 你在门的另一面一声不吭,听着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眼泪忍不住簌簌流下。 是啊,曲鹤峰爱你的话,为什么不来看你?为什么舍得你受这么多苦?他说过,哥哥生来的使命是为了保护妹妹。 但是,他不关心你,他忘了与你许下的承诺, 忘了要爱你。 阿虹姐的话如同就像有毒的织蛛网,不致密,却牵丝连蔓、绵延不绝地笼罩住你这一颗破败流血的心脏,窒息的痛楚随之裹挟而上。 夜里,你做梦,梦到自己可悲地死了两次。 第一次是沉淑英杀死你。她磨灭你的真心,践踏你的思想,她命令你向世俗下跪,允许护 士将你的自尊一同摔碎,告诉你要 “懂事”。 你不听话,她就亲手把你推进疯人院的莲花池里溺死。 第二次是曲鹤峰杀死你。他用黑色塑料袋把你闷死,把死不瞑目的你扔到垃圾场。 阿虹姐作为引路的黑无常,让你的亡魂发现被曲鹤峰抛弃在垃圾堆里的自己,看见被腐烂、肮脏、绝望、令人作呕的气息包裹着的尸体以及被挖出来的那颗血淋淋的心脏。 “曲鹤婷。”沉英淑冰冷的声音把你从飘远的思绪中拉回。 你抬眸看她,平静答复道:“妈妈,我很好,不用担心。” 话落,你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冷淡。 于是, 你又扬起微笑:“妈,我最近又在画画了。你记得吗?我小时候也很喜欢画画,喜欢和所有人侃侃而谈。我还说要永远做一个敏锐、勇敢的女孩,要画出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色和最漂亮的人。 ” 沉英淑迟疑地反问:“是吗?” “是啊。我还记得我给你写过好长好长的一封信,里面写的都是我对未来的憧憬。当时,哥哥嘲笑我说我是异想天开,说你不可能支持我去学画画。你还狠狠地批评了他……你看,我现在还在继续我小时候的梦想,多好。” 你竭力掩藏被苦水浸透了每一个细胞的自己,拖着略显疲态的身体和她对话。甚至在提到曲鹤峰时,语速没有表现出异常的缓慢或者变快,也听不出掺杂有任何特殊、怪异的感情。 沉英淑平静地凝视你,一分钟,两分钟……她好像大大松了一口气,终于舍得露出慈母般的 微笑,“好。只要你以后也能这样好好的,妈都支持你……你收拾行李,跟我回家吧。” “好,谢谢妈。”你淡淡地笑了笑,如提线木偶一样被护士领回病房里收拾本就不多的行 李。 【旧文存档】解药2 初秋,楼下的树仍绿着,风吹来时却能感受到一丝凉意。 阳光从横横竖竖的窗框里映进来,客厅里暗色的摇椅也被照亮,藤条反射的光芒格外温暖。 沉英淑外出买菜去了,你一个人在家写作业, 这是你少有的喘息时刻。 很多时候,你被沉英淑严密监视着。你没有隐私,睡觉的时候必须开着房门。你也没有用手机的权利,沉英淑担心你和曲鹤峰联系,早就把你手机藏了起来。 你回家后的生活很无聊。每天去新的学校上学或者去课后补习全被沉英淑接送,你见不到以前和自己玩得好的朋友和同学。他们只知道你生病了,只知道你转了学。 沉英淑说你没必要浪费太多时间在人际交往上,她只希望你明年考上一个好大学,最好是在能离省里远一点的地方。 她甚至不让学校的老师借你用手机,告诉她们说你有特殊病情,让她们充当自己在学校对你的监控。 她以为对你严防死守,你就会彻底断掉对曲鹤峰的心思。 可爱是贪嗔痴,也是人的一种内在疯狂。爱如同漩涡一样让人身陷其中,让人像贪吃蛇一样无法自控。 你怎么可能会向她轻易屈服呢?你早就偷拿走了自己的身份证,向新来的转校生借了几百块钱。 在一个薄雾的清晨,沉英淑放心把你送到学校。 你没进教室,转身去了外卖常被送进的后墙,也不顾会摔得多惨烈,义无反顾地翻墙逃课,去买了通往省会城市的车票。 “鹤峰,婷婷有没有来找你?”沉英淑这么久头一次在电话里和他提到自己的女儿。 “婷婷?”曲鹤峰疑惑一瞬,随即紧张追问: “她怎么了?你不是说她病了,要在疗养院再待一段时间?你不是说她一直都好?” 沉英淑叹气,“我前一个星期把她接回家了, 她昨天逃了课,今天也不见人影。没人知道她在哪……死丫头手里没有手机,身上又没有钱的,她能跑哪去?” 曲鹤峰心火翻滚,竭力稳住语气:“妈,你赶紧去报警,我也回家一趟。” “不用回,你刚进公司工作还没稳定下来……你管好自己的事,别操心婷婷的事,一切有我。行了,你忙去吧。” “妈……”曲鹤峰的话都没能说出口,那头的电话已经挂了。 他抬头看见窗外影沉沉的树叶在夜色中摇晃,禁不住攥紧拳头,恶狠狠地砸向坚硬的木桌,不知痛似的。 嘟嘟嘟。是一个陌生来电。 他不假思索地接听了,“喂?婷婷?” 你沉默地捏着借别人的手机,一言不发。 “好,你告诉哥哥,你现在是不是在安全的地方?告诉哥哥,好不好?” 日思夜想的声音传到耳中,你强忍的哽咽再也控制不住,崩溃痛哭起来:“曲鹤峰,你说过哥哥会一辈子都保护妹妹。但你为什么对我不闻不问?为什么舍得让我经受痛苦折磨?哥哥,为什么?” “叁个月,九十二天…我每天都在数着日子, 我每天都想见你!可阿虹姐都被她家人接回去了,我还在那个空荡的病房里待着!我明明没有病!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你也不来看我,你把我抛弃了…我恨你,我好恨你啊……” “婷婷,对不起…哥哥错了。我没能找到你被藏在哪家医院,我没能减轻你的痛苦,我没 能保护好你…我以为好好读书、好好工作, 熬过苦和累,妈就能心满意足,就能同意我们的事……你原谅哥哥,好不好?” “……不好!”你哽咽着答他一句,果断地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旁边不知所措的路人,转身走了。 曲鹤峰重新拨打回来,听到的是陌生的女声。他急忙询问你刚才离开的位置,拿着手机匆匆下了楼。 初秋的晚风很舒服,刚好可以吹走夏末的余热。 走在你前面的好像是一对年纪相近的兄妹,刚从转角便利店里走出来,各自的手里举着一根冰棍。 你回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和曲鹤峰。洗好澡以后,你也是那样被曲鹤峰牵着手去买雪糕吃,被这样温柔的夜风微微拂过面颊。 “婷婷。”你闻声转身,见到眼圈微红的曲鹤峰。 他应该是跑过来的,沁出薄汗的脸庞被路灯照亮,泛着晶莹的水痕。 你轻轻眨眼,曲鹤峰已经沉着脸大跨步走近,一把将你扯进怀里抱紧。 小时候被哥哥呵护的感觉又降临,一切好似回到了那一刻,不曾改变。 “哥哥…?” “你…不许再跑了。”曲鹤峰很少在你面前失态,这是你第一次听到他哽咽的声音。 就这样,心里那座一天天被垒起的怨恨高塔轰然倒塌。 你被曲鹤峰带回他租的房子里。他给你煮了面,加了你爱吃的煎蛋和鲜虾。但他一口都不吃,扯出一把椅子,径直坐在你对面,安静看着你吃完。 直到你洗完澡要去睡觉,他都没和你说话,沉默得让你害怕。 “哥,”你扯住正要关灯离开的他,“你别不理我。” 淡黄色的灯光照着曲鹤峰流畅的脸廓,他低头捧起你瘦得比巴掌还小的脸,凝视住你楚楚可怜的眼眸,心里酸得发苦。 “唔……”那些拗口的别扭和哽咽的话语,全溺死在这个缠绵热烈的吻里。 你的手不小心碰到他支棱起来的裆部,脸红心跳,刚想要收回,又被他摁住不许走。 “乖乖,你摸摸它。”曲鹤峰略显沙哑的嗓音极具蛊惑力。 你顺从地用手掌拢住那一团灼热的硬物,毫无技巧地揉弄。 “哈、乖乖,嗯……”你看见他深邃眼眸中泛起情欲的水色,两只耳朵可爱地红着,长颈上喉结上下滚动,胸膛起起伏伏,竭力抑制着凌乱的呼吸。 手指隔着布料擦到敏感的顶端,他忍不住一下子搂紧你细腰,弯下脖颈,把头埋进你肩窝,脆弱且难耐地粗喘出声:“嗯、哈哈……” 你不敢再乱动,等着他的指令。 曲鹤峰直起身体, 用一双微红的眼定定地看了你一眼,下一秒就捏着你的下巴亲了过来。 “……唔。” “ 乖乖,你来操哥哥,好不好?” 你点点头, 由他脱去身上宽大的T恤衫,任他牵着你的手,把你带到床前。 曲鹤峰靠着床沿坐下。 你一手扶着他肩膀,分开两腿撑在床上,一手握住茎身,对准早就湿 润的小穴,缓缓坐下。 贪婪的小穴一口气吞下整根粗长的阴茎,内壁的肉褶被撑开。 异物入侵的酸胀感很强烈,你不适地皱了皱眉。 紧致的吸咬让酥麻快感从小腹直窜腰脊,曲鹤峰的呼吸急促起来,额前沁出细薄的热汗。 他微微仰头,强忍爽意,耐心地夸赞你:“我的乖乖,做得真好。” 你的细腰被他扶着,五指矛盾地攥紧又放开。他想在你紧窄湿热的阴道里继续开拓,深深地顶入更紧更热的宫口,又怕你难受,不敢乱动。 等不适的酸麻过去,你咬着下唇,扭动腰臀,前后小幅度地摆动。 两只雪乳颤巍巍地晃动着,两颗嫩红的乳珠也宛如雪山里被风雪吹拂的红梅树影,让人心生爱护之情。 曲鹤峰情难自禁地低了头,一口衔住一颗,忘我地吸吮起来。 热烫的长舌滑过细腻乳肉,裹缠住鼓硬的乳尖,配合两片嘴唇,不停地挤压舔弄、嘬吸吞吐。 “啊…嗯…哥哥……”你舒服地娇喘起来,卖力地扭动腰肢,一点儿也不像小时候坐在他背上玩天真烂漫的骑马游戏。 曲鹤峰被你磨得受不了,吐出布满水光莹润的嫩乳大手狠狠掐着你的细腰,抬臀往上猛烈 顶弄,“到我了,乖乖…” 你像是坐在一匹脾气暴躁的烈马,身体不受控制地东倒西歪。 因为期待又害怕,你的双臂牢牢搂住他的脖颈,口中求饶着:“呜…哥哥,轻一些…不…不要了啊…太深了…嗯……” 曲鹤峰不顺着你来了,一手托着你的臀瓣, 狠劲地套弄、 抽插,“害怕了?离家出走怎么不害怕?” “嗯、啊啊…哥哥啊……” 他顶得太深太狠,几乎要让你魂飞魄散了。 快感来得汹涌澎湃,爽得你忍不住蜷缩脚趾, 趴在他的胸口娇喘:“哈…我真的要被哥哥操坏了……” 曲鹤峰抚摸着你汗津津的滑腻雪背,也粗喘不止:“乖乖…换个姿势。” 无力的你被平放在软床上,两条腿被勾在他臂弯里。 红花般娇嫩的小穴被蜜液浸得湿漉漉,翕张着小口,被他一览无遗。 曲鹤峰挺动腰腹,粗硬肉茎毫不留情地捣入深处。 “啊……”你脑海中闪过一阵亮眼的白光,小腹随即剧烈地痉挛颤抖,穴肉如同拥有自主意识的活物一样在蠕动瑟缩,紧紧地裹缠吸住入侵的巨物。 曲鹤峰还没使劲抽插,就被你死死绞紧。层层迭迭的穴肉疯狂地吸吮粗胀肉茎,他感觉快要被你逼得缴械投降了。 他咬紧牙关,绷着下颌,伸手去揉捏那颗小巧花蒂,同时往里深深挺弄,起伏间把额边的汗珠全甩落在你的锁骨和胸口上。 “嗯,哥哥…我爱你,我不想、不想和你分开……哥哥、啊操我…操我…嗯…好深,好深啊啊…哥哥,爱我……” 你攀附在他脖间的一只手被震落滑下,下一秒又赶紧抓住他绷紧的肱二头肌,努力仰着长颈, 把下颌搭在他肩上。 这样的姿势会让你柔软的身体与结实的胸膛贴得更紧密。虽然不能像下体一样嵌入相连,但起码也是肉贴肉、皮贴皮。 “啊、哥哥……可以、用力一点,把我操烂也没关系…啊,我是你的,从来都是你的……我只给你碰…嗯、啊啊……” 曲鹤峰的心狠狠一颤,抽插的动作变得更加暴烈。 肉茎骤然插进宫口,被细窄的嫩肉谄媚吮咬。精孔再也抵制不了诱惑,轰然打开,浓稠精液喷薄而出。 “啊啊啊……!!”你细声尖叫着,被他紧紧箍在怀里颤抖。 好久以后,你全身绵软地躺在曲鹤峰怀里,像以前亲密得没有留下一点间隙。 “哥哥,你知道吗?我差点就死在那里了。” “婷婷,不要说那个字。”曲鹤峰的声音里透着哀求的意味。 “哥哥,没事。你可是救赎我痛苦灵魂的解药,我舍不得死。”你在昏暗的房内抚上 他的脸,“哥哥,你愿意让我把你当解药一样吞下吗?” 曲鹤峰把你拥得更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开心地笑了一声,“不要什么,只要爱…要哥哥给我好多好多的爱。” “好,哥哥的爱只给你,哥哥保证不让你吃苦了。” 你温柔地摩挲他的侧脸,“其实,已经苦不到我了…真的,我现在吃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了。你知道我的,我以前最讨厌吃药。每次吃药,我都需要你和妈妈使出浑身解数来哄我。” 你故作俏皮的讲述,反而让他更加心疼和愧疚。 “好了,哥哥,我们说点开心的事吧…我明天想去骑单车,就像我们以前一起骑车上学那样, 穿着的白衬衫被风吹得鼓鼓的……我好想再体验那种快乐得就要飞起的感觉。” “好,我们一起骑单车,开心地玩一整天。” 凌晨两点,万籁俱寂。 曲鹤峰小心翼翼地盯了会儿你的睡颜,轻抚上你手臂内侧憎怖的伤痕。 那些结痂的伤口如同丑陋的蜈蚣寄生在表皮,它们仿佛会在寄主安睡时缓慢地穿过肌肉和神经,艰难地在迟滞的血液里蠕动,引发阵痛。要不然你为什么在睡觉时总皱着眉。 “婷婷,哥哥对不起你…但是,哥哥今后一定会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吃苦、让你伤心难过。” 曲鹤峰在你耳边轻声呢喃。他自然很清楚这份承诺的重量,也坚信自己可以做到。 他再也不会把你交给沉英淑,他再不想让你成为沉英淑拿捏他的筹码。 他要永远待在你身边,既要做守护你的哥哥,也要做你亲密的爱人。 【旧文存档】解药(小番外) 两年前的六月,省城大学早早地放了暑假。 在粘腻闷热浓厚的午后,曲鹤峰进了你的高中学校,靠着教学楼旁边的杨树树荫下,耐心地 等你下课。 从操场里捡拾起的纸飞机被他抚平,拿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扇风。 但暑气不能消解半分,滚烫的风吹到他脸上,烧出一层薄雾一般的红晕。 终于等到放学铃响,一张张青春稚嫩的面孔从他身边走过。 曲鹤峰留意着过往的人。五分钟过去了,他还是没见到你。 他走向你的教室,空荡的教学楼里响起急切的脚步声。 五楼,楼梯转角的一间教室里隐约传来人声。 他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听到了别人对你的告白——“曲鹤婷,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 “我……” 曲鹤峰转身下楼,怯懦地不敢去听你的回答。 其实,他更怕自己嫉妒病发,露出丑恶一面吓 坏你。 五分钟后,你眉眼弯弯地走近他,“哥哥,你听见了,是不是?” “什么?”曲鹤峰故作不知,动作自然地拿了你怀里的书包,为你撑起遮阳伞。 “什么什么?哥哥还在和我装,我明明听见你脚步声了!”你跺跺脚,不满地轻哼一声。 曲鹤峰呐呐不语。 没一会儿,你又眉开眼笑地踮起脚,贴近曲鹤峰的耳朵,用一双柔软温热的手捂住,对他讲起了悄悄话,“我不喜欢他,我最喜欢的男人是哥哥。” “什么?”他讶异转身,俊气脸庞靠近你,同样悄声问着:“你喜欢我?” “是啊,哥哥对我最好了。”你望向曲鹤峰,对上他探究的眼眸,不禁笑了。 “真是…人小鬼大!算了……你别忘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学习,不准早恋,知道没有?”他迈开脚步,又侧身示意你跟上他。 “知道了……不过,他的文笔还不错,要我念来给哥哥听听吗?” “胡闹!” “哼,肯定是没人给哥哥写过情书!”你不满地撇撇嘴,快步跟过去,和他齐肩站着。 “要不要我大发慈悲,给哥哥也写一封香香的情书呀?” “快点回家,妈肯定会念叨我们。”曲鹤峰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催促你赶快走。 “好嘛。” 明晃晃的日光倾泻,似乎在炫耀灿烂又旺盛的生命力,非要在人的记忆中烫灼点痕迹出来不 可。 当时,曲鹤峰不知道你那句话是告白。在他看来,你只是说了一句看似撒娇讨好他的玩笑话。他也根本没有料到你会在六百多天后的傍晚里狠心割断了命运的绳索——那样一句话,竟会成为你十七岁悲剧的开端。 “哥哥…!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 今天结束高考,你被曲鹤峰接回家里刚才吃完庆祝大餐。你正要准备读自己给他写的情书, 他却不知为什么出了神。 “在听。”曲鹤峰温柔地抚摸你的发顶,“你念吧,我会认真听你写的情书。” “那我念喽?你不许出神想其它事情,也…不许笑我写得不好!”你望他的眼神有些羞涩躲闪,说话的口吻却是娇蛮任性的。 “好。”他宠溺地朝你笑了笑。 “咳咳…我的心脏是好吃美味的脆皮泡芙,总是容易出现裂缝。哥哥是我的巧克力酱,无论怎样都愿意慷慨地为我淋满厚厚一层,修补好那些丑陋的伤口。因为哥哥的存在,我变得 甜美诱人;因为哥哥的存在,我的幸福变得触手可及。我爱哥哥。” 真挚热烈的爱意在你眼眸中晶莹闪烁,曲鹤峰的心脏因此狠狠颤动。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捧着你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婷婷,我也好爱你…哥哥愿意陪你走过读书最艰苦的时刻,愿意去见证你走近象牙塔收获 更多朋友,也愿意放手让你去更大的世界见识、更美丽的事物…哪怕你有一天不爱哥哥了,哥哥也会一直爱你。」 “唔…哥哥,我还有个礼物要给你。”你微微喘气,小心翼翼地掏出藏着口袋里的情侣项链。 “是什么?” “是信天翁哦…店主说了,信天翁是一种长年在海上漂泊的海鸟,可以在不接触陆地的情况 下在海上停留长达六年 。它还是一种最忠贞、最浪漫的鸟,因为它们不管飞出去多远, 就算跨越了一个地球,每年也会准时回到家乡,与伴侣相聚。”你示意他低头,要给他带上。 很快,银光亮闪的信天翁链坠就挂在曲鹤峰脖间。 他伸手轻轻捏着,抬眼又去看你脖间的同款,忍不住弯了嘴角。 他感觉自己的血管仿佛窜流着滚热的江水,把他的心也变得热烫。 “虽然我准备要去留学,哥哥要一个人在家,但是我每年都要回家,还要经常和哥哥打视频 电话。”你顿了顿,突然提高了音量:“哥哥,你可不能偷偷地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如果被我发现了,我会让你再也见不到我!哥哥知道没有?” “嗯。” 曲鹤峰仿佛听见了你竭力压制的哭腔,张了双臂将你揽进怀中紧抱,“哥哥会在这里等你,会一直都在。” 【旧文存档】解药3 周末,你没能像合租室友一样慵懒地睡到九点,因为要去兼职。 兼职的地点是大学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店外有一棵瘦瘦小小的合欢树,在不列颠的天空下展出美丽又热烈的花枝。 明艳的黄色小花簇拥成团,完全可以与傍晚的彩霞媲美,也为常年阴郁的伦敦天气消去不少沉闷。 上午九点,艾瑞克和往常一样踩点上班。你没有抱怨什么,只是在他进来时默默翻了个完 美的白眼。 今天天气还不错,好多伦敦人带着自己家的小孩出来玩。他们累了,会带着小孩进咖啡店。 不为别的,只因为你们店老板极有商业头脑,额外设置了一架冰淇淋机,深受孩子们喜欢。 因此,你和艾瑞克在整个白天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傍晚,下班时间到了。老板通常会来视察, 今天也如此。 艾瑞克和你先后简单地报告完工作,老板满意点头并结算了日薪,让你们下班。 你终于不必勉强自己挂上职业微笑,带着一脸倦色走出店门。 “婷,愿意和我去吃个晚饭吗?”艾瑞克真挚地看着你,耐心等待答复。 闻言,你不得不又扬起礼貌的微笑,拒绝道:“谢谢。但我还有事,下周工作见。 ” “好吧,下周见。” 你继续强颜欢笑,朝他敷衍地摆了摆手。 一转身,曲鹤峰突然出现在离你二十米开外的步行道上,面色似乎有点不好看。 “…哥哥?”你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眼睫快速地轻眨几下,生怕他是由于自己劳累过度而产生的一个幻影。 但双腿已经不受控地朝他迈过去,或者说是奔过去。 曲鹤峰也加快了脚步,情难自禁地将你揽入怀里,两臂紧紧地箍着你的细腰,恨不得把小小 的你融进他的心脏。 坚实宽厚的胸膛、热烫起伏的呼吸以及紧拥着你的健壮手臂无一不在告诉你:他是真的,不是幻想。 你的眼眸在迅速濡湿起来,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你的声音掺杂着嗔怪意味。 “告诉你就不算惊喜。”他低低哑哑地开腔,侧脸贴到你头发上,眷恋地嗅了嗅你的发香。 曲鹤峰整颗心都要化作一滩水了,方才见你笑着和洋鬼子说话而产生的嫉妒火苗也终于有所减弱。 “谢谢哥哥的惊喜,我很喜欢。”你踮起脚,吻了吻他英俊的侧脸。 到华人街用过晚饭后,曲鹤峰和你慢步走回酒店。 他看了看天边的月亮,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刚才那个外国人是谁?” “艾瑞克?他是和我一起兼职的同事…… 等等,哥哥是不是在吃醋?” “是…不少外国人要比我高大、比我英俊,应该也更容易赢得女孩子的芳心,不是吗?” “才不是。虽然他们的相貌、肤色、语言或者发展环境和我们不同,但一样会有人的缺点。比如,可能喜欢一些供人满足自我优越感的吹嘘高潮,可能喜欢诘屈聱牙地展现自己的 文化内涵之类的。” 你轻轻晃动牵着他的手, 无比认真地说: “最重要的是,我只喜欢我的好哥哥,只爱我的好哥哥。” 曲鹤峰显然对你的回答感到高兴,他的嘴角难以抑制地上扬。 他原本想着,如果你喜欢上别人,他可能会在嫉妒病发冷静下来后选择放手。毕竟,你手腕拿那道刀痕深深地烙印在他心头,他永远忘不了你为他受过的苦。 他不愿你被悬置在道德的分岔路口,往前要接受罪恶感的折磨,往后也没有退路。 就在短短的瞬息之间,他都想好一切的可能。 但是,你坚定地选择要爱他。 此刻,晚风掠过路旁的树梢,婆娑作响。 “外国的月亮确实好看。”曲鹤峰忽然感叹一声。 你抬头望天。圆月没被乌云遮挡,慷慨洒下银纱色的光,圣洁得仿佛教堂神父在做弥撒。 “那是因为哥哥和我一起看才好看。” 曲鹤峰笑着点了头,附和道:“婷婷说得有理。” 没一会儿,你和他逛到一家水果店。老板刚好在补货新鲜采摘的草莓。曲鹤峰知道你爱吃,他也没看价格,径直拿了一整篮去付款。 洗完澡出来,曲鹤峰正好把草莓洗净,端放在你面前,“婷婷,其实我除了来接你回国,还 想问你愿意不愿意和妈见面吃个饭?” 酸甜果肉在口腔内爆汁,你细嚼咽下,不动声色地反问他:“哥哥不怕我们会吵架闹难堪?” 曲鹤峰靠着你在沙发上坐下,“我只想知道你想不想见她?” 你的语气有明显地变冷淡:“我不想见她。” “好,那我们就不见。”他伸手握着你的手,拇指温柔地摩挲你的虎口。 “哥哥…你会为此难过吗?我感觉自己像破坏你们母子感情的恶女。” “不要这样想,你没有错,也不用自责。” “可是…唔……!” 他不想你再说下去,把薄唇急切地贴上你的,长舌勾着你的小舌嘬吮,还把口腔里沾着草莓香气的津液一滴不剩地吞咽下喉。 你感觉自己肺里的氧气要被他夺走了,舌根也被他吮得发麻。 衣服在意乱情迷之中被剥落。 等你反应过来,只能无辜地红着眼,嘴里软绵地骂他:“坏哥哥。” 曲鹤峰低声轻笑,握住一对白嫩颤动着的雪乳,拇指和食指配合着揉捏小樱桃一般的乳珠,干脆地承认道:“嗯,我坏。” “哼…哥哥只能坏给我看。”你一脸娇矜地圈住他的脖颈,却主动抬了腿缠住他的窄腰,小幅度地扭动屁股蹭他勃起的性器。 曲鹤峰受不了你的诱惑,粗喘着轻托起你的雪臀,让粗长肉茎一下子戳进了花心深处。 “嗯啊、插得好深……”你忍不住绷紧身体,连雪背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曲鹤峰紧捏着你两瓣臀肉,抱着你往床的方向走。 肉茎随着他的走动一颠一颤地在花穴里戳刺,你难耐地嘤咛出声:“哥…嗯,别走、啊…小肚子会被顶坏的……” “不会坏,哥哥保证。”他说完,又忍不住把你往自己身上掂了掂。 花穴本就敏感,因他突然的带动而被迫承受肉茎凶悍的戳刺 穴肉应激收缩,紧紧绞住粗热柱身,逼得缠绕其中的狰狞青筋暴跳不止。 “嘶…乖乖,别咬…哥哥这么紧……” 曲鹤峰深喘着挺动腰身让肉茎抽出半截下一秒禁不住又顺着湿滑的阴道狠狠地插回深处。 “哥哥…嗯、啊啊,不要……” “不舒服…?”曲鹤峰挺着埋在穴道里的肉棒, 故意往里深钻,抵到娇嫩宫口处重重地碾磨一圈。 你被顶得要爽翻。 但快四个月没和曲鹤峰做爱了,你一时感到娇羞,只好把酡红滚烫的小脸埋到他脖间,小声承认说:“嗯…舒服的……” 柔嫩的花穴一吸一缩地裹吮粗壮的肉茎。 曲鹤峰被咬得头皮发麻,呼吸紊乱得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他侧了头,寻你的唇细细咂吮,克制地缓抽出自己的性器,接着继续往里深深地捣入。 “呜、唔唔……”灭顶的快感拉扯着每一根神经,你的嘴巴被火热的唇舌堵住,只能呜呜闷哼。 “乖乖,你里面好湿、好热… 是要把哥哥的鸡巴给融化吃掉吗?” 他一边喘着,一边说出像是调情的荤话。 “嗯…吃掉就吃掉,啊啊…哥哥本来就是我的……” 曲鹤峰轻轻笑出声,又用唇碰了碰你的耳垂,嗓音低哑性感:“乖乖,往窗户上看。” 你侧头看去,目光触及玻璃窗后,整个人突然像火烧了般燥热。 玻璃窗反射中,你脸颊红润,瓷白的胴体紧紧挂在男人身上,一头黑色长发也暧昧地披散在男人的肩膀和胸前。 曲鹤峰微微勾唇,与窗影内情欲高涨的自己对视一眼,突然加快了攻势,疯狂地抽出、再插入。 他能清楚地看见嫩红的穴肉被肉茎插得翻出,又继续被狠狠地操回穴里。交合的地方白沫粘稠细密,阴囊得意洋洋地拍打起白嫩的腿根。 “啊啊啊…哥、哥哥…好快…呜……”你感觉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在被他的鸡巴狠狠霸占。 “…乖乖,我的乖乖…我好想你……” “啊、哥哥…哥哥,慢点…呜呜… 我不行了, 真的不行呜呜……” 好一段时间没碰肉荤的曲鹤峰要得太疯,操得你险些以为自己要濒死。 “乖乖,等一下…等一下就好……” “啊啊啊……!” 肉茎在小穴里凶悍地戳刺顶弄,硕大龟头不知道碰到了哪一处敏感软肉,激得你细声尖叫,浑身止不住地战栗。 曲鹤峰知道那里就是你的敏感点,大掌摁着你的细腰往肉茎上压,龟头对准那处敏感点不要命地猛戳。 你被操得痉挛颤抖,啜泣着掐紧他肩头,快感如潮水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呻吟声中的情绪崩溃又破碎,“嗯啊…哥哥,别撞那里,要坏了…要坏了、呜呜……” 曲鹤峰爽疯了,呼吸粗重,“乖乖,不会坏的,哥哥也想让你舒服…” “呜、哥…啊啊……!!” 你颤抖着泄了身,逼水却被鸡巴强硬地顶了回去,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噗滋水声。 你的哭吟里带着颤音。曲鹤峰一边心疼,一边却意识到自己的蹂躏欲望在迅速攀升。 想来他本来就是变态,十几岁就开始对自己妹妹生出畸形的爱意现在又恨不得把妹妹操死在自己的身下。 他就是个禽兽,不要脸的禽兽。 曲鹤峰暗暗地批判着自己。 “呜呜…哥哥…哥…啊……”你觉得小腹越来越酸麻,他操得越来越暴戾。 你根本控制不了,一股温热的逼水又汹涌喷涌出来,顺着抽插的间隙吧嗒吧嗒滴在地板上。 曲鹤峰低头吻了吻你的唇瓣,软声轻哄:“乖乖,喊声老公,好不好?” 他鼻息喷出的热气喷洒在你细薄的肌肤上,烫得你的心都要化了。 你没出息地点点头,又甜又软地喊他:“……老公。” 曲鹤峰心热不已,挺动腰腹,鸡巴又开始不要命地顶撞花穴。 “啊…呜呜…要被老公、干死了…嗯,我… 要被操成…哥哥的、小淫娃了…”你胡乱地浪叫起来,惹得曲鹤峰更是欲火焚身。 好不容易来到床上,你已经成了一滩任人摆布的烂泥,被他压着狠狠地后入。 被子磨着嫩红的乳珠发痒,你娇气地喘息起来,“哥哥…嗯啊,摸摸我…骚奶…嗯, 好快……” 曲鹤峰从善如流,捏着你滑腻的奶子,享受着汹涌的快感,操得更凶、更深。 他甚至顶到宫口,撞得紧闭的口子出现细缝。 你全身绵软,如同不会反抗的泄欲玩偶,被他撞击得扑了向前去。下一秒,又被他的一只铁臂强势地拽了回去。 “啊、哥哥…哥哥……”你重新被压回身下。 他的大手从侧腰游戈回你胸前,捏着乳肉往穴里狠 撞深凿。 你全身湿得像刚从水里捞起。 他的肉茎攻势依然猛烈,搅得小腹酸胀难受 你又一次哭喘起来,“呜呜,哥哥…我真的不行了…快射给我、啊……” 曲鹤峰搂紧你猛顶几十下,闷哼着射精。 额边热汗和暴跳青筋足见他有多么舒爽。 他的精液热烫,浓稠量足,射得你颤抖呜咽:“啊…呜、好多……” 几分钟过去,曲鹤峰稍稍起身,又低头把如同春雨绵密的吻落在你细腻的雪背上,又湿又柔。 “好了,乖乖。” 你喘息着没有答他,只是把自己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又紧紧地抓握住。 这样就好像他从来都只是你的私有物,是独属于你一人的灵魂解药一样。谁都抢不走。 脏雪1(骨科) 这是你搬进许海峰另一个家里的第一晚。 你睡不着,起来喝水,撞见同样起来的许庭山。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许庭山突然开口:“许冬宜,你恨我吗?” “你说呢?”你笑盈盈地反问他。 楼梯转角的壁灯半昏半明,许庭山却看得清楚,你眸中分明没有半丝笑意。 他猜得到你恨他的原因,温吞地咽下喉中的酸涩,闷声向你道歉:“对不起。” “收回你这点不值钱的怜悯。”你面容冷静得不像话。尤其是一双晦涩冰冷的眼眸,让你整个人看上去,宛若深冬街头上结了冰的雪。 但不是圣洁的新雪,而是泛黑的脏雪。 你恨许海峰,恨许庭山,更恨杨念慈。如果不是她逼许海峰离婚,张莜岚就不会在回来接你的路上遭遇车祸,你的监护人就不会变成许海峰一个人,更不会被迫住进他们的家。 明明是他们犯的错,凭什么要你承受他们还多的痛苦? 睡不着的夜晚里,你翻开项链的金属盖去看张莜岚的小像,想念越深的同时,怨恨情绪也会达到极致。 张莜岚以为掌握家庭里的财政大权,许海峰就一定会对她言听计从。但是,婚姻里的地位或者权力结构,并不完全取决于谁拥有的财富,而是谁在这段关系里更受益,谁更不怕失去。 或许许海峰根本没有爱过她,只不过是迫于家中二老的施压,他才娶了她过门来表示屈服,从而顺利继承公司。 等到家中二老驾鹤西去,许海峰不再伪装好丈夫、好父亲,他不再看顾张莜岚和你,生命的轨迹似乎回到原本的位置,只有他那个小家和公司的两点一线。 你在渐渐明事理之后,对他这样不负责的父亲已经祛魅。但张莜岚已经被婚姻美丽的泡影眯了眼,一脚深陷其中,明知自己可能会溺毙身亡,竟也不回头,依然要与许海峰歇斯底里地争、哭天喊地地吵,妄想让他回心转意,甚至试图把他绑回身边。 你才不会像张莜岚一样犯蠢,你就要住进他们的小家,就要暗地里给杨念慈受气,就要毁掉他们的一切。 他们最看重的是他们的宝贝儿子——许庭山。他比你早出生半年,是你哥。 你从来不喊许庭山作哥,每次都是直呼其名。反正,你以往的记忆里没有他这个人。仿佛他是凭空出现在你十七岁人生中的一个罪人,你和他之间绝不可能有像金子般珍贵的兄妹情义。 每天放学,你会和几个玩得好的同学一起走。 许庭山就在你对面教学楼的教室里,他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是同学口中的好班委。而且,他长得清爽干净,好像焯过水,皮肤在阳光底下就像是透明的。加上他一身清冷自持的书香气,学校里有不少女生暗恋他。 因此,他总莫名地被一群女生包围,放学了也经常有事耽搁,总是没能和你一起回家。 你不可能等他,你也没必要非得让他跟着你一起走。你已经不是叁岁小孩了。 但偏偏有这么一次。 你被小混混打劫,身上仅有的几张红太阳被抢走,值钱的智能手表也被搜刮。你气不过,去警察局报了警。 警察知道你是未成年,非要你给家里的大人打电话。 你没想打给许海峰,他每天忙得起飞,只好玩家里打。接电话的不是杨念慈,她约朋友去了美容院。 许庭山赶来警局,没等你开口,视线已经急急地往你脸上梭巡,“许冬宜,你有没有受伤?我们去医院检查好不好?” 你白了他一眼,语气不耐烦:“我没事。” 一旁的警察把事情原委简单说明,要他去做最后的笔录。 从警局出来,他默默地跟在你身后,欲言又止。 你没心情和他说话,一个劲地快步走路。 快到小区门口,许庭山叫住你:“许冬宜,我以后会和你一起回家。” “没必要。”你冷脸拒绝他。 餐桌上,许庭山把冷了的饭菜又加热一遍,几乎都端放在你面前,自己就夹了最近的青菜和着汤泡饭一起吃。 家政阿姨每天都是按量烧菜做饭。现在,杨念慈和许海峰都没回家吃饭,餐桌上的菜依然是四个人的量。 你没说话,每个菜都浅浅地夹了几筷子,很快就搁置了碗筷。 许庭山目送着你走到卧室。然后,门啪的一声,严严实实地关上了。 其实,你很少坐在餐桌上吃饭。就算许海峰在家也一样,你不想和他们坐在一起,要么自己在外面解决吃饭问题,要么自己盛了饭菜端回卧室吃。 你是看在许庭山几乎哀求的份上,才勉强和他一起吃饭。 但你确实没有什么胃口。他倒好,故作可怜地只吃汤泡饭,装模作样给谁看!搞得好像他能和你感同身受一样!玛德死贱狗,爱吃不吃! 发现许庭山的不正常是在一个落雨天。 你本来是半梦半醒地睡在床上,突然被窗外的惊雷和热锅炒豆般的雨声吵醒。 想到阳台没有关窗,家政阿姨在上午晾晒的衣物还没收回来,你爬了起来,光着脚直接踩着地板,不紧不慢地走向阳台。 大概已经被打湿地差不多了。所以,你不急,最多把那些衣服全塞洗衣机里再洗一遍。 然后,你的朦胧睡意一点点被驱散,仅是看见许庭山拾起你的一件飘落在地的内衣。 他两脚站定,视线捻在一只手上,那只手正在摩挲着你柔软的贴身衣物。他好像是在透着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来感受你温热的肌肤。 你清楚地看见,许庭山的耳朵逐渐染上红粉,腰身往下的裆部恶心地凸起一大块。 靠。他是在意淫你!许庭山在意淫自己的亲妹妹! 你几步上前,怒不可遏地夺下他手里的内衣。 许庭山错愕地对上你的视线,瞬间心虚地低了头,空荡荡的手以最快的速度躲闪在后背。 随即,他注意到自己裆部支愣起来的帐篷,慌乱地倒退好几步,把自己直逼后墙。 “你真够恶心的。”你冷笑着嘲讽他一句,转身回了自己房间里。 许庭山听着你愤怒的脚步走远,刚才摩挲你内衣的手像是被一排细小的针尖扎到。 他心里泛着又清醒又腥甜的滋味。 脏雪2 放学了,天边的乌云像一团吸饱水墨的棉花,压在房顶和树梢上。 许庭山跟在你身后,注意与你保持着十米的距离。 从上次的内衣事件之后,他能明显感受到你对他的厌恶程度加深了。 走完两条街道,雨开始没完没了地下起来,声如大铁镬里炒豆。 许庭山上前把伞递给你,你不肯接手,一个转身进了旁边的金鱼店。 周围影影绰绰,满是一个个海水光赏鱼的水族箱,色彩泛浮。 你已经喊他滚开,他还不识好歹地跟着你,真是贱得令人又气又呕。 隔着一壁金鱼缸,你怒视着他的眼睛。 许庭山感觉你的眼眸像是有火似的,又像两尾流光溢彩的金鱼游了进去。 在眨眼的瞬间,那鱼好像也钻进了他胸口的深洞,牢牢地堵住。 他一时说不清感受,只觉得你刻意疏远他的举动让他不好受,胸口窒闷得发疼。 金鱼店的老板是个老头,防贼般警惕的目光在你和许庭山身上来回移动。 你在店里没待多久,听着雨声渐渐变小,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许庭山紧随其后,执着地要将伞给你。 你不理他,甚至对他莫名的行为不耐烦到了极点,忍着一口气小跑起来。 许庭山怔怔地站着,望着你渐渐跑远的背影,胸口那处开始居然像被泼了硫酸,血肉被腐液啃噬,疼痛剧烈。 回到家,许庭山见到杨念慈叮嘱他热了饭菜吃的纸条,她被朋友约去露营了。 换掉半干半湿的衣服,他把桌上的饭菜一一加热了。 吃饭肯定是要喊你的。但他敲了你卧室门好几次,你不应他。 到底是你觉得他恶心透顶了,连开口简单应付他的一个音节都不愿吐出。 许庭山这般想着,自然也没有吃饭的心情。 如此,饭菜的热气被巨蟒似的夜色缓缓咽下,只留下一桌冰冷。 早上,许庭山照例敲响你卧室门,喊你起来上学。你没有动静。 直到许庭山穿戴整齐地准备出门,他还没见到你的身影,才意识到你的异常。 由于你反锁上卧室门,他只好去翻许海峰书房里翻找备用钥匙。 门打开了,他看见一只被扔落在地的玩偶小狗,蓬松的长尾紧贴着它的狗肚。 书架上有一只毛绒兔子中伸长脖子,露出一张灰头土脸,用惨澹的眼神凝视地上一只发皱的白袜子。 许庭山绕过书架,见到依然睡熟的你。 “许冬宜?”他走近按下壁灯开关,又轻轻地碰了碰你肩膀。 你本能地翻了身,露出半张红烫的脸颊。 见状,许庭山慌乱起来,但只是一瞬。他很快冷静地折回你房里,背你下楼去医院。 靠到他背时,你醒了,嗓音喑哑:“你做什么?” “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虚情假意。”你挣扎着推他,抗拒道:“我不去!” 许庭山对你没办法,出去找退烧药给你。 你吃下药,又昏沉睡去。 许庭山给你敷上退烧贴,静静地在你床边站着。 此时,厚重窗帘把阳光隔离在外,室内是一片柔和的阴凉。 异常的红晕仍停留在你干净粉白的脸上。你不适地皱着眉,鬓边沁出薄薄的一层细汗。 他伸手轻轻替你拭去,无奈地叹口气,转身出去。 第二日正好是周天,你还没完全病好,就继续在家休息。 杨念慈和许海峰是上午回来的。 那个女人风风火火地拎了几个奢侈品店的袋子,估计是新季上市,才急不可耐地去店里提货。 反正你不敢兴趣,从冰箱拿了瓶水就回房。 杨念慈当着许海峰的面叫住你,把手里一个袋子递给你,“给买你的新衣服…免得你说我是苛待你的恶毒后妈。” 她最后一句话正好以你能听见的音量说,许海峰没听到。 你没伸手去接。 许海峰皱眉,杨念慈尴尬地收回停在半空的手。 “你要是不喜欢,我给你重新买。”她表面上笑得纯良无害。 你离她最近,自然看得到她眼底的那一点挑衅的恶意。 许庭山感受到气氛的异样,刚想出声叫停杨念慈的挑衅行为。 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不是乞丐。”你冷漠地嘲讽一句,转身就进了卧室。 杨念慈气急败坏,强忍怒火,作出十分委屈的模样看向许海峰。 许海峰拿你也没辙,低声安慰起杨念慈。 “妈,你不该惹她。”许庭山早看透了杨念慈精湛的演技,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 杨念慈睁圆眼睛,不可思议道:“庭山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 “不会说话就闭嘴。”许海峰大声斥责。他本来就头疼家里的两位祖宗,见到自己儿子又添油加火,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许庭山知道许海峰的德性,心底暗自恼怒着,骂他蠢。 “你别生气,冬宜没被她妈教好,脾气就这样……” 许庭山没心情听他安慰自己的女人,在门关上前一秒冷静道:“许冬宜发烧还没好。” 话落,客厅里安静无声。 傍晚吃饭,桌上摆了一笼八宝楼的叉烧包。正好是你最近想吃的。 因为生病,家政阿姨烧的菜都是清淡口味的,你的嘴都要淡出鸟来了。 八宝楼的叉烧包香甜味浓而不腻,大包皮薄馅靓,肉嫩汁多,远胜其他茶楼出的各种花里胡哨的预制包子。 但是,它一般固定在午后两点才出炉,八方来集的人又很多,也不知道许庭山等了多久。 你嚼着喷香的肉包,视线轻轻扫过许庭山,突然觉得他顺眼不少。 晚饭过后,许海峰竟提出要送你和许庭山一起去学校。真是撞了鬼,他平时忙得要死,最多只会喊自己手下的助理充当校车司机。 许庭山说自己晕车,还是选择走路去学校。 你没拒绝,反正不用出钱和出力,干嘛不坐? 其实,许海峰很久没单独和你相处过了。哪怕是把你从以前那个家里接回来的路上,车里坐的人也不止你和他。 他面对你,很容易生出一种负罪的愧疚感。尤其是看到你与张莜岚相似的一双眼眸,他所有的话都如同被一团棉花死死地堵在喉管里。 去往学校的路上,他试着让你不要在家里和杨念慈斗气,甚至扯出什么家和万事兴的理由来。 你久久不作声,只在下车前留下一句:“你的家又不是我的家。” 许海峰盯着你的背影久久无语。他还是明白了那句话:在时间里发了酵、变了质的东西,终究是修不回原样。 脏雪3 许庭山九岁时知道自己有个妹妹。他不经意地瞥见许海峰的手机屏保,一下子就猜到了。 也是那个时候,他明白许海峰为什么总会缺席他的家长会以及杨念慈为什么会在许海峰离家前总流露出难过与不甘。 读初中时,他有一次听见许海峰和杨念慈在吵架,基本上都是在一阵玻璃碎裂声后,男人开始低声安慰崩溃痛哭的女人。 许庭山没有推门进去,转头离开,漫无目的地走远。 他像牛反刍积蓄在胃中的草料一样,艰辛地消耗着“自己是小叁儿子”的事实。只是想了一会儿,他觉得疲倦不已,就随便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 头顶的广玉兰开出一朵朵白花,像鸽子,镶嵌在浓郁的绿叶间。他仰头看着,突然被身后一阵强烈的笑声吸引视线。 你当时正和朋友在公园的草地上野餐,童真未泯地与她们玩闹着,笑得灿烂无比。 不远处就是个儿童游乐设施之一的千秋架。你和两个朋友没坐多久就跑了过去,轮流坐上秋千。 身体在空中一下又一下地荡起来,好像变成会飞的小鸟。你无法抑制地喊出一声又一声快乐的尖叫。 许庭山看着你,仿佛入了迷。他感觉自己能与你有一种共振的欢乐,如膨胀的海绵般挤压着整个胸腔。 “许冬宜,到我了!” “好,我来推。” 冬怡?还是冬宜?他听见别人这么叫你,但不确定是哪个字。 你察觉到他的注视,误以为他是在传递一种无言的指责。毕竟,旁边的文明指示牌写明秋千只供五岁至十岁的儿童玩耍。 你到底有些难为情,扯着朋友离开了。 许庭山看着你和两个朋友边说边走,脸上荡漾着快乐无忧的笑意。 他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慢慢地跟在你身后。 你和朋友好不容易从漫长的补课间隙中得到喘息,恨不得把平时没空玩的都玩个遍。 有朋友说了一个提议,你转眼便一起进了游乐园,投身到狂欢项目。 在里面,你和朋友们强烈地笑、尖叫,或者失色地跑,提着手电筒,从一个鬼屋这头奔向那头,又从滑梯高处滑向低处,或者从飞车轨道的低处冲向高耸的顶点。 最后你玩得七七八八了,终于舍得举起手机,和她们一同站进摄录荧幕的影像里,完美地与背后的七彩气球、卡通、钢骨与那些塑胶玩意融合。 快乐在稠密地包围着你们,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剩下。 但你看见了远远站着的许庭山,以为自己和两个朋友是被居心不良的人盯上了。 没一会儿,你拉着她们走向游乐园门口,准备离开。 园里还有很多小孩。但小孩子最不稳定,会在路上蹦蹦跳跳,看东西的时候经常出神,前一秒还定在一个地方,下一秒就突然射箭一样疯跑,流窜在人群中。 你就是被一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小屁孩给撞到的。要不是被人及时扶了一把,你铁定要狠狠摔在地上。 你刚要道谢,瞧见许庭山那张脸,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的一个朋友在关心你有没有事,另一个在帮你道谢。 许庭山估计没想承你的谢,敷衍地朝你朋友点点头就走了。 他回到家已经是傍晚。许海峰没在,杨念慈见他回家就忍不住开口责问,好像是把没能在许海峰那里彻底宣泄的怒火冲他发泄了。 他一言不发地听完,随即乖巧地低头:“妈,我去同学家和他一起写作业了,我当时忘记了,你别生气。” 杨念慈自然欣慰他的勤勉好学,语气随即柔和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洗手准备吃饭。 此后,他照着你的校服样式找到了你的学校,总是以巧妙的方式偷偷观察你的校外生活。 他知道你好多事情。比如,你喜欢喝不加珍珠的奶茶,常去的电影院和KTV都在城东,喜欢吃八宝楼的叉烧包与豆豉凤爪,和你玩得最好的那个朋友在私立学校读书,你和她都喜欢某个韩国女子唱跳组合,经常会关顾一家专辑实体店……他像个卑劣的老鼠,贪婪地窥视着你。 但他没想到杨念慈会真的发了狠去逼许海峰离婚,一切因此改变。 你左手抱着自己和张莜岚的合照,右手简单地拖着个行李箱就住进了他隔壁的房间。 刚来那几天,他总能在半夜听见你细微的啜泣,大概是在噩梦中挣扎醒来的。结果,一时之间又充满只能向现实妥协的无助,你才忍不住流眼泪。 不知道你是不是把头埋在那只毛绒兔身上哭,所以听起来才闷闷的。 许庭山有一次隔着一堵墙听见你断断续续的哭声,强烈的负罪感如同烈火灼烧心口的血肉,竟让他痛苦地出现那些抑郁症患者才会有的躯体化手抖现象。 他恨不得捶烂眼前的水泥墙,把房间里的水果刀一把塞到你手上,让你痛痛快快地往他身上扎上几刀。 哪怕你并不能因此消解丝毫恨意,也总比你在他近在咫尺的一堵墙后悲哭要好。 他真的已经很少看见你的笑了。仿佛曾经那个活泼雀跃的许冬宜死在十七岁的八月,只能偶尔复现在他的记忆中。 在家里,你唯一鲜活的一面只有在激得杨念慈脸黑地强忍怒火时才表露出来。 那样的你总会微微勾起唇角,黑色眼眸中泛着大仇得报的丝缕快意。 他将一切收揽于眼中,总觉得你有点像半融的脏雪。那种类似模糊的尸块、总会惊得近视路人发出一声锐利尖叫的脏雪。 许海峰有时候忍不住做起和事佬。站在两位祖宗面前劝解,他仿佛置身于稀松脏雪残留的街道,祈祷着圣洁的新雪能赶快到来,修复好面前的一片狼藉。 但是,你很少受劝,总是骂许海峰不是男人,然后转眼离家出走。 结果,许海峰和杨念慈都气得说不出话来。许庭山却觉得你可爱极了,他好像能闻到了你转身那一刻散发着脏雪才会有的梨子清香。 杨念慈见到自己儿子不战站队,大有袖手旁观的意思,更是恼怒,气哼哼地捂着胸口喊疼。 许庭山当然听见了,表情冷淡地劝她回房休息,转眼也像你一样消失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