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罪》 第1章 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奴隶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开元大陆建立年代来,大羽王朝统治近百年。 末法时代的惩罚变得降低许多,这片大陆更加的适合修炼。 无穷无尽的修炼者探寻着各种各样的遗迹,各种稀奇古怪的功法纷纷面世。 以至于有些个人修炼者实力强盛,不满王朝统治,纷纷揭竿起义。 昔日的大羽王朝已成过去,在这近几百年相安无事的蓝枫帝国与恒云帝国之间,便爆发了一场规模不算大的小战争。 而恒云帝国发兵的理由是蓝枫帝国杀死恒云宰相王青之子-王凌。 在恒云帝国与蓝枫帝国北方交界处,有一块叫呼伦牧场的草原上。 昔日绿油油一片草原,现在已经横尸遍野,天空中几只秃鹫在不停地盘旋,时不时发出几声令人作呕的叫声。 一队队穿着红色盔甲胸间写着白色云大字的士兵正在把尸体搬运堆在一起。 慢慢的垒成几十上百座小山包。还有一些士兵正在往尸体边缘放着柴木。 在离战场不远处有一座白色的帐篷,外面正前竖着一面战旗,黑白相间的边框,里面画着一条盘着的蛇。 在旗前站着两名腰跨弯刀,后背圆盾全身红色盔甲的汉子。其中一名百无聊赖的扣着鼻子。另一名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着远方搬运尸体的同胞们, 时间不知流逝了多久,帐篷被掀开,从里面走出一名身穿白袍腰带玉佩,头顶白色束带的小将。 而他所走过的地方士兵们都会抱拳行礼,高喊将军。 白袍小将名践越,是恒云帝国征西大将军践嘉和的二儿子,其曾祖曾经随着新皇楚岚锋起义推翻旧日帝国,因有从龙之功便一直在恒云帝国世袭侯爵。 践越三十有六,曾一直想恢复曾祖荣光,此次战争虽然肉少,两大帝国也不会因为这个真正爆发大战,可功勋是实打实的。 一点点积累,积少成多嘛。 践越走到帐篷不远处,看着一队队士兵们有的在搬运尸体,有的在搬运干柴。 夏天的呼伦牧场少了一丝炎热,多了一丝冷意,士兵们搬运着尸体,有蓝枫的,也有恒云的。 恒云战死的士兵们被平放在西北角一处树荫下,等待他们的是回家。 而蓝枫帝国战死的士兵们被堆在一起,准备一把火烧掉,有效的防止瘟疫的蔓延。 践越看着山包慢慢地堆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战争胜利后的喜悦,背对着的帐篷掀开了,从里走出一位女子,同样身穿白色铠甲,腰间佩戴一把软剑,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腰间,走过来站在践越边上,指着树荫下躺着的士兵轻声说到: “这是我们国家战死子弟?” “是,战损统计出来了吗?” 践越的脸色冷了下来,太阳似乎也不愿意听到看到这种事情,偷偷地躲到云层里,温度凉了许多。 “全歼蓝枫帝国一偏将带领的两千士兵。自身损失七百五十六名士兵,重伤三百五十一,轻伤无数,我们赢得不光彩。” 践越的脸更加阴沉了,他能想到回到帝国后将面临的指责,作为一校尉带领五千士兵埋伏袭击蓝枫帝国两千人,自身损失还近一千,简直是耻辱。 “手段光不光彩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胜了,损失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赢了。” 女子低下头,沉思了一下,继续问道: “这些蓝枫帝国的士兵怎么处理?” 践越抬起头视线望向远方,仿佛能越过山脉,看见蓝枫的王宫。 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烧” 刘二正在拼命搬运这些让人呕吐的尸体。作为战争存活者,内心是非常亢奋的,因为有不少补贴可以领取。 可眼前的情景又忍不住的恐惧,作为第一次上战场的新手,除了战争那段时间里脑子空白,不停地挥舞着手里的兵刃,没了恐惧之外。战争结束后看见这些场景内心的恐惧被翻倍的刺激出来,他只能闭上眼睛幻想着,这些都是牛筋,酱牛肉、但刺鼻的腥臭味,还是深深地钻入脑海,令人作呕,刘二搬开这一摞叠在一起的尸体,看着裸露的肠子,内脏。 刘二吐了,伸出手背,也不看手背上血液凝结的血痂,擦了擦嘴角的呕吐物,踩着最底下的尸体,准备把上面叠着那个蓝枫帝国的士兵搬下来。 然后运到尸包处,一起烧了,闭着眼睛伸手摸上去,从手掌触感来看应该是个脸,对刘二感觉到不劲,强忍着惧意睁开眼睛一条缝。 一张瞪大双眼的死人脸出现在面前,刘二当时就被吓蒙了,下意识的喊出一声“妈呀”然后摔倒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指着瞪眼的死人: “死了还瞪眼吓你大爷?” 刚刚那睁着眼睛的人就是吴铭,也可以说是幸好他睁着眼睛,然后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动了动,不然以后应该会化为一团灰烬。 随风飘散,成为穿越者的耻辱,第一个落地成盒的人。 吴铭晃了两下随着脑海的眩晕,又倒了下去,吴铭在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不舒服的蹲着,周围被木质的笼子圈在里面。一只手被铁链子拴在木笼子上方的框架上,脚边放着一碗清水,水里有些许沙子与米粒。 吴铭此时感觉口感舌燥,胸口闷痛,肚子里翻江倒海,一阵阵饥饿感刺激着胃部。 吴铭用另一只手端起碗两口喝完稀汤,顾不上沙子在嘴里肆虐的痛苦,拼命地咳了几下,痛苦稍微缓解一下,便依着笼子沉沉的睡了去。 几个时辰后,车慢慢地停了,吴铭睁开眼看见周围站着一群穿着麻布衣服头戴黑色麻布的汉子,手里拿着皮鞭,正挨个把笼子打开,然后利索的给笼中之人带上脚镣,双手捆着,碰见不听话的还会用皮鞭抽打几下。 这些人听见求饶声,痛苦的叫声,不知是吴铭的错觉还是真的,这些汉子脸上流漏出一丝丝兴奋。 笼子里的人像货物一样被交接,领走,领头的官兵,站在前方双手拿着两个麻袋子,用手颠了颠,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拍了眼前送来麻袋的胖子几下,点点头,大手一辉。压着囚车的官兵,小跑跟着走了。 那送钱的胖子转过身来大声的喊着: “动作快点,这里面有识字的吗?有女眷吗?窝草,他妈的都是男的。去拉到丁号房。安排明天上场。” 吴铭使尽全身力气撕开胸前的衣服,露出发炎的腹部,此时已流着浓水。 吴铭在撕扯上衣的时时候,扯到腹部伤口处,黑红色的血流出来,吴铭倒吸口气,被腹部疼痛的又一次昏了过去。 吴铭是被架着走的,因为水没有泼醒,下人们在他身上摸了半天,想找找有没有那些没被扒干净的物品,值钱点的,可惜他们又一次失望了。 只有一块牌子,正面是一个蓝字,背面写着屯长张夜。 一群衣衫破烂,骨瘦如柴的人,被押送着跌跌跄跄的往前走着,前方是一座占地大约五百平米的大圆形的房子。 朱红色的大门上方,黑色匾额写着,朱氏奴隶市场,而右边小门处有一匾额,不太显眼,但来得人第一眼也能看见这块牌匾,上面写着的是‘斗场’两个大字。 一群群奴隶们押送进门,这里面有没穿衣服的女子,长着酷似女生的男子,以及身材魁梧的汉子等等,全都锁在笼子里,每个笼子都有两个小厮看着,有些正在讨价还价。 吴铭听到这些声音有些头脑有些清醒了,挪了下拧着的身子,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 脸上血迹干枯后的腥臭味直冲大脑,先前那段时间头脑属于半清醒状态,直到再次被关进笼子,靠着笼子,听着外面讨价还价声音,看着双目空洞关在笼中的人,身体的阵阵隐痛,提醒吴铭这里不是阴曹地府。 咳嗽了几声,胸口的疼痛深深地刺激着吴铭,低头看了看锁在脚上的镣铐,摸了摸身上甲胄,摸了摸腰间,有一块硬东西咯着,掏出来是一块牌子,正面是一个蓝字,背面写着屯长?-张夜. 吴铭心里想着:没死就好,要弄明白这是什么朝代,吴铭看着背面的蓝子,努力回想着哪国哪个势力有蓝子的令牌,算了,还是不想了,历史就没及格过得吴铭这个光凭一个蓝子是确定不了哪个朝代的。那么重点来了,得想办法出去啊,总不能一直当货物被卖来卖去的。 想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笼子旁边已经站着一位白色绸缎裹在身上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不停地打开又合上,左瞧瞧又瞧瞧,看见笼子里的吴铭顿时把折扇打在手心里。 “妙,这个怎么卖的?” 身旁看守的汉子低着腰,陪着笑脸; “李公子,这位可是蓝枫帝国一位屯长,您好眼力,一眼就挑中了我们这里最好的奴隶。得,既然您要那就100银子吧。” 吴铭晃了晃发胀的脑袋,疼的用手使劲捶打。 旁边讲着价钱的年轻公子哥,看见笼中这家伙狰狞着的脸。浑身是血的衣服。以及使劲拍打头的吴铭。连连摆手: “不要了。便宜也不要了。我再去看看别的奴隶。” 看守的汉子一看公子哥转身就要走。 “李公子,李公子,在看看,在看一下,别着急走嘛。” 公子哥折扇也不摇了,连连摆手。 “这奴隶有自残倾向,别买了回去就死了,不要了不要了。” 看守的汉子看着公子哥逃似的跑到别的摊位,转身拿起鞭子对着笼子里的吴铭抽了几下,阴沉的脸上仿佛能滴出水,提成又泡汤了,一边抽着一边骂着: “喜欢自残是吗?老子花这么大价钱买的你,是让你自残的?蓝狗一个,到这了还特么不老实,抽死你个狗-娘养的。” 看守的汉子一边打着一边对门口守着的小厮吼到: “去,给这杂种报死斗场,想死你也得给老子贡献出价值。”· 吴铭单手护着头部,因为另一只手还被锁在笼子边上,手上被鞭子尾部抽的火辣辣的疼,先前说话那看守的汉子,紧了紧手腕上的鞭子,一下一下抽在吴铭身上,每抽一下吴铭,吴铭都会无意识的哆嗦一下 火辣辣的痛,双脚也被镣铐锁住,单手只能拼命地护住头部,在那任凭看守的汉子抽打。 周围笼子里的奴隶们,有些在打摆子瑟瑟发抖,有些却只是扫了两眼,便目光空洞的看向别处。 集市里买卖着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被抽打的吴铭,却一声不吭,挥舞着鞭子不停怒骂的看守汉子,看见吴铭一声不吭,打的更加卖力。 “这奴隶我买了。” 第2章 打奴 看守的汉子转过身来,只见两名挎刀护卫前面开路,一位身穿白色绸缎长衫,胸前绣着一条吐水的鱼,盈盈一握的腰间佩戴青色玉佩、乌黑长发被束在身后的一位穿着跟电视里古代书生样的男人身后,后面跟着一位俏生生的丫鬟。。走到管家面前继续说道: “富管家,这奴隶我要了,多少钱?” 名为富管家的男子,也就是在鞭打吴铭的那个,伸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对着这位男子抱拳,低下头说道: “严公子,您大驾光临也不提前通知小的,好让小的早早出门准备迎接啊,您瞧这奴隶顺眼,那就送您了。” “不能坏了规矩,该多少钱是多少钱,这里没有例外,你们家主子敬严某一分,严某也得需要做的配得上这份敬意。” 富管家其实也就是客气客气,都知道这位严公子向来出手大方,这的好好的加个价。 “那严公子咱们就按着市场价走吧,这人是边境捕获的蓝枫帝国一屯长,肯定是见过血的,再加上出身行伍,身体素质非常好价钱嘛,500两您看怎么样?” 严公子没有理会富管家,先蹲下来,看了看笼子里的吴铭,吴铭放下麻木的胳膊,用力的撑着身子,恶狠狠地瞪着富管家,宛如要吃了他一般。 严公子拍了拍手,站起来对身后丫鬟说道: “付钱” 身后同样装束的丫鬟在青色长衫腰部位置,拿出一蚕丝做的钱袋上面绣着一头仰头吹气的牛,在里面捡出五个银色的圆饼,直径大约五厘米,放到富管家手里,富管家连忙揣到怀里,低头哈腰的对着严公子说道: “严公子,您还需要什么类型的奴隶?这要不您再看看?” 严公子回头用手指着趴在地上的吴铭。 “那麻烦严富管家安排一下斗场,让我的奴隶上。” 富管家伸手再次擦了下额头的汗,身子更加低了些,小声的说着: “严公子,这奴隶上斗场可不一定匹配到相应的奴隶,而且我看您这奴隶一身的伤,就算是上了赢得几率很小的,您这钱估计得打水漂了。” 严公子没有理会富管家,对着身边侍女说着: “绿奴,10000两,你去买他死。记住了富管家,我要我的奴隶上死斗,这下可合规矩?” 绿奴应了一声,交代后面的侍卫打开笼子,解开枷锁直接拉起吴铭跟在后面走了。 富管家脸上笑意也没了,他知道这斗兽场,作为主办方是有押注的,上场挑战的,会有赔率。这种名不经传的奴隶,还没有任何修为的,一般不会让上的。 因为大伙都买他输,哪怕零点几倍的赔,架不住基数多,但这严公子却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管事能得罪的。 吴铭挣了下,没有挣开,转过头对着这位严公子大声的喊着: “如果我赢了呢?” 严公子明显愣了一下,回头望着吴铭,看着满是鲜血的脸上的狰狞,右手自觉地摸着玉佩,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嫣然一笑: “生不如死与痛快的死,总要选一个,不是吗?” 疯子,他是一个疯子。这是吴铭内心的想法,活着的人没人会坦然的面对死亡,总会想办法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吴铭就被带到这扇门后方一个小房子里,门口两个严公子的侍卫看管,吴铭瞧着眼前放着的一碗白饭,想起刚刚那个侍卫跟吴铭说的斗场规矩,斗场分死斗与生斗,规则很简单,生斗就是一方可以认输,死斗却必须有一方死亡,中间的铁门才会开。 吴铭端起白饭,几口填进肚子,走到旁边水缸处舀出一瓢水,咕咚咕咚的灌下去,顺便舀水泼在脸上,连洗数把,脸上血迹洗干净后,镜中映出一眉清目秀的少年,吴铭看着镜中少年瘦小的身子,稚嫩的脸颊,伸手摸了摸嘴角的淤青,这是刚刚富管家打的时候没护住被抽到的地方,一片火辣辣的疼。 吴铭垂下双臂,放松一下双臂肌肉,握了握拳头,感觉身上传来的力气,和真实感,贪婪的长吸了一口气,试着抬手,抬腿,回忆着前世与人厮杀的记忆,还好,除了力气小了些,身子还勉强可以用,只不过动了几下腹部结痂的伤口一丝疼痛让吴铭皱了皱眉头, 吴铭再次走到镜子旁边端量这这位被自己占了身子的兄台,心里不停的思考着,自己为何会被卖到这里已经很清楚了,根据这据身体的记忆来看,这岁数的边卒,杀死后留下首级,掌管军工的看到会以为士兵杀孩童蒙混过关,偷鸡不成失把米。 不如直接卖了换钱,这也是吴铭得以存活的原因,因为恒云士兵的贪婪,与这一副孩子的形象。 ---------------------------------------------------------------------------------- 斗兽场顶楼三层中间包间,屋内摆着一张大桃木卓,桌上放着两尊貔貅正对着门口处,桃木桌后方摆着一太师椅,严公子端坐在太师椅上,左手握着一把不知从哪淘换出来的折扇右手拿着一串葡萄,一仰头,叼走一个,眼睛盯着桌子前方临时摆着的桌子上的一个盒子,这张桌子后面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端坐的一位中年男子。 严公子嘴一动,中年男子眉毛皱了皱,身子微微倾斜,葡萄皮静静的躺在中年男子身后的地毯上,中年男子霎那间恢复了微笑的面庞,仿佛再看自家孩子恶作剧版,双手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只听严公子说到: “刘老四,小爷最近缺钱花,想在你这挣点钱花花,不知道刘老板给不给严某这个面子?” 刘老四哪能不知道这位严公子刚刚说的面子是什么?用一个没有修为的奴隶做死斗,还必须今天,而且听说那个奴隶还有重伤,关键是压了10000两奴隶死,都场内随便找个孩子都能打死的货,按照最低赔率1.1来讲送给严公子1000两无所谓,主要是其他散户跟上那这次得赔出大半个家业了。 但在这片地方,不给这位严公子面子,可没有好果子吃,自己的靠山也轻易不敢招惹这地头蛇。 “好。好。好。这个面子,我老刘给了,替我跟严老爷子问个好,那我先下去安排了。您先坐着。” 刘老四一边说着心里一边滴血,连陪着坐的耐心都没有,只能出去想想办法误导下下注人员,少赔一些总是好的,说完站起身来,准备走。 “刘老四,谁给你的胆子?你那在帝都的三哥?还是在学院教书的大哥?甚至山脉烈火佣兵团的二哥?” 严公子把一串葡萄放下,看着转过身来没有说话的刘老四,拿起一根香蕉,一边剥皮一边说着: “葡萄吃完还得吐皮,有子的时候还得吐子,甚至碰见个别的还会酸一阵牙,你看香蕉多好。剥完皮,又软又香,主要是不用往外吐东西,我这个人比例特殊不喜欢往外吐东西,吃进去的就是我的,谁要是让我吐出来了,让我难受的,你也知道我在严家的地位,至于后果?你说呢?刘老四” 刘老四站下方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的严公子,面色平静,回到椅子旁慢慢坐下,端起茶杯小抿一口。 “我刘老四,自认为还算规矩,既没仗着帝都刑部侍郎三哥,鱼肉乡里。也没有仗着学院六长老是我大哥,为非作歹。更没有仗着二哥佣兵团几百人,阴奉阳违。该给的税,我一份不少,该做的生意,我正常做。不知道严公子看我刘老四在哪里让您难受了?” 严公子把香蕉放下,伸手在侍女身前,旁边侍女把玉佩放在严公子手心,严公子把玩这玉佩,刘老四小口喝着茶,两人足足沉默了一分钟。 严公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看来我恒云帝国,沉寂太久了,没人把帝国当回事,王凌,宰相之子,被蓝枫帝国奸细杀死,天大的笑话,刘老四,你好自为之,你要记住了,不要让我在这里发现我国的将士们。” 严公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挥手,带着侍女转身离开了斗场。 刘老四拿起茶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一抹嘴对外面站着的人喊着: “曾云啊,去找个不会武功的安排一下,姓严的那位打奴安排上,记住,俩人赔率按最低赔率走,安排下午比,造势,吹咱们这边的,去吧。” 第3章 死斗 斗场内,王二第一次进入这种地方,他紧紧地握住手里刚刚用一两银子压住的票据,看了下上面的赔率与金额,听着周围那些看客们的讨论声,双眼不停的打量着这快在镇上最大的建筑-奴隶市场。 从东侧小门两个胸前写着管字人员压着一位身材矮小的少年进了中间决斗场地,吴铭四处打量着这角斗场心里不停的盘算着,怎么样才能赢,如果没赢的话该怎么跑出去。这个角斗场并不算大,半径大约二十米左右的一个圆圈中间四四方方的铁笼矗立在里面,四周以及中间竖立着五根圆型柱子,圆柱子上刻画着一条条面目狰狞的巨蛇,柱子顶上是锅盖型的屋顶,每个屋顶边缘都有一栋小楼梯,楼梯旁边一扇木制的门。 吴铭回过神来看向十米外站着的一位衣衫破烂、蓬头垢面、骨瘦如柴的男人、随意披散的长发下嵌着一双空洞的眼,双手如面条般无力的垂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吴铭。 吴铭也在仔细的打量着他,心里不停的盘算着这位估计就是接下来要死斗的人物了。 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咳嗽声在上方传来,吴铭抬头之余瞥了眼那位目光呆滞的汉子,汉子始终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吴铭看向上方屋顶处,上面吊着一木头做的台子,台子上现在站着一位身穿管家服饰,眼睛很小的一位男士,此时那男子正双手抱拳,大声喊道: “安静一下,承蒙各位父老乡亲厚爱,今天加急安排一场死斗,挑战方是兰城严家奴隶,张夜,此人曾是蓝枫帝国一名伍长,15岁可算是少年英才,年纪轻轻已然当上伍长,而被挑战者是我国兰城,刘氏无名氏奴隶32岁,让我们拭目以待,这两位为我们展示一场精美绝伦的战斗,现在我宣布死斗正式开始!” 随着开始的声音,曾云示意场内铁栏门全部落下,此时场内除非一人死亡,否则这门是不会开的了,这便是死斗的规矩。 吴铭双手握拳摆出一副擒敌拳的架势,而对面无名氏还在原地愣神,两人僵持一分钟,观众席上的声音越来越大。 “什么鬼。假赛吧?打啊。你不是伍长吗?快上啊。” “就是,快打啊,这门票挺贵的,” “还打不打了?不打快回家吃奶去吧?” “这蓝枫帝国伍长咋这么怂?” “他这摆的什么姿势?护住头部等着挨打吗?” “哈哈,蓝枫帝国的伍长不过如此,连我们国家一个没有名字的奴隶都不敢打。” 吴铭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无名氏奴隶无神的双眼死死盯住吴铭,大吼一声,双拳不停地往吴铭身上招呼,好一通王八拳,乱无章法,速度也慢。有一种夫妻间吵架小拳拳锤你胸口的架势,吴铭心里如一颗大石头坠地,放心了起来,一边闪躲一边想着,‘看来这场子主人跟严家不对付啊,这下应该可以活命了。’ 侧身,上勾拳,无名氏下巴挨了一下,弓着腰捂着下巴,双手双脚颤抖,应是害怕极了,吴铭助跑侧身翻转一击鞭腿扫在无名氏奴隶头上,无名氏应声而倒,躺在地上双腿无力的瞪着地板,上半身直打摆子。 观众席上吃瓜群众又开始嚷嚷了, “什么啊?上啊干他啊,躺地上干啥?一下就趴下了?太丢我们横云帝国的脸了” “哎,起来啊,我还压你身上一两银子呢。操” “你压一两算什么,我压三两呢” “别吵,别吵。我压十两我说什么了,” 曾云站在二层高台,冲着下面吴铭喊着: “张夜,你打死无名氏就能离开,你就赢了,无名氏,你把这小白脸打死,我放你自由,当着大伙的面,曾某说到做到。” 躺在地上无名氏身子渐渐缓了下来,慢慢坐了起来,空洞的双眼,变得炯炯有神。双手揉了揉,身子动了动,吴铭便听见噼里啪啦如爆豆子般响声,奴隶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举着双拳像吴铭打来,虽然还是王八拳法,可力道大了三分,双眼透漏凶光。 吴铭双手护住头部,矮身翻滚躲过奴隶踹往下身的这一脚,狼狈的滚来滚去, 观众席此时已经笑成一片 “看吧,我就说嘛,打个小伍长还不是轻轻松松。这么小的个子都能当伍长,蓝枫帝国是没人了。” “上,把这小白脸撕了。” “完了完了,看走眼了,压小白脸身上了,我的一文钱啊?” 这位兄台说完,旁边几位对着他吐了几口唾沫,便兴致勃勃的看着斗兽场上两人菜鸡互啄。 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吴铭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可这具身体还没长开,力气又小,凭借技巧跟这拼命的大汉周旋可谓苦不堪言。 再一次被无名氏扔到柱子上后,吴铭强撑着抬起来都费劲的双手,努力的抬起手擦了擦嘴。 斗兽场二楼,一号包间内,刘老四把一盏茶直接泼到曾云脸上,滚烫的茶水顺着曾云脸上流下来,一排排小红疙瘩直接出现在脸上,曾云跪在地上双腿夹紧,双手死死地攥着红色地毯,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小动作都做到我眼皮子底下了?想好怎么个死法了吗?没有想好那就先出去跪着吧。” 7号包间里,那名严公子,正悠闲的躺着由旁边侍女喂着葡萄,自言自语道: “狗咬狗,好戏才刚刚开始,是我有些重视你了?还是演一出苦肉计给我看呢?” 屋内传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斗兽场内,吴铭强忍着胸口的闷痛,那是刚刚手慢了没挡住无名氏踹来的一脚,从刚刚那一脚的力道看,自己刚刚是判断失误了,就冲这一脚,已经超过普通士兵的身体素质了,起来、趴下翻滚,躲过踹像头部的一脚又一脚,一拍地面,胳膊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再次趴在地上,上辈子格斗技巧在这具身体素质低下的身上,完全施展不开。 无名氏左勾拳,右勾拳,吴铭已经没有力气闪躲了,被打的双眼直冒金星,背靠中间铁柱子,忍住喉咙间向外喷涌的鲜血。 无名氏在一冲拳打过来,吴铭身子突然一摊,坐在地上,拳头直直的打在柱子上,吴铭后背感受到柱子的颤抖,一股死亡威胁涌向心里,心一横,全身力气涌现。 无名氏拳头上全是血,已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吴铭的,吴铭睁眼看见无名氏手臂微微颤,伸腿横扫,无名氏跳开,吴铭摇摇晃晃站起来,全身力道聚集在右拳上狠狠地砸在无名氏刚刚颤抖的右臂上,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吴铭知道,自己赌对了。 趁你病要你命,把剩余所有力气调动起来,越发的凶悍。直直的对着无名氏右侧猛然攻击。也许在观众眼里两个晃晃悠悠的男子,一个出拳软绵绵,慢悠悠,可另一个却没有挡,有些不可思议,但无名氏知道,自己右臂动不了,左手提不起力,甚至刚刚骨裂的疼痛已让他满脸大汗。咬紧牙关用仅剩的左臂在拼命挡着着。但始终慢了一拍。 吴铭现在已不在闪避,硬抗无名氏直达面门的冲拳,因为闪开会浪费仅剩的力气,摇摇晃晃站起来,右手直直打在无名氏受伤的右臂上,无名氏右臂成诡异程度弯曲,在经过十几拳之后,已经彻底断了,吴铭摇摇晃晃的站在躺在地上抱着右臂打滚无名氏面前。 打斗打到这个程度俩人已经是在拼命,拼的就是那一鼓作气,谁先泄气谁就输了,输了的代价就是死亡,吴铭两次抬起右臂,握紧拳头,足足用了三十多秒才一下又一下打在无名氏面门上。咽喉,以及四肢关节,防止无名氏回光返照般拼死一击把吴铭好不容易积攒出的气破掉。 直到三十拳后,无名氏已没了呼吸。 曾云没有出来,换了一个吴铭不认识的人。宣读了名为“张夜”严家获胜后,吴铭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只不过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第4章 逃生 吴铭醒来之后,感觉到浑身疼痛,尤其是胸口处仿佛有万金巨石压在身上一样,慢慢睁开肿胀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在眼睛缝中看到周围都是些木柴。屋里一股恶臭刺激着吴铭的神经,吴铭试着抬起手臂,翻身想支撑着坐起来,但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只好作罢。 脑子昏昏沉沉间便又睡了过去。 门开了,吴铭听见动静睁开双眼看见三条斜长的影子出现在屋里,此时双眼更加疼痛。眼皮沉重的奋力挣开一条西线,但什么也看不清楚,隐隐约约间感觉是一男两女。一女在前,一男一女在身后, “生不如死的感觉如何?坚持不住了说一声,我家大黄可还没吃午饭呢。” 是严公子。吴铭记得他的声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严公子说笑了,活着比什么都好。” 严公子轻笑一声,吴铭有种错觉,感觉这位严公子用现代话说就是娘炮,声音细还不说,连笑都这么,这么,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淫-荡?不对,是悦耳。 “给他送些吃食,初七狩猎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活蹦乱跳。” 吴铭笑了出来,笑的时候牵扯到伤口,本就看不出模样的脸因为疼痛更加抽搐,轻轻咳嗽了几下,强忍着胸口的疼痛,说到: “多谢严公子,只是吴某没有弓,也没有兵刃,狩猎也是第一次去,小子怕去了给公子丢人,所以请求公子赏赐些趁手的兵刃。” 严公子也笑了,这次笑得吴铭是听的清清楚楚,奋力的挣开双眼,想好好看一看这位严公子,到底是个,是个什么样的娘炮,可眼皮始终不争气的抬不上去。 “想的挺好啊,你是猎物,我们狩你,到时候你只管跑就行,死了呢怪可惜的,以后少了很多乐趣,没死呢咱们下回继续玩别的游戏,如果你跑了呢?那也算是你的本事。怎么样?本公子是不是很仁慈?给了你一条生路。” 吴铭如果不是动弹不了,此时恨不得用牙咬死他。他喵的,这是人干的事?这才刚离虎口又入狼窝啊。 清风走了,带着关上的门,以及嗤笑声,吴铭听到上锁的声音,屋内静悄悄的,无助、疼痛慢慢侵蚀着吴铭的心房,对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活着更美好,也,不愿意在尝试一次,那死亡的滋味,屋内静悄悄的,也给了吴铭独自思考的空间。 这些天除了吃饭,厕所之外,吴铭没见过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来看望他,经过这些天休养,吴铭身体已康复的差不多,现在已经能站起来小跑了。 初七这天很快就到了,早上天微亮,吴铭便听见开锁的声音,挣开双眼,坐在干柴堆堆上,门被粗暴的推开,一名青衫文士装扮男子走进来,后面跟着几个士兵,吴铭看着这些士兵的装扮,跟押运自己的那些穿着一样,装备配备的也一样,长刀在右盾牌在后。 青衫男子跟吴铭说他叫严五,那天在奴隶市场见过,严五跟在严公子后面那位一直没说话的男子,稍微交代了几句,严五便挥了挥手,两名士兵先是抱拳行礼,喊了声得罪了,一人一只胳膊,架着吴铭走出房门,吴铭此时感觉自己就像到了过年,上餐桌的感觉。 吴铭再一次被装进铁笼子里。前后一共十三辆马车,马车上同样装着一波一样的铁笼子,笼子里关着跟吴铭一样的,被命运捉弄的人。有撕心裂肺求饶的,换来的是看守的士兵一顿拳打脚踢,直到声音渐渐弱去,留下哼哼的声音。 也有在奴隶市场看到那些目光呆滞,披头散发,跪在笼子里吃着干梆梆馒头的,谁也说不准是不是扮猪吃老虎,从上次死斗后,吴铭心里求生欲完全大过理性,完全把怜悯以及轻视的心收了起来,如果不是侥幸,或许已经死了吧。 车轮缓缓前进,整个押运队伍没一丝声音,刚进入的夏季,微风吹来,有一丝凉爽,绿油油的山上虫鸣声,鸟啼声,懒洋洋的日光照在笼中吴铭的脸上,伴随着马车的摇晃,吴铭打个哈气,睡着了。 梦中前世种种如同镜头快进般一幕幕在梦里浮现,有杀别人时绝望无助得脸,也有队友死在身边自己痛哭的场景,最终一直在梦里浮现的却是,死亡前两个小时被折磨的画面,牙被一颗颗敲掉了,指甲被一只只拔掉。腿被一节节切没,眼也被挖了出去。 不能说,不能看,只能听,甚至不能动,白蚁在身上爬时麻痒,清晰的浮现,绝望、无助、疼、害怕、等情绪,不停地侵袭着吴铭。 梦里里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让吴铭最害怕的话: “在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当你成为深渊的时候,深渊却吞噬了你,滋味如何?” 笼子打开的声音把吴铭在噩梦中拽了出来,士兵一个个把笼中人赶了下去,排好队。在士兵碰到吴铭时,不安,焦虑,恐惧,浮现面庞,最后一一消失,只剩下最后的满脸疯狂,推开士兵,跳下马车,奔着林子钻了进去,脑海里始终回想着梦里那句:“滋味如何”。心中只有活下去,逃出去的信念。 “哎呀,痛死我了,帮我拦住他,这小子跑了。” “老实点,别动,一队跟我进去抓。” 场面一时间失控,各个笼中人,看着吴铭奔跑的样子,原本空洞的眼中泛出一丝亮光,是希望?还是最后的疯狂? 奴隶们都疯了,撞翻鸡鸭的士兵,有跑进山林的,有蹲下抱头瑟瑟发抖的,夹杂着士官怒骂的声音,都在一道声音的出现下,静了下来。 “让他们跑,不跑怎么叫狩猎?小玉。拿我弓来。” 是严公子。 吴铭身后追的士兵此时已退了出去,一只银色羽箭刺入吴铭身后的位置,斜插土内,直末箭羽。 树林中惨叫声彼此起伏,百米开外的大笑声传入吴铭耳中,似胡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前方就是山脉树林,吴铭把身子埋在半人高的野草堆里,伸手捡了几把树枝,树叶,草木盖在后背,脸紧紧地贴在地面。 一群白蚁悄悄的驮着米粒爬过,一只箭又插入离吴铭三米地方,这下应该安全了,吴铭慢慢的朝外爬去,动作不感太大。 严公子把弓放在身前,此弓长一米,弓身成纯白色,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指肚地方带着两枚玉扳指,一只通身全银色箭搭在弓弦上,箭身中间部位刻着“严”字,此时的“严公子”已摘掉束带,瀑布般的头发直搭腰间。 嘴角微微翘起,叼起一丝垂在脸颊的发丝,箭出直接穿透一名奴隶的胸膛,那奴隶保持着前跑的姿势扑到在地,旁边小玉双手捧着箭,半跪着低头双手把箭举到严公子手臂处,严公子右手拿起箭,搭在弓箭上,静静的等待着下一个目标的出现,习惯性的又叼起一缕发丝。 士兵门匆匆赶到被射杀的奴隶跟前,先是用刀在箭旁边刺进去弄开一口子,在把箭一点点拔出,清水,丝绸,轻轻地擦拭着这支箭,直至没有一丝污垢。 第5章逃出生天 奴隶一个个倒下吴铭已爬进山林,猫着腰仍掉身上的伪装,回头看了下严公子他们消失在眼里,又拼命的跑了约小半个时辰,心神才松懈下来。重重的倒在地上。 “小姐,需要小把那一个跑的抓回来吗?”在吴铭眼里的严公子此时已恢复女儿装扮,所以护卫说道。 “不需要,兵卒,最好的归宿是死在战场上,我不希望我恒云儿郎有朝一日,也成为别人奴隶,被欺负、捉弄,如行尸走肉般的苟延残喘着,敌国的兵卒也是一样,如果在战场上,我会毫不犹豫的斩下他的头颅,回家。” 严公子也好,严小姐也好,在此时吴铭是不知道自己死里逃生,最后依靠的也是自己刚开始痛恨的身份。蓝枫帝国管着五人的小屯长,也叫兵卒。而吴铭认为前些日子所遭受折磨,都来自这个身份强加在他身上的。 天渐渐黑了下来,一只野鸡昂着脖子警惕的看着四周,啄啄左边的叶子,用前爪在地上刨了几下,吸引他的是一只蚯蚓。蚯蚓静静地卧在离地面三公分的树叶上,如果野鸡会仔细观看的,会发现旁边一根细丝连着树枝上。 那是吴铭又走了两个小时后确定身后没人追来时,在树林里找到一片莲藕抽丝做成的,弄了一个多时辰,才只弄了两米多长,可惜山里没有池塘、身上扣子边的细铁丝也拆了下来。做成简单的鱼钩状,只是这号鱼钩未免太大了些。 现在吴铭做的事情就是眼前看到的这一幕。钓鸡。用蚯蚓做耳。线顺着延伸到趴在地上,盖着树叶的吴铭手上。当然,只要是吃蚯蚓的。不会是什么大的动物。这捻成的细线。不知能不能承受住这只鸡的重量。 这只鸡大概二十斤重,头上鸡冠立着,身上羽毛呈灰褐色的一只野鸡,野鸡一般比家养的鸡要力气大那么一些。 蚯蚓被啄了两下顺着铁钩脱落。铁钩却没有被吃进去,吴铭看见便知道这第一招是失败了,不过没关系,旁边还有一个竹子编的草娄在蚯蚓上方,支撑的棍子上同样连着一根更细的丝线,竹篓上方压着一块石头,这是吴铭用现有的材料做出的两道陷阱。 野鸡吃完钩子上的蚯蚓,发现没有问题,扑棱两下翅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直接进入竹篓下吃那一团蚯蚓。 吴铭使劲拽动手中细线,崩,线断了,上方石头太重,木棍只移动了一点点,竹篓未能扣住野鸡。 吴铭双手一拍额头,从地上站了起来,羞愧的去徒手抓鸡,野鸡听见响声,翅膀一扇,从地面上弹了起来。,撞到竹篓上,竹篓被撞了一下,木棍没有了支撑点直接倒下。就这样,鸡被扣在里面了。 吴铭拎着这只时运不济的鸡。四目相对。脑海里浮现出前世一直被广为流传的一句话。 傻人有傻福,难道这辈子就背着傻人这个名号,用自己的王八之气活下去吗?幸好吴铭还没有傻到想把鸡放了,来验证自己是不是傻人有傻福让鸡自己跑回来那种傻事。 树林里除了兔子野鸡啥的没看见一个大型的野生动物,比如狮子、老虎、豹子等大型犬科动物。吴铭心里想着可能这个世界就没有这些东西。 在找到水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静悄悄的树林里,准备烤只鸡吃,顺便点只烟抽,摸了半天口袋,才想起,这里没烟,那这具身体也就是没火咯? 鸡杀了洗干净了,柴也捡好了,烤鸡的架子也搭好了。却发现没有火吴铭狠狠地锤了锤自己的脑袋。 心里想着是不是被打傻了?前些日子提心吊胆的,弄得自己傻了? 得弄点草根,水果之类得填下肚子得了。 一夜没睡,先是理清自己来到这里遇到的所有事情,以及经历的事,在想想自己该怎么活下去,甚至还想到生前所还给老师那些荒野求生的知识,一晚上也就在瞎想中度过了。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吴铭拖着疲惫的身子,朝着太阳的方向一路走了过去,路上遇见水果,能认出名字的就摘下来吃,再次的欺骗了下胃。 断崖阻挡了吴铭前进的道路,吴铭站在崖边看看能不能从上方爬下去,看看有没有出去的道路,听到了从远到近响起一阵阵地震动声。咚,像是巨大物体落地的声音。咚!声音越来越近,吴铭甚至感觉地都在晃。 远处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颗头颅,足足长一米,有点像周口店猿人。头上毛发呈灰褐色,酷似放大版的黑猩猩出现在面,双方距离不足50米,它似乎发现这位渺小的不速之客,从十多公分的鼻孔里喷出两股气体来展示它脾气暴躁,单手握住十余米高的柏树,往上一提,就跟拔草一样拔了下来。 在手上垫了垫,又挥了挥,朝着吴铭吼了一声,又把树直接插入地下,张开双臂,仿佛是说对付你只小蚂蚁还不屑动用武器,哪怕是随手捡的也不行。 猩猩双手在胸前锤了几下,像是宣誓主权,这片森林,是他的。 现在吴铭是明白为什么这么大的森林,一只大型犬科类动物看不见,原来有只这玩意在这占山为王。 跑?第一想法出线后,前方大猩猩。后方悬崖,左侧?左侧也是大猩猩范围,应该说,这大猩猩周围200米都是他的狩猎范围,身长10米的怪物两百米距离几乎用不掉几秒。 真要跳崖?吴铭先是往身后悬崖看了看,山下光秃秃的,下去了绝对是死了不能在死了。 拼了?拿什么拼?用自己这副小身板跟这史前巨兽拼拳脚?还是说自己有个十字架可以变奥特曼? 正在思考对策的时候,大猩猩看见前方小虫子仿佛死了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挠了挠头,是不是自己出场方式吓死了这只小蚂蚁? 身为这片山脉的霸主,在这里猩猩是无聊的,好不容易闻到一丝生物的气息,还被自己吓死了?猩猩放轻脚步,准备碰一下这个小虫子,别直接戳死了,那就没人陪本猩猩玩了。 即使这位史前巨兽在放轻脚步,本身的体重也在那呢,脚一动,吴铭就感觉到了。 第6章 得救 俗话说狼若回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而吴铭回头,不是逃跑就是跳崖,双腿不停地颤抖,生死关头即使跳崖,也得看一看。下方哪个地方能用手扣住,哪个地方能用脚踩住,甚至哪个地方有树,而这具身子能支撑自己多久,这些还没来得及考虑。猩猩迈着步子向吴铭跑来,不管了,先下去奔着那棵树去好了。 在跳与不跳之间只徘徊了一秒左右,此时猩猩已到身后,慢慢想用它那大号手指碰碰虫子,吴铭蹲下,双脚先下去双手扣住悬崖边,留了个心眼,万一那猩猩眼神不好自己不久可以在爬上来嘛。 俗话说,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咳咳,跑题了。幸福只是一瞬间,是的。还没等吴铭放下心来,一颗巨大头颅从悬崖边上探了出来,这种近距离全景vr模式玩生化危机的感觉瞬间出现了。 结果就是吴铭手松了,捂着胸口,闭上眼掉了下去,本能反应是没办法强行克制的。 尤其是一点思考空间没有的突然惊吓。那会想的怎么抓岩石,怎么攀岩趴下去都成了空话,现在耳边只感觉到风声。 心神在松弛紧绷松弛紧绷下,又昏了过去。 从猩猩角度来看,小虫子,直接被自己威武霸气的样子吓得掉了下去,掉在半山腰一颗突出来的树上,仅仅1秒就断了。继续掉到悬崖底下去了。猩猩站起身来,扛着拔下来的树,打着哈欠,一步步往洞府走去,呵,又是无聊的一天。 吴铭被脸上痒痒得感觉弄醒了,感觉有湿漉漉的东西在舔-他的脸。 湿湿的、粘粘的,本能的想到以前自己养的小柴火,是只斑点,喜欢早上醒来舔脸,手抬起想翻个身把它打到一边自己再睡会,手一动,疼。翻不过来身,深入骨髓的疼痛使吴铭扭曲着面庞睁开双眼,一直小黄狗蹲坐在旁边,瞪着眼睛朝吴铭汪汪几声,便回头看着。 远处声音传来:“迷路,你是不是又迷路啦?跑哪去了?” 回应她的是一阵“汪汪汪”的声音。 一双麻布鞋,一身粗布衣,头上扎着一条蓝白相间的头绳。无一多余装饰物。清丽脱俗,这是给吴铭第一印象。容貌不算上等,蹲下摸着名叫“迷路”这只小黄狗的时候眉毛弯弯眼睛里透着一股灵动。 “迷路,在乱跑你看我来找不找你。” “汪汪” 小姑娘抬起头,先是看看天,然后看着躺在地上得吴铭问道: “天上有什么啊?” 吴铭咳嗽两声,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应该是摔得时候胃摔伤了,双手感觉跟断了一样,任由鲜血在嘴角留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呀,你嘴里有血。你是受伤了吗?” 吴铭在心里拼命地喊着,是啊,你是天使来救我的吧,快带我找医生啊。浑身动不了,话也说不了,如果可以请帮我叫个救护车可好? 小姑娘先是皱着眉头打量着吴铭。 然后又开口: “你哪里不舒服?需要我找医生吗?” 吴铭内心狂喊。天使,真是天使,老话说的好,善有善报啊,古人诚不欺我。 小姑娘看吴铭不说话,只是嘴角溢着血,歪着头瞅着她,顿时慌了。 “那个,我只是路过,我来时你就这样了,你可别讹我啊?我家庭条件不好,我身上真没钱。” 天使,我只要医生我不要你的钱。 小姑娘看吴铭还在外头看着她,嘴里血越来越多,一下子急哭了,站起身来。 吴铭内心狂喜,还是好人多啊。 小姑娘擦了擦眼泪,弯腰。 吴铭内心再次狂喜,终于得救了,姓严的小娘炮,你就等着小爷好了去报复你把,我要让你天天打擂台,不给饭吃,对,就是这么恶毒。 姑娘弯腰,鞠躬,转身一气呵成,跑的是干净利落,跑时还不忘喊了一句: “迷路。我们走。跟上跟上。” 吴铭眼睁睁的看着死神与自己擦肩而过,又转过身来说“小伙子,不好意思走过了” 眼一黑,又晕过去了。 一股发霉的味道钻进吴铭鼻腔,睁开眼睛,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干草砌筑的屋顶几根木头横在下方,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旁边木凳上放着破了一个口子的陶碗,屋子不大,20平米左右,除了这一张草席床以外。只有一张不规则的方桌摆在屋内,甚至在角落还能看见堆在一起的杂物。 门开了,一位满脸褶皱的老汉走进来,也许是没有注意到吴铭已经醒来,左手提着熬得药壶,右手端着一碗稀粥,轻轻地把门关上,在把稀粥放在桌子上,陶碗拿过去,小心翼翼的把汤药倒入陶碗中。 在口袋里掏出一把木勺子,端着药颤颤巍巍的走到吴铭床前,舀起一勺,慢慢碰到吴铭嘴唇,分开灌入嘴中,吴铭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大郎喝药的画面,忍不住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 “小哥醒了啊,快把这药喝了,你现在需要调养,村口王大夫说了,你这命大,五脏摔裂了,骨头断了4根,还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老伯把药一勺一勺的喂入吴铭口中,然后喂些清水,一些清粥,也没说什么,收拾陶碗颤颤巍巍的走出房门,走时还不忘把门关上。 而吴铭却像植物人般躺在床上,身子不能动,也说不出来话,至少眼睛耳朵还可以用。远处汪汪几声狗叫,渐渐远去,伴随着隐约传入耳朵里“迷路”等等的话语。 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此时吴铭已能下地走路,只不过需要拐杖的搀扶,脚下很软,走不几步就得歇息一会儿,而活动空间从床上只是扩大到了这间屋子而已,身上深红色染着血迹的甲胄早已不知所踪,穿在身上的是如同老伯那身,深青色,带有一丝白的长衫,麻衣制的,穿在身上磨得皮肤很疼。 往常一样,又是喝药以及吃饭的时间,老伯推开门先把药罐子放在桌上,竹子编的容器里放着一些吃食,清炒白菜跟一点点白面与很多玉米面蒸的粗粮馒头,吴铭第一次吃的时候,本就不太好的身子被噎的够呛。 为了活着,还是伴着白菜不知名的野菜以及这粗面馒头,狠狠地吃了下去。 这次老伯没有出去而是坐在吴铭对面。 吴铭放下手中粗面馒头,后退一步,先是双手抱拳,弯腰四十五度,对着老伯鞠躬行礼,老伯没有站起身来扶一把吴铭。而是先倒了一碗水在口中喝了一口。 慢慢放下碗,说道: “起来吧,这一礼老伯我受着了,你穿的是我们蓝枫帝国兵卒的衣服,上面有你的名字跟职位。你们为我们百姓安稳的生活驻守边疆,征战沙场。相信每个蓝枫帝国人,遇到这样情况都会像老汉这样的选择。” 吴铭坐下,拿起筷子又放下,看着老伯双眼,沉吟一下。 “老伯,我该怎么称呼您?” “看你你跟我孙女一般年纪,不嫌弃的话就叫方爷爷吧,我还有一个孙女,叫方玉,现在不知道带着迷路又去哪玩了。” 吴铭听到迷路这两个字,脑海里会想起想起那只小黄狗,以及那双灵动的眼睛。 第7章 康复 就在吴铭愣神的时候,门外这几天一直出现汪汪声又出现了,门被推开,一条黄色小狗跑了进来,嘴里叼着一只灰色兔子,大约二十厘米长的样子,双腿搭在方爷爷腿上,摇着尾巴,跟上战场得胜小将军一样。 “迷路啊,这次又抓到野兔了啊,一会儿爷爷给你们顿兔肉,行不迷路” 回答他的是一阵汪汪声,兔子应声而掉,方爷爷一把抓住兔子耳朵,对着门外喊着: “方玉,进来” “是,爷爷” 俏生生小姑娘,此时头上沾满野草,裤脚,手腕处沾满泥土,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不去方爷爷铭。 方爷爷笑呵呵的说着: “吴铭啊,那天小玉被吓坏了,回来就跟爷爷说了,爷爷过去把你背回来的,这孩子是被我惯坏了,她父母走的早,在她三岁的时候就跟着我了,一眨眼十三年过去了,爷爷我也老喽。” “什么啊,爷爷才不老呢,”方玉一反扭捏状态,小碎步跑来,搂着方爷爷脖子撒娇着。 “呸呸!小玉啊,你胳膊上这么些土,往爷爷嘴里塞,你是嫌弃爷爷老了,入土的慢了?哈哈,没个闺女的样。” 方玉双手楼的更紧了,笑嘻嘻的说着: “才没呢,爷爷身子好着呢。看,迷路今天抓的野兔。” “好好好,爷爷去给你们炖野兔。” 方爷爷站起来挪开椅子,吴铭站起来,拄着拐杖,目送爷孙俩出门,小马尾辫在夕阳下一跳一跳,伴随着几声狗叫。青春,悄然绽放。 转眼间已到冬天,经过半年修养,锻炼,原本瘦小的身子已长到一米七五,在山间晒得皮肤也变成古铜色,现在吴铭过得很满足,因为每天带着迷路在山间打打野味,种种稻米,闲暇时跟方爷爷连聊聊天,唯一不太满意的地方就是方玉这个小姑娘,天天吵着问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一个爱听故事的小姑娘。自从吴铭身子好了以后,方玉也不带着迷路进山,进山狩猎,拾柴火,砍木材,等等粗活都落在了吴铭身上。方玉也终于有了一点这个时代女孩子该有的样,做饭、绣花、织布、缝衣。 这是吴铭进山狩猎加锻炼的第三个月,昨晚下了一场大雪,干枯的树上挂着一片片雪花。脚踩在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吴铭裹了裹身上的貂皮,双手揉揉耳朵,然后放在嘴边哈出几口气。在怀里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 这把匕首是方爷爷给的,据说是祖上留下来的,而方爷爷给匕首那天顺便把方玉也托付了一下,跟吴铭交代完,满是沟壑的脸上留着淡淡的落寞,走出房间的时候,吴铭看见驼背的方爷爷用手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向黑暗,如燃尽的蜡烛。 迷路,静静地趴在地上,双耳直直立着,先是舔了舔嘴唇,打个哈欠,又转头看向对着匕首沉思的吴铭,百无聊赖的用尾巴拍打着地面。迷路对吴铭这种状态已经见怪不怪了,沙沙声音传来。迷路直接起来,竖着双儿,而吴铭已跑了出去,迷糊跟在后面一声不吭的跑着,几步就蹿过吴铭,奔着雪地里跳跃的一只野兔子追去。 什么样的眼睛是绿色的?是狼,一头脱离了狼群,独自觅食的老狼,就在迷路叼到兔子瞬间,狼也动了,在旁边雪坑里跃起,速度很快,快到吴铭喊出迷路的时候,狼已跑到迷路身前,迷路先是野兔扔向老狼,转身跑向吴铭,老狼张开巨口一口咬下野兔,前爪摁在地上,几口吞了下去,兔毛粘在嘴上,显得格外狰狞,转身盯上了吴铭与迷路。一狼一人一狗在雪地里对持着。 迷路不安的咬着吴铭的裤脚,一直往后拖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吴铭没有去管迷路,站着没动,握着匕首的右手紧了紧。 “迷路,你先回家,” 回答吴铭的只是一阵,呜呜,汪汪的声音。 迷路围着吴铭转了两圈,看着一步一步慢慢靠近的老狼,猛地窜了上去。吴铭也没想到迷路会这么猛,跟这迷路冲了上去。老狼扑了上来,空中相撞的瞬间,迷路惨叫声已经传来,被撞飞到一旁的树上,吴铭对着落地的老狼直接一匕首刺向眼睛。 被咬住了,匕首划过老狼口腔,带出一条血线。迷路起来后直接咬住老狼尾巴,老狼吃痛,结果就是迷路再一次被甩到树上。吴铭匕首不停地挥舞,在老狼身上带出一条条血线, 老狼吃痛后,转身越人树林,一瘸一瘸的跑了。 吴铭没有选择去追,因为迷路躺在树下胸腔一鼓一鼓的,吐着舌头,两眼上翻,感觉随时都要死了一样。吴铭跑过去摸摸迷路的头,正准备抱迷路起来的时候,迷路看见老狼跑的没影了,直接一个懒驴打滚,站了起来,抖抖身上的雪,不巧的是吴铭正蹲在那,准备抱迷路来着。这下身上挂满了迷路抖的泥加雪。 迷路对着吴铭汪汪的叫起来没完,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像是在说:“你这孩子咋这么不省心,狼是你能打的过得?害的狗大爷被摔两下,让你走你不走。汪汪” 吴铭顺势坐下,摸了摸一直汪汪叫的迷路,自嘲的一笑。 “迷路,知道咱们到哪了吗?” “汪汪” “你这名字起的真不冤,咱们村子附近是没有狼群的,这到了山脉中心了,你这路领的真棒。” “汪汪” “来到这,除了逃命就是受伤,逃命、迷路、真有意思” “汪汪” 一人一狗趁着太阳落山之时,一无所获的行走着,残阳照着少年映出修长的影子。斜斜的留在这片山林里。 苏玉今天不知怎么的,在门口一站就是一个时辰,天渐渐暗了下来,周围王奶奶家挺阔的,煤油灯已经点上。听说是因为前线打仗,二牛哥混的不错,寄回家不少钱财。王奶奶也挺可怜的,二牛三牛都被应征了,王叔叔在他俩很小的时候被强盗杀了,王婶也被抢走了,只留下二牛三牛跟王奶奶相依为命。 想到这里,心又不安了几分,不由的担心起在自己家里住了半年的吴铭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 回到屋子披了件外衣,是吴铭上个月打了一头老豹子做的,很软和,拎起竹灯,对着屋里喊了一声。 “爷爷,我去找找吴铭跟迷路” “你这丫头,这么晚了别进山了,一会儿不就回来了” 第8章 变故 吴铭双手放在脑后,慢慢悠悠的走在回去的路上,脚踩在积雪里嘎嘎的声响,使脑后一片清净,心神格外的放松,长时间你死我活,勾心斗角的环境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半年了过得自在。 吃穿住行要跟前世比,那确实没得比,美食、高楼大厦,大床、ktv、酒吧、等等让人眼花缭乱的项目,灯红酒绿。现在每天起来苏玉那小妮子跑过来送碗粥,跟她开开玩笑还会红着脸跑开,迷路。对,吴铭总觉得迷路不像是一只小黄狗那么简单,作为犬科动物,智商不应该这么高才是。 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迷路一改慢悠悠步伐,双耳竖起来,撇下吴铭汪汪的就跑向前方。 吴铭回过神来,漆黑一片,天已经黑了。不会又让迷路拎到那个什么来着?绝境之中? “咯咯,迷路,你吴大哥呢?” “汪汪” 是苏玉,吴铭走过去,苏玉先是换个手拎竹灯,在嘴边哈了口气,说着 “吴铭,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吴铭接过竹灯,把大衣脱下披在苏玉身上,不知是冻得还是怎么,苏玉的脸红彤彤的,吴铭在前,苏玉在后,身后一只小黄狗无精打采的跟着。 “想打个野味回去改善下伙食啊,今天又没打到,哦对了,苏玉,迷路今天又迷路了” “汪汪” 迷路示-威性的叫唤两声,像是在辩解。 “哈哈,迷路经常这样的,明天再去就是了,记得早点回来,我跟爷爷还在等你们呢” “知道啦” 雪地里两双脚印,慢慢并排,唯一不美的是多了四只爪子。 脑海中不自主的想起‘你羡慕我无牵无挂,我羡慕你有人等你回家’。 临近村子,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一丝光亮划过黑夜,慢慢的哭喊声,惨叫声,怒骂声,大笑声传入耳中。 吴铭拉着苏玉,快步跑向村子,眼前遍地尸体,中央广场上堆着一袋袋粮食,一络腮胡子大汉坐在粮食堆上,一手啃着鸡腿,一手拿着酒壶,一边喝一边指使着旁人把粮食装车。 吴铭拉着苏玉,奔向自己的家,推开房屋,屋内一片狼藉,玉挣开吴铭的手,一边跑着一边喊 “爷爷” 迷路也跟着汪汪叫了起来。 “大哥,这边有个女的,听声音听嫩的啊” “走,跟大哥抢了她,给你们做大嫂” “好嘞大哥,记得给弟兄们留口汤喝,弟兄们三月没碰娘们了” 吴铭在怀里掏出匕首,跑向苏爷爷房间,苏玉正抱着苏爷爷头摇晃着,一边哭一边喊着“爷爷” 门开了,冷风灌进来,苏玉头没有抬头,继续抱着苏爷爷无声的哭泣。 吴铭站在们左侧阴影处,就等着这群该死的混蛋进来,今天要大开杀戒。 没等到强盗进来,迷路直接蹿出去。 “强子,我-草,这只狗挺凶啊,回去炖狗肉大伙改善改善伙食。” “兄弟们掏棍子,把这狗打死” 吴铭藏不住了,生怕迷路被打杀了,提一口气冲了出去,迷路正咬着一个男子脖颈撕咬着,一边咬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吴铭数了下,一共7个强盗,为首那个一只眼睛,手里握着大环刀,冲着迷路就手起刀落,迷路跳开,刀直接砍在那叫强子的脖子上。 好快的刀,脖颈鲜血喷出一米开外,头颅叽里咕噜滚到吴铭身前,眼睛瞪的大大的,几个强盗看见吴铭站在那一窝蜂的冲上来。 “苏玉,快跑!!!”吴铭冲着里屋喊了一声,怀里的匕首掏出侧身躲过自头顶劈下来的长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弯腰围着柱子绕了一圈,迷路的惨叫声夹杂在强盗的怒吼声中,反手匕首抹过强盗脖子,直奔屋内跑去。 屋内只剩下苏爷爷的尸体,苏玉身后站着一名络腮胡子的大汉,正是路口坐在车上吃烧鸡那位,一把刀横在苏玉脖子上,身后强盗跟这进入屋子。 络腮胡子静静地看着吴铭,吴铭松了松拳头,匕首换到左手。迷路已经没有声音传来,愤怒的脸趋于平静。 “我想平静的活着就这么难吗?” 络腮胡子强盗把苏玉推到地上,刀插入地下,双手拄着。 “小子,身手不错啊,来我们沙帮,跟着我铁手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放了她,我跟你走。” “哦,这小娘们是你妻子?” “不是” “那跟你又关系?” “对” 刀光一闪,洁白的狐皮上被鲜血侵染,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 吴铭匕首反手捅入身后一强盗身子里,匕首拔出,尸体一丝血没有流出来,时间定格,脑海机械女声音提示,“迈入肉体化晶第一境。饕鬄匕已认主。” 一时间体内力量增长,左臂上抬挡住砍下的一刀。左臂一丝刀印没有。匕首捅入强盗腹部,一丝丝暖意由匕首传入吴铭身体, “肉体化晶?有意思,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边陲小镇还有这等好手,来跟我一起干吧。老二的位置给你。”络腮胡子舔舔嘴唇,一瞬间吴铭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实,蛇信子一闪而过。刚刚阻挡刀剑的手背,出现一个小血点,黑色的血缓缓流出。 不好,头脑发沉,握着匕首在靠门强盗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抹脖,暖流再次进入身体,头昏脑胀,沉重的身体得到一丝缓解,跌跌跄跄的跑出门。 “搬东西,追他干嘛,中了大统领的天赋神通,还没有谁能活的,甭看了,让他跑就行了。可惜了这小娘皮。” 夜晚的梧桐山很寂静,上山打猎的猎人,以及猎杀魔兽的修炼者都不会在今晚进入梧桐山,因为此时山上正传出一阵阵虎啸,周围一片片树木纷纷被撞倒。 一只老虎从地上爬起来,舔了舔流血的左爪,双眼在夜晚下呈现紫色,额头有一肉-冠,密密麻麻布满纹路,黑黄相间的花纹下,又有一条紫色线条在周身移动,双眼正死死盯着前方的五个人。 为首的是一名拿着降魔杵的和尚,右手降魔杵狠狠地插入地下。从怀里拿出一只鸡腿,一口下去吐出一根骨头,圆圆的脸上笑的很灿烂。 身后并排站着一位拿着浮尘的老道,身披袈裟,头戴道冠,左手捏剑诀,右手甩着浮尘。 另一位是个女性,站在远远的,双手挥舞着皮-鞭,盈盈一握的小腰此时正被另一位男性搂住,此男子眉心点星行红妆,左耳垂钉着三个银色耳环,一手搂着女性的腰肢,一手摇着铃铛。一条条紫色的线条从铃铛处散出,缠在幽冥虎身上。 还有一位坐在树下吐血的男子,脸上刀疤从左眉心直直抵达嘴唇,此时头上插着一根老虎指甲,用力的搬下指甲。咧着嘴嘿嘿的笑着。 第9章 碎 吴铭头脑越发的沉重,从小路跑出来,顺着月色踏上熟悉的道路,这是他上山打猎时总抄的近路,穿过这片森林就是遇到那只老狼的地方,脑袋昏昏沉沉,村子里倒在血泊里的人纷纷出现在脑海里,脸上有不甘的有愤怒的,剩下最多是对死亡的恐惧的样子。 平静的生活被打破,爱我我爱的人已相继离去,命运是否真的爱捉弄那些可恨的人?也许不止捉弄可恨的人,爱捉弄的有可能是自以为是的人。 吴铭意识慢慢恢复,脚步不再沉重,无神的双眼已被冷漠代替,杀人者人恒杀之,不管是前世的债,还是今生的缘,都不在触动一颗早已死亡的心。 一团黑影袭来,吴铭本能的举起匕首,向右闪躲,后面一团火紧跟其后,火光照耀下,是一头紫色的老虎,额头一道巨大的伤口横穿虎脸,火把后面站着五个人,正在打量着站在老虎旁边的青年。 吴铭此时也在打量着这五个人,慢慢的移动与紫色老虎拉开一段距离,老虎静静地舔着爪子,不在逃跑,五人也一边打量着老虎,一边冲着吴铭喊话: “不知小哥是否是这畜生的主人?” 吴铭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戒备着老虎与五人, “小哥师承何处?天黑路远你要多管闲事保那畜生一命?” 吴铭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此时不管怎么回答,都逃不过一死,如果让这五人杀了老虎,凭这些人的穿着打扮,绝对不会留下活口。 “小哥看来是要与我们做过一场了?”领头的和尚满脸横笑的望着吴铭,话语中已经有些不耐烦,吴铭想了想说到: “我只是一个上山打猎的农户,不曾想打搅了诸位大侠的好事,今天就当小子梦游,回去睡一觉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小子这就离去。” 老虎把爪子在嘴边放下,一双虎目看向吴铭时,不知是吴铭的错觉还是什么,竟然发现一丝哀求,揉揉眼再一看哀求不见了,还是那张虎脸。有些像刚刚惨死村民们那些不舍的神情,掉过头,一步步消失在黑暗里。 五人眼看老虎要跑,举着火把,连忙朝老虎追去,吴铭缓过神来,五人已走远。一丝蓝光在黑夜闪过,吴铭快步走向刚刚老虎卧着的地方,扒开草,一块纯蓝色的水晶状物体静静的躺在那里。 吴铭左手触碰到蓝色水晶时一丝凉意顺着手指流进心里,水晶直接融化了,消失在眼前,左手触摸处此时麻麻的而小腹处感觉有一团气静静的流转然后安静下来直至消失不见。 吴铭撑着身子走出这片森林深冬的天亮的比较晚,皮衣在昨晚打架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站在这小路上一阵阵寒风吹着冰凉的身体,带走了心里最后的一丝温暖。 天已经蒙蒙亮,吴铭依稀记着这边有一个村庄,顺着这片小路走到头也就两三里的距离有一家专收毛皮的行脚商人。吴铭的目的就是想找一下这个号称走遍大江南北踏足三国各地的汉子。他有一些事情要问清楚的。 “芊芊竹子,千千人。梦里一去永不回,谁知是否换了窍。独留残魂祷魂哀。” 轻吟声传入吴铭耳朵里,路边不知啥时候多出一张八仙桌,一张椅子、椅子上躺着一位穿着道袍头戴鹤冠的青年,有种葛优躺那种感觉,单手撑着头时不时点俩下,哈气连天。一阵阵话语从四面八方传出。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文钱买不了吃亏,买不来上当。但能买到鹤爷拈花一笑。上断天,下断地,中间断人生。姻缘啊、运势啊、等等啊、统统一文钱、统统一文钱。” 吴铭走在路上,离摊位很近很近,路也就三五米宽而已。周围没有任何树木,只有很多碎石、荒草、以及小动物的尸体。当然,还有一个正在碎碎念的道士。 “小哥,来摸个签吧,小哥。别走啊小哥。两魂啊,一文钱啊。” 吴铭把匕首藏在身后,走过去站在摊位前,看俯视的看着道人,道人一改慵懒的身形,坐直身体,正了正衣冠,右手平伸指了指八仙桌左上方的签筒,又指了指旁边写的一张纸。 纸上写着铁口神断,一文一断。断阴阳、断生死。以及下面其他项目价格表。吴铭拿起签筒,随意抖出一根,上面写着一个字“息”。下面写着上签两个字。 小道先是啧啧两声 “了不得,了不得,上签啊,让我来看看这个字”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签筒把袖口那跟上上签的签子扔到里面,顺便把签筒放回原处。当然这些小动作吴铭是看不见也不知道的。只是看见小道人拿起签筒又放回去,双手捏着签字皱着眉头,神情很庄重。 “一文钱” 吴铭摸了摸身上,从来到这个世界,好像自己身上就没有过任何金钱, “没钱” 小道人眼皮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看来这家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现在的人咋都这么谨慎了呢?还是蓝枫帝国那边人好糊弄。 “咳咳,那先为小哥解惑,在收取费用如何?” 吴铭再次从嘴里蹦出一句没钱,转身就想走。 小道看着头也不回的吴铭,道了一句罢了,说道 “小哥留步,相遇就是缘,你摸得这字杀心很重。息分为自跟心。而你说话的语气以及站在桌子的方位,证明你心里迷茫、后悔、以及伤痛。但息字自在上,心在下。你现在压制内心的想法,可是因为自身?” 吴铭把匕首放到胸口,弯腰对着小道欠身说道: “确实身无分文,但道长可知我此心结化解之法?” 小道人心里暗爽,上钩了,就不信钓不上你这个貔貅,装模作样的掐了掐手指头。 “你是否有私仇?而且仇人昨晚才见过?” 吴铭内心惊讶,这道士有点东西,还真能算出来。 小道人看着阴沉着脸的吴铭,内心再次活跃起来,这一身衣服上都是刀印,肯定昨晚打架了。不然谁大晚上不睡觉在树林晃荡的。 “可曾想过复仇?” 吴铭回过神来直接喊道: “想,可我现在实力不够,打不过。”说完神色又暗淡起来。 “甚至、甚至我连给她收尸的机会都没有,像只丧家之犬一样,夹着尾巴四处游荡。” 小道指了指签筒,说道: “这种化解方法需要沟通天地,会损耗寿命修为,早上在这里相遇即是缘分,原先100文小哥你给个10文意思意思得了。” 吴铭喊完那句话后,内心又坚定起来。是啊,连给她收尸都做不到。谈什么复仇,转身不在看小道人,这一瞬间小道感觉空气都不流通,有些压抑,在看阴着脸的吴铭转头就走,从八仙桌上一跃而下喊道: “小哥,你去哪?” “复仇” “你又打不过他们,去了可不就是送死?留的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 吴铭身子停了停把匕首放在左手上,右手撕下一条上衣布片裹在左手上,向后招招手说道: “如果连亮刀的勇气都没有那跟死了有什么不一样的?人嘛,总有一些要做的事情,哪怕明知是死路我也要闯出一条生路!” 小道看着吴铭的背影,一阵风吹来,八仙桌上签筒摇晃了一下,一支签掉了出来。 “上上签?碎” 第10章 境界 吴铭走进村子冬天早晨的街上没有人影,有几个穿着兽皮背着弓箭等上山打点野味的汉子与吴铭擦肩而过,他们已经见怪不怪这种装束的‘乞丐’。 左手数第三排第七家,就是行脚商人马大嘴的家,马大嘴家与别的毛坯房还有些不一样的地方,门口修筑了一尊泥土雕塑,看样子像狮子,却多了两个犄角。 轻轻叩门,不一会屋内出来一位猫着腰,双手伸进袖口里的汉子,大约四十来岁。满脸笑容,开门瞬间看见吴铭先是 “呦”表情略带夸张,眼角不自然的挑了几下。继续说道: “这不是吴小哥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次又有什么好的皮毛?花斑虎?” “您就让我站在这说啊?大冬天的。“吴铭一把推开马大嘴,迈步往屋内走去,马大嘴一边哎哎的叫着,一边拉吴铭的衣服。 “吴小哥,咱就在这说吧。屋里太寒酸”吴铭一甩手,马大嘴顺势坐在地上,抱住吴铭的小腿。 “吴小哥,在外面说吧,屋里真不方便”话音刚落。 “谁啊?大嘴。”吴铭觉得这个声音比较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可就想不起这个人是谁。可以肯定不是马大嘴的夫人。他夫人当初吴铭师见过的,声音很粗,不像这个温声细语的。 马达最一看吴铭脸色不对,站起来冷着脸说: “吴铭啊,啥事说吧,能帮的老哥一定帮。” 吴铭右手在怀里掏出匕首,左手快速楼向马大嘴肩膀,同时左脚前迈一步防止马大嘴逃跑,马大嘴一看吴铭动手,弯腰低头躲过吴铭的左手,快速后退拉开距离,吴铭左手伸在半空,惊愕的望着马大嘴。 马大嘴一改先前市侩嘴脸,双手放在衣服上把系错的扣子重新系了下,弯腰提上拖拉的布鞋。不动声色的系上裤袋。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吴铭说道: “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小兄弟也是受苍恩惠的的人” 吴铭左手放下,从刚刚马大嘴这几步后退来看,恐怕也是跟那个络腮胡子强盗一个级别的高手了。也是走南闯北还没出事的人,怎么说也得有些防身的本事。 “苍?” 马大嘴对着吴铭身后使了下眼色,关门声传来,女子缓步进屋,然后指了指旁边一石桌,桌上还有前天下的雪融化的冰水。桌边三个石碓,马大嘴率先走过去坐在石碓上。 吴铭走过去先用手擦掉冰水,刺骨的寒冷刺痛肌肤,传入心脏时。被另一股寒冷替代。这冷是悲伤的冷,是无助的冷。是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冷。 衣服还是这么破烂,从破碎的布片中还能看见冻得发紫的肌肤。一层层冰渣覆盖在吴铭散碎的头发上。平静的坐下,空寂的双眼看着马大嘴。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唯一认识的人,认为自己会逼他告诉自己仇人等等信息的马大嘴,自己逼迫不了。太弱了啊。 马大嘴用手拍打着刚刚倚在地上抱着吴铭腿时蹭上的泥土,一边说着: “苍,是这片大陆的主宰者,每个获得非凡能力的人,都能听到她的话语,每听到一次,代表你越强大。甚至现在已经出了一种传统,只要能听到苍的声音,你就是人上:了。” 说完自嘲的笑了下。 吴铭继续问到: “那谁见过苍?她的声音你是怎么听到的?” 马大嘴看着吴铭像是看待白痴一样的表情 “见苍?活人没有见到过得,哪怕咱们帝国楚逸尧皇帝都没有见过,其他的谁能见到?你没听到突破第几层?看你这样子应该是肉体突破的把?” 吴铭愣了,回忆起当时确实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说到,'迈入肉体化晶第一境。饕鬄匕已认主'肉体化晶?饕鬄匕? “我听到的是肉体化晶第一镜。” 马大嘴啧啧两声,站起来上下打量着吴铭: “你资质确实好,今年有16吗?肉体化晶第一层已经达到了,看来有望20岁之前突破肉体化晶到筋骨境。你老哥我可是到27岁才得到苍的赐福到达肉体化晶第一层。现在37了,10年才堪堪摸到筋骨境。” 吴铭空寂的双眼亮了一下,4年才能到筋骨境吗?那4年后还能找到络腮胡子报仇吗?太慢了,络腮胡子是有天赋神通的,那肯定不是普通筋骨境,吴铭回想当晚情况,太暗,即使有火把照着,也回想不起来络腮胡子身体的眼色。 “那境界怎么划分的呢?” 络腮胡子坐下想了想 “据记载分为气修和体修,气修体系都分六层。每层三个境界。气修第一层是入微境,入微分为微观、微知、微感。三个层次。第一层微观是初入气修进入微观后会视力增加,看得见气元素。比如风元素等等,这个是要看元素亲和力来表现的。微知境是微观迈入微知后,会感受到气在体内流动。行成自动修炼体系。而微感境,却是微知迈入微感后,会感知周围动静。随实力提升。这是第一层的三个小层。第二大层是御气层。 御气分为感气,调气。以及离体 感气境:可以感知气的存在, 调气境:感气迈入凋气,可以调用附在自己身体表面的气体。形成防御 而到了离体境,使气体离开身体,只有迈入离体境界的气修,才会有战力。 第三层是聚顶境 从聚顶起,不分小段,只分聚在意识海里气体多少来衡量修为多少。意识海里存气,判断是不是聚顶境,就是要看气修会不会御气飞行。 第四层为化晶境 意识海里气体凝结为晶核,质量增加。修为增加。 第五层为感气境。 感悟天地元气,以自然力量为己用,常见的有。金、木、水、火、土。稀有的有、雷、暗、光 传说中第六层的领域境,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效果。 而体修就比较艰难了分为五个层次。 第一个就是你现在的肉体化晶它分三层,第一层只是力气增长,体力增长,到顶层可举(基础力)120斤为顶。 而第二层周身肌肉成亮古铜色,普通刀刃60斤力气以下不可破齐防。基础力140斤为顶 第三层呢,肌肉成晶化,褪去铜色成白晶色状。基础力200斤为顶。可空手接白刃(力120不可破防)神兵除外。 第二大段是筋骨境 筋骨境的第一层:炼化四肢骨:126块骨头全部由白色转化为墨绿色。爆发力增加,全部转换完成双臂可400斤。防御力增加200斤以下四肢处可格挡,(其他地方属于肉体境) 第二层:躯干骨:51块躯干骨头也开始转换。防御力增加,除头颅外。无明显弱点。基础力、基础防增加百分之60 第三层:颅骨:29块颅内骨骼转化成墨绿色。全身无外力弱点,修炼颅骨境最为凶险。十不存一。基础力、基础防增加百分之百 筋骨境开始的体修可只修一层迈入下一层境界。但迈入后不可再修以前境界。 第三层:经脉境 由四肢骨转化为墨绿色的经脉境。只强化四肢爆发,弱点明显。躯干与头颅与常人无疑。迈入筋脉境,修炼四肢筋脉,力大速度快,双臂650斤力。 由筋骨境第二层迈入的经脉境。全身骨骼转化。四根主经脉位于后背、前胸。防御惊人,双臂力900斤。骨骼化晶,肉体化晶周身可当400斤力。 第三层经脉境由第二层转化而来的也可以叫做小肉圣。抵达肉体修炼的小顶峰。 而第二层全部修炼完成迈入第三层的暂时没有。 第四层:远游境 周身修炼完成,由经脉经修炼完成,丹田内形成水滴状,称之为液,元气由经脉炼化成水滴状储存在丹田内。可用于攻击,以及周身防御。到达一定地步可凝聚脚下,飞空而起。基础力、基础防增加百分二十。 第五层,肉身成圣没人知道,也没人看见过。苍或许知道” 第11章 境界(2) 吴铭听得目瞪口呆,咦不对啊?自己刚刚迈入第一层怎么会被强盗砍在身上没有作用呢? “马大嘴,按照你的划分我应该在肉体化晶第二层,因为昨晚强盗砍在我身上没有伤” 吴铭说完还把身上被砍成碎片的破布扯下来,露出古铜色的肌肤,马大嘴站起来,先捏捏吴铭的胳膊。又敲敲胸痛,发出咚咚声音,吴铭只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胸口一阵气闷。 “确实是第二层,不错,恒云帝国在16岁之前有突破过筋骨境的,都是现在在恒云学院学习的那批天才,” 吴铭现在不想知道那些天才到底怎么样,也不想知道恒云帝国那些学院,更不在意自己这具躯体是蓝枫士兵还是什么。现在只想知道如何能为苏玉报仇。 “你知道附近的强盗谁有天赋神通吗?就是仿佛一条蛇信子在嘴里吐出,身上莫名多了一个小点。中了脑袋昏昏沉沉的?” 当吴铭说出蛇信子的时候,马大嘴眼不自然的跳动几下,牵扯着嘴角不自然的说道: “不知道。应该没有这个人。” 吴铭站起来双手压在马大嘴肩膀上,空寂的双眼顿时睁大,由于激动用力过大,胳膊上青筋直冒,随即双眼流出一滴滴泪,渐渐地变为血色。 “请你告诉我,大丈夫行走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苏玉他们爷孙两个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仅剩的亲人。在这个人命不值钱的世界,是我心中仅存的一束光。” 马大嘴被掐着肩膀,看着陷入疯狂的吴铭,今天不告诉他估计是不会安宁了,如果只有马大嘴一个人,吴铭怎么也不能逼马大嘴说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可屋内还有一个女人。这也是马大嘴选择告诉吴铭的原因。 “李云峰,天赋神通诅咒,是李氏家族独有的天赋神通。李氏家族属于隐士家族,不没人知道他们在哪,但没个时代都会有家族代言人行走在世上。让别人都还记得有这些家族。” “那李云峰就是李氏家族在这个世界的代表了?” “不是,李云峰是李氏的叛徒,他13岁时被逐出李氏家族,后落草为寇。带着一帮兄弟形成落叶帮。专门做抢劫的勾当。” 吴铭把胳膊在马大嘴肩膀上挪开。颓然的坐在石凳上,马大嘴看见吴铭神情颓废,不忍心在打击他。站起来拍了拍吴铭肩膀。 “吴铭,你还年轻,找个学院好好学习,等你登顶的时候,没有一个势力,没有一个地方是你去不了的。更没有人可以拦着你的。这个操蛋的世界就是这样。实力代表着一切。” 吴铭低着头,站起来抱拳,弯腰行礼。 “小子刚才不懂事,谢谢马大哥告诉小子这些。后面的路我知道怎么走了。” 马大嘴还想在劝他几句,看见吴铭如此坚定的眼神,心里暗叹一声。这也是一头倔驴,这些年走南闯北。三大帝国天才见过不少。可真正能成长起来的却没有几个。不知道吴铭能走到哪一步。想到这里,马大嘴摆摆手转身小跑往屋里去。几步上衣扣子已经解开,关门只剩下吴铭在院子里错愕着。 依稀听见屋里传来“着什么急”的女声。 吴铭从马大嘴院子出来,天阴沉沉的,白色的光晕围在太阳周边,在刺骨的寒风中带来一丝温暖。吴铭举起双手放在嘴边。用力的哈哈气,搓搓手,搓搓耳朵,一直在想着怎么才能快速提升实力。不可否认生死之间的历练是最能提升实力的方式,吴铭能这么快提升到第一层。 回想一下,刚来时这局身体就已经在战场上厮杀,后被卖到奴隶市场,在后来掉下悬崖、这都没死,修养好抗击打能力肯定非常恐怖的。又在山上猎杀三个多月大型野兽。后遇到多人围杀,生死之间激发残留在体内的力量突破也不是不可理解的。 那想到这块后,想快速提升实力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了,那就是一开始被卖的奴隶市场。 想到这里吴铭转身再次进入马大嘴家。大声喊了一嗓子: “马大嘴” 屋内声音净了下来,一阵嗖嗖的穿衣声伴随着马大嘴的怒吼声: “他吗的谁啊?吓老子一跳” “快穿衣服看看去吧,都软了。万一有急事呢。”屋里那个女声吴铭越听越熟悉。村头刘寡妇,对记得以前来过照过面,是她的声音。 马大嘴一脚踹开屋门,刚想开口大骂,看见是吴铭,尤其是那双没有一丝情感的双眼,顿时熄了火。 “我说老弟,刚才能说的都告诉你了,你还来找你老哥干嘛啊?你这一嗓子把老哥吓得够呛。” 吴铭不去理会马大嘴那幽怨的小眼神,直接了当的问: “你知道哪里封地是姓严的?那里有个朱氏奴隶场所?” 马大嘴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要干嘛?” 吴铭把身子转过去,破烂的衣衫在寒风中凛凛作响。马大嘴紧了紧裹在身上的棉袄,小风一吹更冷了,尤其是热身运功刚开始,被吴铭打断后的不悦。 吴铭一听马大嘴急了,在想想昨晚差点死在小小强盗手里,这个马大嘴对于现在的吴铭来说修为还是完爆的。在撩拨撩拨估计就该大打出手了,仅有的一点情分也会消失殆尽。 “我只想去锻炼一下,快速提升实力。这个世界是我不敢想象的世界,我只想多些生存的资本。” 马大嘴伸手挠头,再把裤子下摆紧了紧。 “提升实力不一定非要去奴隶市场打黑拳。去学院学习。佣兵团历练都是可以的。甚至去江湖游历,探险寻宝都不错,不只是打黑拳这一条路子的,孩子,你还年轻,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如果吴铭没有听到马大嘴这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可能在奴隶市场打黑拳的时候就没了,也可能成为严家一条没有尊严的狗。总之,吴铭改变主意了。前前后后想了大概一刻钟,中间屋门开了又关,马大嘴只是摆摆手,便又紧着衣衫双手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吴铭的背影。 咳咳·马大嘴可不是断袖背背山哦。 第12章 境界(3) 吴铭很幸运,来到这个世界后,每次生死抉择都会碰见贵人。一开始因为个子小,年龄小没被割头当军工交上去。被卖到奴隶市场恰巧碰见姓严的救了。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吴铭都会感激他,因为现在吴铭不是还活着吗? 至于苏老爷子与苏玉,在养伤以及休息的半年里。已经成为亲人的存在。以至于当看到苏爷爷尸体的时候、屠刀挥向苏玉的时候。才会表现的这么愤怒。 这会儿吴铭的内心正在不停地挣扎,一是想着快速的替苏玉她们报仇。二就是没有底气在这个世界存活。或者换个说法,就是面对一切未知的恐惧,吴铭不知道这个世界里又没有没有前世那种完善律法。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实力处于这个世界属于什么水准。 吴铭被苏爷爷他们救了以后只想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平静的活下去。做个普通人不好吗?可事与愿违,命运又一次的捉弄了吴铭。 门被粗暴的踹开,马大嘴刚准备开口大骂,看到来的人,立马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卑躬屈膝的小跑两步。侧立在来人身侧。 吴铭只见此人面宽背厚,也可以说是虎背熊腰,大概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一头棕色长发仿佛半年没洗一样。炸立着。头发凌乱,脸很净,青白相间的衣服平平整整,给人一种矛盾感。 在仔细一看,此人从左眼处有一道小刀疤,在眉骨上方大约三厘米。应该是某种暗器所伤,此人身后跟这两名男子,一人抱着一把折扇,修长的身材上穿着一袭白衣。似乎是蚕丝做的。反正吴铭来到这个世界是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 长型脸,尖下巴,前世哈韩的女孩最喜欢的款式。又流一束头发挡在脸半侧。好一个翩翩美少男。在看另一位就不敢恭维了,此人鼻子少一块。从缺失处来看,像是被某种动物舔过一样。伤口愈合后海留下一道道细小沟壑。嘴唇竟然是个兔唇。两只眼睛一大一小,嵌在脸上一样,深深地凹进去。 头上半边头发茂盛。半边头发缺失,缺失的还是不规则,仿佛被火烧了一样。身上穿着一身黑色麻衣,不对,麻布做的衣服应该是棕色的怎么会是黑的呢?本能的向前走了一步,站在马大嘴旁边。 一股刺鼻的气味钻入。吴铭忍者呕吐退后两步,只听见马大嘴先是掏出三定银子,放在后面像某韩国男子手里,在接着问道: “袁大当家的,现在天冷,没多少货可走,这点钱财给兄弟们买点酒喝,也没多少。” 那位袁大当家的斜眼瞅了一眼吴铭。问道: “有客人啊?小兄弟面生的很,哪里人士?看你这样式是要去大郡吧?咱们这穷山沟沟啥都没有,需要向导跟我袁某人说一声。保你平安。” 马大嘴一看袁大当家的绕过他直奔吴铭而去,马上挡在吴铭前面对着袁大当家的说道: “这小兄弟是我远房一个亲戚,想让我带着出去涨涨见识。” 吴铭冷冷的看着袁大当家的,顺便飘了一眼妖艳男子,此时那男子竟然打开折扇,掏出一小铁片,铁片上有一点点波段,伸出袖子里的手,手指修长,小铁片放在指甲上来回摩擦,这让吴铭想起来前世有一种叫做指甲剪的工具。 心中一万匹马在奔腾,在反观那名面相让人猝不及防的男子,此时正猫着腰探着头,仅有的半边鼻子一耸一耸的。不知道在闻什么东西。 袁大当家的把马大嘴推到一边。伸手想搭在吴铭肩膀上,吴铭侧身躲过, “哟,老马,你这远房亲戚有点身手啊,不像是出来见世面的。” 马大嘴也不反驳,直接站在一旁,腰也直了,朝旁边吐一口唾。 “袁大当家的,咱们这么多年关系了,没必要闹成这样,这次来出什么事了?” “马大嘴,你知不知道李云峰具体修为?背后的关系?你老哥昨晚算是栽了,老五被火烧了,老三直接战死,老四音讯全无。手底下兄弟死的死散的散。” 吴铭听见李云峰这三个字的时候,内心险些压抑不住愤怒,而马大嘴也看出吴铭的克制,左跨一步,直接挡在吴铭身前, “袁大当家的,李云峰可不好惹,前些年就进入筋脉境了,而且还是筋骨境第二层进入的筋脉境,隐士家族出来的人,不是天才也做不了叛徒,更活不了这么久的。袁大当家的,先放下仇恨吧,先不说他李云峰身后的家族,就是他本人,也不是你可以对付的。” “娘希匹的,这仇就报不了了?我黑熊镖局上上下下百十来条命就这么冤死了?” “袁大当家的,咱们黑熊镖局啥事扩招了?我记得上年才刚20个人左右的把?”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白衣修指甲的男子开口了。 “算上养的鸡鸭,牛羊。不也有一百了吗?” 没等马大嘴开口,吴铭先绕过马大嘴对着袁大当家的说道, “接杀人镖吗?” “哟,小兄弟,说说看,价钱合适就接。” “先说说你有什么实力,我看看你们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 “哈哈,老二,这小兄弟要看看咱们实力。有意思,太久没碰见这样有意思的事情” 白衣男子,慢吞吞的收起指甲钳,在袖口掏出一个小盒子,说道 “老大,那你就给他开开眼嘛”说完,打开盒子,拿出一块小布片。沾点白色粉末,在脸上拍打。吴铭看呆了。 “小兄弟。我是黑熊镖局的大当家,刚进筋骨境第二层,炼化了三块骨头,旁边是我们二当家的,刚进入御气层的感气境,是我们镖局的军师,暂时形成不了战力。后面很强势。那个是老五,刚进入筋骨境。怎么样,可以接你的镖不?” “可以是可以,帮我杀一个人,我加人你们。” “小兄弟,杀谁?再说了,我们镖局不收普通人的。” “我现在16岁,肉体化晶第二层,马上第三层,而我突破肉体化晶在昨晚。算不算我的资本?”